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道的求饒,周揚一雙眸子幽幽,看不出任何情緒。
意念一動,剛剛就出現的試煉任務,在他的眼前,如煙塵一般漂浮在空中。
“勇士,你得到第三個試煉任務:斬殺僵尸王!”
“魑魅魍魎,霍亂世間,有邪魔外道,欲復活僵尸王,意圖顛覆人倫,血染神州!
人間正道是滄桑,為保世間安寧,舉起手中劍,斬殺僵尸王!”
任務名稱:斬殺僵尸王!
任務詳情:毀滅禍亂之源,斬殺僵尸之王。任務完成后總結獎勵,并返回原世界。”
看完剛剛因為激烈戰斗,沒有來得及仔細看的試煉任務,念頭一動,這漂浮空中如若煙塵一般的任務介紹,便自動散去了。
眸子再次看向四肢一太還在飆血的老道。
“若非想留活口,以我的槍術,一開始便能斃了你。”
周揚聲音幽冷,說著伸手往前一抓,便有一把雷明頓霰彈槍握在了手里,一抬槍口,頂在了那只失去控制,沖著自己而來的僵尸的腦門上,扣動了扳機。
這一只僵尸,指甲只有不到半尺長。
身上的煞氣,也遠不如最開始那只。
只靠感覺,就能判斷出和一開始那只僵尸之間,存在的實力差距。
“嘭!”
隨著底火爆炸,劇烈反應之下,巨大的勢能炸裂彈皮,推動無數鋼珠,蜂擁著硬幣自槍管中噴射而出,巨大的動能直接炸裂了僵尸的腦門,它的腦袋就像一個爛西瓜一樣,一下子就從脖子上被轟沒了!
僵尸轟然倒地。
周揚又順手將槍口頂在了老道的腦門上:“我問,你說。”
“這些,可是僵尸?”
“是,都是我煉制的僵尸!”
老道大聲回道。
周揚收起了霰彈槍,蹲下身子,拾起了老道掉在地上的鈴鐺和三角幡。
鈴鐺是青銅鈴,握在手里頗有些分量,上面涂繪刻畫著繁復的圖文,又有淡淡紅色的紋理如若毛細血管一般,交織其間。周揚嗅覺靈敏,在這青銅鈴上,隱隱嗅到一絲血腥氣。
三角幡入手冰涼,旗桿光滑,漆黑一片,摸著有金屬質感,不知是以什么煉制而成。黑色的幡旗非金非玉,絲滑瑩潤,上面彌漫著一層淡淡黑色的煙氣,或許是因為女鬼被自己困住的原因,三角幡面上的煙氣也淡了一些。
這三角幡雖然摸著陰涼,但卻沒有什么味道。
“這兩件,是什么?”
“法器,僵鈴是我以秘法煉制的法器,用來控制僵尸。鬼幡是我在偶然得到的寶物,能收鬼、養鬼、控鬼······”
老道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舉一反三。
“僵尸怎樣煉······”
“僵尸煉制需要找到合適的尸體,尋到陰氣聚集的煞地,以玉玨、封木、黃符、煉尸人的鮮血等,花費三三、三六、六六、七七、九九等日,每日以法器溝通,以鮮血融入,方能練成。尸體選擇非常麻煩,煉制同樣麻煩,如同煉制窯變瓷器一般,若非如此亂世,有那樣多的人和尸體可供選擇,根本難以練成······”
老道士都學會搶答了。
“這么麻煩!”
周揚覺得,還是熱武器好,威力大、弱點少、掌握快,足以應付大多數場面。
僵尸雖然厲害,但煉制太慢,還要自殘喂血,而且有傷天和,周揚很不待見。
相比火力夠強,就能干掉的,以物理攻擊為主的僵尸,周揚還是對鬼這種東西,更感興趣。
無視物理攻擊不說,還無孔不入!
攻擊方式,也有別于自己所擅長的物理攻擊。
若非自己有念力,可以感知和碰觸到鬼,不然就算有隨身空間,面對女鬼,恐怕也會陷入被動。
尋常人看不到,打不到,殺人放火,無聲無息。
遇到沒有魔抗的莽夫,能將之吊打!
天氣熱的時候,又能當空調使,還不費電。
驚嚇指數五顆星,
攻擊能力五顆星,
制冷能力五顆星。
實乃殺人放火,居家生活之必備良品!
“女鬼如何煉制?”
周揚將兩件法器收了起來,一邊發問,一邊朝著老道的胸口伸出了一雙大手。
“嘚嘚嘚······”
老道士牙關不由自主的碰撞,因為渾身失血過多,渾身發冷,感覺都有些麻木了。
就連疼痛感,都隨著神經鈍化而減輕了。
“鬼無法煉制,只能炮制和捕捉······炮之是虐殺生人以取怨鬼,欺殺生人以取怒鬼,仇殺生人以取憎鬼······捕捉,是以法器捕捉那些死后未曾投胎的鬼物······”
說話時候,老道是已經開始斷斷續續,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周揚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呢,但老道卻因為失血過多,神志已經有些迷糊了。
“唉,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呢。”
周揚收回將老道渾身摸遍了的大手。
看著認錯態度極好,回答問題積極,做事很是上道的老道,周揚很滿意,然后拔出了腰間的瓦爾特。
“啪!”
一聲清脆的槍擊,有著險惡人心的老道告別了這個人心險惡的江湖。
“tui~窮鬼!”
將輕便舒適的瓦爾特P99插進了腰間槍套中,嫌棄的扔掉了手里的幾枚銅板,收起了幾張不知用處的黃符,拿出75%醫用酒精擦了擦手,周揚又忍不住啐罵了一聲。
一場激戰結束,周揚站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迎著晨光,朝著窗外看去。
“天亮了。”
天光已經大亮。
本就破敗的房屋,經過周揚和僵尸的一番搏斗,撞出兩個人形大窟窿,還有數十個搶眼。絲縷初晨的陽光就順著這些孔洞,照進了義莊,讓這個陰森恐怖了一晚的屋舍,讓這個潮濕腐敗都長出了蘑菇的屋舍,也變得亮堂了起來。
周揚大步朝著屋門走去。
外邊陽光正好,院里的雜草正迎著陽光,煥發出蓬勃的生命力。
“原來是春天啊。”
周揚露出一絲笑容。
不愧是價值5萬美元的高級貨,身上的西裝質量很好,有著頂級的松緊和回彈,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斗后,依然服服帖帖干干凈凈。
領口上,梵克雅寶的六芒星胸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中間深藍色的寶石切面絢麗璀璨,散發出令人難以忽視的華麗美感。
跨過前院,走出了義莊的大門。
外面是一條四米來寬的土路,可能還是一條主路,路上時而就有人走過。
每當有人走過的時候,都會詫異的看向周揚。
眼神之中既有驚艷,又有訝異。
驚艷的是這漂亮的西裝,和帥氣的人。
訝異的是,這樣帥氣的人似乎腦子不太正常。
無論是人,還是服裝,都應該出現在大上海上層的舞會上才對,此時卻站在義莊破敗的大門前,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對每一個朝著自己投來驚詫目光的人,周揚都回以帥氣的笑容。
相信以自己的帥氣,定可以撫慰他們因早起奔波,而疲累不堪的心。
“民國時期。”
短發。
長袍馬褂有之,西裝革履有之,蕾絲紗裙有之,古典與現代交匯,封建與自由糅雜,守舊與開放共存,這是混亂而失序,人不如狗的民國。
也是文化激烈碰撞,革命分外浪漫的民國。
“這位兄弟。”
周揚喊住了一輛黃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