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著急忙慌發論文的現象，陳舟總覺得有些浮躁了。
雖然可以理解，但他絕不贊同。
因為在他看來，除非真正具有一定意義的研究成果，否則其它的論文，只是廢紙而已。
在杰波夫猜想，或者孿生素數猜想未被證明之前，或許還能獲得一些微小的關注。
一旦這兩個猜想被解決，這些論文將再無法獲得丁點的關注。
與其這樣，倒不如潛心研究一下。
說不定，在研究過程中，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就像華國著名數學家周老先生一樣，雖然沒能解決梅森素數的問題。
但是他根據已知的梅森素數極其排列，巧妙的運用聯系觀察法，和不完全歸納法，正式提出了梅森素數分布的重要猜想，也就是周氏猜測。
這種在研究某一問題中，提出的具有突破性的數學猜想，也是數學發展的一種極大必要。
陳舟覺得這都比水幾篇論文，要來的實在。
而且，破解數學猜想，是最智慧的頭腦，所進行的最艱難、最深入的探索。
探索就是在確定性之外，尋求人們還不了解的領域和事實。
探索的武器和工具，是思維創新，方法創新，以及理論創新。
這種創新需要改變舊的思維方式和方法，突破固有的理論觀點。
這才是研究數學猜想正確的姿勢，而不是因為怕自己的研究變成廢紙，就搶先發表論文。
因為這種思維的過程，有時候比猜想本身還要重要。
就像張億唐，耐得住寂寞，才最終迎來綻放的那一刻，才成為數學界的“掃地僧”。
不過，不管外界的變化如何，對陳舟的影響都被他自動忽略了。
對他而言，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挑選了幾篇感興趣的論文下載后，陳舟便關閉了ePrint
arXiv網站，開始查閱這幾篇論文。
沒花多少時間，陳舟便看完了這些論文。
本來他還希望，能夠在里面找到一些新鮮的觀點，對自己的研究作為補充，或者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思路上的，不一樣的觀感。
但結果是令人失望的，這些論文的主要觀點，研究深度，居然還比不上自己。
連點了幾個“X”，把這些論文全部關閉。
陳舟還是打算回歸自己的研究節奏，用自己的方法去證明杰波夫猜想。
其實，杰波夫猜想的重要性雖然比克拉梅爾猜想更大。
但是兩者之間，其實還是有聯系的。
當初克拉梅爾就曾研究過杰波夫猜想，并且收獲了一些東西。
這些也是陳舟在證明克拉梅爾猜想的過程中，所發現的寶貴財富。
這些也是分布解構法，能夠誕生的一些必要因素。
也是那場報告會上，他最終會留下四行公式的誘因。
整理了一下思緒，陳舟打算試試結合克拉梅爾猜想，不對，現在應該叫克拉梅爾定理了。
陳舟打算結合克拉梅爾定理，再深度剖析一下分布解構法。
按照這個思路，陳舟繼續著自己的研究工作。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回到燕大的陳舟，也回到了先前的學習生活節奏之中。
良好的生活習慣，只要不被拋棄，必將伴隨終身，也必將受益終身。
陳舟和楊依依始終保持著這樣的良好生活習慣。
只不過，現在每天去圖書館的人，只有陳舟一個人了。
楊依依現在幾乎泡在了實驗室里，為她的畢業課題做著努力。
關于楊依依申請麻省理工offer的事，陳舟也問過，基本上問題不大。
對于這樣一位用兩年時間，便從燕大物理系畢業，各學科極其優異，并且參與過國家級課題的優秀畢業生。
麻省理工沒有拒絕的道理。
再加上物院一些重量級教授的推薦信，可以說是穩了。
靜靜的等待消息便可。
陳舟這邊，在對克拉梅爾定理，以及分布解構法的重新剖析時，還真讓他找到了一條新的研究思路。
目前來說，進展良好。
而且通過錯題集的反饋，這條研究思路，有很大的挖掘空間。
雖然比不上陶哲軒和張億唐僅差的那臨門一腳，但是陳舟的研究思路卻異常清晰。
4月24日，離陳舟回校，已經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了。
圖書館。
陳舟正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埋頭在草稿紙上寫著：
處于m2和（m1）2之間奇數的總個數為L，L（（m1）2）m212）·1/2m…
對于abpr的整數，去除以b，則余數r為（0，1，2，3，…，b2，b1）。例如a3pr，則r為（0，1，2），可以分成三類。依次類推…
即abpr可以分成b類，則abpr的整數能整除b的概率為1/b，也就是r0的概率為1/b，不能整除b的概率為（b1）/b…
整整寫滿了兩張草稿紙，陳舟才停下筆來。
仔細的審視了一遍后，陳舟在草稿紙上圈出了幾行，然后標注“隨機變量”的字眼。
隨后，他便習慣性的用筆點了點草稿紙。
略一思索，陳舟放下筆，翻開了錯題集。
對照著錯題集上記錄的內容，陳舟微微皺眉。
“按理說，這部分內容不應該有錯呀？”
錯題集上，記錄的正是他圈起來的部分。
這令陳舟十分納悶。
想了想，陳舟合上錯題集，把先前的草稿紙拿到一邊。
重新拿起筆，在新的草稿紙上，再來一遍！
倒不是只針對出現在錯題集上的內容，而是陳舟剛才所寫的內容，他全部重新推導了一遍。
不去看剛才的內容，也不去想剛才的內容，完完全全的當做新的內容來寫，來研究。
這樣做的好處是，從整體的角度，去發現問題出在哪里。
因為在他看來，思路沒錯的情況下，是不應該上錯題集的。
再次停筆后，陳舟把兩份內容放在一起，仔細比對著。
同時也仔細回憶著兩次的不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陳舟做完這些，已經到了中午。
但是，當他翻開錯題集時，問題還是那個。
他遇到了研究的瓶頸。
“應該不是大的思路問題，只是一個我還沒發現的小盲點…”
細想之后，陳舟決定先把杰波夫猜想放下，下午繼續粒子加速器二極管的優化設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