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托斯靜靜的看著夏爾,夏爾呆呆的看著斯芬托斯,兩人在黑暗的臥室中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之后夏爾突然站了起來。
“你們等了很久關我什么屁事?我現在警告你,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里,要不然我喊人了!”
他在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心中生出了強烈的恐懼,命運被其他人隨意擺布的恐懼。
夏爾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本來想做個不需要太奢靡,但輕松快樂的大貴族,但是事與愿違,各種普通人一輩子都遇不上幾回的極端事件,在自己身上跟家常便飯一般。
先是被自由議會的人給盯上,然后發現自家門口有神秘勢力的眼線,自己的爵位和領地繼承又出了問題,國王早就準備好了一順溜的計劃在等著自己,強大的阿黛勒姑媽又把同樣強大的麗娜爾表姐塞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間.......
這也就算了,結果自己的便宜老爹竟然跟穿越者前輩有牽連,而麗娜爾表姐看來也是穿越者前輩的信徒,作為一個老鄉,夏爾下意識的就想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且當夏爾遇到那個小賊前來偷自己的顯微鏡的時候,就懷疑自己的穿越跟那個穿越者前輩有牽扯,她竟然叫囂“這件東西不屬于你”,不屬于我屬于誰?屬于那個克雷蒂安嗎?
但是夏爾越是想離著穿越者前輩遠一點兒,就越是莫名其妙的跟他扯上關系,一樁樁一件件的反常事件就如一只無形的大手,就像小說中的主線一般,把自己悄悄的往固定的方向引導,兜兜轉轉的落入了某個穿越者前輩挖的坑里,而自己卻渾然不自知。
但是今天主線終于清晰了,自己一路走來,都是沿著穿越者前輩給自己設計的清晰腳步前行,最終目的是讓自己接替他那“作死歡樂多”的偉大目標。
領袖?我領袖你妹啊!你都死翹翹了,還再讓我去做領袖?嫌我死得不夠快是不?
“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做主,就是老鄉也不行!”
夏爾狠狠的一跺腳,讓樓下的房間感知到震動,然后沖著樓下扯開嗓子就喊。
“麗娜爾,麗娜爾,趕緊過來抓賊啊!”
斯芬托斯的臉色變得非常古怪,他沒想到夏爾還真喊人,而且喊得這個人名字還那么耳熟?
樓下房間立刻就有了反應,幾秒鐘之后麗娜爾就手持短劍從窗戶中翻身進來,赤腳睡衣的站在夏爾的臥室中。
在這一瞬間,夏爾忽然覺得有些感動,一個女孩兒在深夜之中穿著睡衣隨叫隨到,這是一種多么坦誠的信任。
麗娜爾看到斯芬托斯之后,立刻就往夏爾身邊靠過來,擋在他身前之后冷冷的問道:“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今天來這里有什么目的,你都會為今天的入侵付出足夠的代價!”
斯芬托斯看了看麗娜爾的眼眉,恍然說道:“我記起來了,你是阿黛勒和斯特凡家的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你母親和你父親跟我的關系?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找我麻煩的話,你個小屁孩可不會讓我付出任何代價。”
“你可以試試!”麗娜爾輕輕揮動手中的短劍,一抹靈韻波動輕輕的在臥室內蕩漾,鋒銳的殺氣刺激的夏爾都緊張了起來。
麗娜爾表面上只是一個第八位階的戰士,可是她的真實位階夏爾也猜不透,夏爾認為至少應該有中位階的戰斗力,而現在她表現出來的靈力品質也果然不同凡響。
“我是斯芬托斯,你母親應該提到過我吧?你和夏爾其實都應該稱呼我一聲叔叔,對一位叔叔拔劍可是非常不禮貌的哦!”
麗娜爾臉色一凝,非常嚴肅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是斯芬托斯叔叔,那么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夏爾已經受到了我母親的保護,你在接觸他之前,應該先去問問我母親,看她同不同意你來這里。”
斯芬托斯詫異的看著麗娜爾,好笑著說道:“你的樣子還真像你的母親,蠻不講理妄自尊大,我斯芬托斯做什么事什么時候需要去問她阿黛勒同意不同意了?”
“從我母親上次晉階之后,你就沒有資格直呼我母親的名字了,你應該稱呼她為阿黛勒冕下,你需不需要問她,自然是要問過了才知道!”
“很好,我現在就去找你母親,問問她我斯芬托斯需要看她的臉色嗎?”
斯芬托斯對著夏爾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我還會回來的,而且下次回來,應該是和阿黛勒一起來!”
麗娜爾看著斯芬托斯的身影飄出窗外,轉頭凝重的看著夏爾問道:“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說去喊你母親了!”夏爾頭疼的坐了下來,身不由己的感覺真的令人煩躁,阿黛勒的力量也真的令人絕望。
“斯芬托斯這么狡詐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去招惹我的母親?你們剛才是不是談了什么?”
“你不要再問我了好不好?我現在真的頭腦很亂!”夏爾雙手抱頭坐回床上,使勁的揉搓著自己的頭發,想緩解心中的煩躁。
到現在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布爾曼,那個笨拙的小賊勒夫.貝爾,強橫的阿黛勒姑媽,睿智的斯特凡舅舅,還有這個狡詐的斯芬托斯,都跟穿越者前輩克雷蒂安有著很深的關系,而且大概率都跟布爾曼一樣是那個老鄉的學生。
如果說自己的穿越是那個老鄉一手操控的,那么他的這些學生會知道多少有關于自己的秘密呢?他們會怎么理解領袖這個詞的含義呢?
是讓自己做頂在前面挨雷劈的精神領袖?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傀儡領袖?
在權利誘惑面前連父子都會反目捅刀,一張畫稿上的兩個單詞又有多少制約力?
夏爾揉著頭頂,越揉越煩,忽然一陣清香繞到了他的身邊,麗娜爾邁步上床跪在夏爾身后,一雙柔軟的手掌推開他的手掌,慢慢的給他按摩著頭頂。
“斯芬托斯一直想得到布爾曼舅舅手里的學識研究手稿,但是我母親和羅瑟夫有約定,誰也不能違背布爾曼舅舅的意愿,強行奪取那些珍貴的手稿.......”
“現在布爾曼舅舅死了,我們也不能強行對你做些什么,所以你不用為了這些小事煩惱........”
感受著溫柔的按摩,夏爾的煩躁稍稍減輕了一些,開口幽幽的說道:“你們所有人靠近我,都是為了利益嗎?”
麗娜爾的手掌停頓了一瞬,然后繼續開始摁壓揉搓,不過夏爾好似感覺到她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不全是,不全是為了利益!”
在夏爾的強大感知之中,她的心跳都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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