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叔,您放心,只要跟夭夭在一起,就是住陋室、吃野菜,我都不會覺得委屈。”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一句接一句,“我更不會讓夭夭委屈,中午回瓏湖苑后,我給夭夭做了海鮮面,她吃了一大碗,湯都沒剩,之后,我讓她在家休息,看看家里缺了什么就出來采購,這會兒正要回去,等下,我拍照片給您看,我們當小輩的沒什么經驗,您和駱姨幫我看看,我買的這些東西都適用嗎?過日子還需要什么不?”
葉繼宏聽的心里熨帖,當長輩的,最喜歡小輩們聽話,“行啊,你等下拍了發給我,我和你駱姨幫你掌掌眼。你也別太累了,要是缺了什么,跟我們說也一樣,你駱姨有空幫你們買了送過去。”
“那先謝謝您和駱姨了。”
韓長淵就在車里,聽的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兒,這還是五爺嗎?以前惜字如金,后來跟葉醫生交往后,雖然話多了些,可也沒像現在這樣能說會道啊,感覺每隔一段時間,五爺的嘴就會變得更巧了一層樓。
不過這個巧,只在葉繼宏和駱嘉和身上用。
也虧得這樣,不然,他得懷疑五爺被什么東西給附體了。
掛了電話,蔣朕先把購物清單拍了下,然后再把買來的東西一樣樣的拍了一遍,給葉繼宏發了過去。
這才對韓長淵道,“回瓏湖苑。”
韓長淵已經被他這番操作給鬧得麻木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五爺,您真打算住在葉醫生那兒?”
蔣朕問,“你有意見?”
“…不敢,我就是擔心,那兒的安保做的不夠好,您又不讓我跟著,萬一有點事兒,您怎么辦?”韓長淵擔心的是這個,難不成他還能嫉妒五爺終于登堂入室?
蔣朕不以為意,“你就住樓下,有事兒你還能聽不見?”
蔣朕和葉桃夭交往后,得知她在這里買了房子,想也不想,就把她樓下的兩套都買下來了,現在正好用上。
“還是謹慎些好,我再多安排一些人,輪流守夜。”
“可以,別讓夭夭發現就行。”
“是,對了,五爺,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杜家是給葉靜姝發了段錄音,內容是陸曦文承認喜歡葉醫生。”
蔣朕早就猜到是這樣,“陸曦文是跟誰在坦白?”
“在他家里,他父母和妹妹都在。”
聞言,蔣朕嘲弄的勾起唇角,“敢情是被他自家人給賣了,還真是可憐。”
“您覺得會是誰?”
“陸漫漫。”
韓長淵也覺得是她,“要告訴葉醫生嗎?”
“算了,省得再提起來讓夭夭傷心,不過,得讓陸曦文知道,他疼愛的妹妹到底是個什么自私自利的東西。”
“是,送您回去我就去辦。”
蔣朕回來時,房子里靜悄悄的,他放輕了步子,去了主臥一看,果然,葉桃夭躺在床上睡著了,手里還攥著手機,眉頭微微皺著。
蔣朕輕手輕腳的把手機從她手里抽出來,又抻開薄被,給她蓋上,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出去。
葉桃夭做了個夢,夢里是小時候,三姐妹在一起玩兒,后來陸曦文帶著陸漫漫來了,她二姐看見陸曦文笑得很開心,還把自己編的花環給他戴,他卻轉頭把花環戴在了她的頭上,說她像個洋娃娃,戴著最好看,她不想戴,想摘下來,卻怎么都使不上勁兒,她急的喊大姐來幫忙,大姐卻搖著頭,說,夭夭,這種事要靠你自己,誰也幫不了,她又喊陸漫漫,陸漫漫竟然很氣憤的指責她。
“我哥哥那么喜歡你,你為什么不喜歡他還躲著?整個帝都,誰不夸我哥哥好?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太不識好歹了…”
她聽的大慟,為什么要這么說她?她不喜歡陸曦文有什么錯?陸曦文是她姐夫啊,她怎么能和姐姐搶人呢?
陸曦文也是個混蛋,他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她?她才不要他的花環,她使勁的拽,終于扯斷了,可還沒松口氣,就見陸曦文傷心的朝她走來,嘴里喃喃著,“夭夭,你怎么就對我那么絕情呢?我哪里不好?我為了你,明明不喜歡你二姐,卻還要對她好,明明喜歡你,卻逼著自己放手,你說,你還要我怎么做才能喜歡我?”
夢里,她大喊,“你什么都不要做,我只把你當姐夫,以后,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被二姐怨恨了。”
陸曦文的表情越發痛楚,“夭夭,可我從來沒把你當妹妹啊,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我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哪怕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你別擔心靜姝,她不會怨恨你的,我會哄她,讓她不再恨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我把自己賠給她…”
“不!”葉桃夭大叫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不是陸曦文的臉,是夢,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夭夭!”蔣朕在外面正收拾買回來的東西,聽到聲音,疾步走進來,看她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
葉桃夭坐起來,定了定神,疲憊的道,“沒事兒,剛才做了個噩夢。”
“夢都是反的,看來你最近會好運連連。”蔣朕在床邊坐下,擦著她頭上的汗,笑著安撫,又問,“要不晚上我摟著你睡?那樣什么噩夢都不敢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