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老漁民的幫助下,林奇和羅賓的造船進度大大地加快。
漁民們七嘴八舌,爭辯著制船的手法,誰家的比較精巧,旁邊林奇扛著一棵幾人合抱粗的大樹從容經過。
一些金屬的組件,漁民們即使有工具,也加工得十分費勁,林奇瞄了一眼,讓B.I.B過去徒手掰彎,像面團一樣隨意揉捏——雖然談不上輕輕松松,但對林奇的實力而言,揉捏普通的鐵塊,倒也沒有多么吃力。
林奇彈了彈自己的皮膚。經過這些年的錘煉,偶爾還會自我催眠、暗示,現在…“鐵塊”這種東西,他已經可以初步地轉化為被動技能了。
嗯,有種超級賽亞人全功率內味兒。
消除變身超級賽亞人時的亢奮…咳,是消除維持鐵塊時的那種僵硬感。
最初級的表現,是CP9里那個狼人的做法,在使用鐵塊的時候也可以高速移動——這種小兒科,生命歸還的小天才林奇同學,在自學會鐵塊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掌握了。
更高難度的是將鐵塊招式融入日常生活后,在保持一定防御力的同時,兼具正常皮膚的柔韌。比如大媽的“鋼鐵氣球”。
當然,林奇的超級賽…林奇的日常化鐵塊,還比不上大媽的“鋼鐵氣球”那么夸張,也肯定比不上凱多那種連路飛的四檔猿王亂槍都錘不動的夸張地步,但以林奇現在的生命歸還的身后修為與鐵塊招數的熟練度,他哪怕睡著了,哪怕躺著不動,普通人的刀劍和鉛彈一時半會兒破不了他的防。
小姑娘阿莫琳拎著小籃子,和村里的大嬸們一起為造船的大伙兒送飯。
“嘩啦!”海面破開巨浪,大家驚呆地看著林奇拖著一頭海獸的尾巴走上岸。
“也一般般吧。”林奇一口將阿莫琳帶來的飯團吃完,從烤架上的巨大海獸身上撕扯下來一大塊,塞到小女孩的嘴巴里,其他漁民大叔和大嬸們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巨大體型的海獸——誰敢不要命地在海上抓這種大家伙啊——也一個個吃得有說有笑,滿嘴流油,之后干起活造船來更有勁兒了。
羅賓赤腳踩在沙灘上,手里捧著一條搟面杖大小的肥魚,隨手扔回了水中。
第二天,一艘大概有半個梅麗號大小的小型帆船,出現在了沙灘上。
“其實還能做得更大點。”漁民大叔們有點遺憾。
“不行,再大的話,就塞不進去了。”林奇覺得這大小倒是剛好。
小帆船只有一個房間,既是船舵的操作室,也是娛樂休息室,林奇特意打了幾把椅子沙發放在里頭。至于船艙,林奇壓根就沒有理會,頂多放點雜物。
大嬸們聽得不解,“塞不進去?”
阿莫琳噗嗤一笑,她看向喬魯諾大哥哥的肩膀,那只綠色的蝸牛很人性化地表現出了“面無表情”的情緒。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很難過地牽著徐倫大姐姐的手,低頭一語不發。
羅賓蹲下來,摸摸小姑娘的腦袋,“你媽媽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嗎?”阿莫琳抬起頭,淚在眼眶中打轉。
比我小時候堅強多了啊。羅賓微笑道:“真的。媽媽啊…是不會忘記她的女兒的。”
“等你哪天也能變成小動物,說不定你老媽就回家了。”林奇在旁抱著手臂調侃,他的話把送行的大叔大媽們嚇了一跳,“那還是算了…前些年村子里的人可沒少被她媽媽折騰…”壓低聲音,沒讓小女孩聽清。
B.I.B潛到小帆船地下,雙手托著船底,一點一點地舉了起來,走入海里幾米遠才放到海面上。
“嘩啦!”
白帆被風吹得鼓起,B.I.B凌空懸浮,單手拽著船舷,回望岸邊。風帆鼓蕩,小船一動不動。
“啪啪!”
林奇拍了拍手掌,“咳咳!都看過來啊!”
眾人不解,都看向他,一瞬間被林奇的手掌吸引,慢慢地又全都迷失在他越發漆黑得雙眸之中,恍如一對黑色的漩渦,將他們的心神攪得無法自控…
“你們將記不住我們兩個的臉,也慢慢忘記這兩天的事情…你們會更容易快樂,更容易遺忘傷心的事情…”
林奇啪地打了個響指,眾人如夢初醒,不覺得異常。
“就當是造船費咯。”林奇笑了笑,眾人不明所以。
阿莫琳和大家站在海邊,目送著小帆船遠去,拼命地揮動手臂,“大哥哥,大姐姐,再見~~”
“嘩啦!”
風帆鼓蕩。B.I.B在船艙里掌舵,它沒有磁磁果實,所以手邊放著記錄指針,指向下一座島。
而在甲板上…
“羅賓姐,到了沒?”
“快到了,別急…你沒感覺嗎?”
“總感覺…”林奇站在船頭,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波瀾海面,陷入沉思。“這對話有點奇怪啊…”
“什么?”
綠色電話蟲悠哉地爬行,在它額頭的城堡洞口,羅賓撐著太陽鏡,翹腿坐在一把軟椅上翻書,聽到林奇的嘀咕,把太陽鏡在鼻梁上拉了一點露出墨綠色的雙眸,疑惑道,“什么奇怪?”
林奇在船頭頭也不回道:“啊,到了。”
“嗯。”羅賓推回太陽鏡,寬大的鏡片遮擋了熱量散發,讓她感覺臉更熱了。
與此同時,海面以下…咕嚕嚕,海流涌動,一條搟面杖大小的肥魚靈活地快速游動,而在它的腦后鱗片上,竟然長著一只人類的墨綠色眼瞳。
在這條肥魚身后,緊隨而至的是一頭壯碩的大海魚,它興沖沖地追了這條肥魚幾公里,從海底數百米一直追到這片海域,總算要追上,急不可耐地一口吞下——咂摸了兩下,卻沒品出味道了。它自然看不到,肥魚入口的一瞬間,便蓬然化作了團團花瓣,在水中流散。
大海魚抬頭,看面上一抹人類漁船的底部旁邊,一個影子快速放大,最后“嘭”一聲,是有什么人跳進了海中。在它生命的最后幾秒鐘里,看到的是一個快要流口水的人類…腦殼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林奇拽著大海魚跳出海面,大喊了一聲:“好嫂嫂,快把門打開!”
羅賓翻了個白眼,拍了拍旁邊城堡的墻壁。
在甲板上晃悠的小綠“啵嚕”抬頭,只見一頭大海魚從天而降,直灌口中,以不可思議的比例,迅速縮小被塞入它體內…羅賓放下書,座下的軟椅化為一團白色流體融入城堡,她走回電話蟲城堡內部,林奇已經在催小綠用城堡果實弄出一套烹飪工具了。
折騰了半天,總算將大海魚弄熟,林奇和羅賓回到甲板上,就著海天一色,同吹著咸濕的海風,一起品嘗鮮美的魚肉。
林奇隨手將羅賓吃進嘴里的頭發撩開,羅賓抬頭看了看,那隨風鼓蕩的白帆上,白得很徹底。
“不畫點什么嗎?”她一邊吃一邊笑,“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海賊吧。起碼在通緝令上是的。”
“你說了算咯,徐倫船長。”林奇大口吃嚼。
羅賓微微一笑,心念一動,甲板上花瓣涌起,很快一個變作她,一個變作林奇。
羅賓的花分身彈了彈正在啃魚肉的小綠,讓它開門進去城堡拿了顏料和刷子出來,而他花自在·林奇分身接過工具后,則是腰部再次有花瓣噴涌,像是噴泉一般往上,“花奇”的八塊腹肌,很快躥高,變成了十八塊,二十八塊…花奇便挺著幾米長的腰腹,上半身已經拎著油漆桶和刷子來到風帆面前。
透過花奇的眼睛,林奇能看到迥然不同的視角,他贊道:“控制力很有進步啊,已經能這樣微操了嗎?”
“怎么樣,是不是比你自己更帥了一點。”羅賓輕輕挑眉,將他的稱贊照單全收。
“這不禁讓我開始反思啊,”林奇抓著魚肉開始沉吟,“以你的獨特審美,還能對哥們我有好感,還真是辛苦你了…”
羅賓笑著搖搖頭,這才操控著臘腸版的花奇在風帆上涂涂畫畫…
很快,當花奇蓬散成漫天花瓣,零零落落的時候,小船的風帆上已經畫好了圖案。
骷髏的兩個眼洞,一個畫成了空條徐倫的代表物——蝴蝶;一個畫成了喬魯諾.喬巴納的代表物——瓢蟲。
骷髏交叉骨去掉,換成兩個英文字母“J”,在骷髏頭左右一正一反,鏡像對稱。
林奇看了一眼,笑著評價道:“比我當初在西海畫的那個,還是差了點。”
羅賓扯了扯他嘴角,“哪有?”結果手上沾到了他吃魚的油膩。
“不信以后回西海對比看看。”林奇哼道,隨口一吞,把羅賓手指吮了一遍。
羅賓耳后的汗毛微微翹起,手指被裹著,有些僵硬,她抿了抿嘴,過了會兒才抽出,狀似自然地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口水,沒去看他的眼睛,追憶道:“那艘船…最后是留在哪里了?”
“忘記了,應該是在拉斯加普吧。”林奇隨口道,指了指船艙內,“記不清的話,可以問問神奇的小黑…”
神奇的小黑像個無情的舵手,穩穩地把持著船舵的方向。
小號的JOJO海賊船揚帆在偉大航路的大海上馳騁前行。
離開島嶼的穩定磁力漩渦后,偉大航路上因為錯綜復雜的磁力漩渦之間的撕扯,而變得紊亂不定的磁力狀況,使得氣候變得非常不穩定…前幾分鐘還是陽光萬里,眨眼間便已經電閃雷鳴;這會兒還在鵝毛飛雪,等會兒又是陽光普照,再過一會兒就又暴雨傾盆…
即使林奇有著磁磁果實,也很難捋清楚那錯綜復雜、瞬息萬變的磁力特征,難以總結出特定的規律。
“還好咱是學渣,看不懂也不糾結。”林奇感慨。
不過是幾十公里的航行,卻一路穿過了風霜雨雪,晴天陰天雨天,好像在短短時間里就經歷了四季輪回,這是只有偉大航路才能有的奇妙體驗。
羅賓和林奇并排坐在電話蟲額頭的城堡洞口欣賞著外界的雪景。恐怕也只有他們這樣的條件,才有閑心將偉大航路變幻莫測的天氣當做風景來欣賞了吧…普通的海賊一定早就在抱怨這種鬼天氣…
羅賓嘴角含笑,側頭輕輕靠在林奇肩上,垂眸翻書。
“喂,你這樣萬一我想站起來怎么辦?”林奇抱著手臂表達不滿。
“不許說話。”
“哦。”
“也不許動。”
“哦…”
目前的航線畢竟只是七條磁力主航線的“支線”,一路上有好幾個荒無人煙的鳥毛小島。除非有永久指針,或者別的航海手段,否則也難怪之前那小島連海賊也懶得光顧…林奇一個永久指針也沒有,但他有磁磁果實,不管到什么樣的島,哪怕是需要幾十年才能將磁力記錄完畢的,他也可以通過磁磁果實將這個進程加快到幾秒鐘內,讓記錄指針瞬間記完,指向下一座島。
航海,從未如此簡單。
在林奇的感嘆中,JOJO海賊船的風帆上,積雪已經消融了很久,海風中夾雜著一股和煦的秋意。
“天氣穩定了下來,應該是快到下一座島了。”
羅賓和林奇站在甲板的船頭,她發絲輕揚,閉上眼道,“也許是春島,也許是秋島。”
“聽上去氣候不錯。”林奇抱著手臂,望著前方,“就是有些煞風景的人。”
羅賓疑惑地睜開眼,看到前方接近的島嶼——那是座山峰林立的島,從黃撲撲、充滿鄉土氣的遠景來看,那大概是座秋島——只是這座秋島的岸邊,靜靜停泊著一艘軍艦。羅賓頓時明白了林奇所說的煞風景的人是什么。
“奇怪,看上去怎么不太像是海軍的軍艦…”林奇自語。
“因為并不是海軍。”羅賓道,“世界政府除了海軍還有其他的軍隊…只是和主要的軍力海軍比起來,顯得并不起眼而已。”
林奇恍然,他想起來,戰國的老上司,那個長得更大猩猩猿猴一樣的元帥,在戰國升任海軍元帥后似乎就成了所謂的“全軍統帥”。
既然是全軍統帥,又凌駕于海軍元帥,那很顯然…世界政府是有區別于海軍的軍隊編制的。只不過,在這個大海的世界里,肯定是海軍占據主導地位的,恐怕所謂的“三軍統帥”也只有海軍元帥才能勝任吧。
“要避開嗎?”羅賓問。
“你害怕啊?”林奇低頭問。
羅賓抬頭,展顏一笑,“妮可.羅賓可能會害怕,但只要有喬魯諾.喬巴納在身邊,空條徐倫就什么都不怕。”
“是喬巴納.喬魯諾。”林奇糾正。
“是林奇。”羅賓再糾正。
二人相視一笑。林奇一揮手,招呼道:“走,去島上看看,有沒有永久指針賣的。”
“你要買哪里的指針?香波地群島嗎?”
“那地方還需要指針?我是找桃色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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