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只是在炮術上有點兒天賦罷了,你別總是把什么都往什么遺留手稿上扯,我連遺稿的影子都沒見過…”
夏爾不著痕跡的往后拖了拖自己的椅子,跟附身貼過來的麗娜爾拉遠了一些距離,轉頭看向別處以轉移注意力。
“死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要鎮定!”
他本來正靠近麗娜爾跟她討論著借調炮兵的事情,結果麗娜爾聽到夏爾可以協調指揮三十幾門火炮,頓時兩眼放光宛若餓狼,魅惑之術發動,讓夏爾的意志力遭到了極大的考驗。
“你只是有一點點的天賦?你知不知道指揮一門火炮和三十門火炮之間的區別?你又知不知道整個佛倫斯可以部署、協調、指揮三十門火炮以上的有多少人?”
“不知道!但我之所以是其中之一,就是因為天賦出眾,沒有別的原因。”
夏爾干脆利索的搖頭道。
麗娜爾氣惱的看著混不吝的夏爾,半天后嘆了口氣說道:“有位閣下說過,‘雖然我盡心教授了你們,但是像XXX那樣可以出色的指揮三十門火炮的人,實在是稀缺的人才了!”
夏爾愕然,麗娜爾說的那位閣下是誰他可以猜得到,他也能理解他當時的郁悶,他甚至可以想象出穿越者前輩說出這番話時候的無奈。
試想一群連兩位數加減乘除都算不出來的笨鳥圍著你認真聽講,而你講的卻是自己都忘得差不多的三角函數、平面幾何,那種尷尬誰能理解?
“夏爾,你說你有炮術天賦我相信,那天我看奧莉芙在試射新式火炮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新鮮的東西,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火炮還要算初速的,但是協調炮群作戰更需要大量的經驗,就算是普魯斯布蘭堡炮兵學校都無法教授的經驗,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得到了布爾曼舅舅留下來的經驗筆記。”
麗娜爾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你不承認也沒用,布爾曼舅舅的遺稿不僅僅屬于他自己,前幾天斯芬托斯來找你討要這些遺稿,以后還會有別人來找你討要的,到時候你可別在大半夜的喊我到你的房間離去!哼!”
“斯芬托斯可沒.......唉........”
聽到麗娜爾半怨恨半威脅的話語,夏爾心里沒有惱火,只是感到很無辜,斯芬托斯來找他可不是為了要東西,而且他也是真的沒有接觸到什么“遺稿”。
夏爾之所以能夠協調指揮那幾十門火炮,完全是得益于義務九年教育的現代化基礎知識積累,所謂的“經驗”也是夏爾把炮群協調的時候所遇到的一個個難題用科學的方法解決掉,最后才讓炮群如臂指使的,跟前穿越者毛的關系也沒有。
不過麗娜爾最后一句話提到了“半夜進你的房間”,讓夏爾不好意思了,畢竟麗娜爾沒把自己當外人,自己卻總是防著她,有些不近人情了。
“麗娜爾表姐,我是真的沒有那什么遺稿,我這些知識也是我自己一點一點琢磨出來的,不信你問奧莉芙,那幾天我們還一起商量怎么解決炮兵的培訓難題呢!”
一直在旁邊打醬油的奧利弗非常配合的點著小腦袋,看著麗娜爾的眼神隱含著警惕之意,好似她是一個混進自己家的窮親戚,正在琢磨著順走家里最值錢的東西一樣。
麗娜爾看著兩兄妹集體對付自己,心里有氣也發不出來,只得冷冷的說道:“不用跟我解釋了,我并不是趁你在最危難的時候來要挾你,炮兵和火炮我會盡快的給你送過來,但是你要付錢。”
“當然,不過麗娜爾表姐,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你先坐下來我給你講講。”
夏爾看到麗娜爾站起來要走,趕忙把他攔住,說起了自己的另一套打算。
“表姐,我想委托一些在各國很有實力的銀行發行另一種‘戰爭債券’,由洛林侯爵領抵押作保,面值最低可以低到一個利弗爾......”
夏爾開始詳細的說起這種“戰爭債券”,另外著重說明了它跟“戰爭股票”的區別。
“這種債券主要面對的是普通民眾,比如那些小有積蓄的富農和小商人,如果我們洛林人戰勝了盧森人,一利弗爾的戰爭債券可以兌換兩個利弗爾的現金。”
麗娜爾:“那如果輸了呢?”
夏爾兩手一攤,很無辜的說道:“如果戰敗了的話,那就只能兌換半個利弗爾了,那么高的回報率總要有一些風險的吧......”
“可是如果你如果真的贏了,你就要兌換兩倍的現金的,到時候你哪來那么多錢?”
夏爾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盧森人付這些錢啊!我既然贏了,他難道不應該割地賠款嗎?”
一時之間不但是麗娜爾,就是奧莉芙也是呆住了。
兩個聰明的女子齊齊陷入了沉思,越琢磨越有意思,越琢磨眼睛越亮。
“如果我們失敗了,就相當于賴掉了一半的債務,夏爾你真陰險。”情急之下奧莉芙口直心快的說出了夏爾的陰險。
“愿買愿賣,愿賭服輸,我可沒逼著別人買啊!”
夏爾大言不慚的說道,其實他賣的這種“戰爭債券”根本就是賭博彩票,利用了人們貪婪的心理,誘惑貪小便宜的人上勾。
“不止是陰險,那些買了戰爭債券的人都會希望洛林人贏,如果我們發行的這種債券夠多的話,那么就會有很多的人支持洛林,這些人也許沒有多少權利,但是洛林侯爵的聲望.......”
麗娜爾看了看夏爾沒說下去,但是欣賞的眼神卻沒有再加以遮掩。
“那現在我們就差找到發行方了,我了解過了,大陸上普魯斯的銀行業發展的最好,表姐你認識普魯斯的銀行家嗎?”
麗娜爾定定的看著夏爾,好半天之后才幽幽的說道:“你是不是在跟我裝傻?”
夏爾:“........”
“我家有普魯斯國家銀行的股份,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夏爾:“我不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母親給我準備的嫁妝?”
“我不......知道啊!”
夏爾茫然的答道,心里忽然有種白富美跟自己暗示什么的感覺。
十幾分鐘之后,麗娜爾冷著臉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一路氣哼哼的走回自己房間。
房間里的陳設都是麗娜爾帶來的人自己裝修的,走的是簡潔大氣的格調,站在屋中有一種自由的空曠感。
麗娜爾走到一個壁櫥邊,打開之后伸手就拖出來一個東西。
人形,四肢健全,硬木包裹皮革的材質,做工、畫工都極其精湛。
麗娜爾把這個人靶拖到空曠的屋子中間放好,然后掄起胳膊一個大耳刮子就貼到了人偶的臉上。
“啪!”
惟妙惟肖酷似某人的人偶被一巴掌打的栽倒在地。
“混蛋,傻叉,木頭,奸詐,陰險,你當我傻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