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密密麻麻的飛蟲,如果自己閃開的話,很可能會沖擊到若若這邊,李良迅速武魂附體,回頭一口邪神沖擊波噴出。
飛天蝗蟲猶如碰到了硫酸一般,直接被黑暗能量腐蝕了大半,中間出現了一個大的空洞。
他迅速沖了過去,直接撲向廖尋,口中還大聲喊道,“卑鄙無恥,居然背后偷襲!”
雖然廖尋的確是背后偷襲,但他其實有所保留,僅僅釋放了數百只蝗蟲。他只是想給李良一個教訓,讓他懂得尊重師長,并沒有想把事情鬧大。
而李良就是一個不嫌事大的家伙。他當然知道廖尋最初的打算只是教訓自己,但他不管這一點,直接大聲喊出,廖尋背后偷襲,讓周圍的人給自己作證。這樣一來,不管最后結果如何,至少自己這邊道理上是站得住的。
若若眼中泛起冷光,這個老師師德實在是太差,居然做出背后偷襲這樣令人不齒的行徑。但她頭腦很清晰,以她大魂師的實力,是無法插手二人的爭斗的,她將雁子和泠泠拉到較遠的地方,避免影響李良的戰斗。
玉天恒等學生面面相覷,他們還未弄清楚眼前的狀況,自己等人崇拜的學生會會長就和第一次見面的帶隊老師干起架來,而且還是老師先動的手,并且是背后偷襲。
按理說老師的實力應該占據絕對的優勢,為什么還會做出背后偷襲這樣的事呢?幾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過來,站遠一點。”若若朝著這些男孩子喊道,她倒不是起了憐憫之心,擔心這些小孩的安危,而是擔心這些小孩也會成為影響李良戰斗的因素。從小的生活經歷讓她的憐愛之心幾乎沒有,她唯一在乎的也許就是自己的親近之人了。
有了指示,幾人趕緊跑過去。
“若若姐,李良哥哥會不會吃虧呀?”雁子擔心地問道,泠泠同樣將目光投向她。
若若只是淡然一笑,輕輕地逐一撫摸她倆的頭,“相信他,他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李良到底會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他自己或許都不清楚,但至少打敗眼前的廖尋,還真不是什么沒有把握的事情。
這邊,他已經和廖尋打得十分激烈。
他的迅猛近身讓廖尋來不及釋放更多的蝗蟲,只能操起權杖當做兵器和他拼斗。
作為控制系魂師,廖尋的技擊之術并不算高明,只能憑借充沛的魂力與格斗技術相當在行的李良周旋。
這種打斗讓他暗暗叫苦,面前鋒利的狼爪揮舞間寒光閃爍,帶起陣陣陰風,如果抓在自己身上,恐怕會直接掉一塊皮下來。
而李良那雙懾人的血色狼瞳,更是讓他心驚,打斗起來動作都會遲疑幾分。
短短幾分鐘內,他的上衣已經被劃爛,鮮血從傷口中滲出。反觀李良,越戰越興奮,打法愈加癲狂,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撕碎。
“怎么可能,區區魂尊,竟然這么能打?”廖尋無法理解這場戰斗了,自己本應該摧枯拉朽地吊打他的,怎么好像搞反了?
在廖尋看來,李良是越來越興奮,實際上,他覺得十分無趣,“太弱了,是因為他是純粹的學院養老類的老師嗎?戰斗意識也太弱了些吧?”他停止了攻擊,廖尋趁機拉開了距離,送了口氣。
“看來老師不太擅長戰斗啊。”李良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廖尋恨不得給他臉上來一拳。
“你這樣的水平,恐怕很難帶領這些孩子拿到冠軍了,自己主動點辭職吧,我也給你留些體面。”他的聲音足以讓遠處的玉天恒等小孩聽得見。
明眼人都能看出,剛才的打斗中,廖尋老師完全被李良學長壓制,毫無還手之力。天斗皇家學院老師的水平就這兒?幾個小孩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各個來歷不凡,魂王級別以上的強者都見過不少,從未聽說過魂王打不過魂尊的。
“這樣看來這個老師水平有些差啊,為什么安排他來教我們?”“跟著他學,我們會不會也像他那樣,魂王的時候都打不過魂尊啊?”幾人竊竊私語起來。
李良的目的也就在于此。就算自己再得三席和穆寒夢的看重,直接提出改換帶隊老師,也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有些恃寵而驕。如果是幾個學生自己不愿意讓這個老師來教,情況就不一樣了。
“你已經完全激怒我了。”廖尋撫摸著手臂上的創傷,惡狠狠地喊出了這句話。自從成為學院的教師以后,他就開始了享樂模式,將魂師間或者與魂獸的搏殺完全拋諸腦后。同時,他的天賦也不錯,在三十二歲就突破魂王境界,成為天至級教師,得到了夢主任的器重。
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感受過疼痛了。但最重要的是屈辱,他竟然被面前該死的小子給完完全全地羞辱了。
他低下頭,沉默著,與此同時,數不清的飛天蝗蟲源源不斷地從權杖的洞眼處鉆出,有序地在他身邊飛舞著。
蝗蟲扇動翅膀的嗡嗡聲令人不寒而栗。他的五個魂環不同尋常地交替閃爍,層層增幅套在了這些蝗蟲身上,讓這些蝗蟲的體型都增大了五成。
“去死吧!”他咆哮起來,面目瞬間猙獰,猶如被刺破紳士外皮的野獸,蝗蟲鋪天蓋地地朝李良撲過去。
看著面前遮天蔽日的蟲子,李良笑了,他淡定地迎了上去,然后被蝗蟲瞬間包圍住,陷入了蟲海中。
雁子看著這恐怖的景象,驚呼出聲,“若若姐,李良哥哥他…”
每個孩子都吞了口口水,這么多蝗蟲趴到人的身上,一只蝗蟲一口也足以將人的血肉噬盡。恐怕等李良再次從蟲群中出來時,只剩一堆白骨了。
只有若若仍然保持著淡淡地微笑,這是在之前與李良的相處中養成的他信的笑容,相信李良。再艱難的處境,無論是曾經的暗夜螳螂,還是高他一個境界的楊濤,亦或是武魂殿的巔峰魂宗,李良一直站在勝利者的位置,不曾有過敗績。
若若對于他的信任,猶如狂信徒對于神靈的崇拜,不曾有半分動搖。
“相信他。”她淡淡地說道。這種鎮定的態度似乎也感染了幾位孩子,他們也從慌亂中逐漸穩定下來,仔細地看著蝗蟲堆集之處。
令人疑惑的是,蝗蟲仍然堆疊成的人形,似乎從未動過,它們還在朝著廖尋的位置慢慢行走。
廖尋猙獰的笑容凝滯了,因為他的蝗蟲都回到了他的面前,它們反饋的信息似乎沒有咬到任何東西。
“怎么可能?”他顫抖著伸出手,準備往蝗蟲堆摸去。
一只手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