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養殖場！”
那古老的神文有些扎眼。
黑藤從破碎的虛空伸出，它們把舊神圍困，這讓秦牧不寒而栗，連強大的舊神也被圈養，虛空深處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他在遠古戰場的秘境里見到過虛空魔藤，那家伙連天道樹都敢撲殺，簡直無法無天。
這幅圖湯臣見過很多次，已經見怪不怪。
“湯老，這段黑暗歲月你知道多少？”秦牧神情凝重。
湯老搖頭，“我是后天神袛，以香火為生，或許那些先天神祇有過畫中的經歷。”
“先天神祇？”
“回大仙，像祖烏那種大神就是先天神祇，他們不需要香火就能恒古長存，還掌握著強大的道則。”
舊神也有三六九等。
先天神祇無疑是至高主宰。
秦牧再次詢問：“湯老，這些先天神祇會不會去萬神殿？”
湯臣沒有隱瞞，“會，萬神殿是神帝為眾神建造的，是眾神的歸宿，也是彼岸的入口。”
“彼岸？”
“難道是人間！”
秦牧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現在特別想找到姜洛神，確認她的識海是否有異常。
湯臣搖頭苦笑：“大仙，這種事小神不太清楚。”
“大仙，小神有事相求。”
“湯老，有事直說吧，你幫我尋找造化，我還要感謝你。”
湯臣躬著身子懇求道：“小神想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想去熱鬧的人間看看。”
“如果大仙覺得麻煩，能不能給我立尊石像，讓我接收香火。”
秦牧有些疑惑道：“你難道就不想去萬神殿？”
“不想。”
湯臣連連搖頭。
他似乎討厭萬神殿。
秦牧笑著說道：“你幫我大忙，我會帶你出去，不過以后要造福百姓，履行山神的職責。”
湯臣連忙跪謝，激動道：“多謝大仙，小神感激不盡。”
“起來吧，不用和我客氣。”秦牧搖頭輕笑，湯臣幫他很大忙，這點事無非是舉手之勞。
這座石林記載著神族的過往，想要弄明白，幾百年都無法辦到，秦牧用神魂包裹方圓數千里的石林，然后開始臨摹。
他把石林里的畫卷全部烙印在識海里，等以后空閑的時候在仔細研究，僅僅是烙印也花費很久。
烙印完成后。
秦牧和湯臣繼續尋找神殿。
他逐漸找到符文的起源，符文正是由象征舊神的符號不斷演化而來，這是能溝通天地的符號。
經過漫長的尋找，秦牧找到三百八十二道完整的神紋，七百五十六道半殘缺的神紋。
掌握千道神紋就是神符師。
秦牧現在勉強算半個神符師，有神紋相助，同樣的陣法，他布置出來肯定比其他人更厲害。
布置出七品神陣，就算是神相境巔峰的強者也會顫栗。
“大仙，我所知道位置的神殿就這些，肯定還有神殿我沒去過，所以沒辦法帶你去。”
“多謝湯老。”
秦牧的收獲足夠多，那些殘破的神紋可以慢慢研究修補，他自信能還原這些神紋。
“湯老，有沒有類似祖龍潭這樣的造化地？”秦牧恭敬道。
湯臣笑著答道：“回大仙，我知道幾處媲美祖龍潭的地方。”
秦牧大喜，一滴蘊含些許能量的祖龍血，就讓他肉身蛻變，如果用更多的神血沐浴，說不定能獲得小石頭那樣的肉身。
荒蕪的平原上。
熱浪翻滾，湯臣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指著前方：“大仙，那前面就是朱雀崖！”
山崖仿佛刀削出來的。
墻壁上雕刻著先民祭祀的場景，秦牧看著火焰圖騰中的大鳥，呢喃道：“鳳凰？”
“大仙，它是朱雀！遠古大神，鳳凰見到它也要低頭。”
“什么！”
秦牧有些意外。
圣鳳族繼承鳳凰血脈，便成為強大的圣族，朱雀比鳳凰還恐怖，那它的后裔肯定很厲害。
“諸天似乎沒有朱雀族裔！”
湯臣聞言，笑著解釋，“據說朱雀大神沒有子嗣。”
秦牧看著朱雀圖，沉聲道：“沒有子嗣，那它是否隕落？”
湯臣搖頭，不敢確定：“朱雀大神不需要香火，應該還活著。”
朱雀崖上有古老紋路。
那是朱雀紋！
這種遠古兇獸的紋路，效果肯定不弱于麒麟紋。
秦牧伸手觸碰朱雀崖，開始烙印崖壁上的朱雀神紋。
當他烙印結束時，秦牧猛地皺眉，他抬頭盯著崖壁上的朱雀圖，那副圖栩栩如生，有雙紅褐色的眼睛在轉動。
它在打量秦牧。
脖子突然勒的更緊。
他感覺到真龍幼崽在顫抖。
秦牧察覺到大恐怖蘇醒，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逃跑。
那朱雀突然振翼，從崖壁上飛出來，那團火光比太陽更奪目，大地化為火海，它沖向秦牧。
秦牧已經化為神芒逃遠，然而那朱雀速度更快。
“大仙！”
湯臣嚇得不輕。
秦牧的身影被火光吞噬。
湯臣雙腿打顫，神鳥嘎嘎叫喚，他們不敢靠近：“朱雀大神果然沒死，罪過罪過。”
湯臣朝著那團火光跪拜。
秦牧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有股力量想要霸占他的身體。
“哼！”
金色識海中。
朱雀元神圍繞天道樹翱翔。
秦牧的元神被火光籠罩，朱雀元神想要霸道他的肉身，自然要進入他的識海。
“怎么回事？”
秦牧這回人傻了，他故意放朱雀元神進入自己的識海，然而天道樹卻紋絲不動。
天道樹沒有鎮殺外來神識，秦牧頭皮發麻，早知道會這樣，拼死都不會放它進來。
識海中有無數符文騰空而起，其中蘊含著秦牧剛掌握的神紋，它們化為天羅地網撲向朱雀元神。
朱雀元神發出振聾發聵的鳴叫，那些靠近它的符文全部破碎，連神紋都被瓦解。
“可惡！”
秦牧的臉色有些難看。
朱雀元神躲在他的識海里，自己強大的肉身毫無用處。
朱雀緩緩降落在天道樹的樹枝上，它高傲的俯視著秦牧。
秦牧額頭早已大汗淋漓，朱雀侵入他的識海，給他下馬威。
不知道朱雀元神有什么目地，它居然能落在天道樹上，天道樹為什么不攻擊它？
秦牧的元神主動溝通道：“前輩，你這是何意？”
朱雀元神目光高傲道：“暫時借用你的肉身。”
這哪是借，明明是霸占。
秦牧經過這么多神殿都沒有遇到危險，忽然殺出個朱雀元神，秦牧實在是沒想到。
還是自己引狼入室。
天道樹莫非是故意坑我？
秦牧微微一笑：“前輩，你要是有什么遺愿，晚輩能幫你完成，請不要鳩占鵲巢。”
“你配拒絕？”
“就算自毀識海，我也絕不會讓你得逞。”秦牧態度強硬。
“螻蟻。”
“貪生怕死。”
“自毀給本神看看。”
朱雀的眼眸里帶著冷笑。
秦牧氣的牙癢癢，他封閉識海，體外的火光逐漸消失。
“你以為進來容易，有那么容易出去？”秦牧催動吞噬規則。
他要煉化朱雀元神。
朱雀突然展翅長鳴，秦牧捂著腦袋，所有的規則都紊亂，“前輩，別叫了，我們還是談談吧。”
朱雀元神方才停下。
秦牧差點被震成腦震蕩。
“前輩，你到底想要什么？”
“幫我辦幾件事，然后尋找有朱雀血脈的人族，我要復活。”朱雀元神傳出神念。
秦牧有些疑惑，“前輩有子嗣？姓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姓朱。”
朱雀高傲道。
秦牧微微皺眉，湯臣剛還說朱雀沒子嗣，打臉真快。
那朱雀元神來到秦伊身旁。
秦牧勃然大怒，“你若是敢打她的注意，我絕不饒你。”
朱雀元神化為人形，周身彌漫著火光，看不清容貌。
它靜靜的注視著秦伊。
忽然，朱雀元神回眸，姿態強勢道：“去萬神殿。”
威嚴的聲音在他識海里回蕩，秦牧頭疼的厲害。
秦牧落在地面，湯臣趕過來，滿臉驚恐道：“大仙，你沒事吧，我剛感應到朱雀大神的氣息，那可是神帝座下四大神主之一，統領萬千神兵的強大存在。”
“以后不要帶我來這么危險的地方。”秦牧搖頭苦笑，現在惹上大麻煩，估計很難甩掉。
以前有異物進入識海，天道樹都會鎮壓抹殺，然而朱雀元神卻能棲居在天道樹上。
秦牧不解。
朱雀元神和天道樹有關？
湯臣連連點頭：“那我帶大仙去小神留下的造化地。”
“先去萬神殿。”
“萬神殿！”
湯臣忍不住驚呼，“神王大人警告過我們，大仙最好別去。”
是識海這尊朱雀元神想去，秦牧不得不去。
萬神殿。
它坐落在紅霞中。
湯臣不敢靠的太近。
秦牧走到萬神殿，沉聲道：“前輩，我們到了。”
突然，有股強大的神力襲來，秦牧皺眉，他果然揮拳反擊，手臂上覆蓋著熾亮火光。
轟隆！
那道神王投影被轟散。
秦牧震驚，這是朱雀神力，朱雀元神居然把它的力量借給我？
面目堅毅的神王從殿中走出，他身披金甲，威壓可怖。
“朱雀，沒想到你能解開封印。”神王表情有些復雜。
金色識海中，朱雀元神淡漠道：“我要見神帝。”
“神帝不在這里，你還是跟隨他離開吧。”神王沉聲道。
朱雀元神強勢道：“進殿。”
秦牧擁有朱雀神力，但朱雀仍舊無法控制他的身體。
秦牧笑著問道：“神王前輩，能不能讓我進去瞧瞧。”
“擅闖萬神殿，殺無赦！”
神王手中出現金色大戟，它釋放著可怕神威，但秦牧不怕，或許是有朱雀元神的庇護。
按理說神族的力量都被削弱，可眼前這尊神王比他見過的人族神王強太多。
這是真正的神王。
“啰嗦。”
“給我殺進去！”
朱雀元神在發號施令。
秦牧滿頭黑線，你說上就上，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一點寒芒破空而來，金戟忽然殺到，沒想到神王率先出手，想殺秦牧個措手不及。
秦牧想催動風神紋躲避。
然而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有股力量想讓他前進。
噗通！
金戟洞穿秦牧的衣袍，有血花飛濺，還好秦牧及時躲避，只受了些許輕傷。
“螻蟻，就知道逃？”
朱雀元神的聲音滿是不屑。
秦牧皺著眉頭，剛才不是朱雀元神的干擾，他豈會受傷？
“要戰便戰！”秦牧肉身秘境全開，他還催動雷炎道種，體內所有的神力瞬間釋放。
還有神紋在體外疊加。
麒麟紋，朱雀紋，蠻族紋，所有能幫助戰斗的神紋都被用上，秦牧爆發出強大的戰斗力。
他手持殘劍殺向神王。
兩道神芒在廣場上碰撞，湯臣和他的神鳥躲的老遠，驚恐道：“他居然壓制著神王。”
秦牧從未像現在這般強大，整座萬神殿都在顫動。
他本身的實力就很可怕，加上朱雀元神賦予的神力，他的戰斗力成倍提升。
神戟折斷。
神王被轟飛出去好遠。
“咳咳，朱雀，你敢違背神帝的命令。”神王在咳血，他目光滄桑的看著秦牧。
有種英雄遲暮的無力。
這位神王沒有巔峰時的戰力。
“進殿。”
強勢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牧沒有和神王廢話，他早就想進萬神殿。
他走進萬神殿。
腳底是蒼藍的石板路，上面鑲嵌著雞蛋大小的青石，如同星辰，仿佛漫步諸天。
秦牧察覺到可怕的威壓，如果沒有朱雀神力的庇護，他很難走到萬神殿深處。
入殿的通道很漫長，墻壁兩側雕刻著眾神的畫像，有人形，有獸形，還有植物。
神王跟在秦牧后面。
他的力量越發萎靡，剛才的戰斗已經耗盡他最后的神力。
秦牧走出通道，看到寬闊的大殿，比十個足球場還要大，中間是泛著斑斕色彩的湖泊。
對面高臺上是璀璨鎏金的王座，恢宏霸道。
湖畔周圍有很多石罐。
秦牧來到湖泊附近，他的神識探進湖泊，看到風華絕代的青年，散發著無敵威壓。
“好可怕！”
秦牧忍不住咽口水。
神王走過來，自豪道：“他是帝子，神帝嫡子，將來他會成為統御諸天萬界的統帥。”
這湖泊里的造化遠比祖龍潭更誘人，然而天道樹卻沒有動靜。
天道樹都不敢出手，秦牧自然規規矩矩的看著。
他不知道朱雀元神的目地。
識海的朱雀元神神神秘秘的，它似乎在尋找什么。
秦牧圍著湖泊轉悠。
他能感應到湖泊的龐大能量，如果能在這里面泡兩天，修為肯定能大幅提升。
“去輪回路！”
霸道的聲音再次響起。
秦牧皺著眉頭，他環視四周，在王座腳下看見神秘通道，那里彌漫著霧靄，看不清前路。
神王微微皺眉：“那是神族輪回地，你想干什么？”
秦牧有些不安，“前輩，你要是想投胎，干嘛帶上我？”
“別廢話。”
“我的耐心有限。”
朱雀元神殺意盎然。
秦牧只能握著拳頭，他硬著頭皮走向輪回路。
走進神秘霧靄，眼前伸手不見五指，失去所有感應。
脖子上的小龍勒的更緊，連真龍幼崽都在瑟瑟發抖，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他盲目的向前走去，等到云霧消散，暗淡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秦牧看到腳下古樸的青石路，遠方還有三口普通的井。
不斷有虛影排隊跳進井中，那些魂魄帶著規則秩序，擁有強大的力量，他們是舊神。
“停！”
朱雀元神的聲音響起。
秦牧立即停下腳步，“我剛沒看見舊神進來才對。”
“呵呵。”
朱雀元神冷笑。
秦牧臉皮抽了抽，連姜洛神都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他就從沒受過這種氣。
金色識海中，有古老的神紋在識海深處凝聚，這是秦牧的地盤，他在醞釀殺陣。
秦牧暫時忍氣吞聲。
他轉身回到大殿，他知道朱雀元神在確定某些事。
秦牧看到些許，舊神的魂魄投井，會去什么地方？
舊神難道會轉世成人，擁有舊神血脈的人族會不會受影響？
大殿里。
有石罐忽然破裂，里面有枚道種飛出來，最后落到湖中。
“那是道種！”秦牧觀察附近的石罐，大部分空蕩蕩的。
他繼續尋找，竟然在石罐中發現氣息微弱的舊神。
它的神魂已經消失。
道種難道是舊神演化的？
秦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究竟什么能演化出天道樹？
他看著那璀璨鎏金的王座。
符文源于舊神。
道種源于舊神。
人族的力量來源于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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