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論文上傳到預印本網站ePrint
arXiv上之后。
陳舟終于扛不住困意，一沾床，便睡著了。
即使手機響了好幾聲，也沒能吵醒他。
他更不會知道，在他上傳論文后沒多久，國外某著名數學論壇，便炸開了鍋。
“哇，又一篇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論文？難道又有人要搶奪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權嗎？”
“樓上的兄弟，你看清楚了再評論可好？這篇論文是陳舟博士發的！”
“我靠，陳舟博士終于發聲了，可是這會不會太晚了啊？”
“是啊，陳舟博士的論文，已經晚于哈洛德·賀歐夫各特教授太多時間了，如果兩個人的證明都是正確的話，那陳舟博士還是輸了啊，除非…”
“除非有一個人的證明是錯誤的，或者說是有缺陷的…”
“樓上什么意思？這種級別的數學大佬，應該不會發有錯誤的論文吧？”
“我來幫樓上解釋，準確來說，一篇論文并不是發表了，就代表研究成果的正確性，還需要經過同行評審，確認沒有不可修復的缺陷后，才能算作完成。而像哥德巴赫猜想這種級別的證明，光同行評審也是不夠的，至少還需要開一場報告會，來獲得整個數學界的認可才行。”
“我大概理解了，也就是說，陳舟博士和哈洛德·賀歐夫各特教授需要來一場硬碰硬？”
“呃…大概可以這么理解吧…”
“臥槽，好刺激，光想想，就覺得是世紀大戰一般…”
“話說，你們有人看到過陳舟博士所發的微博嗎？他說他的論文，是‘哥猜正確的打開方式’…”
“我的天，難道陳舟博士找到哈洛德·賀歐夫各特教授論文中的缺陷了？”
“不知道，但是光想想，就好激動，世紀猜想的證明之戰啊…”
“期待ing…”
此時，遠在LIGO的楊依依，正看著和陳舟的聊天界面。
上面是間隔了10分鐘左右的兩條消息。
輕觸手機屏幕，楊依依點了一下視頻通話的按鈕。
但最終，她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退出了和陳舟聊天界面。
按照陳舟的習慣，楊依依估計陳舟這會，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只不過，陳舟這會是睡著了，但楊依依自己卻要忙碌起來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只是陳舟那邊一直等不到消息回復的人。
有不少都開始找到楊依依，向她詢問關于陳舟的情況。
畢竟，陳舟給他們回復的消息，陳舟在微博發布的動態，以及陳舟所上傳的論文，都已經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不過楊依依也不知道陳舟現在的具體情況，還有陳舟那句“哥猜的正確打開方式”，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能幫著陳舟，解釋一些非必要的問題。
這時候，燕大的宿舍樓里。
李禮、趙琦琦、朱明理三人，此刻正將腦袋湊在一塊，聚精會神的等著手機上消息的回復。
“琦琦，老朱，你們覺得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
李禮看到楊依依回復的消息后，輕聲說道。
夾在兩人中間的趙琦琦，剛想扭頭說話，頓時來了個“碰碰樂”。
頓時，三人同時捂住腦袋。
只不過，趙琦琦邊捂著腦袋，嘴里邊說道：“那還用問嗎？肯定是陳哥的證明，才是正確的呀！”
朱明理也揉著腦袋，邊吸溜著，邊說道：“我也覺得是這樣的，陳哥可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從他說出這句‘哥猜的正確打開方式’來看，他肯定是知道那位哈洛德·賀歐夫各特教授，已經將證明論文上傳這件事的。”
“但是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那就說明，那位哈洛德·賀歐夫各特教授的證明肯定是有問題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哪來有問題就是了…”
李禮贊同道：“老朱說的在理，從陳哥的做事習慣來看，他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也不可能隨意說出這句話。但凡他說出來的話，也就沒有錯過。尤其是在數學猜想的證明上面，更是這樣。”
趙琦琦放下揉腦袋的手，遲疑著說道：“要不給陳哥打個電話？這要是不搞清楚，我這心里不踏實啊…”
朱明理頓時白了趙琦琦一眼：“又不是你證明的哥德巴赫猜想，你有啥不踏實的？”
趙琦琦：“話不能這么說，陳哥的，不就是我們的嗎？現在外界的輿論都變成什么樣了，你們沒看到嗎？我可是真的擔心陳哥先前被捧得太高了，這會有人想狠踩他…”
李禮和朱明理對視了一眼，趙琦琦說的情況，確實也是他們擔心的。
因為陳舟先前太過耀眼了，這次跟哈洛德·賀歐夫各特關于哥猜的證明“競賽”，已經被渲染上了一些不一樣的色彩。
如果陳舟這次輸了，絕對會有大批人跳出來指責陳舟。
什么年少輕狂，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反正先前吹的有多猛，這次肯定就會踩的有多用力。
朱明理看了一眼自己電腦上，關于這件事的新聞，他突然笑著說道：“反正我相信陳哥會贏下這次的‘競賽’。”
趙琦琦看了看朱明理，也笑著說道：“我也相信陳哥，在我們宿舍時，就從沒輸過的人，這次肯定也不會例外！”
李禮倒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朱明理，又看了看趙琦琦。
朱明理和趙琦琦這會也看向李禮。
三個人都對陳舟有著絕對的信心。
三人也很無奈，不管是哈洛德·賀歐夫各特關于哥猜的證明論文，還是陳舟的證明論文，他們都看不懂，也無法自己去驗證。
趙琦琦又問道：“那我們要不要給陳哥打個電話先？”
李禮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依依都說了，陳哥現在估計在休息，我們等明天再問。”
聞言，趙琦琦頓時說道：“這會全世界都在關注這件事呢，陳哥居然還睡得著，這要是我，不把誰的證明，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給搞清楚，怕是得失眠到后天…”
李禮無奈的看了趙琦琦一眼：“琦琦，陳哥做課題的方式，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計先前熬了不少夜，這會終于搞定了，他才休息的。”
趙琦琦愣了一下，立馬說道：“你不說這個，我差點忘了，看來陳哥這次很拼吶。”
聽到趙琦琦的話，朱明理說道：“陳哥有哪次不拼嗎？”
趙琦琦：“…”
過了一會，重新坐回書桌前，關注著最新進展的趙琦琦，又開口說道：“要真的是陳哥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別的不說，我們至少得幫他好好慶祝一下吧？”
聽到這話，朱明理和李禮兩人立馬扭頭，笑著說道：“這個可以有”
事實上，除了趙琦琦三人的宿舍，燕大數學系的許多宿舍里，都有著相同的討論。
雖然陳舟離開了，但是關于他的新聞，卻一直被這些學生們關注著。
畢竟陳舟是燕大數學系歷史上，唯一一個連續干掉三個數學猜想，帶著史上最牛本科畢業論文離開的人。
而且，在陳舟就讀期間，他們還被虐了一遍又一遍。
他們也想看看國外的學生，被虐之后，是什么樣的情況…
同樣的，除了燕大的學生們，還有許多數學系的教授，也在關注著這件事。
吳西平和張中原兩人此刻就湊在一塊，研究著陳舟的論文，以及哈洛德·賀歐夫各特的論文。
“老張啊，陳舟的論文，我沒看出來有什么毛病，你看出來了嗎？”
聽到這話，張中原立馬白了吳西平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看不懂就看不懂嘛，還說什么沒看出來有什么毛病…”
早已習慣老友脾氣的吳西平，即使被當面拆穿了心思，也并沒有惱怒，而是笑著問道：“確實不大看得懂，那你呢，看懂了嗎？”
“呃…”張中原遲疑了一下，立馬說道：“這個證明很漂亮，沒什么大的問題。”
吳西平又問道：“那有什么小的問題嗎？”
張中原張了張嘴，扭頭就正好看到一臉促狹看著自己的吳西平。
他頓時臉一紅，無奈地說道：“好吧，我也沒太看懂…”
聞言，吳西平哈哈大笑起來。
張中原見狀，出聲說道：“你笑屁啊笑，不都沒看懂嗎？有什么好笑的？反正那小子都說了，這是正確的打開方式，那就肯定沒問題。”
吳西平止住笑聲，看著張中原問道：“陳舟說的，你就信？”
張中原點頭，頗有些氣憤地說道：“我自己的學生我不信，我難道去信其他人？去信那個信口開河的？”
吳西平沉默了一下，說道：“不管怎么說，鄒民望也是燕大數學系的教授，在我們沒找出論文的問題之前，不能說人家信口開河。只要我們相信我們的學生，他相不相信，又有啥關系？”
張中原沒有說話。
對于鄒民望這種人，他真的是不屑與之為伍。
明明都是燕大的教授，結果自己學校出去的學生，他不僅不支持。
反而在其他高校的教授發聲后，他也主動跳了出來。
表示哈洛德·賀歐夫各特的論文已經完全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陳舟已經完全輸了。
并且，還一直發表著批評陳舟的言論。
說陳舟已經飄了，不務正業，將國家“萬人計劃”的課題，視作兒戲，完全就不重視。
要不然，怎么會申請課題這么長時間，卻一直解決不了？
還說陳舟中途跑去研究膠球，研究代數幾何的難題。
就是沒想著解決哥德巴赫猜想。
張中原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數學系教授，要這么污蔑自己學校畢業的學生？
這于他有什么好處嗎？
而且，這個鄒民望更令人氣憤的是。
他自己蹦跶也就算了，還帶著一些人，跟他一塊蹦跶。
也因為他們是燕大數學系教授的原因，外界媒體便產生了更多的猜測。
當然，這些猜測都是不利于陳舟的就是了。
張中原更納悶的是，陳舟是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位鄒民望教授？
陳舟一個整天悶頭搞研究的學生，能跟鄒民望有什么沖突？
當初兩人不都是跟著孫院長，去參加的學術交流嗎？
“老張，你說我們要不要找一下孫院長？”
被吳西平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張中原有些驚訝的看了這位老朋友一眼。
從來也沒有什么事，是能夠讓吳西平主動去找孫院長的。
就算是當初吳西平評教授時，遇到了極大的困難，他也沒去找過孫院長。
張中原沒想到，吳西平會為了陳舟去找孫院長。
“你是想讓孫院長管一管他們？”
吳西平點點頭：“不管怎么說，在結果出來之前，燕大的人，都不應該在外面發表看法。”
張中原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是別去，孫院長沒有制止他們，就說明孫院長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我們相信陳舟的話，也不應該去。”
吳西平沉默著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們就等論文審稿的結果出來再說。”
張中原：“應該不用等那么久…”
吳西平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明白了張中原的意思。
而兩人口中的鄒民望，此時正在研究著陳舟的論文。
用手捏了捏眉心，鄒民望喃喃說道：“雖然我無法保證哈洛德·賀歐夫各特的那篇論文一定是正確的，但是我一定要確保你的這篇論文是有問題的…”
鄒民望自從看到陳舟發在微博的那句話之后，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去研究陳舟的論文，試圖從中找到不可修復的缺陷。
要不然的話，如果事情出現反轉，他知道自己的后果。
別看孫院長現在不說他們，那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罷了。
鄒民望稍微休息了一會，便再次開始在陳舟的論文中，大著腦袋，找錯。
其實，和鄒民望一樣，在審閱陳舟論文的還有不少人。
包括世界上不少高校的數學系教授。
因為陳舟在微博上的那句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了開來。
他們想要搞清楚兩個人的證明，到底誰才是對的。
相比于這些還能自己動手的數學系教授，大多數的普通人，就只能等著最后的結果了。
而原本這件已經看著并無懸念的事，也因為陳舟的發聲，突然又將懸念吊了起來。
而且比之前更讓人期待。
除了這些自發審稿的數學系教授外，陳舟投稿的論文，也正在同行評審階段。
《數學年刊》的編輯部一收到陳舟的投稿論文，便立馬開始聯系相關的審稿人。
至于第一步的技術編輯審稿，則完完全全的被pass掉了。
這種論文，技術編輯真看不出來什么。
只不過，比較湊巧的是，在陳舟之前，哈洛德·賀歐夫各特也將論文投向了《數學年刊》。
他和陳舟的論文投稿時間，前后相差不超過一天。
幾乎可以說，這是《數學年刊》同時收到的論文。
也因此，《數學年刊》的編輯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一想到懷爾斯當初證明費馬大定理的論文，是找了六位審稿人的，他們就一陣頭大。
但好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數學大佬們，幫他們解決了這個麻煩。
這要是讓他們自己去找審稿人，那肯定得頭疼死？
畢竟兩篇論文，至少要12位審稿人才夠…
在兩篇論文經歷同行評審的同時，報告會的相關事宜，也被敲定了下來。
只不過，報告會的地點，卻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因為陳舟和哈洛德·賀歐夫各特，都同意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意見。
考慮到審稿人的不便，他們選擇了普林斯頓這個世界數學中心，作為這次報告會的舉辦地點。
而且，他們倆將一同舉辦報告會。
消息一傳出來，頓時引起了無數人的期待。
畢竟，這可是世紀之問的證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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