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所以我不方便去你房間里一起睡.......”
夏爾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用極大的毅力擺脫了麗娜爾的“魅惑之術”,堅持著一個好男人的底線原則。
畢竟已經不是單身狗,隨便浪的好時候已經過去了,至于同時擁有多個情人這種大陸上的風流艷福,夏爾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至少對待麗娜爾的時候不敢玩火。
麗娜爾是什么人?背后有阿黛勒姑媽那樣的冕下做靠山的大特務頭子啊!她是甘于人下的人嗎?
半夜把你給閹了這種事情都可能干的出來的,哪里像法妮郡主,既溫柔又有大局觀........
“未婚妻?你去我屋里睡跟未婚妻有什么關系?再說了,你跟那個法妮郡主是個什么關系以為我不知道?你利用她來維持跟佛倫斯王室的關系,她利用你來得到本不屬于她的財富和地位,你們之間根本就是互相利用......”
“你胡說些什么呢?我和法妮絕不是那種人。”
夏爾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很是不善的看著麗娜爾,但是麗娜爾同樣看著他,臉色輕蔑外加不屑,那意思好像是在嘲諷夏爾:“看看,讓我說中了吧?”
夏爾很憤怒,他跟法妮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包辦婚姻,便宜老爹老侯爵布爾曼也許真的會有麗娜爾所說的那種想法,但是夏爾.謝瓦利埃沒有啊!夏爾.謝瓦利埃傳承給夏爾的記憶中對于法妮的印象全都是美麗的,美好的,不摻雜任何利益的。
如果說夏爾在抵達納塞爾之前還有著一些什么政治上的想法的話,在接觸到法妮的短短幾個月里,就被她的美麗大方、善解人意、胳膊肘往老公家拐給感化了。
所以現在麗娜爾說出這種話來,夏爾覺得她太尖刻了。
“看來,法妮郡主的魅惑之術比我可厲害多了,你這么奸猾的男人都被她迷的掉了魂兒.......”麗娜爾心里有些泛酸,她的粉色雙瞳是天生的魅惑之眼,不經意間就不知迷惑了這世間的多少男人,平時都要靠特制的眼鏡遮掩魅力。
但是這份魅力卻在夏爾的身上失了效,跟這個帥氣的男人接觸的久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夏爾不但沒有被自己的幾次刻意所迷惑,反而自己........
“麗娜爾表姐,今天太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好吧!”
麗娜爾愣愣的看過來,她發誓夏爾是第一個趕她走的男人,還是在夜晚的臥室中,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光著嫩白的腳丫子,就算是腦門上戴著眼鏡,這份誘惑他怎么能抵擋的了?
“夏爾,做人不能先過了河,再回頭把橋拆了,今天是你喊我上來的,我也幫你把斯芬托斯趕走了,現在你竟然趕我走?你真是個混蛋。”
麗娜爾狠狠的咆哮發泄了兩句,轉頭往門口走去。
“這個.......表姐,你能走窗戶嗎?你剛才那一嗓子沒有控制力度和方向,別人已經都聽見了,你穿這樣子讓人看見.......”夏爾聽著樓梯上急促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就想要遮掩。
“她們看見了又怎樣?你還怕人看啊?你大半夜的把我喊過來還怕人誤會啊?”
“哐啷啷!”
麗娜爾徹底爆發了,一個箭步沖到夏爾的大床邊,抬腿一腳就把夏爾的雕花木床給踹了個稀巴爛。
“哼哼!我親愛的表弟,你要記住一件事,別人為了你付出多少,你就要還給別人多少,而且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接受.......”
麗娜爾氣極反笑,邁著她那特有的貓步走向門口,一把拉開了臥室的房門。
房門外站著剛剛趕到的小丫頭奧莉芙、管家羅伊、女騎士蘿拉。
麗娜爾嫵媚的捋了捋有些微亂的頭發,天生的魅惑之力把奧莉芙、羅伊、蘿拉三個人都給晃了眼,然后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之下驕傲的離開。
“咳咳!”
管家羅伊轉身往走廊里走去,這兒看看那兒瞅瞅,好似是睡不著了起來巡夜。
“呵呵!”
女騎士蘿拉鄙視的看了夏爾一眼,抱著胳膊往樓下走去,邊走還邊發出讓夏爾十分討厭的小聲。
小丫頭奧莉芙因為身份的原因留了下來,探頭探腦的往夏爾的臥室里看,然后就看到了坍塌的雕花大床。
“夏爾.......剛才是.......怎么回事?”
“哦!麗娜爾來找我商量一些合作上的問題.......”夏爾厚著臉皮說了一個理由,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
奧莉芙的小臉都抽成偏癱人士的歪歪樣了,小手指著塌了半邊的木床問道:“你們商量合作的事情,還把床給商量塌了?你們就是用那種惡心人的方法商量合作的嗎?”
夏爾剛要擺出大哥的威嚴呵斥小丫頭,但是小丫頭已經一腳踏進臥室,反身關上了房門。
“夏爾,我知道你最近為了家族領地的事情操勞的很苦,但是你不需要用這種犧牲自己的方式來尋求麗娜爾的幫助的,她可不是法妮姐姐那種柔弱的女子,萬一把你給纏上了,很可能會鬧出大事情的,阿黛勒姑媽在牽扯到這種事情上可是出了名的不講理......”
“你知不知道有一次阿黛勒姑媽把斯特凡舅舅給囚禁了整整一個月,其原因就是斯特凡舅舅跟首相府的一位才女勾勾搭搭,我說的是勾勾搭搭,還沒跟你和表姐這樣上了床呢......”
“而且這幾天我偷偷觀察了,麗娜爾表姐好像有很多手下的,而且也有很多仰慕者,你如果.......”
奧莉芙的小嘴叭叭叭連續不停的數落著夏爾,讓本來就煩躁的夏爾直接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在這里干嘛?明天早上不用早起啊?我讓你負責的新式投擲武器研制成功了嗎?作業寫了嗎.......”
夏爾把奧莉芙半推半搡的趕出了房門,在臥室中轉了半天的圈圈,看看塌了半邊的大床,忍不住仰天長嘆道。
“冤枉啊!”
“我明明沒吃到魚,怎么有種如刺在喉的感覺呢?”
床塌了,夏爾在冰涼的地面上睡了一夜,雖然超凡者的身體不在乎這點兒不舒服,但是夏爾起來之后還是無比的懷念記憶中的地暖和空調。
迷迷糊糊的下樓,還沒走到餐廳就聞見了一種熟悉的撲鼻香氣,有些萎靡的夏爾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但是他一進餐廳,就一個頭兩個大。
“夏爾,要嘗嘗我做的早餐嗎?”
一身樸素衣裙的麗娜爾首先給了夏爾一個溫暖的微笑,反常的溫柔語氣讓夏爾起了一后背的雞皮疙瘩。
而小丫頭奧莉芙偷偷的看著夏爾,兩只大眼睛一瞬不瞬,好像要從他的細微肢體動作上尋找出一些什么狗血的線索來。
夏爾很想掉頭就走,但是理智告訴他那樣搞的話很可能會引起一場血案,所以他還是走到了屬于自己的主人位置上坐下,端著架子等待侍女們給他上餐。
奶酪、果醬、燕麥粥,搭配油條,東西合并的早餐搭配在夏爾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倫不類。
麗娜爾看著夏爾的目光停留在了油條上面,便得以的說道:“這種油炸面棍是我母親最喜歡做的早餐,據說跟著他的一位老師學的,從來不會請外人吃的哦!”
“我母親說這種東西叫‘油條’,雖然看起來很奇怪,但是你只要細細的品味下來,會有一種家的味道。”
夏爾伸手捏住了一根油條,感受著它上面那油膩的感覺,手指竟然微微的抖了一下。
夏爾閉上眼睛,慢慢的咬斷一截,細細的咀嚼出那油炸面粉的特有香氣,一股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感覺噴泉一般泛了上來。
“夏爾,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我母親吃油條的模樣,你......”
麗娜爾奇怪的看著夏爾,忽然看到了兩顆淚珠從夏爾的眼眶中滑落了出來。
“夏爾你怎么了?”
一直在悄悄看戲的小丫頭頓時緊張的站了起來,別看她總是跟夏爾懟來懟去的,但是妹妹就是妹妹,自家大哥突然流淚,這可是一件大事情。
夏爾會流淚嗎?以前會的,在夏爾.謝瓦利埃去斯拜亞之前,奧莉芙曾經偷偷的看到過自家哥哥流淚。但是自從大半年之前,夏爾可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
雖然有時候也會有些小慫,但奧莉芙認為夏爾是絕不會再流淚的。
“麗娜爾表姐,這件事情你能解釋一下嗎?”在夏爾身上得不到答案,奧莉芙嚴肅的看向了自家表姐。
麗娜爾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她猶豫了片刻才說道:“我唯一一次見到我母親流淚,也是在吃這種‘油條’的時候,但是我肯定這種食品中沒有任何毒素成分。”
“好了,你們不要猜了!”
夏爾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通了‘家’的含義罷了。”
“跟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快樂的生活,才算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如果一個人孤獨的活著,就算他住再大的房子,再有地位,再有實力,那他也只是一個可憐的流浪漢罷了。”
麗娜爾沉默了下來,細細的琢磨夏爾這番話的意思,想從這番話中找出夏爾為什么會流淚的原因。
不過她注定不會找到夏爾流淚的真實原因的,因為她就算猜破頭也想不到“油條”這個東西是另一個時空中的產物。
麗娜爾的眼神中卻有了別樣的光彩,“我父親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當時好像是在影射羅瑟夫國王,夏爾你.......”
“我可沒有影射任何人的意思,我就是想家了,好了,吃飯!”
夏爾唏哩呼嚕的吃了一頓飽飯,打著飽嗝準備出門,南希城外的軍隊正在緊張的訓練,他必須要去盯著點兒,顯擺顯擺自己這個軍團長大人的威嚴。
羅伊忽然從外面走了過來,低聲跟夏爾說道:“老爺,曦光教會的霍尼崴主教和阿麗亞娜閣下來了,您要見她們嗎?”
侯爵大人的門檻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進來的,就算是地區的主教大人也要預約或者通傳之后才能進來。
“哦!當然要見一見的,最近太忙了,有很久沒有去教堂禱告了,正需要向主教大人詢問一些事情。”
夏爾讓奧莉芙和麗娜爾先離開,自己在小客廳中等待著兩位“同犯”上門。
綠森堡雖然不是自己放火燒的,但這件事夏爾是脫不了干系的,有什么后果他都要扛上一份兒。
女圣騎士阿麗亞娜和霍尼崴主教一前一后的走進了小客廳,夏爾驚訝的發現今天的阿麗亞娜沒有穿騎士甲,而是穿了一身具有特殊意義的教士袍。
“阿麗亞娜,你這是......要升職?”
夏爾看著阿麗亞娜身上代表地區主教的教士袍,向她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是的侯爵大人,我已經正式接任南希城圣萊蒙教堂的執事主教,以后我們有很多事需要共同合作。”
“那霍尼崴主教呢?你這是要升到哪里去?”、
霍尼崴主教苦笑了一下道:“我哪里有升職,我要先回納塞爾的晨曦圣堂述職,然后說不定還要走一趟諾曼城的圣曦大教堂,去向各位大人們解釋綠森堡的事情。”
“讓你去納塞爾述職?曦光教會怎么做了這種安排?讓阿麗亞娜去解釋這件事不是更令人可信?”
霍尼崴看了阿麗亞娜一眼,緩緩的說道:“我們把綠森堡的事情經過傳訊給了晨曦圣堂,昨天晚上我們接到了格勒麗雅大人的回訊,立刻召見我、阿麗亞娜還有盧森公國曦光教會的主持主教去晨曦圣堂,就綠森堡事件進行對峙,但是今天早上我們卻接到了第二封傳訊.......”
“你們不用猜了,是我給格勒麗雅大人寫了信,要求留在圣萊蒙教堂的,我已經在大陸上游歷了很久,但是從來沒有擔任過什么實職,所以我想試一試自己有沒有管理一個教區的能力,至于霍尼崴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找人保證你的安全的。”
阿麗亞娜端坐在椅子上,很淡定的解釋了自己為什么會留下來,并且打包票不會讓霍尼崴主教成為倒霉蛋。
霍尼崴的臉色登時好看了不少,“好吧!我要先去收拾一下行禮,今天中午就離開南希城,綠森堡這件事我們沒有任何錯處,我會爭取到對我們最有利的結果的。”
“你先走吧!我有些事跟侯爵大人談。”
阿麗亞娜冷漠的把霍尼崴趕了出去,然后就盯著夏爾的臉龐開始看,一看就是大半天。
“阿麗亞娜,你要跟我談什么?”
阿麗亞娜冷漠的臉龐忽然柔和了:“你現在的樣子比格拉瓦.柴那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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