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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天道昭昭報應不爽

熊貓書庫    戰國齊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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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夏大怒。

  甚至他已經在盤算著,若是自己忽然暴起,直接刺死了高張,那么這宮內,他的人手會不會圍剿了自己?

  失去了高張這個領頭羊,那么高氏之徒應該不會敢反抗吧?

  憑借自己多年軍旅的聲威,又有剛剛斬殺了高張的兇名,高氏之徒應該要被嚇得不敢動彈了吧!

  國夏忍不住的盤算著高張的項上人頭,究竟值不值得他冒險了。

  而另一邊,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后,高張卻是驚呆了:

  “悍小子,你說什么?”

  來人是國氏的弟子,他認識此人。

  “老叔,不好了,我們派往各地去接受城邑的那些門客、子弟,都被他們給驅逐了,而且還割掉了他們的鼻子、耳朵!”

  國悍急沖沖的解釋著。

  他滿頭大汗,剛才宮禁阻止他闖入,被他反手幾個耳光給抽飛了。

  這么重大的消息,他哪有時間節節通傳呢!

  “賊子安敢!”

  國夏騰的站起,嚇得他身后的小君主荼渾身一抖,剛剛端起,湊到了嘴邊的杯子,就傾斜了,熱水灑了他一身,夏季的衣物又太薄了,燙得他手忙腳亂的趕緊去擦。

  “夏公勿憂,稍安勿躁,待你我從長計議!”高張緩緩說道。

  反正那些小城主殺得是他國氏的子弟,又不是他家的。

  急什么呢?

  這些小東西可是幫了他的大忙啊!

  國氏主軍已經二十來年了,這些年來,國氏培養了無數善于軍陣的子弟。

  這個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大患。

  國氏強硬,就會與他爭搶正卿的位置。

  現在國氏的子弟,被那些不服他的小家族給削弱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就像是田氏,為什么歷代以來,只敢對田氏進行削弱,而不敢真的滅了田氏呢?

  還不是因為田氏歷代都出大將啊!

  有了哪些善于軍陣之人的存在,就算是他們公族一心想要弄死了田氏,收回田氏的封地…

  但是,誰敢真的逼迫太甚?

  一旦逼反了田氏,他們這些公族,哪有人敢自言能擋住田氏的魚死網破?

  別說他高張了,就連身邊這個主掌齊國公室軍隊二十余年的老將,都不敢與田氏對上。

  而他高氏,卻也不敢與國氏真的刀戎相見了。

  他家乃是上卿,素來都是主持國政的,就連領軍打仗,也只是掛一個名頭罷了。

  齊國不似晉國,乃是六卿輪流執政,每一家都有作為執政的機會。

  齊國的兩位卿士,可是被周王指定了上卿的位置的。

  他高氏世代執掌齊國,自然對于軍旅的事務,就稍微松懈了。

  是以,這個時候,聽聞國悍所言自家子弟被人羞辱,他高張真的是拍手叫好的。

  別看他們世代是齊國上卿,兩家素來聯手一致對外,但是,國高二氏一樣是有矛盾的。

  他們自家越來越昌盛,而主宗這邊的子弟也是越來越多,而齊國就這么大,雖然他們不停地開疆拓土,但是多出來的子弟們,卻是沒有地方安置的…

  他們又不像田氏那樣,是外來卿士,不過繁衍數代人,甚至自家子弟都還不夠使的。

  他們扎根齊國數百年,旁支旁宗無數,單單是安置這些子弟,都讓二卿傷透了腦筋。

  作為公室旁支,總不能讓子弟成為了一個落魄的士人吧?

  國夏瞪了高張一眼。

  瞎說什么風涼話,他能不急么!

  他可是堂堂公室旁支呢,朝上數,那也是君王之子呢!

  現今自家的子弟、門客,被人割去了鼻子、耳朵,他焉能不急!

  “那些不服從政令的家族,你可有名單?”

  國夏怒火萬丈,他要讓那些躲在陰暗角落里使了卑鄙手段的臭老鼠們,知道他的厲害!

  “家主,是所有的封君,都驅逐了咱們的子弟,甚至還有幾只隊伍失去了聯系…”

  國夏差點一頭栽倒。

  這可不是赤裸裸的羞辱了,而是不告而戰啊!

  他們焉敢如此!

  他可是周王任命的上卿啊!

  他可是執掌齊國軍旅的大司馬啊!

  高張心中高興極了,臉上卻是與有痛焉。

  高張頂著一張憤怒臉:“夏公,此事不能就這樣罷休了,我們要派遣使者,斥責他們違背軍令!”

  “派遣使者?”

  國夏大怒:“難道還要被人活活的羞辱嗎?難道不該是直接征調軍隊,將彼等一網打盡嗎?”

  “夏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高張快要忍不住偷笑了,他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禮法大義重要,夏公當先派使者斥責他們的無禮,斥責他們不尊軍令王化,然后彼等拒不悔改,再行征伐。”

  “說得好聽!”

  國夏快要爆炸了:“那是我家的兒郎,那是國氏的子弟!”

  “現在就這樣被人白白羞辱嗎?”

  他雖然執掌軍隊,但是,他若要出兵,需要執政的同意啊…

  朝臣們紛紛低著頭,不敢去看兩位上卿。

  自從兩人對他們這些跟隨他們之人動手之后,人心就散了。

  現在他們之所以還出現在朝堂上,而不是閉門不出。

  實在是因為他們身上二卿的標簽太重了,重到了在二卿沒有對他們動手之前,他們必然不會被田鮑接納的地步!

  至于身后那個小君王,這個時候卻是縮在席位上,不敢吱聲。

  自從當天他撞破了高虎和他母親的事情之后,他就在找機會抓住把柄,弄走高虎。

  弄死高虎,他是不敢的,因為他身邊的那些卿子們,也說了高氏的勢力太大,若是他想要弄死高虎,高氏自然不同意的,他們毫無勝算。

  但是,若是弄走高虎,將他派去別處,遠離京都,還是可以操作的。

  齊君荼上了心,是以他一直都在尋找機會。

  但是,哪知道當他找到了機會,抓住了高虎的把柄的時候,卻被高氏、國氏指鹿為馬,竟然枉顧高虎的犯罪事實,反倒是將圃氏、冣氏子弟,給投入了大牢!

  要知道冣氏、圃氏的實力雖然不算頂尖,但是,這也只是相對于五位卿士來講的。

  在大夫階層,人家的實力也算是上等的呢!

  圃氏、冣氏子弟不單單是自己遭殃了,甚至就連家族也被牽連,直接丟掉了家族封地…

  如此一來,那些原本還心向孺子荼的小家族,再也不敢支持齊君荼了。

  圃氏子、冣氏子還被關在大牢里,縱然圃氏、冣氏為了救出他們,放棄了自己的封地,但是國高二卿,都不曾將這幾人給放出來…

  這樣的前車之鑒,哪里還有封君們敢重蹈覆轍呢?

  經過這件事情之后,齊君荼徹底的沒了支持的勢力。

  而芮姬也毫無辦法。

  她原本還想游走在兩方勢力之間,小心翼翼的維持平衡,以此獲得自己娘倆的穩固地位。

  哪曾知道,她魅惑人心的舉動倒是不差,但是,政治能力,卻是太低了。

  她將齊景公迷得團團轉,使得自己的兒子,得到了君位。

  將高虎迷得團團轉,使得自己娘倆的地位穩固,甚至高氏還為此廢黜了太后燕姬,扶持她做了齊國太后。

  但是,論政治手腕,卻是被高張、國夏給攥在了手心里。

  看著面前不同氣場的兩個人,芮姬只恨不得兩人都被斬斷了臂助。

  齊宮門口。

  一個身著鎧甲的宮闈大將,半邊臉腫的老高。

  他叫航,本是公室子弟,甚至和齊君荼的關系,要比國高二卿近多了。

  只可恨,到了他出生的時代,宗室子弟早已繁衍不知凡多。

  就算是他這等五服之內的公室子弟,也只能撈到了一個宮闈大將的位置,成了一個給人看大門的。

  雖然這禁軍統領看似起點很高,但是,不做一行不悟一行。

  航卻是清楚的知道,這個禁軍統領的職位,看似很厲害,實則實在是干系太大。

  動則就會得罪人的。

  比如說剛才國悍想要進入宮內。

  但是,這個時候正在朝議呢!

  他若是放了國悍進去,自然就要得罪了朝臣們了。

  若是有人將這件事拿出來攻擊他,他這個宮闈大將,可就做到頭了!

  哪知道,航剛剛表示要先行通傳,才能放國悍進去。

  哪知道國悍反手就是幾個巴掌扇來。

  而他身后的軍卒,卻沒有一個人敢對國悍動手的。

  航捂著自己腫的像是腮腺炎的臉,委屈的想哭了都。

  他也是為了齊國啊!

  若是動不動的就有人要去闖了朝議,那么齊國還有什么威儀可言呢?

  雖然滿肚子的委屈,可是航還不敢有了絲毫的松懈,他站的筆直。

  盯著航這個位置的,可不止一個兩個。

  無盡姜姓子弟,都在瞄著宮闈大將的職務呢!

  畢竟,姜姓呂氏繁衍數百年,家族子弟早已數萬人,就算是近支子弟,人數也不少的呢!

  宮闈大將的職務,雖然容易犯錯,不是什么好位置,但是,卻也有無數還不如這個位置的職務呢!

  航頂著滿腹的委屈,筆直的站在門口。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有著太多的無奈。

  很多時候,打碎了牙齒,還要合著鮮血,一股腦的吞了下去。

  裝逼打臉,稍有不順就暴起殺人,那是話本演繹里面的無腦情節,現實生活,總是需要戰戰兢兢的。

  航手按長劍,身后是一排手持長戈的宮闈禁卒。

  “吁!”

  一輛馬車沖到了宮闈門前,才停了下來。

  輕車上,一個男子猛然跳下,然后一句話也不吩咐,直接就朝著宮室這邊沖來。

  “站住!宮室門口…”

  航后半段話語,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已經看到了輕車上的族徽。

  那是一面高高在上的亭臺樓閣的模樣,就像是一面烽火臺,加了蓋的那種。

  《說文》:“高,崇也,象臺觀高之形。”

  航自然是知道的,齊君文公呂赤分封了次子與高邑,而后有了高氏。

  高邑最本初的時候,就是因為地勢略高,是以有了此名。

  一見到馬車上那個很是特別的烽火臺模樣的族徽,航就知道,這是高氏的子弟了。

  他剛剛想要開口阻攔的話語,就被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那人腳步匆匆,對航看也沒看,直接朝著宮室里面大踏步而去。

  “呼!”

  航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怎么這國高二卿的弟子,屢屢這么急沖沖的而來呢?

  但是,不管怎么樣,總歸是被他躲過了一劫。

  若是在被人扇了耳光,那么他今后再帶兵的時候,可就不好帶了啊!

  畢竟,能夠在宮闈當差的,哪一個兵卒不是士人的出身?

  航正在慶幸,哪知道剛剛遠去的腳步,竟然再一次的折返回來。

  “今日是誰當差??”

  來人臉色很是不好看。

  他是高張從子高莊,嫡兄高展生子高虎,最是得到父親的喜愛,甚至因為這個隔代子,竟然將高展這個素來懦弱之人,立為了家族嫡子!

  這讓包括高莊在內的一應子弟,都很是不滿的。

  去歲,高虎這小子伏擊田白不成,竟然被田氏幼虎田豹給斬斷了臂膀。

  那時候族人們都在私下議論,田氏不愧是軍旅起家的,田氏的幼虎遇上了高氏之虎,竟然強勢反殺高虎。

  那個時候,族人們以為高虎丟掉了一只臂膀,自然不會被家主再喜愛了。

  如此,這嫡子之位,可就要退位讓賢了呢!

  是以,家族弟子都在推波助瀾,想要一舉將高虎給踩入了泥潭。

  哪知道,父親竟然絲毫不顧高虎已然成為廢人的現狀。

  雖然如愿廢掉了高展的嫡子之位,但是,卻將高虎給立成了高氏世子。

  高莊等人傻眼了。

  其后,他們更是遭到了自家老爹的警告。

  甚至,當時明明對于嫡子之位最有競爭力,是以散播高虎壞話也最厲害的高莊,被責罰的最狠。

  老父親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為了一個隔代孫子,一個被斬斷了左臂的家伙,訓斥他這個親兒子!

  甚至,還直接給趕出了家族核心!

  從那之后,高莊就憋著一股氣!

  他要找到了高虎的弊端,一股腦將這廝踩在腳下。

  哪知道不知道是家主的眼光真的很好,還是高虎這小子有什么特長,竟然被他傍上了芮姬。

  這可是齊君荼的生母啊!

  爬上了芮姬床的高虎,為家族立下了一功,是以世子之位竟然更加的穩固了…

  高莊很不爽。

  他憋著一股氣,一定要讓父親知道,自己才是最適合作為高氏世子之人。

  “是誰輪值宮闈?”

  高莊怒氣沖沖。

  怎么搞的,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規矩呢?

  難道堂堂大齊的宮室,都可以這么散漫了嗎?

  航迷茫了。

  “是我,怎么了…”

  航“高莊”兩個字還沒有出來,迎接他的就是一個巴掌。

  高莊左右扇了好幾個耳光,只打的航眼冒金星,他懵逼了。

  這是怎么的,怎么又打他?

  卻聽高莊大怒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是宮闈,你身為宮闈守將,竟然不加阻攔的就放人進來,你該當何罪?”

  高莊一邊說,一邊左右開弓,又是幾個嘴巴子抽了上去。

  航被打蒙了。

  他做錯了什么了!

  為什么要被這么對待?

  直到高莊離開,航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太歲,怎么這阻攔也不是,不阻攔也不是!

  高莊扇了航十幾個耳光,只打的他身后的那些禁卒紛紛后退,他們低著腦袋不敢去看高莊的眼神。

  莫說讓他們阻擋了,單單是看到了馬車上的族徽,就沒有人敢自找苦吃。

  實際上早在很久之前,齊國君王就沒有了直轄領地。

  甚至,前面的那一位君王,還被權臣給亂刀砍死。

  齊景公繼位的時候,齊侯就已經沒有多少直轄領地了,甚至連一個尋常大夫的領土多都沒有的。

  按照齊國慣例,五都乃是君王親領,若是強勢的君王,在五都周邊,還是要管轄一些小城邑的。

  但是,之前的數代君王,都昏聵無能,以至于莫說是五都這個基本盤了,就連都城周邊,都是遍布大臣們的莊園。

  以至于齊莊公更是被砍死在城外莊園之內。

  齊景公繼位的時候,宮室已經只剩下齊都營丘這一個地方了。

  還是田氏為了齊侯能夠安穩的統治齊國,是以讓出了十余座城池,作為齊侯的直轄領地。

  齊景公這才坐穩了位置,更是在田氏、鮑氏等的幫助下,扳倒了當時的權臣執政高強。

  就在全國都以為齊國會越來越好,疆域會越來越大的時候,哪知道齊侯卻是授意晏嬰,計殺三位大將,弄死了出身田氏的大將軍田開疆。

  其后,列國伐齊,齊國痛失大將,田氏家主又被氣死,正在服喪期間,以至于齊國節節敗退。

  就在這危難時刻,田氏再次臨危受命,以族人田穰苴為大司馬,掌管齊國兵馬,敗以晉國為首的十余國聯軍。

  卻不曾想,田氏再一次在最光輝的時刻,引來了黑暗。

  那時候田氏的家主是田乞的兄長田開。

  齊國在大勝之后,逼迫田穰苴辭官歸隱,以至于抑郁而終,田開被活活氣死,謚號武子。

  在其后,就是田氏田書這一支大敗莒國,將莒國趕到了泗水之間。

  而最后卻是被逼的只能以田書退居吳國為終。

  最后,雖然田書回到齊國,但是,田武父子卻是留在了吳國…

  而今,得益于齊景公長達五十八年的胡作非為,以至于齊國宮室盡失民心,宮室的領地更是只剩下營丘和其余三個小城。

  這等實力,也就是相當于一個尋常的大夫罷了!

  這么一來,宮室子弟莫說是飛揚跋扈了,便算是戰戰兢兢,都是要被人找了痛腳,給擠掉了職務。

  航一炷香的時間,先后被兩個人給扇了耳光,但是他卻是不敢反抗…

  國高二卿雖然是公室旁支,但是,二卿勢大,宛若姜姓大宗,反倒是他們君主這一脈,竟然形似小宗旁支了。

  若不是還有著田鮑等一應大夫支持公室,怕是齊國君位上的那個人是誰,早就不言而喻了!

  國夏背氣了個半死,這高張,臉上一副同仇敵愾的憤怒表情,但是,言語里卻是全是阻撓。

  反正不管他如何憤怒,這老孫子都是花團錦簇的在表示一個意思的——事件不明,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先調查清楚在說。

  若不是這是早朝,士大夫太多,他不能將兩人不和的消息散播出去,怕是早就給了他一頓老拳了!

  高漲在這個孫子,實在是太陰了!

  國夏氣喘吁吁,跪坐在席位上,對高張怒目以視,偏生那廝還是一臉的真誠!

  就在國夏就要憋不住,欲要離席而走的時候,卻見到有人急匆匆的跑來。

  他顧不得的拜見君上和太后,甚至連膝蓋都沒有彎曲,當即急切道:

  “上卿,不好了,我們派往那些小城的使者,全部都被驅逐回來了,甚至還都被割去了鼻子、耳朵,甚至派往蒲城、嵂城等地的使者,更是失去了聯系!”

  “什么!”

  高張猛然站起。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一陣陣天旋地轉,席卷了他的腦海。

  他強撐著靈臺的最后一絲清明,眼神里甚至帶上了幾分的希翼。

  高張多么希望這只是小兒子對他開的玩笑。

  這一次高氏可是壓上了所有,以與田鮑等徹底的敵對,賭上了全部的身家啊!

  “父親,全完了,我們派去接受城池的使者,全被人趕回來了,甚至大半被劓刑不說,更是有好幾支都失去了聯系,怕是全被人殺了啊!”

  “噗!”

  高張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面色蒼白如紙。

  “當啷!”

  高張再也撐不住了,他踉蹌一下,倒在了矮幾上面。

  案幾上的酒爵、燈燭等器皿,灑了一地。

  “夏兄,出,出兵,一定要出兵!”

  “阿翁!”

  高莊驚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高張。

  這個動作,在君前可是很是失禮的。

  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去注意這個細節。

  甚至,就連齊君荼和芮姬兩人,也是慌了。

  他們之所以有了榮華富貴,所以靠的可是高氏、國氏的扶持。

  若不然的話,能夠出現在這里的,必然是其他的公子、后妃的。

  國夏卻不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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