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葉小樓刷的一雙利眼掃了過去,那丫頭嚇的心頭一跳,而方媛媛轉身呵斥道:“你給我閉嘴吧。”
隨后一臉不自在的道:“那個,她口無遮攔,我回去會教訓她的。”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
葉小樓冷冷的道:“我知道,方小姐是舍不得點心嘛,這個沒問題,錦年”
方媛媛走的很郁悶,她本來是跟葉小樓道別的,當然她也是為點心而來,還有她的衡哥哥,可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鬧成了這樣。
而葉小樓更是,說什么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一匣子落梅酥居然要了她五兩銀子,真是黑 果然是奸商。
而將人打發走了之后,錦年將沉甸甸的銀子遞到了葉小樓跟前,“大少奶奶,人送走了。”
“不過,方姑娘可是知府千金,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葉小樓接過銀子,看了看,一臉不以為意的道:“有什么不好的?”
“咱們家做的是生意,難不成還白送嗎?”
錦年抽了抽嘴角,生意是生意,可是一匣子落梅酥要五兩銀子,是不是太貴了些?
跟京城的點心價也不逞多讓了。
不過她不是個多嘴的人,既然自家少奶奶如此說了,那定然是有考量的。
而葉小樓數完了銀子,直接道:“容嬤嬤那邊咋樣了?”
錦年給葉小樓續了一杯茶后道:“姑母正在教新人規矩呢。”
葉小樓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最近事多,雖然欽差死了,可是葉小樓并沒有放松警惕。
雖然死的難堪,朝廷不敢大張旗鼓的查,可是私下里肯定還是要查的。
萬一查到她身上怎么辦?
所以,她需要迅速的累積資本。
如果她一個人也就罷了,可現在把崔家也拖下了水,她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都說朝廷有人好辦事,她現在沒有人,那就用錢開路好了。
而且崔元衡要入仕,就更需要銀錢。
以前她還想著跑路,可是現在第一環境不允許,她做不出闖了禍端一走了之這樣沒有良心的事兒。
對,絕對不能這樣沒良心。
所以,她回來之后,很快讓容嬤嬤聯系了人牙子,買回了一批人。
雖然連買人,待租院子,花了她一大筆銀子,可這都是值得的。
這些時日,她少說也賺了三百兩銀子了,到時候在盤個店鋪下來,不愁賺不到銀子。
葉小樓這邊正研究著在哪兒選鋪面的時候,崔元衡這邊則揉著額心,看著下手那位身姿魁梧的男子,無奈的道:“五叔,你是父親身邊的老人了。”
“之前文會的事也就罷了,這次鬧的實在不像話。”
那個崔五一聽,魁梧的身姿彎腰行禮,面上卻笑瞇瞇的道:“大少爺,這不正好借此打一打鄭家的臉嘛。”
崔元衡抽了抽嘴角,冷聲道,“呵,何止是鄭家啊,連圣上的臉都沒放過。”
崔五頓時一臉尷尬之色,而崔元衡撇了他一眼道:“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如今消息遞到了京城,怕是那邊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
“處理的可干凈?”
崔五馬上道:“干凈,必須干凈啊,放心,絕對沒有任何大少奶奶的痕跡。”
一聽這話,少年的臉色更黑了。
崔五也自知這話不討喜,馬上又道:“少爺,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找到了絲老爺的蹤跡,不過還不敢確認。”
少年聞言,馬上道:“哦?細細說來。”
崔五馬上道:“那戶人家已經找到了,他們說老爺是被家人接走的,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銀錢。”
“那戶人家已經給了畫像,不過查起來有些慢。”
少年聽完心情大好,“有線索就好,繼續查”
“是。”
待說完這些,少年頓時又沉默了下去,倆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崔五試探的道:“少爺,可還有事?”
崔元衡輕輕咳嗽了一下道:“你說女子都喜歡什么?”
崔五眼前一亮,馬上笑瞇瞇的道:“少爺可是要給大少奶奶選禮物?”
“女人家,當然都喜歡金銀首飾了。”
少年抬頭愣愣的看著他,“金銀首飾?”
隨后皺著眉頭道:“可,沒見她帶過什么啊?”
想到今天難得看她帶兩朵珠花,平時幾乎沒咋見過。
而崔五馬上道:“那也得她有的戴才行啊。”
少年聞言一愣,而崔五一臉語重心長的道:“少爺,您看大少奶奶出身農家,哪里有什么金銀首飾。”
崔元衡一想也對,于是他頂著眾人異樣的神色去了趟銀樓。
就連沈闊都一臉吃驚之色,皺著眉頭問道:“沒看錯?真的去了銀樓?”
你下人馬上回稟道:“絕對沒有看錯,確實是去了銀樓。”
沈闊擦刀的手頓了一下,一臉的不可置信。
倆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他自認對崔元衡還是有些了解的。
做事一板一眼,被外祖父教的活脫脫一個正人君子的做派,不得不說,才氣風度全都不缺,可同樣的,文人那股子清高更是學了個十乘十。
可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去銀樓買首飾?
隨后又想到葉小樓的模樣,便也釋懷了,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崔元衡也不過是個少年郎,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紀。
可不知為什么,心里卻覺得酸溜溜的。
他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自從見過葉小樓之后,他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恰在這時,有人前來回稟道:“少爺,邱姑娘醒了。”
沈闊一聽,一臉緊張道:“現在如何了?”
“剛剛喝了些稀粥,又睡下了,大夫說,人醒過來就無大礙了,只是身體有些虛弱,需要好生將養著。”
沈闊這次松了口氣,隨后道:“好好伺候著。”
“是”
待將人都打發了,沈闊盯著地面出神。
邱靜的手他檢查過,沒有一點瑕疵,更別說胎記了,可祖爺爺臨終之語,絕不會有錯。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找到她。
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沈闊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那不僅是他的未婚妻,那同樣是他的命。
可是邱靜顯然不是,那為什么會有舊太子府的人在她身邊呢?
而知道內情的人,只有邱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