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陽眉頭一皺，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煩躁。
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們都有著壯實的身材、粗糙的皮膚和丑陋的臉龐，像是三只愚蠢的大猩猩。
“可不是嗎？好不容易把小白臉養大，這一走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個肥碩的中年婦女尖酸接腔道。
他們搬家的動靜不小，現在巷子兩邊站滿了人。
大部分人或竊竊私語，或指指點點，沒有人上來幫忙。
劉晨陽眼睛一瞇，一些糟糕的記憶逐漸襲上心頭。
不是他的記憶，而是前身的。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
但是，同住一個巷子，他們家和其他住戶的關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作為外來戶，本來就容易受到欺負。
張云荷一個年輕女子，獨自撫養孩子，而且還不是親生的，就更容易召致各種風言風語。
更何況，張云荷相貌出眾、氣質過人、性格溫柔，還有一手極好的刺繡手藝，能賺錢養家。
這簡直是巷子中其他女人的天敵。
都說民風淳樸，但還有一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
窮，不意味著好。
前些年，各種尖酸刻薄、詆毀謾罵幾乎將張云荷和劉晨陽淹沒。
前身小的時候，不僅沒有玩伴，其他小孩還會聯合起來，辱罵他、嘲笑他，甚至毆打他。
面前這三個丑陋的大猩猩就是其中的主力。
張云荷雖然性格溫婉，與世無爭，但劉晨陽卻是她的逆鱗。
雙方因此互相敵視，關系非常差。
這種情況直到劉晨陽考上天道學院才發生改變。
一階職業者雖然在趙信手中顯得不堪一擊，但在普通民眾眼里，卻是真正的高手、大人物。
天道學院，被譽為職業者的搖籃。
能進入其中的學生，一半以上都能成為職業者。
劉晨陽通過選拔，進入天道學院那天，所有的尖酸刻薄、詆毀謾罵都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卑躬屈膝和巴結諂媚。
今天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又敢跳出來挑釁？
“前面三個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糧食的丑陋猩猩，還有旁邊那頭更浪費的肥豬，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劉晨陽冷聲道。
巷子中一靜。
包括張云荷和宋明初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些怪異。
劉晨陽一向靦腆沉默，如此難聽的話，實在是不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什么情況？那小屁…劉晨陽居然罵人？還罵的那么難聽？”
“不好說不好說，人家現在可是天道學院的高材生。”
“嘿嘿，好端端惹他干什么？真不怕他等成為職業者后的報復嗎？”
“職業者？你沒聽說嗎？他轉職失敗了！”
“什么？！”
短暫的安靜后，很快討論聲又嗡嗡響了起來，而且比之前大了不少。
被劉晨陽罵做猩猩和肥豬的四人有些懵，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龐迅速漲紅。
“你個野種，居然敢罵我？”
肥胖女人氣得呼呼哧哧，鼻孔不斷噴著熱氣，仿佛真的變成了一頭憤怒的母豬。
聽到她的話，張云荷勃然大怒，就要下車，被劉晨陽攔了下來。
“肥豬，想死我就成全你！”
劉晨陽語氣冷漠。
因為被刺殺，這兩天他一直背負著很大的壓力，積累了很多負面情緒。
此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一下子將這些負面情緒引爆了。
他一步步朝肥胖女人走了過去，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明滅不定。
肥胖女人不由自主地地退了兩步，而后忽然驚醒。
“野種！雜種！只會勾引男人的女人生下來的腌臜東西！活該你轉職失敗！”
她大聲地咆哮著，臉龐因憤怒和嫉妒而顯得格外扭曲。
“轉職失敗？這就是你的底氣嗎？”
劉晨陽嘴角露出一抹獰笑，速度驟然加快，一腳踹出。
肥胖女人還在滿嘴噴糞，突然受到重重一擊。
噗嗤。
她仰天栽倒，嘴巴像噴泉似的，不斷向外噴吐著大量污穢之物。
劉晨陽早有準備，在她倒下去前，就移動了位置。
肥胖女子摔得臉色發青，嘴唇顫抖著：“小雜…”
劉晨陽可沒有興趣挨罵，在她開口之前，狠狠一腳跺到了她臉上。
噗嗤…鮮血飛濺。
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抬起腳，又狠狠地踹下。
砰、砰、砰…
一腳一腳又一腳，很快肥胖女人的臉就被他踹得稀巴爛。
不跳出來，劉晨陽也想不起他們。
但是他們偏偏要作死，讓他回憶起他們丑惡的嘴臉。
流言可以殺人，人類內心的惡毒，有時候令人不寒而栗。
這一腳又一腳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十數年來遭受了無數委屈的云姨。
從劉晨陽動手的那一刻，巷子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眾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呼吸不自覺地放緩，很多人都臉色蒼白，目露恐懼。
這條巷子中，很多人都和張云荷和劉晨陽發生過矛盾。
那一腳接一腳不僅踹在肥胖女人的臉上，也踹在他們心里。
劉晨陽面無表情的模樣，注定成為在場很多人今后心中的恐懼。
“住手！給我住手！”
怒吼聲從身后傳來，劉晨陽腳踩著肥碩女人的臉，扭頭向后看去。
那三個丑陋的大猩猩終于反應過來，憤怒且著急地向這邊跑來。
但是，他們剛起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趙信手持三爪長槍，擋在了他們面前。
“我自己來。”
劉晨陽制止了趙信，從地上拿起一塊搬磚，朝著三只猩猩沖了過去。
他們太小看天道學院的學生了，劉晨陽看似瘦削，實際上，哪怕轉職之前，力量也比他們要強得多。
至于技巧，更是完全碾壓。
一下，頭破血流。
又一下，血流如注，牙齒崩斷。
劉晨陽沒有使用超出常人的力量，但是幾板磚下去，三只猩猩通通被撂倒，鼻青臉腫，模樣極為凄慘。
“殺人了！殺人了！小雜種殺人了！”
肥胖女人緩了口氣，剛清醒過來，看到這一幕，凄厲地哀嚎起來。
“真吵。”
劉晨陽抽出一把匕首，面無表情朝她走了過去。
肥胖女人的慘嚎戛然而止，這次她真的感到了害怕。
“你想干什么？離我遠點！滾開！不是這樣的，我不想死，你們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