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發生了什么?”
精明掌柜好奇地問道:“怎么這么熱鬧?”
“好像是有人從樓上摔下來了。”有聽力好的小二回答道:“也不知道誰這么倒霉。”
“從二樓摔下來了?”
精明掌柜有些好笑,也有些慶幸,還好出事的不是他們乾云樓,遇到這種事,不僅僅是顧客倒霉,掌柜和店鋪同樣倒霉。
他念頭剛落,一個小二打扮的年輕男子就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慌,嚇到客人怎么辦?”
他先是呵斥了一句,才問道:“什么不好了?”
小二咽了口吐沫:“有人從我們二樓包廂摔下來了。”
“放屁!”
精明掌柜下意識地反駁道:“我們乾云樓的包廂,在那個方向,根本沒有窗戶,怎么可能有人摔下來?”
“是真的,掌柜的。”
小二都快哭了:“我們包廂的墻壁了個大洞,那個女孩就是從那里摔出去的。”
“女孩?”
精明掌柜心中咯噔一聲,聲音驟然拔高了:“從哪個包廂摔出去的?”
“好像是人…”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個侍女打斷了,她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下來,被嚇得花容失色:“掌柜的,不好了,人字號包廂失火了。”
精明掌柜眼前一黑,緩緩癱倒在地上。
火很快就滅掉了,畢竟發現得比較早。
但是,蕭星云已經被燒焦了,幾塊焦黑的可疑物品堆在一起,勉強擺出了人形。
等蕭文博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再不復以往英俊儒雅的模樣,他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滴出水來。
如果劉晨陽在這里,就會發現,他的表情和蕭星云憤怒時幾乎一模一樣。
“兇手找到了嗎?”
蕭文博的聲音像是萬載不化的寒冰。
“暫時還沒有,老爺。”
精密掌柜滿臉苦澀。
前腳蕭星云還許諾把他兒子送進守衛軍,后腳就死在了這里。
這不僅僅是樂極生悲,更是一場潑天大禍啊。
他突然想起什么,指著孫東閣:“但是她,她肯定知道,少爺遇害時,只有她和少爺一個房間,說不定…”
蕭文博一巴掌抽了過去。
二階巔峰強者含怒出手,哪怕沒用全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抗的。
精明掌柜雙腳脫離了地面,旋轉著一頭撞到墻壁上,若不是他年輕時也鍛煉過,這一下可能就要了老命了。
饒是如此,他也不好過,左臉直接爛掉了不說,腦袋也嗡嗡直叫。
蕭文博冷哼一聲:“我看就是你們帶壞了星云,否則他怎么會做出如此錯事!”
“是是,對不起老爺,都是我的錯。”
精明掌柜不顧自己頭破血流,直接跪地求饒,雖然他耳朵轟鳴,根本聽不清楚蕭文博具體在說些什么。
“東閣,為了避免誤會,你再把過程向蕭院長說一遍吧。”
這時,一個臉色木訥的中年男人開口道。
他是孫東閣和林霜的班主任,奚正。
“是,奚老師。”
孫東閣癱坐在椅子,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在她的胳膊和小腿上,還有許多擦傷痕跡。
不知道蕭星云用的是什么藥,藥效很強,也很持久。
不過,這倒是讓她可以完美地將自己從刺殺蕭星云的事情上摘出去。
“今天林霜非要拉我逛街…”
奚正打斷了她:“不必從這么早開始,說說你們遇到刺客的情形就好。”
孫東閣笑了笑。
房間中,目前總共有六個人。
蕭文博、他帶來的一個老人、精明掌柜、她自己、班主任奚正,以及林霜。
這件事情,除了她以外,對另外五個人都是一個難堪,自然沒興趣再聽一遍。
不過,孫東閣也沒有強求,回想了一會兒,繼續道:“其實我也沒有看到多少,兇手破墻而入時,我摔倒在地上,正好背對著他們。
當時蕭星云好像被捂住了嘴巴,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
兇手有沒有說話,我不清楚。當時我著急逃命,沒有注意這些。
我是從墻壁被破開的瞬間,就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從兇手豁口處跳出來的。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蕭星云如何死的,兇手如何離開的,我一概不知。”
此時奚正接腔道:“蕭院長,您也看到了,孫東閣全身無力,連手臂幾乎都抬不起來,她不可能是兇手。”
“我明白。”
蕭文博點了點頭,又不甘心地問道:“你完全沒有看到兇手嗎?”
“也不是。”
孫東閣想了想:“最后跳出去的一瞬間,看到了一點。”
“哦?”
蕭文博精神一振:“看清楚長相了嗎?或者其他標志有沒有?他穿的什么衣服?”
“沒有。”
孫東閣搖了搖頭。
“‘沒有’什么意思?”
蕭文博皺了皺眉,不解道。
“‘沒有’的意思就是,沒有人。”
孫東閣語氣變得有些奇怪:“事實上,我根本沒有看到人,只有一條手臂,懸浮在空中,捂著蕭星云的嘴巴。”
“應該是隱身技能。”
蕭文博立刻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過,能運用到這種程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刺客!
接下來,蕭文博又將能想到的細節問了個遍,才算作罷。
而此時,孫東閣和林霜身上的藥效也消退了很多,至少可以正常走路。
于是,奚正提出了告辭。
“奚正老師放心,兩位學生受到的傷害,我們蕭家一定會給個說法。”
三人臨走前,蕭文博鄭重說道。
雖然蕭星云死了,但是他的罪名,依舊無法逃脫。
沒辦法,人證物證太充足了。
他們把林霜救出來的時候,甚至還沒有結束。
看到當時的情景,奚正和蕭文博皆臉色鐵青,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無法為蕭星云開脫了。
“那麻煩蕭院長了。”
奚正臉色木訥依舊:“不過,請蕭院長理解,這件事我需要報告給學院。”
“應該的。”
蕭文博嚴肅道。
事情鬧得太大,僅憑他一個副院長,根本不可能壓下來。
“那我們告辭了,蕭院長。”
三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