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后的目標是一個魂圣,李良自然要小心謹慎很多。
以他如今的實力,正面干過一個魂圣實際上也不成問題。
可是正面硬剛的話,一是戰斗時間會很長,二是弄出的動靜也會很大,那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若是能像清風拂面,而魂圣順勢倒下,那才是最好的。
此時的后勤處也同外面大廳一樣,燈火通明。
廚師正不間斷地做著精致的糕點。
畢竟對于那些老爺貴婦來說,光是口味好還不行,賣相也必須達到他們的要求。
雖然天色已經不算早了,只要外面那些達官貴人還沒有離開,他們自然也是不能歇息的。
但他們也并不以此為苦差事,反而有說有笑的。
在后勤處,不影響工作的交談是被允許的。
每當要將這些糕點和酒送出去時,服務員都會將自己的面部表情好好調整,變成職業化的笑容,然后以飽滿的熱情將這些小食送出去。
李良一邊感應著魂圣的氣息,一邊欣賞著這些廚師做出的食欲感滿滿的糕點。
以前,月姨想要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時,就會像逗小孩一樣,拿出這些精致的小甜點作為條件。
奇怪的是,明明他并不算特別愛吃這些東西,可每當月姨帶著笑容拿著糕點逗他時,他總會無奈地同意她的那些要求。
想到曾經無憂無慮的日子,他發自內心地感到了愉悅。
“他又喝醉了?”一個年輕廚師的聲音傳來,李良馬上豎起耳朵偷聽。
另一個廚師指著不遠處一堆裝著紅色液體的酒瓶,“沒錯,那些可是給外面的客人上的酒,他一個人就喝了八瓶。”
“也不知道夫人為什么允許那個人在我們這里混著。”
“別亂說,大概,他是夫人的落魄親戚吧,你也知道,夫人是最心軟的。”
“我要是有這種親戚,我是絕對不會管他死活的。”
胖墩墩的廚師長走了過來,“好了好了,不要私底下議論夫人。”
“可是…”年輕廚師指著墻角,在那里似乎趴著一個人。
“沒有可是,”廚師長打斷他的話,用力瞪了他一下,年輕廚師只好將手指收回去。
廚師長艱難地轉過圓滾滾的身體,看著角落里趴在地上呼呼大睡還打著呼嚕的那個人,瞇起了眼睛。
“阿力,阿元,你們把老鈺拖到宿舍去,不要讓他在這里睡。”他指使著兩個服務生,兩人立馬應聲走過來拖動他的身體。
可沒想到看起來算不上肥胖的老鈺卻無比沉重,兩人費了九六二虎之力才將他拖出門外。
阿力擦著汗水,“阿元,這狗屁老鈺,好沉啊,明明看起來不重啊?”
阿元也氣喘吁吁地回應道:“干脆就放在這里吧,實在是拖不動了。反正老鈺醒來后什么都不會記得。”
阿力看了看門內,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咱們把他拖到陰影處,這樣就沒人能發現了。”
說干就干,兩人又是一通賣力拉扯,終于把他拖到了墻角。
拍拍手掌,兩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聊天道:“你說,老鈺真的是夫人的親戚嗎?”
“應該是吧,不然夫人怎么會允許他在我們這里偷懶了?”
“沒想到連夫人都會有這樣的親戚。”
“是啊。”
兩人唏噓不已。
月夫人就是整個月軒心目中不染塵埃的女神,很難想象優雅從容的她卻會有這樣粗鄙的親戚。
等到兩人回到屋子里,關上了門,李良才在黑暗中顯現出身影。
“原本還以為這個魂圣多難對付,沒想到是個酒鬼,這可真是太輕松了。”
他感到十分欣喜,原本還以為要潛伏在暗處許久,趁其不備,直接將他打成重傷的。
因為對手畢竟是一個魂圣,僅僅貼身開啟吞噬怕是會遭到他的強力反撲,所以只能讓他完全失去戰斗能力后才能得手。
可現在,對方陷入了完全醉酒狀態,給他創造了極大的便利。
他徑直走過去,而陷入沉睡的中年人還打著呼嚕。
他毫不猶豫,直接將手按在他的腦門上,全力催動吞噬,讓他體內的魂力一絲不剩。
可惜,睡夢中的他似乎感受到了危險,試圖醒來,卻無力反抗,只能陷入更深層次的睡眠中。
至此,昊天宗潛伏在月軒的四名強者,全部被李良干掉。
李良現在對昊天宗非常惱火。
雖然對方派來的三名魂帝外加一名魂圣的奢華配置,可就算魂力很高,警惕心怎么能這么弱?
這樣的人,無論是來監視月軒,還是暗中保護月姨的安全,都是完完全全不夠格的。
尤其是這個魂圣,居然能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要是自己想動手,豈不是輕輕一下的事?
但考慮到昊天宗的人怎么都算是月姨的親人,再加上他現在沒有把握處理好昊天宗的幾位封號斗羅,他只是將四人的魂力全部吞噬干凈,并沒有將他們殺死。
吞噬僅僅吞噬敵人魂力時,并不會增長李良的魂環可分配修為,但會補充李良消耗的魂力。
施展吞噬消耗魂力,吞噬而來的魂力又可以對他流失的魂力進行補充,形成一個完美閉環。
雖然沒有致命,但魂力被吞噬殆盡后,必然對身體造成極其嚴重的影響。
那就不在李良的考慮范圍中了。
畢竟他已經仁慈地饒過了他們的性命。
樓上的音樂已經進入了尾聲,他將容貌變幻回原本的模樣,一個跳躍,來到了窗口,看著里面的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同時,他也清晰地感知到,最后一名魂圣就站在這個房間的外面。
“身上沒有昊天宗那股氣息,倒是和那個彈琴的小女孩有點牽連,應該是她的保鏢?”
“魂圣級別的守護者,小女孩…難道她就是千仞雪嗎?”
想到薩拉斯告訴自己的信息,他得出了這樣的推斷。
可惜,李良只能看到她的后背,看不見她的容貌。
“那個小男孩長得…有點普通啊,似乎,有一點昊叔的痕跡,是他的兒子?難怪難怪…”
月軒的學習者,一般都是姿容出眾的。
這倒不是說顏值也是來此學習的一道門檻,而是因為貴族經過篩選獲得的后代一般來說,顏值方面都是超出常人的。
唐昊自己長得五大三粗,磕磣得很,若是生出一個漂亮兒子,只怕是應該多想想了。
看到小白也老老實實趴在月姨的腳下,李良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記得給她傳一道信息,不然自己的位置肯定都被這條傻狼給暴露了 然后,他便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身上。
盡管看不見正臉,那曼妙的身姿已經令他無限沉醉。
“月姨…”他默默念叨著。
他聽見了他們的交談,還有月姨提到自己時明顯高昂許多的情緒。
將什么千仞雪、魂圣、唐昊的兒子全部拋諸腦后,他回到了五樓,他和月姨的家。
看著屋內的一切與他走時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知道,這是月姨專門為他保留的。
只有在這里,他才能體會到心靈的完全安定。
想起剛剛月姨談起他時不由自主提高的語調,他坐在小板凳上,彈起了那首熟悉又陌生的《諾諾刻爾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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