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慧蘭就讓丁香給自己打扮了,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輕紗繡折枝金色的臘梅高腰襦裙,梳了個好看的發髻,搭配累絲金鑲紅寶石的發簪和花冠,顯得尤其華美嬌媚。
在宮里不能穿大紅色,在外面就可以過過癮了。
李承澤也換了一身輕便的月白色水墨束腰通袖長袍,顯得清雋俊美,面如冠玉氣度謫仙。
看到慧蘭他也愣了一下笑了,“你穿這身尤其好看,往日也沒見你穿過紅色。”
“我是妾穿大紅有挑釁嫡妻的嫌疑,何必惹那個不痛快,這不出門了么,也沒人敢挑我的理,穿來過把癮。”
“你呀怎么總是替別人著想,人家也未必領你的情,不照樣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李承澤輕笑一聲,語帶譏諷,每每想起宮里的嫡妻,總是憋悶不愉快。
“我是為了少給你惹麻煩,澤郎你穿這身特別好看,尤其俊美勾人。”
慧蘭嘴甜的像抹了蜜。
李承澤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愉悅自得的微笑,“算你有眼力勁。”
一臉傲嬌的表情,逗得慧蘭伸手去捏他的臉。
經自己一手調理,他的肌膚緊致細膩光滑,比女人皮膚還好呢,真真是俏郎君,讓人挪不開眼。
“這皮子水嫩光滑,誰看了能不愛呀。”
慧蘭靠在他肩膀上,摸著他的臉,嘻嘻笑著調戲他。
一把拍掉作怪的手,剜她一眼,“沒個正形,走了,我們去逛街,累了再去游河。”
“哦!去玩嘍!”
一行人先去逛街滿足慧蘭的愿望,作為修士也就是逛逛坊市,凡人的街道很少去玩,她還是很有興趣的,了解民生百態,感悟紅塵也是一種修行。
李承澤專門抽時間陪她玩,慧蘭顯得特別開心,看到什么都好奇地要摸摸看看,遇到好玩的還展示給他看,笑靨如花,快樂陽光的笑靨也感染了周圍的人,讓他也多了幾分笑顏,一掃多日來清查鹽稅的煩躁和郁悶,清雋的臉上也有了笑摸樣。
“那有布料店我們去看看,江南的布料很出名,可以買一些回去,這里都是京城沒有的花樣,買回去做衣服穿。”
李承澤笑著哄她開心。
“好啊,我們去買一些,要配對的顏色和花樣,做成一對的。”
慧蘭朝他眨巴眼,拉著他的手晃了兩下央求。
“咳咳!你看著買就行,我一個爺們也不挑剔,你做什么我就穿什么唄。”
明明歡喜的厲害,卻不好意思說。
得了首肯開心的奔向衣料店,掌柜的熱情接待了他們。
慧蘭眼光獨到不缺錢,自然選最好的料子,江南的料子確實很出彩,她選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花樣都是京城沒有流行過的。
還特意和自己的料子做了配對的顏色,瞧著特別好看,掌柜夸他們是天生一對,李承澤豪氣的揮手把慧蘭選的全部買下,猶豫不定的也全都買了。
買了布料,又去轉了首飾店,聽說進了新貨,各色寶石都有,李承澤瞧著顏色質地都相當好,自然舍得掏錢,只為哄佳人一笑。
“澤郎你要不要去古董店轉轉,買個小玩意回去送給太后娘娘和皇上,好不好的是一份心意唄,是你親自挑選的,是晚輩的一份孝心么。哦不能少了皇后的。”
“成,難得今兒高興,我去選選,你幫我掌掌眼。”
李承澤一聽這個主意好得很,回去可以哄長輩們開心。
“好,給太后選一個把玩在手里的好些,皇上么,要看他喜歡什么了,像我就比較中意畫畫,名家字畫都會拿來品鑒一番,這也是個樂趣。
我大哥就喜歡石頭,他是個煉器大師,各種稀奇古怪的石頭愛的跟親兒子似的,個人喜好不同,就是不知道投其所好會不會觸犯皇上的忌諱。”
上位者討厭別人做他肚里的蛔蟲,每每被人猜中心思,顯得他愚蠢簡單被人一眼就看透了,這是忌諱;
但也不能一問三不知,若是他高興時你能猜中心思就有一種知音的快樂,這個度就很難掌握,不然為何說伴君如伴虎呢。
“父皇擅長丹青,尤其喜歡字畫,但要找到真正有水平的畫也不好找。”
“沒事,咱們在這還要多留的一些日子,找找唄。實在不成也不一定要字畫,其他有趣的玩意也可以,要緊的是心意,不一定非要投其所好,天天吃一樣東西也厭煩。”
“你說得對,咱們去看看。”
李承澤一聽也是這個道理,太刻意反而不美,能找到確實出彩讓人眼前一亮的好東西。能博君一肖就夠了。
二人進了古玩店,店家倒是十分熱情,介紹了不少東西,但慧蘭都沒看上,李承澤給皇后選了個硯臺,中規中矩不出錯的禮物,皇后的字很不錯,是得到公認的,當然下的功夫也多。
連著轉了幾家店鋪,最后在一間很不起眼的店里,找到了好東西,一個桌上的擺件,根雕,傳統的三陽開泰,但雕刻的手藝極為出彩,讓這個作品有了靈性,放在那里就能眼前一亮,這屬于凡人的領悟。
這個根雕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同,李承澤當即就決定買下來。
同時買下的還有一座毫無瑕疵的白玉觀音,少有人知道其實太后也信佛,也吃齋念佛,慈寧宮有佛堂的,還有一座單獨的道家供奉是分開的。
皇帝喜歡道教,當娘的不能違拗,自然也很喜歡,但她作為女人也信佛教,也會念佛。
慧蘭是后來才知道的,不過從不揭穿也不會刻意引導去念佛,太刻意了會遭到太后的反感和排斥,不想讓人知道你偏要拿出來邀功,就不合適了。
但不妨礙孫子送禮啊,這個玉佛在于羊脂白玉是極品玉質,且毫無瑕疵,但價格高昂,本朝兩代都信奉道教,佛家的東西就沒那么癡迷了。
最后李承澤考慮一下還是買了下來,帶回去給太后也不錯。
買到了心儀的東西,李承澤讓一個侍衛把東西送回驛站然后他們去畫舫游河,讓人去定了一桌席面送去船上,樂人也跟著上船準備。
除了留守在家的侍衛,畫舫上和周圍已經被侍衛圍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太子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