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博站在最前方,旁邊是蕭家的其他成員。
眾人誰都沒有說話,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不久之后,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前后左右還有四人騎馬跟隨。
駛至蕭家門前,最前方的年輕男子翻身下馬,朝蕭文博深深一躬。
“父親,我回來了。”
“好!”
蕭文博也略有些激動。
蕭星云死后,這是他唯一的后代,也是他們蕭家崛起的希望。
不過,蕭文博畢竟是心思深沉的老江湖,很快就平靜下來,扭頭看向從馬車上下來的老人:“宇兒,還不快介紹一下。”
“哦。”
蕭星宇恍然驚醒,連忙道:“父親,這位是石卓石前輩,是專門來幫助我們的。”
“石卓?”蕭文博一愣,隨即激動上前:“是‘碎星河’石卓嗎?”
老人笑容中帶著矜持:“正是老夫。”
“久仰前輩大名。”
蕭文博抱拳鞠躬:“沒想到,居然是‘碎星河’前輩親至,真是我蕭家的榮幸。”
“還不是你們辦事不利!”
面對他的恭維,老人卻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很多蕭家成員都面露不忿,只是看到家主依然畢恭畢敬,也沒人敢說什么。
不久之后,一間秘密會議室中。
蕭文博、蕭星宇、石卓,還有另外同行的三人,以及蕭家一眾核心成員,齊聚一堂。
石卓毫不客氣地坐在首位。
“蕭家主,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那人還活著?你們可是讓公子很失望啊。”
蕭文博面露惶恐:“石前輩,并非是我們蕭家不盡心,實在是一直沒有機會。”
石卓眉頭一皺,不滿道:“什么叫沒有機會?區區一個學生罷了,你們都對付不了?”
“劉晨陽并不算什么。”
蕭文博嘆了口氣:“但是他身邊有一些很麻煩的人。”
真不是他不用心。
第一次派出的就是極其擅長夜間刺殺的暗影劍士。
失敗之后,更是直接派出了三位刺客的陣容,其中一位還是攜帶裝備的二階刺客。
而那時候,外界的傳言,劉晨陽只是一個轉職失敗的普通人。
誰能說他大意?
其后,家族的刺客更是幾乎傾巢而出。
不過,也并非沒有機會。
如最初兩天,如劉晨陽在沒有宋明初的陪伴,大意離開學院那次,可惜的是,因為各種原因,最終都讓劉晨陽逃脫了。
“麻煩的人?”
石卓問道:“都是些什么人?”
“一位叫趙信,應該也有二階中段,到二階高段的實力。”
蕭文博頓了一下,繼續道:“更麻煩的是另一位,宋明初,職業是天機劍,二階巔峰。”
“二階巔峰?那倒是的確有些麻煩,不過…”
石卓正說著,突然一愣:“你說什么?什么職業?”
“天機劍!”
蕭文博鄭重道:“而且,她距離三階,恐怕只有半步之遙了。”
石卓喃喃道:“宋明初、宋明初,她和宋宏義…”
“沒錯,宋明初正是他的女兒。”蕭文博重重點頭。
石卓臉皮抽動了一下:“她怎么會和那個人攪和在一起的?”
“宋明初正是劉晨陽的班主任。”
蕭文博苦笑道:“您還有所不知,劉晨陽現在就住在她家里,還每天陪著他上下學,若不是年齡差了不少,我都懷疑他們有什么特殊關系了。”
“什么?”
石卓臉色徹底變了,腦袋嗡嗡直響,仿佛要爆炸似的。
蕭文博并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在他看來,這個消息簡直比劉晨陽轉職成功還要糟糕。
許久之后。
石卓才回過神來,心中有了決定。
“蕭家主,我們必須盡快殺死那人。”
他臉色猙獰,眼眸中的殺意猶如實質:“一刻也不能拖延。”
蕭文博心中一緊。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石卓的態度突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是劉晨陽住在宋明初家里的原因?
他暗暗猜測,表面卻嚴肅說道:“石前輩,我也想盡早把他處理掉,但宋明初不解決的話,恐怕很難…”
“兩人就沒有分開的時間嗎?”
石卓臉色陰晴不定。
“有。”
蕭文博答道:“但那要么在天道學院,要么在宋明初城主府旁邊的院子中,都無法下手。”
石卓想了想:“蕭家主,你可是天道學院的副院長,難道不能…”
“石前輩您說笑了!”
一直表現得很恭敬的蕭文博這次卻斷然拒絕:“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天道學院的強大,如果我敢在天道學院殺人,恐怕蕭家也理滅族不遠了。”
石卓冷哼一聲,不滿之情,溢于言表。
那只是托辭罷了,實際上,真要想做,還是有辦法可想的。
只是那些辦法,無一不有著巨大的風險。
很明顯,蕭文博并不想冒這個險。
不過,石卓也沒有繼續發作。
他知道這已經觸及蕭文博的底線,就算自己當場翻臉,他答應的可能性也不大。
然而,他現在還需要蕭家這個地頭蛇的幫助,是不可能和他們翻臉的。
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強攻如何?”
石卓一咬牙:“多找幾個人,纏住宋明初,就算付出一些代價,也無所謂。”
蕭文博早就想過這種辦法,立刻搖頭:“石前輩,要纏住一位二階巔峰職業者和一位二階高級職業者,需要多少人?
這么多人,能順利完成埋伏嗎?
另外,那可是天機劍,您應該比我更了解她的強大和難纏。
最重要的是,這里是是壁陽城,您想過圍攻宋明初的后果嗎?”
“父親石前輩不用憂心。”
就在這時,蕭星云突然站了起來。
他面容和蕭星云有七分相似,只是看起來更成熟,沒有蕭星云英俊,但也沒有他臉上那化不開的陰沉。
他自信一笑,侃侃而談:“我有個辦法,可以解決問題。”
蕭文博目露驚喜:“宇兒,你有什么想法?”
“父親,其實事情很簡單。”
蕭星宇笑了笑:“既然我們沒辦法解決宋明初,那把他們分開就不好了?”
“你倒是說得簡單,他們又不是傻子。”
和蕭星宇同路的一位年輕人哂笑。
“他們當然不是傻子,但有時候,卻由不得人!”
蕭星宇環視全場:“大家可能不知道,劉晨陽有一位養母,關系極好,如果我們能控制住她,必然能劉晨陽乖乖就范。”
聽了他的話,許多人都面露不悅,之前開口的年輕人更是直接呵斥:“禍不及家人,你這種辦法也太卑鄙了!”
石卓卻是眼前一亮,撫掌大笑:“很好!星宇你的想法很好。”
眾人嘩然。
“石老?”
“怎么能這樣?”
“石前輩,這不妥吧?”
“閉嘴!”
石卓陰冷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就算稍有過界,只要能完成目標,就無可厚非。”
眾人默然。
石卓實力最強、地位最高,他決定之后,其他人也只能服從。
蕭文博卻有些失望,嘆了口氣,道:“石前輩,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石卓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事實上,這種方法,我們并非沒有想過。”
蕭文博坦然道:“但是,劉晨陽那位養母非常警惕,一步都不曾離開過宋明初的院子,想劫持她,根本沒有機會。”
石卓眼神又暗淡下來。
就在此時,蕭星宇再次開口:“父親,石前輩,我既然敢提出這個辦法,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
蕭文博愣了愣:“宇兒,你的意思是…”
“沒錯!”
蕭星宇嘴角一勾:“我有辦法讓她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