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藝晨在家待了兩天,受到了三位爺爺奶奶的輪番呵護,特別是曾成文知道丫丫摸到鋼琴了,激動的當場就要讓她彈一曲。
方藝晨呵呵了,讓她彈一曲還不如讓她唱一曲呢。
等周四下午,她回到李家的時候,感覺好像有些不對。
大屋的飯桌還支著,上面的碗筷也沒收,這可不是趙蘭的風格,她雖然忙,但是回家是肯定要收拾屋子的,最起碼她住在這一個多月,李家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現在家里沒人,她把背簍放下后就動手把桌子收拾了,碗筷洗了,然后開始燉甲魚湯。
這次回去天暖和了,晚上的時候,她和何爺爺就偷摸的去桂河里抓了兩條大魚以及幾只甲魚。
甲魚因為可以養很多天,所以她把吃剩下的都帶了過來,大魚吃不完的就讓何爺爺給賣掉了。當然最后賣魚賺的錢又被何爺爺塞到她的兜里,不拿都不行。
方藝晨心情好,所以就準備今天晚上做一個拿手的甲魚湯,也讓李家人嘗嘗。
四點多,李冰冰小朋友放學回家了,看到方藝晨在家,高興的剛要喊出來然后立馬想到自己好像跟她不對付,愣生生的把都到嘴邊的喊聲又憋了回去。
方藝晨被她那樣逗笑了,這孩子可比她剛來的時候好玩多了,也不太討人厭了,勉強可以接受。
“怎么了,我沒在家幾天你就想我了?”方藝晨看了她一眼后就轉過頭繼續做飯。
“誰想你了,不要臉。”李冰冰抽動著鼻子聞著空氣里的香味,“是我媽媽,說要找你,都哭了好幾天了。”
“哦,怎么了?”方藝晨回頭看著她問道。
李冰冰又卡殼了,她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媽媽好像在單位被人欺負了。
方藝晨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白問了,直接轉頭繼續手里的動作,想知道什么還是等趙蘭回來再說吧。
“你在做什么啊?好香啊,好像不是肉味兒。”李冰冰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走了。
“嗯,也是肉,只是不是豬肉也不是兔子肉,這次做的是甲魚肉。”方藝晨解釋了一句。
“甲魚?甲魚是什么魚?”小姑娘長這么大還沒見過什么大河大海的,所以不知道甲魚是什么。
“甲魚啊,它不是魚,它是烏龜的一種。陽臺上還有幾只,你自己去看吧。”方藝晨一指陽臺就把好奇寶寶給打發走了,不過她還是很有良心的提醒了一句,“光看別伸手啊,甲魚是會咬人的,要是你不小心讓它咬到手指,它能一口把你的手指咬掉。”當初她就是這么被告誡的,所以現在她把這話轉告給李冰冰。
李冰冰趕緊收回馬上要伸出去的手指頭,嚇得還往后退了一步。
忍不住還是好奇的探頭往背簍里看了一眼,“咦,怎么長得這么難看啊!”小姑娘有些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要那么好看干啥,好吃就行唄。”方藝晨不以為意,“再說,豬還不好看呢,我看你啃骨頭的時候也沒嫌棄啊,也啃的挺香的。”
李冰冰仿佛已經適應了方藝晨的說話方式,所以聽了她的調侃也沒生氣,反倒是自己想了想,點了點頭,認為她說的有道理。
“這個事情就教給我們一個道理,不是你看到漂亮的東西,她的心就是美的,也許她內在都黑透了…”
“就像你嗎?”李冰冰好奇的看著她反問。
這下輪到方藝晨卡殼了。
被認為是美麗的她很開心,但是她人美心更美好嗎!真是的,她又不是她媽,干啥沒事找罪受在這幫忙教育孩子啊,看看現在把自己裝里面了吧。
等晚上趙蘭回來的時候,看到方藝晨瞬間眼睛就紅了,不過好歹她忍住了,等吃完飯這才拉著丫丫訴說了這幾天的委屈。
“真是太欺負人了,明明那首歌是我的,結果前天領導找我談話,讓我把那首歌讓給周靜葉唱。讓她代表我們文工團去國家參加比賽。”說到這個趙蘭忍不住又留下了委屈的淚水。
她為了這次機會付出了那么多,結果都到了臨門一腳了,領導卻讓她把機會讓出來,她不甘心啊,可是她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
“有理由嗎?”方藝晨皺眉問道。
“領導說,周靜葉唱的比我好,讓她代表我們地區的文工團去參加全國的比賽更有把握得獎。”這是領導給她的理由,“我曾經聽人傳過,周靜葉家好像挺有背景,只是傳言,也不知道真假。”
方藝晨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在哪都有,很常見。
“那她確實比你唱的好嗎?”
趙蘭難堪但是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嗯,我是半路出家的,跟人家專業出身的沒法比。”
方藝晨再次點了點頭,看來文工團的領導也不是平白欺負人,最起碼她們是從集體利益出發的。但是她還是覺得就這么大喇喇的剝奪他人的勞動成果有些不人道。
“嗯,行,不是還沒最后決定嗎,咱們明天找你們領導說說去。”方藝晨覺得在家里哭死這事也解決不了,還得去看看實際情況,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才行。
如果是因為人家有背景硬要搶的話,那咱也來硬的,大不了她把歌拿回來,她又不是當兵的,可不歸他們管,她寫的歌,想讓誰唱就讓誰唱,不想讓誰唱就不讓誰唱。他們要是硬要不講究規則的話,那大不了就撕破臉,她直接登報先把這首歌發出去,就不信玩不折他們。
當然要是人家確實是考慮要演出效果,從集體利益這處考慮的話,那也不一定非要換人,還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嗎,音樂有那么多形式,找一個最適合趙蘭的不就ok了。
總之,當初她既然拿了這首歌和趙蘭交易,趙蘭到目前為止做的還都挺讓她滿意的,那她也得信守承諾,讓這首歌只屬于趙蘭,最起碼必須是她。
趙蘭聽了她的話后,心里拔涼拔涼的,就跟和自己男人說這事的時候,李建軍只回了她六個字,“服從組織安排”,那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你去有什么用啊,我覺得還是給你爺爺打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