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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子路怒罵店家黑

熊貓書庫    戰國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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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身邊,有著大量五體不勤的弟子了。

  套用后世一句話,這些人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

  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伸手拿了別人的,還要張嘴罵娘,說的就是他們。

  這些人見到孔子終于答應再去楚國,卻是大喜,于是就對著一貫看不起他們的蔡國人大肆宣揚一遍。

  這蔡國,因為地處內陸,乃是四戰之地,是以這些年來卻是越發的虛弱。

  國家一旦虛弱了,百姓們尋求的就不是虛無縹緲的大道,而是存世救亡的實策。

  蔡國人一見楚國都親自邀請孔子一行了,他們仔細一想——

  難道是我們平時錯怪了儒家?

  這是一群真正有著大本領的高人?

  于是,蔡國人就找上了孔子一行,詢問他們有什么本領。

  若是他們真的有改變蔡國現狀的本事,那么說什么也是不能放了他們離開的!

  孔子見狀大喜。

  這是好機會啊!

  這可是發展壯大儒家的機會!

  若是在蔡國宣揚儒家,那么以久經戰亂的他們,心中必然是有著厭世的情節的,到時候,蔡國人還不是要有大量人的會跟著自己,會成為他的弟子啊!

  于是,孔子在蔡國人搭建起的高臺上,開講了。

  但是,本著求真精神的蔡國人,一聽孔子又是老三樣——你們要遵守周禮,要恢復井田制,要服從國家的安排…

  蔡國人當即就炸了:

  你妹啊!

  蔡國是啥樣,你沒點逼數嗎?

  蔡國乃是四戰之地,國人雖然厭惡這個世道,但是,卻是深知若是失去了家國,他們就會淪為了奴隸。

  前文已經無數次說過了,這個時代的人們,分為兩種,一種是統治階級的“國人”,一種是被統治的“野人”。

  能夠有時間聽取了孔子演講的,都是國人!

  他們雖然活的艱難,但是,怎么滴也是有土地有奴隸(野人)的小貴族啊!

  蔡國人當即就怒了,是以直接將孔子一行給堵住了。

  而眼見惹了眾怒,孔子只得帶著弟子們逃到了湖中小島上。

  就這樣,儒家上下,被困在了南壇湖的小島上。

  這南壇湖,本來是沒有名字的,只是因為孔子再次筑壇講學,又在城池之南,是以,便有了南壇湖的說法。

  田野在城里停留了一天,終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他搖頭嘆息。

  當真是儒非儒,實乃人之需啊!

  田野住在了驛館內。

  作為田氏的使臣,田野所行自然是一切皆有官方招待的。

  這驛館,乃是蔡國設立,正是為了迎來送往列國貴族,設置的。

  乘車趕路了很多天,歇息在驛館內,又打聽了儒門的消息,也沒有休息,饒是田野是一個身強力壯的武夫,都是感到了疲憊。

  驛臣很是巴結田野。

  田氏取得了齊國內戰的勝利,任誰都可以看出來,田氏的做大已經是不可避免了。

  蔡國又是小國,驛臣自然是難免帶上了幾分討好的神色。

  再加上蔡侯已經行文地方,要他們招待好了田氏使者一行,這驛臣不過是一個小吏,自然不敢忤逆自家君候的命令。

  驛臣親自帶著氓隸,端來了一尊尊陶罐。

  這里只是一個小城,自然是沒有名貴的青銅器,驛館內只有這些陶制的釜罐。

  “使君,小店狹,臣方方命人去市集上買來了一些吃食,這才讓庖廚做了,還望使君不要嫌棄小店寒陋…”

  那驛臣點頭哈腰,對著田野連連行禮。

  田氏使臣能不能滿意,可是關乎著他的職位呢!

  君候已經在行文中明確的說了,若是有讓齊使一行有了不滿意的地方,皆從重處理!

  陶罐內放著一只白水煮熟的雞,放著一甕熟羊肉,另外一個大一點的翁內,卻是放著幾根牛骨。

  驛臣有點不好意思,他黝黑的臉上甚至帶著幾分的局促:

  “使君勿怪,昨日城內病死了一頭耕牛,上報官府之后屠宰了。”

  “使君當知道,小店甚小,無權參與此事的分割,這是小人早上親自前往市司,極力交涉之后,得到的牛肉分配權。”

  “只可惜…”

  驛臣很是忐忑,他低著頭,悄悄打量了田野一眼,才是道:“這牛是昨日晚間屠宰的,小人得到使君前來的消息,是在今日早間,是以,雖然小臣已經最快的趕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他很是不好意思,牛肉少見。

  本以為這是一次能夠討好了齊使的機會,哪知道最后竟然只剩下兩根牛骨。

  “無妨!”

  田野哈哈一笑,他開口道:“某非是精細之人,這肉食,只要夠了就成,至于是否名貴,卻是無妨了。”

  他指著旁邊一個黑色的壇子,詢問道:“這里面是什么?”

  那驛臣笑將起來:

  “使君不知,小店養有一只大黃狗,原本是下臣喂來解悶的。”

  “今日市內卻是沒有屠狗,下臣不敢怠慢了使君,便忍痛殺了大黃…”

  他笑道:“這狗跟了我五年,今日能夠成為使君肚中食,倒是它的幸運了!”

  狗為六畜之一,與羊肉并列,乃是官方肉食之一。

  至于牛肉,就連君候們都食用的少,更何況是民間了。

  不管是牛肉還是馬肉,除非是戰時,否則屠殺他們都是需要上報官府的。

  田野輕笑起來:“某倒是奪了公所愛了,罪過啊!”

  驛臣連道不敢。

  田野自然知道這驛臣需要什么,他笑道:“某這一趟,所經歷的驛館也有數十,委實你處最為用心。”

  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枚珍珠,放在驛臣端著的托盤上:“某亦為官吏,自然知道官署花費,一切皆有定例,你的這份心,我領了,回到蔡都之后,某自會像蔡侯提及此事!”

  “但是,心意我可以領,你自掏腰包的花費,某必須補上!”

  田野自己也是齊國的官吏,自然知道這一場花費,卻是超額了。

  此人要么就是自掏腰包來填補虧空,要么就是擠占今后的支出,來填補這個窟窿。

  但是,這驛館小吏,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是幾十石黍米,若是說養活一家人,那是足夠了。

  但是,今次的一番花費,最少都價值十石黍米。

  因為驛臣不單單是給他端來了美食,就連他身邊的這個士兵,一樣是有酒有肉的。

  “使君,這使不得,使不得,小臣所作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不敢接受使君饋贈!”

  驛臣嚇得匍匐在地。

  今日的這個珍珠,他若是接住了,那么他的官位可就到頭了啊!

  “拿著,這是賞賜給你的,總成了吧!”

  田野哈哈一笑:“放心,某給的,蔡侯不會怪罪與你的!”

  田野說的很是霸氣。

  當然,實際上也是這樣的。

  蔡國已經越發的式微,而且還有消息,說是吳國正在抽調士卒,似有進攻陳國的意思。

  這一次,田野出使蔡國、陳國,就是肩負有別的使命的。

  田氏奪得了齊國的時機掌控權,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吳國掏了田氏的本枝,田氏剛剛取得的威勢,將會一瀉千里。

  到時候,田氏剛剛在國際上建立的威風,將會蕩然無存。

  是以,田野這一次出使陳國、蔡國,卻是為的這一次的事情。

  至于扁鵲一行,卻是附帶的了。

  驛臣收下了珍珠,拜謝之后告退,田野卻是招呼一眾隨從,吃喝起來。

  他正在用餐,卻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大約四十多歲,雖然穿著儒衫,頭上卻是帶著士冠,顯然是一個貴族子。

  這人一身的風塵,顯然是趕了很久的道路,才走來的。

  他浦一坐下,就對著小二開口道:“博士,來二斤熟狗肉,溫半壺好酒,再來三碗黍米飯。”

  他從懷里掏出了幾個錢幣,丟在了桌子上。

  驛臣正在滿臉帶笑的盤算著賬目,聞言卻是抬起頭去。

  從這人的話語里,他聽出了這人必然是自費住店的。

  這樣的人,可是驛館里面的一個進項。

  驛站的花費,雖然說是國家撥付的,但是,國家的那一點支出,也就只能維持了國家官方人員的往來支出,甚至連他們聘請的博士(小二)的支出,都是不夠的。

  不過驛館也是有著收入的,往來的商旅,都是可以在驛館居住,只要是付錢的話!

  這城內的驛館,城外的亭,這些官方驛站,一并構建了一張巨大的網絡,為行人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居住環境。

  畢竟就算是江洋大盜,也很少會對官方的驛館、亭動手的。

  剛剛進來的這人,開口就要吃肉喝酒,顯然是一個肥羊。

  驛臣抬頭去看,而飯博士們,已經有一人走了上去。

  “客官,承蒙惠顧,一共一枚刀幣,或者兩枚布幣。”

  世間諸國雖然很多,但是,主要的錢幣只有三種。

  第一就是齊國的刀幣,其二就是晉國體系中使用的布幣,這其三…

  那飯博士話音剛落,卻見到那不惑男子手掌已經拿來了。

  “鼻錢?”

  飯博士皺緊了眉頭。

  這鼻錢,乃是楚國施行的錢幣。

  鼻錢是戰國時期楚國流通使用銅貝,是一種面部有字、形狀似海貝的貨幣。

  楚國銅貝與商周時期無文銅貝有明顯區別。

  楚國銅貝別稱甚多,如鬼臉錢、蟻鼻錢、蚆殼、骷髏牌、瓜子金、拉拉子等,均指小錢之意。

  其面文有10種,有普通貝、鎏金貝、空殼貝、合背貝等。

  鼻錢種類、重量、形制各有不同,是以,列國商賈,收到楚國鼻錢,之后,都很是麻煩。

  這楚國,最早的時候,使用的乃是貝殼作為錢幣。

  當然這些貝殼,卻不是普通的貨色,而是選取的美麗、漂亮、稀缺性的海貝的殼。

  但是,隨著生產力地發展,隨著貿易的大規模化,海貝已經不足以在作為貨幣使用了。

  畢竟那些稀缺的貝殼,實在是太少了。

  于是,楚國就仿照貝殼的樣式,制作了鼻錢。

  實際上,除開鼻錢之外,或者說除開貝殼這種錢幣之外。

  世界上不管是以齊國為代表的的刀幣,或者是以晉國為代表的的布幣,亦或是以秦國為代表的的半兩。

  這些東西本身就是貨物,是勞動工具。

  比如這個時候的齊國刀幣。

  此時的齊法化,只要是打磨了刀刃之后,就是一把小刀。

  甚至,就連刀柄那里,還是一個空心的環狀,就像是后世的砍刀手柄一樣,只要是插了一根木棍進去,就是一把刀具。

  這刀幣,正是生產工具,因此,才具有了衡量貨物價值的意義。

  布幣一樣如此的。

  布幣就像是一個倒置的凹形,在平底的那一面,有一個突出的把柄,這把柄,此時一樣是空心的環,只要插了把柄進去,就是一面用來挖地的小鏟子。

  甚至就連秦國的半兩,一樣是勞動工具。

  世間本無錢幣,所有錢幣的前身,本就是用來中轉衡量貨物價值的東西。

  這刀、鏟都是與人們的生產生活息息相關的,是以也就被當做了衡量貨物價值的貨幣了。

  但是,天下諸國大都是以勞動工具作為衡量貨物的錢財的。

  只有秦國等少數幾個國家例外。

  他們衡量貨物的中轉價值的東西,卻是美麗漂亮的貝殼。

  甚至,等到用青銅制品,代替貝殼衡量貨物價值的時候,楚人卻一樣是仿照著貝殼的模樣,制作了銅制貝幣。

  這種并無實際作用的銅制貝幣,卻是成為了楚國等的法定貨幣。

  這大概就是天下諸國皆知楚人多“浪漫”的原因了。

  早期的鼻錢,原本是沒有空洞的,許是因為不方便攜帶的原因,是以到了后來,楚國再發行的鼻錢,就有了一個小孔,用來穿系繩索。

  而用來表示鼻錢一串的詞匯叫做“朋”。

  飯博士不知道如何用鼻錢來衡量這一餐飯——

  浪漫的楚人,制造的鼻錢規格實在是太多了!

  “東家,這鼻錢,該收幾枚啊?”

  飯博士低聲對著那士人告罪一聲,卻是拿起了一枚鼻錢,朝著驛臣走去。

  田野本來正在吃飯,見到那男子雖然一身的儒衫,這讓他很是不喜,但是,這男子給他的感覺,卻是讓他覺得這廝該是一個勁敵。

  他隱藏在儒衫下的胳膊,撐得儒衫圓滾滾的,乍一看,就知道這廝是一員猛將。

  田野不愿意多事,是以,只是看了一陣,就繼續吃喝起來。

  那驛臣拿起鼻錢掂量幾下,開口道:“這是六銖錢,若是客官以這個鼻錢來支付,需要付三十二枚。”

  銖乃是唐代以前的重量單位。

  一斤十六兩,一兩24銖,一銖十圭。

  選取黍米均勻者,百粒為銖,十粒為圭。

  那男子聽聞了驛臣的話語之后,微微有點差異。

  他開口道:“我從楚國過來,這些吃食,只需要25枚六銖鼻錢就可以了,怎么到了蔡國,卻是漲了這么多?”

  他啪的一聲,將長劍放在桌子上:“莫非店家欺負某語生不成?”

  他是魯人,雖然說得一口流利的雅音,但是,這店家怕是聽出了他的口音。

  畢竟齊魯那邊的人,他們一說話,就會被人就聽出來是哪里人了。

  他們那邊的人們,喜歡將舌頭僵直了說話。

  自家夫子招收的那些列國弟子,只要是一聽他們說話,就會開玩笑,問他們是不是嘴里含蛋了,怎的這話語總是喜歡大舌頭?

  他的雅音雖然流利,但是,這話語卻總是喜歡直舌頭,這是一個自小養成的習慣了。

  驛臣搖頭輕笑。

  “客官說的哪里話,開店做客,自然是接待天下之人,小店哪里敢欺生喲!”

  莫說他本來就不會這么做了,就算是想做,但是人田氏子還在店里呢!

  他難道要讓人田氏子像上面說了他的壞話?

  進店的這個男子,卻是后世的七十二賢之一,孔門十哲之一子路。

  他剛剛從楚國趕回來,還來不及去見自己的老師呢!

  他本是魯國貴族,雖然家族敗落了,但是,卻也是一個富裕人家。

  正因為這樣,是以他能文能武。

  只不過有感于祖先榮華富貴,而他只能所在鄉間,做了一個尋常的富家翁,是以子路就尋求光耀自家的辦法。

  早年的時候,子路在少正卯處求學,適逢孔子也開始講學,是以子路聽取了孔子的講學,卻是發現正是符合他的期待。

  相對于宣揚法家那一套的少正卯,孔子這宣揚百姓安心做百姓,貴族生來就是貴族,講百姓需要遵守自己的禮(地位),士族需要遵守自己的禮,宣揚恢復周禮,實行周王初封時候的那一套…

  實際上宣揚周禮,宣揚井田制,根底上也就是不同階層的人,都遵守自己的禮節,不能底層干了上層的事情。

  換句話說,這周禮,卻是要階級固定化。

  這樣的一套說辭,自然是深得子路這樣的沒落士族的心!

  孔子弟子很多,但是真正的野人出身者,卻是很少很少,其他的大都是沒落的士人子弟。

  子路出自季氏旁支,而季氏,卻是魯國的公族,朝前幾代,祖上可是魯侯。

  正因為祖先的榮光,與現實激烈的碰撞,再遇上了孔子這樣的思想,自然就擦出了炙熱的火花。

  子路能文能武,武藝更是高強,在認識孔子之前,卻是地方一霸。

  當然欺男霸女,為禍鄉里這種事,子路卻是沒做過的,但是打架斗毆,尋釁滋事,卻是家常便飯。

  那個時候,孔子在魯國做官,而成長起來之后的子路,卻是因為季氏旁支的緣故,再加上自身的才華,使得成為了季孫氏的家宰。

  但是,這個時候正是天下諸侯兼并,互相征伐不休的時候。

  每個人的理想都是會變化的,隨著自身實力的增強,每個人的理想,都會逐漸的變得不可企及。

  子路一樣如此。

  因為所處高層的原因,他見到底層百姓流離失所,而天下諸子百家,卻是沒有一個巨子敢宣揚自己的學說就一定能終結這個亂世的。

  只有孔夫子。

  是以,對于這個只是比他大了九歲的男人,子路悍然以季孫氏家宰的名分,拜了孔子為師。

  子路開始跟隨著孔子,尋求安定天下的良策。

  后來孔子在魯國遭受排擠,子路也跟著辭去了家宰的職務。

  要知道當年的陽虎,就是在這樣一個位置上,執掌了整個魯國的朝政的!

  子路能夠悍然辭去了這個位置,由此足見此人的濟世之心。

  只是跟隨在孔子身邊的弟子雖然眾多,可是,真正有本領者,卻是稀缺。

  更多的卻是想要在老夫子處鍍金,然后謀求了一個更好的出路之人。

  這些人自身不事生產,偏生整天拿著孔子的說辭,來說教別人,偏生這群人又很是抱團。

  自從出了衛國之后,因為沒有了進項,是以子路先后在衛國等地為官。

  他的官俸,都拿來作為孔子師徒的花費了。

  偏生那些人還要指責他們是武夫,還要說他們違背了儒生的要義。

  這一次,先生被困陳蔡之間,一眾儒生束手無策。、

  伴隨著先生流浪諸國的時間越久,跟隨在他身邊那些有本事的弟子,去別處做官的就越來越多。

  先生離開衛國已經許久了,現今身邊,也就剩下寥寥三兩人能打的。

  眼見先生被困,那些只會嘰嘰喳喳的酸儒,就只剩下哭唧唧,子路只得再次站出來,已經是近五十高齡的他,遠行楚國,像葉公求救。

  等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后,子路心急如焚,不愿意跟隨楚人行動,先行返回了這里。

  此地距離南壇湖還有一日的腳程,子路決定吃點飯,等下才好一口氣趕回去。

  聽聞驛臣的話語,子路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串鼻錢。

  這一串只有一百枚。

  他已經計算好了,自己吃了25枚,還剩下75個鼻錢,正好夠購買一石栗米。

  這些吃食,正好夠先生他們堅持到楚人到來了。

  哪知道,這黑心的店家,竟然乘機漲價!

  汝母婢!

  子路嘴角抽搐幾下,若不是怕惹禍之后給先生招來不快,他早就打死眼前這個奸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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