“你開心就好。”
這話,算是在哄他吧?
蔣朕是這么解讀的,所以心情很好,連帶著再看陸曦文發的那些信息都不生氣了,不過,他沒回復,而是直接撥了電話。
那頭接的很快,“夭夭?”
蔣朕是當著葉桃夭的面打的,還開了外音,所以陸曦文的聲音一傳過來,葉桃夭就聽見了,眉頭忍不住一跳,無聲的問,你要鬧哪樣?
蔣朕沖她一笑,開口時,語氣卻很欠扁,“不,是我。”
那頭頓時沉默了。
葉桃夭撫額,他就是故意的吧?這么一盆冷水潑過去,得把陸曦文給刺激成什么樣兒?
她都替曦文哥尷尬。
那頭,陸曦文深吸一口氣,很快的就調整好了心態,“原來是蔣先生,為什么你會用夭夭的手機?”
“喔,我手機壞了。”蔣朕說的半點不心虛。
那頭陸曦文冷笑,信了你的邪,“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兒?”
蔣朕反問,“你說呢?”
“我不是你,如何知道你的事兒?”陸曦文語氣不好的懟回來。
“喔,原來你不知道啊,那是我高估你了,我以為憑你的聰明,能猜到呢。”蔣朕不疾不徐的道。
陸曦文告誡自己不要生氣,“讓你失望了,我確實沒有蔣先生的七竅玲瓏心,不管處于什么境地,都能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這是在暗諷他昨天籌劃的那些安排。
蔣朕嗤了聲,“虧你好意思把這事兒拿出來說,我還沒找你興師問罪,你還倒打一耙了?誰給你的臉!”
“你什么意思?”陸曦文對那段錄音的事兒還不知情。
看來,韓長淵還沒把錄音透露給他知道,蔣朕看了眼葉桃夭,淡淡的道,“杜家的人給葉靜姝打電話,你覺得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會相信?”
“你想說什么?”陸曦文身形緊繃,其實昨晚他和葉靜姝在一塊兒時,想問的,但又不想再起事端,所以忍下了。
“杜家發給葉靜姝的是一段錄音,你在自個兒家里跟你父母妹妹坦誠過心事吧?”蔣朕幸災樂禍的笑道,“可惜,他們不但沒想著替你遮掩善后,卻偷偷錄了音,等到昨天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
“被親人出賣背叛的感覺如何?”蔣朕毫不留情的繼續插刀子。
旁邊,葉桃夭隱約猜到了什么,不過,心底已經沒有曾經的那種難過了,只是有些可惜,原以為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呢。
誰知,半路,她就下車了。
那頭,陸曦文面色難看,緊緊攥著手機,咬牙問,“是誰?”
蔣朕夸張的嘆了聲,“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你竟然還不愿意相信?還能是誰呢?總不能是你爸,你媽媽的話,應該也不會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招兒,剩下的還能有誰呢?”
“漫漫?”陸曦文念出這個名字,“你能確定。”
“不然呢?除非你家被人裝了竊聽器。”
裝竊聽器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陸漫漫,他的親妹妹,陸曦文想起昨天跪在地上的痛苦難當,至今仍如做了個噩夢一樣,他不是沒想過這個秘密遲早有被發現的一天,卻萬萬不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對他的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可親妹妹說把他賣了就賣了,若不是蔣朕有所察覺,事先做了安排,真要葉靜姝在訂婚宴上鬧起來,那他還怎么自處?
半響,他才緩過那口氣來,熟人不輸陣的道,“看來,封家確實跟你們蔣家關系不睦,逮住一切機會想打擊你。”
“呵呵,封家跟我蔣家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兒,他們對付我實屬正常,不像你,專門被身邊的親人捅刀子。”掄起打嘴仗,蔣朕可不會輸。
“…你找我就這件事兒?”陸曦文退了一步,不覺得蔣朕這么無聊,只會為了告訴他這個,看他笑話。
“喔,這是附帶的,其實,我打電話是想警告你。”
“這回你總應該能猜到我警告你什么了吧?沒錯,就是警告你以后離得我女朋友遠一點,你如何多情我不管,但不要把火引到夭夭身上去,管好你的心,什么電話、信息都刪了吧,別給自己留一點的念想。”
陸曦文呼吸急促,沒有吭聲。
“還有,你既然選了葉靜姝,那就對她負責到底,別得隴望蜀,把她刺激的更加不可理喻,也別覺得自己受委屈,種了什么因,就得受什么果,天道公平著呢。”
聞言,陸曦文啞聲道,“天道真要公平,就不會這么愚弄我。”
“呵,果然還是不甘心啊。”蔣朕嘲諷道,“愚弄你了嗎?是你愚弄了你自己。”
陸曦文氣急嘶吼,“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資格來評價我?”
蔣朕冷笑,“我不懂?呵,你不就是想質問天道,為什么當初給你和葉靜姝定了娃娃親?為什么葉靜姝和夭夭是親姐妹?為什么你偏偏喜歡上了她?你自詡什么都沒做錯,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卻要按捺著自己的感情,逼迫自己放手,去哄一個沒有男女之情的女人,你不就是對此覺得不公嗎?覺得是天道愚弄?”
都被他說中了,陸曦文慘笑,“沒錯,我就是覺的天意弄人,當初,為什么不是給我和夭夭定親?那就沒有后來這么多事兒,更不會有你…”
“你可拉倒吧,越說越來勁了,真當自己是受害者呢?”蔣朕打斷,“所有的悲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誰也甭怨,就怨你自己。”
“蔣、朕!”
“不服氣?要我說給你聽?可以,不過你聽了,可別氣的撅過去。”
陸曦文咬牙擠出兩個字,“你說!”
“首先,你怨當初給你定的人不是夭夭,這個最該怪你自己啊,你那時候七歲了吧?憑你的智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婚姻交付到別人手上呢?你那會兒若是拒絕,我相信,葉叔叔和駱姨絕對不會勉強你,是你自己不把婚姻當回事兒,這才在最開始就絕了你和夭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