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大角度俯沖了下來,吊艙中的一些雜物“呼啦啦”的傾倒,亂七八糟的順著地板亂蹦亂跳。
但是在這種絕對可稱之為危險情況的狀況下,飛艇吊艙內的幾十名曦光騎士卻都站的很穩,臉上還帶著興奮莫名的笑容。
他們太享受這種空中突降的刺激滋味了,聽著機器的轟鳴,感受著快速下降的輕微失重感,透過吊艙的舷窗看著撲面而來的大地,這種穿過周圍的障礙,直插目標中心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你個混蛋特么再不拉起來我們就直接墜落了,大家都直接領盒飯,連繩索都不需要啦!”夏爾發出了憤怒的叱喝。
論實力,夏爾比周圍的人都要強,但是論玩命,他真是最衰的那個。
上天給了我這張英俊絕倫的臉,不是讓我用來英年早逝的。
“遵命,國王大人!”
飛艇前后的兩對動力舵開始翻轉,跟空氣摩擦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俯沖向下的飛艇就像一頭捕獵的雄鷹一般開始掙扎著抬頭,一直降落到一個非常危險的高度才堪堪拉平,但是速度就沒那么理想了,穩打穩的超出索降安全速度范圍的極限。
“嗡嗡嗡”
強壯的曦光騎士搖動絞盤,飛艇吊艙地板下的投彈艙門打了開來,伴隨著呼嘯寒風的倒灌,一道城墻在下面掠過,飛艇進入了小城的正上空。
這是一座名字很拗口的小城,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黑泥中的城市”,城市的周圍有著大片的黑色沼澤地而得名,因為有足夠的土地可以耕種,城里的幾千人生活的還算安寧平靜。
但是此時的小城中滿是火光、濃煙、哭嚎奔逃的人群,還有獰笑追趕的惡徒,很多婦女眼睜睜的被惡徒追上,然后拖入黑暗的角落之中。
“機槍手注意警戒!”
“尋找合適的降落場索降,降落后飛艇立刻脫離城市上空!”
夏爾連續發出兩道命令,相比于其他人興奮,他顯得更加小心,這個世界沒有RPG,但是卻有靈力步槍,萬一來一出《黑鷹墜落》,他夏爾大國王的面子可就丟到姥姥家了。
“亮燈!”
“敲鐘!”
“下去!”
夏爾在這邊小心翼翼的準備索降,但是阿麗亞娜的做法卻讓夏爾瞬間無語。
幾盞由圣光術作為光源的探照燈突然亮起,就像惡龍的眼睛一般在混亂的城市中來回掃視,把隱藏在黑暗中的罪惡映照在光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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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人群驚詫的抬頭看向天空,卻發現一個龐大的黑影在城市上空掠過,它那龐大的軀體有好幾條街道那么長,黑壓壓的宛若傳說中的惡龍,把所有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快跑啊!惡龍來啦!”
不知道誰發了一聲喊,正在搶財物的、正在提褲子的、正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的,全都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夏爾看著更加混亂的城市,無奈之下打出了一團耀眼的神眷之光。
天空中突然大放光明,照亮了懸浮在城市上空的飛艇,亮出了飛艇艇身上那顯眼的大大曦光十字星標記。
因為麗娜爾表姐那艘藝術飛艇已經屬于莫蘭王后了,夏爾為了表示對兩位合作伙伴的公平,便從八艘作戰飛艇中撥出了一艘贈給伊斯梅爾,伊斯梅爾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外部裝飾,雖然沒有麗娜爾那艘001奢華藝術,但是卻有著濃厚的教會氣息。
“鐺鐺鐺”
跟曦光教堂同樣音色的鐘聲在飛艇上響起,聽在混亂小城中那些無助的市民耳中,就像來自于天上的圣音那般親切。
“是曦光教會的鐘聲,是神跡.......”
“贊美女神,神靈聽到了我們的祈禱,來拯救我們啦.......”
越來越多的人停止了奔跑,跪在地上對著天空中的飛艇叩拜,在這個混亂無助的時刻,就算是光明教會的信徒,也開始贊美曦光教會的女神。
“噠噠噠”
有些剛才犯了罪惡的惡徒心中嚇破了膽,想要借助黑夜悄悄溜走,也有些人在悄悄的蠱惑身邊的人,想讓混亂死灰復燃。
但是這一期都逃不過夏爾的眼睛,飛艇上的加特林機槍在他的指引下不斷鎖定目標,把他們都撕成了血肉碎片。
“所有人不許離開城市,不許混亂,立刻救火!”
夏爾清亮的聲音攜帶著強烈的神性力量傳遍整個城市,混混沌沌的人們在神性力量的驅使下,下意識的開始尋找盛水的工具,紛紛開始救火。
幾十個曦光騎士順著繩索降落了下去,分成幾組占據了城市的幾個重要位置,兇神惡煞的看著忙碌救火的人群,不時抓出幾個形跡可疑的人,一頓爆錘之后扔在角落里晾著。
曦光教會的教義是溫和的不假,但是對付這種場面,卻比夏爾預料的更狠、更有效。
飛艇已經升往更高的安全空域,但是那團耀眼的神眷之光卻一直神奇的伴隨著它,讓它看起來更加的神圣、威嚴。
剛才還暴亂不定的小城忽然就安定了下來,被“神跡”震懾到的平民、暴徒全都搶著救火,以表現自己的無辜和虔誠。
夏爾走在骯臟的街道上,穿過人群走到了一個頭發散亂的女人面前,冷漠無比的問道。
“是誰支使你,在我的王國中作亂?”
正拿著一個水桶賣力的救火的女人愣了一下,很惶恐的說道:“大大大.....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洗衣工,我每天吃不飽,我沒有........”
夏爾沒有理會她的嘮嘮叨叨,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向著周圍的人群不斷指點。
“一、二、三、四.......小心一點,別扎了手。”
隨著夏爾的指點,他身后的曦光戰士頓時警戒了起來,舉起劍盾把被點中的幾個人圍在了中間,
而站在夏爾身邊的阿麗亞娜更是面露殺氣,修長白皙的手掌已經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隨時準備施展威力巨大的拔劍斬。
頭發散亂的女人放下了水桶,有些佝僂的腰肢挺直了起來,散亂的頭發垂的筆直,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
雖然她的衣服還是破破爛爛,但是那種堅韌不屈的氣勢卻讓她有了別樣的光彩。
“國王?夏爾閣下,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恥了嗎?”
“鏘!”
夏爾還沒發火,阿麗亞娜已經怒了,腰間的神器長劍出鞘一寸,燦爛的光芒映照在面前女人的身上,讓她忍不住的瞇起了眼睛。
但是夏爾的手掌已經抵住了阿麗亞娜的手腕,阻止了她繼續拔劍。
“我給你死前說話的機會,但不要再跟我說這種廢話,說重點。”
“你們這些可惡的貴族,伙同教會欺壓我們這些善良的貧民,想要妄想世世代代統治我們........你們的夢該醒了,尼蘭人的國王,只能是尼蘭人自己推舉出來,根本不是你一個洛林人.......”
女人被氣笑了,也許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敢于對著夏爾強烈斥責。
“你是尼蘭人嗎?”
“布林迪莫是尼蘭人嗎?”
聽到夏爾念出自由議會首領的名字,衣衫襤褸的女人頓時變了臉色,憤怒的看著夏爾就要喝罵。
夏爾沒給她喝罵的機會,冷冷的喝道:“認識普蘭克、沃納、馬提亞、阿爾薩拉嗎?聽說他們都是你們議會中的超凡強者。”
“知道他們四個是怎么死的嗎?”
女人沒說話,但是震驚的眼神出賣了她,顯然她是知道這四個人的,而且不相信四個戰友都已經死了。
“他們跟你一樣,都是蠢死的!”
夏爾伸出手掌,緩緩的抓向女人的脖子,嘴上還不停的說道:“他們愚蠢到以為我是一個善良可欺的人,他們愚蠢的以為.......就你們這些螻蟻也可以對抗我?”
女人看著夏爾緩慢伸過來的手掌,本來是臉帶譏笑的,但是下一瞬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眼前的修長手掌看似緩慢,卻神奇的瞬間就接觸到了她的脖子,兩人之間的那段距離仿佛根本不存在,夏爾掐脖子的整個過程只有開始和結束,中間的過程完全缺失了。
女人瘋狂的開始后退,體內的超凡力量完全爆發了出來,震的周圍的空氣都出現了微微的波紋,顯然是一名實力很強的中位階超凡者。
但是夏爾的身影虛幻的晃了幾晃,任憑爆發的女人怎么閃展騰挪都無濟于事,修長的手掌溫柔的撫摸上了她的脖子,手指發力阻斷了女人的氣息。
女人這時候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有多可怕,她這么多年來一直執行秘密活動,不管遇到多么危險的環境,都憑借著強大的實力逃脫了,從來就沒遇到過夏爾這種看起來瘦瘦弱弱,實際上比惡龍還要強壯的敵人。
“嘎巴!”
女人的頸骨被捏碎了,但她沒有立刻死去,眼眸中的絕望和不甘心好似無聲的控訴,盯著夏爾就是不瞑目。
夏爾抽出了一縷真神之力,直接透入她的腦海,連她的精神也徹底泯滅。
“你們四個自己選一個人出來,替我給布林迪莫帶句話,讓他別打尼蘭的主意,他一個崇尚人人自由的領袖,難道還想做國王嗎?”
幾分鐘之后,一個自由騎士在其他三個戰友的悲憤目光中逃也似的離開了。
阿麗亞娜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是自由議會?你剛才對待他們的態度有些軟弱了,如果是我,就直接打上門去。”
夏爾笑了笑道:“知道他們的老巢門口在哪嗎?”
阿麗亞娜眼神亮了亮,“我父親應該知道,我會幫你搞清楚的。”
夏爾等人通過訊鷹向特衛普的洛林軍團大本營報告了小城的事情,讓他們派遣最近的治安部隊盡快趕過來維持秩序,但是卻接到了催促夏爾返回特衛普的消息。
當夏爾趕回特衛普的大本營之后,才知道恩格魯人在前天就派來了信使,一定要面見洛林侯爵夏爾.謝瓦利埃大人。
夏爾召見了名叫魯瓦森的信使,一個看起來非常老派的恩格魯軍人。
“尊敬的夏爾侯爵,伯西曼.伊森元帥已經于昨天抵達尼蘭,我帶來了元帥大人的善意,希望您能夠接受。”
魯瓦森說話非常的古板生硬,讓夏爾聽在耳中感覺非常的傲慢,非常令人不爽。
而伯西曼.伊森這個名字在夏爾心中引起的心靈波動,更加重了這種討厭的不爽。
“那你來告訴我,伯西曼的善意是什么呢?”
魯瓦森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以哈陵水道、瓦爾河為界,平分尼蘭。”
“嗤!”
夏爾譏笑著說道:“你們前幾天剛剛從瓦爾河北岸逃走,現在卻想用幾句話就拿回放棄的陣地,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不可笑,元帥大人說了,為了避免斯拜亞戰爭的重演,他建議您接受這個平等的善意。”
夏爾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的臉色已經因為憤怒而猙獰了,他感覺胸中的那股怒火已經沖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刻就噴出來燒死魯瓦森這個老東西。
一年前的斯拜亞之戰,佛倫斯西南方面軍在跟斯拜亞軍隊鏖戰的時候,受到了恩格魯軍隊背后的偷襲,而恩格魯軍隊的指揮官就是伯西曼.伊森。
此戰過后,時任佛倫斯西南方面軍司令官的布爾曼.謝瓦利埃兵敗身死,卻成就了偷襲者伯西曼.伊森的英名。
現在魯瓦森當著夏爾的面公然挑起這件事,簡直欺人太甚。
“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
夏爾的貼身騎士小杜瓦從外面沖了進來,伙同他的好兄弟布魯特一左一右扭住了魯瓦森的胳膊。
“我剛才受到了羞辱,那么就讓他也接受一點羞辱吧!他的臉太丑了,給他加上一點男人的勛章,讓那些喜歡英雄的女人看見這個老東西就忍不住著迷。”夏爾獰笑著下達了殘忍的命令。
小杜瓦和布魯特現在看夏爾就像神明一樣,哪管三七二十一,摁倒魯瓦森,拔出匕首就給他臉上劃了個標準的十字星。
“回去告訴那個卑鄙的伯西曼,這里是尼蘭,不是斯拜亞,你們恩格魯人不會再有斯拜亞那個傻乎乎的盟友了,趁現在我還沒有開始進攻,趕緊下海滾回你們冰冷的小島上去吧!”
等到魯瓦森被扔出去之后,暴躁憤怒的夏爾忽然平靜了下來。
他邁步走到墻上的地圖旁邊,仔細的看著烏德勒附近的地形。
不一會兒之后,奧莉芙、阿麗亞娜還有勃倫.卡維爾等幾個主要的指揮官都來到了夏爾的房間。
奧莉芙有些不忍的問道:“夏爾,我知道你為了父親的事情很生氣,但是你現在是一名軍事統帥,不能因為憤怒做出過激的行為。”
“嗯!我知道,但他們就是想激怒我,所以我就憤怒給他們看。”
夏爾敲了敲墻上的地圖,轉身對著勃倫.卡維爾說道:“你來做個計劃,不管用什么方法,務必引誘那個該死的伯西曼.伊森把他的指揮部布置在瑟水湖湖畔。”
勃倫.卡維爾在東線戰場打了十幾年的仗,對于大陸各國的軍事布陣風格都有所了解,讓他來做計劃,比夏爾要靠譜的多。
勃倫.卡維爾先是看了半天地圖,然后不解的問道:“如果我們只是想要誘惑伯西曼那個家伙把指揮部設置在瑟水湖附近區域的話,我倒是有幾分把握,但他非常的狡猾,不會暴露具體的位置的,大人您想用飛艇轟炸的方式炸死他,恐怖不太容易。”
夏爾冷冷的說道:“你只管做你的,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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