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現在心情很不好。
這并不是因為他已經禽獸到對雁子那樣的小女孩產生了占有欲,而是因為聽到她談戀愛時,心中莫名生出的父兄般的情緒。
他的語氣不再像之前那般沉穩,反而郁悶了不少,“你這個當老師的眼睜睜看著她那么小就去談戀愛?”
穆詩霜瞪大了眼睛,“先不說你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壞到對我下手了,人家馬季和梁月八九歲就已經形影不離了,雁子已經十歲了,談個戀愛怎么了?”
聽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李良苦笑著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這里不是前世。
這里的人遠遠比前世早熟得多,身體發育也快上不少。
現在回想起來,才兩年未見,原本“平平無奇”的若若都似乎“胸有溝壑”了…
李良也只好嘆一口氣,畢竟他只是雁子的師兄,連血緣關系都沒有。
盡管兩年前雁子和泠泠還十分黏自己,甜甜地叫著“李良哥哥”,誰知道現在回去她們還認不認自己?
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心思是最容易變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出差兩年的父親,回來后,發現自己的女兒談戀愛了,心情無比復雜。
他既想去干涉女兒的戀愛自由,又擔心自己離開這兩年后,女兒和自己不親,還可能會嫌自己多管閑事…
穆詩霜突然將臉湊了過來,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安慰道:“別擔心啦,雁子那么聰明,她肯定是有分寸的,不會被那個臭小子騙的。”
聽到她的安慰,李良的心稍稍舒緩一些,搖頭道:“算了,不去管她,隨她去吧。”
穆詩霜看著他臉色好看了些,也露出了笑容。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勸慰丈夫理解女兒早戀的母親,這種身份上的認知讓她的眼神都迷離了許多。
她情不自禁地奉上了香吻。
李良以為是自己離開了兩年之久,她對自己反而更加依戀的緣故,便好好地回應著她的心意。
穆府。
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人坐在紫華木椅上,他身著白色長袍,其上用金紋勾畫出天鵝狀。
他便是天斗帝國最尊貴之人,雪夜大帝。
另一人大腹便便,眉目含笑,看似憨厚淳樸,但在與雪夜交談時眼中不時露出的狡黠之色,說明了他并不簡單。
他便是穆承望的五弟,穆承明。
當年穆承望是家中庶子,為大房不喜,以至于趕出家門,只有穆承明一直在暗中默默支持他。
所以,當穆承望以王者姿態回歸天斗城時,也只有穆承明享受到了他帶來的富貴。
“陛下,五爺,二小姐求見。”書房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穆承明面露喜色,對雪夜說道:“陛下,霜兒回來了。讓她進來。”
雪夜搖搖頭,“這個穆詩霜真是的,現在才過來。”
穆詩霜便直接帶著李良走進了書房。
看見雪夜和穆承明兩人坐的位置后,她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不少。
她的父親穆承望時常在書房中與雪夜、穆承明坐談,位置早已固定下來。
可現在,原本屬于父親的位置已經被雪夜占據,而穆承明也坐到了原本雪夜的位置上。
感覺遭受了親人的背叛,她的臉漲得通紅,有了幾分怒氣,就要直接質問自己的五叔穆承明。
而這時,李良卻拉了拉她的手臂,然后自己鞠躬行禮道:“平民李良見過陛下。”
穆詩霜這才冷靜下來,收斂怒氣,直接問候道:“陛下,五叔。”
穆承明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看著站在穆詩霜身邊的李良。
而雪夜則皺起了眉頭。
穆詩霜見到他時,自然不用行禮,這是以前就立下的規矩。
可這個自稱“李良”的平民,看上去禮儀甚佳,豈會不知道見陛下時該用什么禮儀?僅僅是鞠一躬就完事?
再說了,他的禮儀動作如此標準,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名平民。
雪夜感覺自己皇帝的尊嚴受到了冒犯。
不過,“李良”這個名字,聽上去有點耳熟啊,是哪家的孩子?
正是這種熟悉感,讓雪夜收起了怒氣,仔細思索了起來。
穆承明善于察言觀色,他先是關切地問穆詩霜:“霜兒,你身體好點了嗎?”
穆詩霜勉強笑笑,“好多了,謝謝五叔關心了。”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祭拜過了嗎?”
穆詩霜眼神黯淡了些許,“已經拜了。”
他點點頭,話鋒一轉,便詢問道:“那這位是?”
“他是我的學生,”穆詩霜此刻看向了雪夜,“也是月軒月夫人的侄兒。”
李良馬上對穆承明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并叫道:“五叔。”
而穆承明的臉色也變得有些懵。
按理說,這個李良是月夫人的侄子,從進門為止做出的禮儀動作都無可挑剔。
但是,他應該清楚,對陛下應該行跪拜禮才對。
而對我,他老師的叔叔,也不能跟著老師一個稱呼才對。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瞥穆詩霜和雪夜的臉色,發現前者臉上已經浮現出羞紅,看來兩人并非純潔的師生關系。
至于雪夜,原本還有些不滿的神色此刻全是欣慰和親切。
“真不愧是月夫人的頭號舔狗。”穆承明在心中嘀咕。
遂將李良的“無禮之舉”略過,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雪夜此刻當然是非常高興了,他清楚地知道面前這個成熟穩重的大男孩就是唐月華的心尖子。
穆寒夢的死將皇后的位置空缺出來,這是他聯絡昊天宗最沉重的砝碼。
傳來的消息也稱,昊天宗有意與皇室交好,這讓他無比激動。
從情感上來説,他饞唐月華很久了。
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迷戀上自己時,為了維持自己高潔的形象,同時過于忌憚她那兩個無法無天的兄長,他一直與唐月華保持著很遠的距離,連手都沒摸上過。
至于后來爭奪皇位,迎娶穆寒夢之后,唐月華便跟他保持了距離,再無絲毫糾纏。
近些年,更是冷淡至極,再無半分往日情感,令他無比焦慮。
若是能通過面前的少年來討好于她,豈不美哉?
想到這里,他威嚴的臉上居然露出了殷勤的笑容,令一旁的穆承明鄙夷不已。
“阿良,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
李良臉上露出個笑容,點了點頭。
心中咒罵道:“可以NM。”
雪夜臉上的笑容更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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