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
與石家的富麗堂皇相比,靳家顯得更加古樸。
每一棟建筑,每一塊雕刻,仿佛都經歷了歲月的沖刷,帶著滄桑和厚重之感。
靳家看起來有些冷清。
實際上,這是三大元帥家族的共同特點。
他們的家族成員,大多都供職于軍隊中,在前線征戰。
一身銀色鎧甲,神采飛揚的靳元老老實實站在一位老人面前,一五一十將今天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
老人一身布衣,手捧一卷書冊,但依然壓不住身上的鐵血和肅殺。
“你說,他叫什么?”
聽了靳元的講述,老人放下書卷,詫異地抬起頭。
“劉晨陽,他叫劉晨陽。”
靳元恭聲道。
“姓劉?”
老人微微皺眉。
“對,他來自壁陽城,是今年壁陽城天道學院校際賽隊伍的一員。”
靳元說道。
他比其他人了解的要稍微多一點,但依然是一頭霧水。
他非常難以理解,到底是什么樣仇恨,能讓劉晨陽如此決絕地站在石家的對立面。
那是五大家族之一!
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石家最近似乎的確在壁陽城有過一些動作。”
布衣老人喃喃了一句:“但是,能拿出這么多三階職業者的,壁陽城也只有宋四,但是,你說的那兩位,似乎都不像宋四的人。”
這個世界的三階職業者是有限的。
除了故意隱藏下來的,其他彼此就算不認識,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
尤其是還有一位疑似三階中期,更不應該默默無聞。
宋四。
提到這個稱呼,靳元眼眸中也露出幾分敬畏。
宋弘義宋四。
這可不是什么蔑稱。
宋四,不是他叫宋四,而是排行第四。
不是說他在自己家族中排行第四,而是,東森王國,排名第四。
沒錯。
東森王國有五大家族,但是,五大強者,并非都是五大家族的人。
三大元帥,是毋庸置疑的前三。
但是,第四位,并不是左相,也非右相,而是宋弘義,宋四。
一個二十年前橫空出世的絕世天才。
想當初,他一柄天機劍,壓得整個王城都瑟瑟發抖,在那個時代,他就是天空中的太陽。
“大爺爺,他那樣的人,為什么會去壁陽城當一個小小的城主?”
靳元好奇地問道。
雖然主城城主,也是一方封疆大吏,但是,以宋四的實力和地位,完全是屈就了。
“這個嘛。”
說到這里,布衣老人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大概是受到了打擊,也不知道他現在回過神來沒有。”
“受到了打擊?”
靳元滿臉愕然。
他想過各種理由,被五大家族針對,不受重視,等等,唯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那可是宋四,當年整個王城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實力、天賦、容貌無一不完美的天上謫仙。
這樣的人,誰能打擊到他?
老人卻不愿再多說,又轉回之前的話題。
“那個劉晨陽,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件事。”
雖然不能知道更多的八卦,有些失望,但是說起這個,靳元也精神一振:“大爺爺,你知道他的來歷?”
“有所猜測,如果是那人的話,與石家為敵,倒是不足為奇了。”
老人仿佛陷入了回憶中,過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過,就算是他,還是有點奇怪,他從哪里來的這么多高手?”
“大爺爺,劉晨陽到底是誰啊?”
靳元心中就像有只貓爪子在撓,癢癢的。
“一個不幸之人,一件不幸之事。”
布衣老人嘆了口氣:“不過,現在倒是不一定了,可能會變成一個慘劇。”
剛到王城,就拿石家開刀。
這是在向王城宣告自己的到來嗎?
這宣言,的確是足夠響亮的。
靳元抓耳撓腮,急得不行。
布衣老人看了他一笑,失笑道:“好了,你也別問了,這件事不是你能參與的,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還需要調查一番。”
話已至此,靳元也知道事不可為,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
他想了想,問道:“大爺爺,那我該如何做?”
他實際上問的是靳家對劉晨陽的態度,只是以自己作為代表。
布衣老人認真考慮了一下,說道:“你自己決定就好,無論是與他交好,還是與他為敵,家族都不會阻止。”
靳元不太理解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劉晨陽真的有驚天來歷,難道不應該盡量避免敵對嗎?
從另一方面說,他交惡石家,又該與他劃清界限。
這兩種做法,都有合理之處。
但是讓自己看著辦,就非常奇怪了。
雖然他還遠遠不能代表靳家,但是也有著不俗的地位。
不怕自己的表態影響到別人的看法嗎?
靳元不理解,但是他覺得大爺爺此話必有深意,打算回去再慢慢考慮,說起另外一件事。
“大爺爺,那呂家寨最近和石家似乎也鬧了不小的矛盾。”
說起這個,靳元也有些遲疑。
主要是,和呂家寨有矛盾的,是石玉泉。
他已經死在了飛仙樓中。
“這件事,呂家寨的人已經找我說過,我們不必過問。”
老人擺了擺手。
“我明白了。”
靳元拜了拜:“大爺爺,那我就退下了。”
“去吧。”
靳元恭敬退下。
老人捧起書冊又看了起來。
許久之后,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出現在房間中。
“怎么樣?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的確是當年那個孩子,不久前石家在壁陽城進行了一些動作,準備要將之除去,但最后失敗了。”
一道縹緲的聲音響起,讓人完全捕捉不到從何而來,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恐怕不是石家那老貨的意思,他還沒有那么大膽。”
老人淡淡道。
沒有人接腔,似乎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老人也沒有在乎,又問道:“是當初那個宮女?”
“沒錯。”
縹緲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那位…您應該還記得,當初壁陽城職業靈光的事。”
“就是他嗎?”
老人怔了怔,嘆了口氣:“多事之秋啊,王城恐怕要不安寧了,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頓了頓,老人又問道:“知道他手下那些人是從哪里來的嗎?”
“沒有。”
縹緲聲音也帶上了幾分疑惑:“他們的來歷完全查不到,但是那兩人在壁陽城就出現了,那時他們只表現出二階的實力,不知如何突然就成了三階。”
老人也很奇怪,但是他沒有著急,而是問起另外一個問題:“宋四呢?他可還是壁陽城的城主,這件事他不會不知道。”
縹緲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這件事,很有意思,您可能想不到,他很可能會成為宋四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