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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花錢

熊貓書庫    孤島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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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孝民在政治警察署看守所,沒跟施健吾見面,卻又會了會鄭士松。上次與鄭士松見面,聽到了史菊生的秘密,不僅消除了組織的隱患,也除掉了史菊生這個反共漢奸。

  既然不能在言語上感謝鄭士松,那就來點實際的。跟上次一樣,幾個硬菜:燒雞、牛肉、紅燒肘子還有兩瓶酒加一條煙。

  不同的是,上次這些東西要胡孝民自己準備,這次只要跟諸福鳴說一聲,馬上就會替他準備好。

  鄭士松從烤雞上撕下條腿,大口嚼著,又喝了口酒,一臉滿足地說:“諸福鳴是你的人,他來當所長,我的日子也好過了些。”

  胡孝民點了點頭:“上次你說起史菊生,讓我對他留了意。這頓酒,算是感謝你的。”

  鄭士松放下酒杯,鄭重其事地說:“孝民,以后如果我能出去,一定跟你做朋友。”

  胡孝民說道:“就算沒出去,大家也是朋友嘛。”

  雖然之前上級對鄭士松下過制裁令,可他將鄭士松的情況匯報上去后,重慶卻沒有表示。沉默也是一種態度,胡孝民自然放棄了對鄭士松的制裁。

  否則,以諸福鳴現在的身份,要讓鄭士松步施健吾的后塵,實在太簡單了。在看守所殺人,真的能殺人于無形。

  鄭士松高興地說:“對,是朋友。”

  胡孝民說道:“你在這里安心住著,有什么要求,只要不過分,可以找諸福鳴,他跟他打過招呼了。吃、住方面都會給你關照。”

  既然不是敵人,就盡量做朋友,多個朋友總是多條路的。鄭士松雖關在這里,說不定也有出來的一天。

  下午,胡孝民把馮五叫到了包廂。這段時間馮五替特高科做事,牛成力雖死了,行動也徹底失敗,但特高科還是欠了馮五的情。不別說的,這些天的津貼,得支付給馮五。

  葉明來九風茶樓時,馮五不在,表面上跑車去了,實則是與古青奇見了一面。回來后,正好向胡孝民報告工作。

  馮五警惕地望了一眼門口,輕聲說道:“臺州上海支部讓我轉達給你誠摯的感謝,還有他們真誠的歉意。”

  古青奇這次的態度很誠懇,他完全意識到了上海地下黨這份情報的重要性。因為牛成力,上海支部幾乎毀于一旦。

  古青奇可以隨時為黨犧牲,但因為他只犧牲,而導致浙江撤到上海的同志,無法順利轉移到蘇北新四軍根據地,他哪怕死了也會不瞑目。

  胡孝民緩緩地說:“上級讓我們關心和幫助他們,只要他們有需要,我們都義不容辭。”

  他和古青奇都是為了工作,他也能理解古青奇的做法,換成自己,也會這樣做的。只不過,古青奇與牛成力談話前,沒有做足準備,反倒讓牛成力掌控了局面,這就不應該了。

  馮五問:“古青奇提出,這段時間積壓了不少人,他們只有一個去蘇北的交通員,問我們能否給予幫助?”

  胡孝民沉吟道:“你讓他找耿生炳,多給點錢沒事,只要人安全就行。”

  如果他出面打招呼,甚至都不用給錢。但胡孝民覺得,有些事情,自己去招呼,反而會壞事。

  馮五說道:“還有一件事,浙江省委也被叛徒出賣和破壞,省委書計被捕,與組織失去聯系。省委的其他同志,將于近期來上海,他們需要接華中局的關系。”

  胡孝民嘆了口氣:“形勢越惡劣,對我們的考驗就越大。這就像大浪淘沙,最后剩下的都是有共同信仰的同志。”

  越是在白色恐怖下,越要堅定信仰。像牛成力這樣的叛徒,意志不堅定,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對共產主義沒有足夠的信仰。

  真正的共產黨員,意志比鐵還硬,比鋼還強,無論條件多艱苦,無論形勢多惡劣,他們永遠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馮五輕聲說道:“古青奇希望,浙江省委的同志到上海后,我們能觀察敵人的反應。同時,對省委同志給予照顧和保護。”

  這次事情后,古青奇對上海地下黨徹底信服。省委的領導干部來上海,臺州上海支部沒有足夠的能力照顧和保護他們,這個任務只能交給上海地下黨,他也只相信上海地下黨。

  胡孝民緩緩地說:“沒有問題,這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還是由你去接觸,既要保護好他們,更要保護好自己。”

  馮五問:“我們怎么安排呢?”

  胡孝民說道:“安排到租界最好的飯店和賓館,不要怕花錢。這段時間,你不要再拉車了,去華懋飯店和中央旅社、一品香旅社輪著開房,摸清這些地方的情況。等浙江省委的同志來了之后,分別安排在這些地方。敵人再厲害,也絕不會想到,我們能把同志們安排在這樣的地方。”

  他手頭上的資金,輕易能應付這樣的開銷。或許在華懋飯店住一晚的房錢,是普通家族一個月的的生活費,但對胡孝民來說,跟抽根煙差不多。

  馮五縮了縮脖子:“這些地方我進都不敢進,哪還敢去住呢?”

  從懂事以來,他就一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吃不飽穿不暖。能吃頓肉,那得等過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走進這些富麗堂皇的地方。他拉的客人,倒是有些能進這些地方。

  胡孝民叮囑道:“只要有錢,有什么不敢去的?以后,我們趕走了日本人,打倒國民黨,還要建立新中國呢。到時候,我們是國家的主人,什么地方都要去。再說了,這是工作,是任務,必須完成的任務。你這是替浙江省委的同志打前站,是為了讓他們住的更安全。”

  做思想工作沒用,但說到任務,馮五只能硬著頭皮答應。這個連穿正裝都不自在的人,為了工作,要走進全上海最頂級的飯店了。

  馮五苦笑著說:“一想到每天要花這么多錢,我心里就在打鼓。”

  胡孝民說道:“住著住著,你就不會打鼓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浙江省委的同志來,你都要住在這些豪華飯店里,同時,要做幾套上等西裝,從上到下都要換掉,再去剪個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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