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還以為太宰這個家伙能考多高的成績呢,不也只是吊車尾嘛!”山內春樹看見成績單末尾太宰治的名字笑道。
“笨蛋,你再好好看看我其他科目的成績吧。”太宰治微笑的回答道。
不知道是他的惡趣味還是什么緣故,只見太宰治的五科分數竟然全部都是六分。
“看來就如Teacher所說,這個班級里真的有很多蠢貨呢。”
高圓寺六助一面打磨指甲,雙腳就這樣跨在桌上,一副很了不起似的微笑著。
“喂,高圓寺你說什么!反正你也是不及格組吧!”池寬治回懟道。
“哼,Boy,你的眼睛到底長到哪兒了?好好看著吧。”高園寺六助依然打磨著指甲,悠閑道。
“咦、咦?沒有高圓寺的名字耶…咦?”池寬治吃驚的喊道。
池寬治的視線由后段排名依序往前段排名移動。
接著——好不容易才找到「高圓寺六助」這個名字。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就算是在前段排名,高園寺六助也并列在榜首的其中一名。
分數是九十分。
代表高圓寺六助解開了一道難度很高的題目。
“我再補充一件事情吧。”
“這間學校在國家的管理之下,以高升學率及就業率為傲。”
“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這個班級大部分的人,或許也有著希望升學、就職的目標吧。”茶柱老師說道。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所學校在全國也是升學、就業率首屈一指。
傳言只要能從這里畢業,就算是平常很難錄取的地方都能輕易進去。
就連似乎能保送到日本最頂尖級別的東京大學這般煞有其事的謠言都有了。
“但是…世上可不會有這種好事。”
“這個世界可沒簡單到連你們這些低水平的人不管到哪里都能升學、就業,想要這間學校替你實現將來的愿望,也只有晉升A班這個辦法。”
“這間學校,想必不會給這以外的學生任何擔保。”
茶柱老師的話傳遍了教室。
“怎、怎么會…我沒聽說過這種事!這沒道理啊!”一名戴著眼鏡,叫做幸村輝彥的學生站了起來喊道。
辛村輝彥在考試中與高圓寺六助并列榜首,取得了學力上無可挑剔的成績。
高圓寺六助像是覺得幸村的聲音很不順耳似的嘆了口氣,并說道:“真是難看呢。沒什么比起男人驚慌失措的模樣還要更加慘不忍睹。”
“我的說明就到這里結束了。”
茶柱佐枝眺望向了在場所有人。
“那么,就容許我在這里給你們道一聲歡迎吧。”
“歡迎你們來到實力至上主義的世界。”
留下這樣的話,茶柱佐枝才收起了海報筒,離開了教室。
只剩下D班的學生們,坐在座位上,陷入了死寂。
“點數沒存進來,接下來要怎么辦啦。”
“我昨天把剩下的點數全用光了…”
老師離開后的休息時間,教室里一片嘈雜…不對,是極度混亂。
“對了,太宰,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點數,不用太多,兩萬就好,反正你也有這么多的點數,借我一點應該無所謂吧?”山內春樹來到太宰治的桌子面前說道。
聽到山內的話,大家都看向太宰治,期待著他的回答。
“抱歉,我拒絕。”太宰治微笑的回答道。
“為——為什么啊,你明明有這么多的點數,借我們一些又不會怎么樣!”山內春樹追問道。
“你沒看到嗎,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家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嗎?”
“今天我借你兩萬,明天我就借他五萬,這樣下去,不管我有多富有,都會被你們這群吸血鬼吸光的不是嗎?”
“與其這樣,你們還不如現在就享受一下0點的生活,免得以后堅持不下去。”
說完這些話,太宰治便走出了教室。
太宰治離開之后,班內嘈雜一片,平田洋介走上臺前說道:“各位,課堂開始以前,我希望你們能稍微認真聽我說。特別是須藤同學。”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過來平田洋介繼續說道:“我們這個月沒有獲得點數,這是今后的校園生活里非常棘手的問題。我們不可能到畢業為止都以零點來過生活吧?”
“我絕對不要那樣!”一名女學生用慘叫般的聲音喊道。
平田洋介溫柔地點頭表示贊同說道:“當然。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下個月一定要獲得點數。而且為了這個目的,班級全員一定得同心協力。為了不遲到或課堂私下交談,我們要彼此互相提醒。碰手機當然也禁止。”
“真是沒辦法接受呢。認真上課點數居然也不會增加。”須藤健煩躁說道。
平田洋介對流露不滿的須藤健,依然很有禮貌地低下了頭說道:“但是,如果沒有須藤同學…不,如果沒有大家的配合,確實就無法獲得點數。”
“…你們想做什么都隨便,但別把我卷進去,知道了嗎?”
須藤健似乎覺得在這個地方待不下去,說完這些話就出了教室。
嗯〜直到今天早上大家都還享受著幸福的生活,而且也沒有半個家伙對須藤有怨言。
在這種氣氛之中下了講臺的平田洋介,很難得地來到綾小路清隆和堀北鈴音的座位前,對著他們說道:“綾小路同學還有堀北同學,我想在放學后召開一下作戰會議,能請你們參加嗎?”
“為什么要找我們?”綾小路清隆疑問道。
“我打算問班上所有人。可是我覺得就算一次問,半數以上的同學一定只會把話聽一半,不會認真聽我說。”平田洋介無奈的說道。
“我拒絕”堀北鈴音平靜的說道。
“可,可是。”平田洋介還想勸告一下。
“我說了我拒絕。”堀北鈴音打斷道。
“那堀北同學可以幫我問一下太宰同學嗎?畢竟你們不是情侶嗎?”平田洋介再問道。
聽到這句話,堀北鈴音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平田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沒有和他交往。”
看到這一幕,綾小路清隆說道:“還是我來吧”
綾小路清隆拿起手機,剛想給太宰治發信息,就發現頁面上已經有了三個大字“我拒絕”。
就仿佛知道他們剛剛的談話一樣。
綾小路清隆心里微微震驚,拿起手機,給平田洋介看了一眼。
當然,僅僅是給平田洋介看“我拒絕”這三個字。
“好吧,我知道了,那綾小路同學你呢。”平田洋介看邀請不到太宰治和堀北鈴音,便想邀請綾小路清隆一起。
“呃——不了,抱歉啊。”綾小路清隆回復道。
“說真的參加也可以,因為班上大部分的人都會參加討論吧。但是,只有太宰和堀北不在場的話,他們也有可能會被當成像須藤那樣的異類。”綾小路清隆心里想道。
“…不會。我才不好,突然邀請你們真是抱歉。不過,如果改變心意的話請隨時跟我說喔。”
平田洋介有可能是理解了綾小路清隆的想法,而乖乖作罷了。
一年D班的綾小路同學,班導茶柱老師有事找你,請到教師辦公室。
溫和的前奏音效播放完之后,教室里就傳遍了不帶感情的廣播通知。
綾小路清隆完全不記得入學以來做過什么特別會被勸戒的事情。
但他總覺得自己身后承受著同學沉重的視線,同時溜出了教室走到了辦公室門口,見沒有人,便默默的等了起來 “綾小路,讓你久等了。這里也不太方便,跟我到輔導室吧。”一陣聲音從綾小路清隆背后出現。
“不,我覺得在這里也沒關系。比起這個,您說輔導室…我做了什么嗎?就算我這個樣子,我認為自己在校園生活里,大致上有小心別太引人注目。”綾小路清隆擔心的問道。
“不要頂嘴。跟我過來。”茶柱老師打斷道。
綾小路清隆無奈的跟著茶柱老師向前走。
茶柱老師搔了搔頭,就朝著輔導室的方向邁出步伐。
過了不久,就到了教導室的門口,茶柱老師剛想拿出鑰匙,但綾小路清隆看向門縫,發現是開著的,便說道:“茶柱老師,門是開著的。”
茶柱老師心里微微疑惑,并說道:“可能是我忘鎖了吧。”隨即一把推開大門,只見主位上坐了一個讓兩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太宰治,你來這里干什么,還有,你是怎么進來的?”茶柱老師瞳孔微縮并問道。
聽到茶柱老師的問題,太宰治炫耀般的舉起手里的曲別針并說道:“我可是能用根針都能把銀行金庫撬開給你看哦,而且,我也很好奇,茶柱老師您叫綾小路同學來干呢?”
茶柱老師其實是想把太宰治趕出去的,但轉頭一想太宰治也是個比較特別的學生,說不定也會有一些其他的化學效果。
于是茶柱老師盯著太宰治幾分鐘后,便對綾小路清隆囑咐道:“你和他就安靜地待在里面。在我說能出來以前,你們就安靜地待在里面,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知道了嗎?違反的話就退學。”
“啥?您的意思我完全——”綾小路清隆焦急的說道。
“嗨嗨,我知道了,我正好也有一些事想問問綾小路同學呢。”綾小路清隆還沒說完便被太宰治打斷并說道。
茶柱老師又深深的看了太宰治一眼,然后便打開門出去了。
看到茶柱老師走了,太宰治便坐到沙發上,對著綾小路清隆說道:“好了,茶柱老師已經走了,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了。
綾小路清隆也坐下,看向太宰治并問道:“你想聊什么?”
“那我就直說了哦,White Room,對吧。”太宰治笑道。
綾小路清隆心里一震,對太宰治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用騙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候,我就有些疑惑,還記得櫛田桔梗嗎?”
“我讓她讓測試了一下你,發現你的能力還是有的,但明顯涉世未深。”
“就在剛剛,我找到了你的資料表,五科成績全部五十分,這不應該是巧合吧。”
“所以,我推測,你應該是從「那個房間」里逃出來的吧。”太宰治微笑著說著他的推論。
“這么說來,櫛田桔梗也是你的人嗎?”眼看事情被說破,綾小路清隆也不隱藏什么了,直接對太宰治問道。
“不不不,我們之間玩陰謀的資歷不同,我只是操縱了她心里想法罷了”太宰治笑著道。
其實也算不上什么操縱,只不過是利用了櫛田桔梗想要和堀北鈴音會面的心情罷了。
“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怎么知道白色房間的,還有你和我聊這些想做什么?”綾小路清隆對發出了問題攻勢。
“呀,呀,問題真是夠多的呢,也罷,一個一個回答吧。”太宰治無奈道。
“首先第一個問題,我曾經是港口黑手黨五大干部之一,至于白色房間,那個男人和我們港口黑手黨合作過,至于我想做什么嘛,我想和你合作。”太宰治走到窗前說道。
“合作,為什么是我?”綾小路清隆疑惑道。
“首先,你的身份,你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其次,你比較好操縱,畢竟你想逃出那個男人的勢力范圍,不是嗎,否則你也不用來就讀這個全封閉的學校了。太宰治說道。
“我明白了,還是那個問題,你找我想做什么?”綾小路清隆繼續問道。
他還是有很多方面不明白,如果要是找他合作的話,至少要有一個目的才對。
“我剛才不是已經回答你了嗎?”太宰治看起來很無奈。
“我是說具體的。”而綾小路清隆打算追問到底。
否則可能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雖然綾小路清隆不認為在這件學校里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存在,但對于太宰治這個男人來說,還是謹慎一些為妙。
“真是麻煩,好吧,我想——報仇!”在不斷的追問下,太宰治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也看出來了,不說出自己的目的的話,綾小路清隆是不會答應和他合作的。
綾小路清隆深深的看了太宰治一眼后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跟你合作。”
這次輪到太宰治驚訝了便問道:“你不問問我為什么想要報仇嗎?”
“我問了你也不會說,不是嗎?”綾小路清隆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合作愉快。”太宰治伸出了手。
綾小路清隆看了一眼太宰治的手后,也伸出了手并說道:“合作愉快。”
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談完合作的話題后,兩人都靜靜坐著,沒多久輔導室就傳來了開門聲。
“進來吧。那么,堀北,你找我是想說什么?”茶柱老師說道。
看來前來拜訪輔導室的是堀北鈴音。
“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為什么我會被分配到D班呢?”堀北鈴音強硬的問道。
“還真的是開門見山呢。”茶柱老師仿佛在調侃堀北鈴音的語氣。
“老師您今天說優秀的人會依序被選入A班,而D班則是校內聚集著吊車尾的最后堡壘。”堀北鈴音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想必自認為是個精英的堀北鈴音來說,被分派到D班這個瑕疵品班級,一定很委屈吧。
“我所說的是事實。看來你以為自己很優秀呢。”茶柱老師強硬的說道。
被指摘出這點,堀北鈴音打算怎么回復呢?
“入學考試的問題,我有自信幾乎都解出來了,而且我也不記得在面試里有出現重大失誤。至少我無法想像會被分配到D班。”堀北鈴音強硬的反駁道。
“幾乎解出了入學考題嗎…?原本入學考試結果是不能給個人看的,不過我就特別讓你看吧。沒錯,剛好這里有你的答案卷。”茶柱老師繼續說道。
太宰治和綾小路在茶水間靜靜的聽著輔導室的激烈辯論,幾分鐘后,茶柱老師說道:“啊,對了。隔壁房間有兩個姑且還算是跟你也有關系的人。”
“太宰,綾小路,你們兩個給我出來。”茶柱老師喊道。
“我就先告辭了…”看到是太宰治和綾小路清隆,并不是她所期待的人,堀北鈴音便想要離開辦公室。
“堀北,等等。把話聽到最后也對你比較好。這說不定會是晉升到A班的提示喔。”茶柱老師對著堀北鈴音的背影喊道。
正打算轉身的堀北鈴音停下動作,接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并說道:“請長話短說。”
對于晉升A班的機會來說,堀北鈴音還是很看重的。
茶柱老師拿起入學考卷,并且微微地笑道“你們兩個都是有趣的學生呢,一個五科成績全部五十分,另一個作為特招生,理事長先生還專門設置了E班,剛開始我還嚇了一跳呢。”
堀北鈴音以吃驚的模樣注視著考卷,接著把視線移到兩人的身上。
“這是偶然,再說也沒有證據。說起來操控考試分數對我會有什么好處啊?要是我有能考高分的頭腦,就會瞄準全科滿分了喔。”綾小路清隆說道。
“我還真是不信呢,全部五十分還是偶然。”太宰治說道。
茶柱老師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實在是個討厭的學生。”
“聽好,這個數學的第五題,全學年的答對率是百分之三。”
“但是包含其中的復雜算式,你全都完美地解開來了。”
“另一方面,這邊第十題的答對率是百分之七十六。”
茶柱佐枝看向堀北鈴音,沉默不語。
“就到這里吧,我要走了。”
“教職員會議的時間差不多要開始了。”
“這里要鎖起來,你們幾個出去吧。”茶柱老師推著太宰他們的背,把他們趕往走廊說道。
走廊中,堀北鈴音停下了腳步說道:“剛才的分數…真的是偶然嗎”
綾小路清隆說道:“當事人都這么說了吧?還是你有什么證據能說我是故意的?”
看到他們的對話,太宰治感到無趣,于是說道:“你們先聊,我去吃個飯。”
“等等!”堀北鈴音喊道。
聽到喊聲太宰治立刻飛奔出大門。
午餐時間,當同學各自為了用餐而打算離席的時候。
平田已經開口說道:“茶柱老師所說的考試即將來臨。我想全班同學都了解,假如考不及格,就會立刻遭到退學。”
“為了在三個星期以后的期中考試上過關,我建議大家一起開個讀書會,由成績好的同學對成績較差的同學進行一下輔導,大家覺得怎么樣?”
“希望大家能夠來參加,好不容易成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身邊的人因為考不及格被退學。”
平田洋介善意的提議請求便順利的俘虜了班上的學生。
上次小考不及格的好幾個人都連忙舉手,加入了這個讀書會。
不過,還是有幾個小考不及格的人拒絕了參加。
其中便有池寬治、山內春樹與須藤健這三人。
因為這三個人一直對平田洋介的高人氣看不慣,感到嫉妒,所以沒有參加學習會。
“喂,你們兩個中午有空嗎?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一起吃飯?”
一到休息時間,堀北鈴音就主動過來向太宰治和綾小路清隆攀談。
綾小路清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太宰治打斷道:“當然,能接受美女的邀請是我的榮幸。”
綾小路清隆拗不過太宰治,于是也只能跟著答應。
太宰治和綾小路清隆便跟隨著堀北鈴音前往學生餐廳。
兩人都挑了價格貴的特別套餐,接著占了位子,便一起坐下。
“那么,我開動了?”
堀北鈴音似乎在等待兩人開動,而定睛看著他們兩人。
“綾小路同學,太宰同學,怎么了?趕快吃吧?”
“喔,嗯。”綾小路含糊的答應道,并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可樂餅。
看到綾小路已經吃掉便當,堀北鈴音便將視線轉到太宰治的身上:“你也吃吧,放心,這是我請你的,不用你花錢。”
太宰治依然沒有動眼前的便當,只是默默的盯著堀北的眼睛,幾分鐘,笑瞇瞇的說道:“真是個好主意呢,只要我吃下這個便當,我就要欠下你的人情,不得不幫助你了吧。”
聽到太宰治的這句話,綾小路立刻想要站起身,但下一刻就被太宰治抓住了手腕說道:“真是遺憾啊,綾小路同學,你已經吃下了便當,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綾小路清隆仿佛釋然了一樣,便重新坐了上去。
此時堀北鈴音看著太宰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拜托,鈴音醬,你想的事情已經寫在臉上了,只有不懂人情事故的笨蛋才看不出來吧。”太宰治笑道。
不過,就演技而言,堀北鈴音的演技,可比綾小路清隆要強多了。
“我是笨蛋還真是對不起啊。”綾小路清隆插嘴道。
綾小路清隆仿佛對剛剛沒有看穿堀北鈴音的行動,而感到煩惱。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你怎么樣才能幫助我。”堀北鈴音看向太宰治說道。
“嗯,那你就給我做一個月的便當吧,當然,材料費我出,怎么樣,鈴音,這要求不過分吧。”太宰治思考道。
“可以,明天我會把便當帶給你,那么綾小路,明天你負責把須藤那些不及格生喊過來,我要召開學習會。”堀北鈴音看著綾小路說道。
“等等,為什么是我?”綾小路清隆問道。
“畢竟,只有你吃了我請的便當,不是嗎?”堀北鈴音回復道。
“我知道了。”綾小路清隆仿佛認命了。
第二天下午,太宰治一個人在圖書館里無聊的戳著紅茶里的圓形冰塊等待著堀北鈴音和綾小路清隆他們的到來。
十幾分鐘,堀北鈴音先到了,太宰治便向堀北鈴音招了招手,示意她來到這邊。
堀北鈴音環繞四周,看到了太宰治的手,便走了過去,看到位置上只有太宰一個人,便緊挨著太宰治坐了下來問道:“他們人呢,還沒到嗎?”
太宰治喝了口杯里的紅茶說道:“他們來晚一下應該很正常吧,對了,鈴音醬,你做的便當很好吃哦。”
“畢竟材料費是你贊助的,不是嗎?”堀北鈴音回道。
太宰治拍了拍堀北鈴音的肩膀,示意她看向門口,說道:“你還邀請了櫛田?她可不算不及格組吧。”
堀北鈴音聽到這句話,回道:“都是綾小路這個家伙自作主張把櫛田帶來的。”
“我把人帶來了喲〜!”
櫛田桔梗來到了坐著等候的太宰治和堀北鈴音身邊。而在她身后的是——
“我聽小櫛田說要開讀書會。我也不想才剛入學就被退學呢,請多指教啊——”
是池寬治、山內春樹,以及須藤健這三個人。
須藤健問道:“未滿30分就是不及格,那31分就算是出局了嗎?”
太宰治說道:“因為是用未滿,所以有三十二分就安全了。須藤,你沒問題吧?”
至少他還是想讓須藤健知道「以上」跟「未滿」的差別。
“不管及格標準是哪個都無所謂。”
“因為我要在座的各位都以五十分做為目標,假如不能輕松超越門檻,到時候要是發生了意外,困擾的也是你們自己喔。”堀北鈴音囑咐道。
不及格組以及其后補,勉強遵從了堀北鈴音正確的論點,并點了點頭。
“我試著把這次的考試范圍在某種程度上整理在這邊了。”
“我打算在考前這兩周左右,徹底地把你們教會。”
“如果有不懂的題目,就來問我。”堀北鈴音把習題擺放在桌面說道。
“…喂,第一題我就看不懂了。”
須藤健用近乎瞪著的方式盯著堀北鈴音。
而綾小路清隆拿起試卷試著將題目念了出來。
「A、B、C三個人總共持有兩千一百五十圓。A比B還要多一百二十圓。假設C將五分之二的錢交給B,那么B就會比A還要多兩百二十圓。請問A一開始有多少錢?」
這是聯立方程組的問題吧,高中生足以解開這種題目。
做為第一題也還說得過去。
眼見所謂的方程式都這么難理解,須藤健便把自動筆扔到了桌上煩躁的說道:“不行了,我放棄。這種事我怎么做得下去啊!”
明明才剛讀沒多久,須藤健他們就宣布了放棄。
堀北鈴音看見他們這么沒出息,在一旁靜靜地累積怒氣。
“別,別這樣了,須藤同學,我來教你怎么樣。”征求須藤健同意后,櫛田桔梗又教導了一遍。
但須藤健在櫛田桔梗的教導下,還是搞不明白這個方程式的答案是怎么得出來的。
看到櫛田桔梗又教了一遍須藤健后,還是不會,保持沉默的堀北鈴音,終于開口說道:“我并不打算否定你們,但是你們也未免太無知、太無能了,連這種問題都解不開,我光是想像你們未來該怎么辦,就覺得毛骨悚然了。”
須藤健有些憤怒的拍了拍桌子。
他對堀北鈴音的說法憤怒說道:“吵死了,這跟你無關吧!”
“這確實與我無關。”
“你們就算再怎么痛苦,對我也沒有影響。”
“我只會感到很同情。”
“你們至今為止的人生,應該也是一直在逃避著辛苦的事情吧。”堀北鈴音沒有理會須藤健的憤怒,權當是小孩胡鬧罷了。
沒錯,在堀北鈴音眼中,連個最基礎的方程式都解答不出來的須藤健,就是個小孩。
甚至連小孩都不如。
眼看須藤健爭辯不過堀北鈴音后,便想抓住堀北鈴音的衣襟。
太宰治看到這一幕,立刻抓出紅茶里的冰球,砸向須藤健的手腕,悠閑地說道:“不要對女孩子動粗哦,會被討厭的。”
須藤健摸著手腕說道:“可惡,池,山內,還有那個沖谷,我們走,既然她瞧不起人,我們也不要在這里呆了!”
留在現場的就只剩下四個人。
而連櫛田桔梗好像也已經忍無可忍了。
“…堀北同學,你要是這樣,不管是誰都不會想一起讀書喔…?”櫛田桔梗說道。
“我的確錯了。”
“如果這次教這些人念書,就算讓他們順利避開了不及格,下次也馬上會陷入同樣的窘境。”
“我深深了解到這件事實在是既沒成效又多余,這些扯后腿的人,最好趁現在離開會比較好。”堀北鈴音依舊沒有理會,仿佛不懂人情事故一樣。
這就是堀北鈴音得出的結論。
只要沒有不及格組,就不必花費心力教他們讀書,而且班級的平均分數也會上升。
櫛田桔梗的表情罩上一層陰影,仿佛是對堀北鈴音的結論而感到心痛,拿著書包便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我絕對不要這么早就和大家分別,就這樣吧,明天見。”
鴉雀無聲的圖書館內,安靜得讓有些讓人感到害怕。
晚上,太宰治準備從圖書館回到宿舍的路上,看到堀北鈴音鬼鬼祟祟的往著宿舍后方走去。
太宰治不禁跟了上去。
堀北鈴音停下了腳步,在那邊還有另一個人影。
“鈴音,沒想到你竟然會追到這里啊,我聽說你進入了D班。真是跟三年前一樣完全沒任何改變呢。你只是一直看著我的背影,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自己的缺點。選擇這間學校算是失敗了呢。”站在堀北前面的人說道。
“這——這一定是哪里弄錯了。我一定會馬上升上A班,這樣的話——”
聽到那個人這么說,堀北鈴音不禁為自己是D班感到恥辱,有些焦急的說道。
“不可能,你是到達不了A班的。豈止如此,就連班級也會崩壞吧。這所學校沒有你所想的這么簡單。”
那道人影再次否定。
“我絕對、絕對會進入A班…”
“我不是說不可能了嗎?你這個妹妹還真是不聽話。”
那道人影向前拉近了一步的距離,慢慢地從陰影里顯現出姿態,正是學生會會長堀北學。
他的表情絲毫不帶情感,目光則像是在看著不感興趣的事物。
堀北的哥哥抓起她毫無抵抗的手腕,用力地壓到了墻上。
“我即使再怎么避開你,也無法改變你是我妹妹的事實。要是周圍的人知道了你的事情,丟臉的會是我。馬上給我離開這間學校。”堀北學強硬的說道。
“我、我做不到…我…絕對會升上A班…!”
“真是愚蠢。我就讓你像過去那樣嘗點苦頭吧。”
“哥哥——我——”
“你沒有往上爬的力量及資格。給我好好明白。”
堀北鈴音的身體被用力向前拉,雙腳懸空。
太宰治立刻從暗處沖出,逼近了堀北學,抓住了他抓堀北鈴音手腕的右手手臂,限制住他的動作。
“大半夜的霸凌美少女,即便是學生會會長,也是要承擔一些懲罰的吧。”
太宰治與堀北學彼此互瞪,短暫的沉默籠罩著他們。
“太宰,住手…
堀北鈴音吃力地擠出這句話。
就在這個瞬間,一記速度驚人的里拳(注:以手背上接近指關節的區塊作為攻擊點的一種出拳招式)朝著太宰治撲面而來。
太宰治就將上半身往后仰來回避攻擊。堀北學的體格雖然纖細,卻做出了這種狠毒的攻擊。然后,他又瞄準了要害猛烈一踢。
太宰治躲開猛烈的踢擊,反身直踹了一腳,堀北學側身躲過,直踹落在墻角上,直接被踹掉了一部分。
“實力不錯。”
看著這一幕,堀北學淡淡的評價道。
“鈴音,我真沒想到你會有朋友。老實說我非常意外。”
堀北學轉身有些意外的看向堀北鈴音。
“他…并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同班同學而已。”
堀北鈴音就像是要否定他哥哥那樣地抬頭望著他。
“看來你還是老樣子,誤解了高傲與孤獨的意思”
堀北學就這樣從兩人身旁走過,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時堀北鈴音的樣子很奇怪,就是因為發現了哥哥的關系吧。
“要是想晉升上段班,就拚命地掙扎吧。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堀北學離開之后,四周就被夜晚的寧靜籠罩。堀北在墻邊低頭坐著,一動也不動。
“鈴音,你真的打算放棄那些學生嗎?”
太宰治走到堀北鈴音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已經放棄了,而且,平田同學也已經收留了大部分的不及格組。”
“他跟我不一樣,不只會讀書,還擅長與人相處,所以應該會用心教學才對。”
“他應該至少會讓那些人這次越過及格門檻。”
“不過,我則是認為抽時間給總是考不及格的人,也只是浪費時間。”
“到畢業為止這樣的考試將不斷重復。”
“他們被退學后,晉升到上段班也將變得更加容易,簡直正合我意。”
說著,堀北鈴音起身準備從宿舍入口走去搭電梯,太宰治抓住了她的手。
像這樣強行留住堀北鈴音,就算挨了她的猛烈一擊也不奇怪。
然而,堀北鈴音卻沒有這么做。
這就證明了堀北鈴音自己也認為這樣下去不行,因此才沒甩開太宰治的手。
當然,說不定她本人并沒有這種自覺。
“真的是這樣嗎,須藤他們也是有特長的哦。”太宰治走到堀北鈴音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我可不認為他們有什么特長。”堀北鈴音扭過頭,沒有看向太宰治。
“須藤他們確實在讀書方面差了你好幾截。”
“他們再怎么努力讀書,也很難超越你吧。”
“可是,這畢竟只是書桌上的事情吧。”
“校方重視的并不只有知識層面。”
“假如校方下次舉行的是運動相關的測驗,就不會是這種結果了,不是嗎?”
太宰治說出了須藤健等人的另一方面。
“這——”
堀北鈴音打算反擊,從喉嚨發出的話語卻無法成聲。
“堀北你也擅長運動。即使光看游泳,你在女生里也屬于前段,非常出色。”
“不過,當初你也在場,所以一定知道須藤的運動能力非常優秀。”
“池也擁有著你所欠缺的溝通能力。”
“假設這次的考試是以談話做為基準,池就一定會派上用場。”
“說不定扯班上后腿的反而會是你。”
“這樣你就會變得沒用嗎?應該不對吧?”
“每個人都會有擅長或不擅長的事物,這才叫做人類。”
“而且,不想讓你哥哥看到你的努力嗎?”
太宰治說出了讓堀北鈴音下定決心的話語。
“我明白了,我會為了自己而照顧須藤同學他們,并期待留下他們會有利于往后的發展。”
說完,堀北鈴音甩開太宰治的手,轉身進了宿舍。
太宰治看著堀北鈴音房間的燈亮起,看向自動販賣機旁邊。
綾小路清隆知道自己早就被發現了,便走了出來。
“呃,我只是出來買瓶飲料,你信嗎?”
綾小路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飲料瓶有些尷尬的說道。
太宰治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綾小路清隆。
看到太宰治沒有回話,綾小路清隆就知道了太宰治沒有相信他的話。
畢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半響后,太宰治轉身說道:“跟我走。”
綾小路清隆看了一眼太宰治的背影,把手中的飲料瓶扔進了垃圾桶,跟上太宰治。
學生會辦公室,太宰治對綾小路清隆說道:“你在這等著就好。”
太宰治推開大門。
堀北學抬起頭說道:“你怎么又來了?”
太宰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自說自話著。
“我想要學生會副會長的位置。”
“理由。”
“保守的堀北會長,激進的南云副會長,而想要處于規則之外的我,似乎并不會對你們造成影響吧,而且,你不是也想讓你妹妹一個追逐超越的對象,而不是一味的模仿你吧。”
太宰治直視堀北學的眼睛說道。
“期中考試后,你就是副會長了。
堀北學說完這句話,就繼續處理文件了。
太宰治看目的達到,便離開了辦公室。
“讓我看這些干什么?”綾小路清隆在門口問道。
“展現一下合作的誠意罷了。”
太宰治走出大門口,只留下綾小路清隆一人喃喃自語。
“合作的…誠意嗎?”
“喂,你有沒有在聽人說話?你的腦袋沒問題吧?”
堀北鈴音很沒禮貌地把手掌貼在太宰治的額頭上,接著再貼回自己的額頭。
“好像也沒有發燒。”堀北鈴音確認道。
“我只是今天沒有自殺,精神不好罷了”太宰治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
“喂,太宰,你真的是要幫我嗎?”堀北鈴音再次確認。
“拜托,我的大小姐,你今天問這句話已經十多次了。”太宰治無奈說道。
“我…我知道了,那么我該怎么做。”堀北鈴音扭過頭。
太宰治心想:“堀北這家伙…真的打算幫助須藤他們嗎…?”
“沒有櫛田的力量,不可能再次召集須藤他們。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為了顧全大局,我也只能做出犧牲。”
堀北鈴音看似非常不滿,不過還是同意了。
堀北鈴音平常都不允許櫛田桔梗接近她。
這也應該是她最大的妥協吧。
午餐時間,堀北鈴音起身邀請櫛田桔梗一起去吃午餐,周邊的人都很驚訝。
櫛田桔梗聽到堀北鈴音邀請她是為了幫助不及格生,很開心的答應了再次幫忙邀請須藤健等人再次來參加學習會。
放學后,笨蛋三人組,堀北鈴音,櫛田桔梗,綾小路清隆,以及太宰治等人在圖書館內集合。
太宰治有些驚訝的看向綾小路清隆:“你不是一向稱自己為避世主義者嗎?”
綾小路清隆回頭看向太宰治:“我也只不過想展示一下合作誠意罷了。”
太宰治用玩味的眼光看了綾小路清隆一眼,便跟上大部隊前進了。
“真的是好想睡覺啊,要是有答案就好了,反正只要最后一天背一背就可以安心通過考試了。”
長桌上,太宰治一邊擺著奇怪的手勢,一邊在自言自語,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太宰同學,你不是說好要幫助我的么?”堀北鈴音皺眉。
“誒,鈴音,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嘛。”太宰治解釋道。
“算了,你好自為之。”堀北鈴音把視線轉向課本。
在櫛田桔梗,堀北鈴音輔導的過程中,笨蛋三人組因為解答出了一點題就開始大呼小叫。
由于正確率一點點的高漲,聲音越來越大,吵到了附近的學生。
“喂,安靜一點啊,嘰里呱啦的,吵死了!”
在一旁讀書的學生抬起了頭。
對須藤健三人過大的音量發出不滿的人是C班的山脅大壯。
“啊、抱歉抱歉,我答對了問題有些太開心~想到歸納法的人可是弗朗西斯.培根喔!不妨把他記下來吧。”池寬治一邊傻笑,一邊這么說道。
“啊?”山脅大壯旁邊的男生們同時抬起頭掃視D班的人,“....你們不會是D班的學生吧?”
他們的態度和語氣很微妙,須藤健勉強克制自己,用半發火的口吻僵硬地說:“你們想干什么?我們是D班的又怎么樣。你們有意見嗎?”
“不不不,我是C班的山脅大壯,請多指教啊。”山脅大壯不懷好意地笑著環視眾人,“只不過怎么講呢?”
“這所學校能夠實力分班真是太好了啊,如果要跟你們這些最底層的家伙一起念書,我可是會受不了呢。”
極端辛辣的嘲諷,刺得須藤健騰地站起須藤舉起了手臂,打算揍山脅大壯一頓。
綾小路清隆看到這一幕想要起身,拉開椅子,但太宰治把他一下按了下來。
太宰治扭頭看向須藤健他們的方向:“不用擔心,管事的來了。”
在圖書館里念書的其中一名女學生走了過來,喊著:“好了,停下來、停下來!”
“你誰啊,局外人就不要多管閑事。”
須藤健因為意外出現的人物而停下了手。
“局外人?我作為其中一名利用圖書館的學生,無法對這場騷動視而不見。要是你們不管怎樣都想引起暴力事件,能不能去外面處理呢?”
聽到一頭粉色頭發的美女淡然地提出了正確的言論,須藤健放開了山脅大壯。
“有,你們也是,挑釁得太過頭了吧?如果你們還要繼續這么做,我就不得不向校方報告這件事情了。就算這樣也沒關系嗎?”
粉發美女仿佛很有威嚴,訓斥著C班的學生。
“抱、抱歉。一之瀨帆波,我并沒有打算這么做。”
這名少女被山脅稱做一之瀨帆波。
綾小路看向太宰治:“你認識她?”
“一之瀨帆波,B班領導人,是個十足的濫好人,以親和的能力統一者B班,是個和平領導者。”太宰治說道。
一之瀨帆波處理完爭執后,便看向堀北鈴音手中的試卷,有些疑惑的皺眉。
堀北鈴音看向一之瀨帆波:“怎么了嘛,一之瀨同學?”
“你們的試卷好像不在考試范圍內啊。”一之瀨帆波拿起試卷疑惑的問著“難道是每個班級考得都不一樣嗎?”
“這很難想像呢…各班應該是統一的。”
就如堀北鈴音所言。
基本上五個科目的期中、期末考,同學年度的出題內容應該相同。
否則,反映到點數制度上的準則,也會變得很不明確。
讀書會成員對于始料未及的消息不禁感到混亂。
如果社會科范圍真的不一樣的話——
…不…如果只有社會科不同,再糟糕都總有辦法。
然而,要是全科的考試范圍都不一樣的話…
那就代表著D班所有人度過了一整個星期的徒勞時光。
距離午休結束還剩下十分鐘。
讀書會的成員們結束掉這次的念書時間,全體快步前往教師辦公室。
總而言之,如果不確認考試范圍的正確與否,就無法繼續前進了。
“老師,我們有急事想向您確認。”堀北鈴音焦急的問著茶柱老師。
“我現在有點忙,長話短說吧。”
茶柱老師似乎也有老師該做的工作,她似乎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
“關于茶柱老師您上星期所說的期中考范圍,請問當中有沒有錯誤呢?因為剛才C班的同學指出考試范圍與他們的有所差異。”堀北鈴音焦急的問道。
茶柱老師面無表情地聽著堀北鈴音說話。
她默默聽完,就停下了寫字的動作。
“…對耶,期中考范圍在上周五變更了呢。抱歉,看來我忘記告訴你們了。”
“什——!”
老師在筆記本上流利地寫出五個科目的考試范圍,接著將它撕下,遞給堀北鈴音。
紙張上寫的課本頁數,雖然都已經在課堂上上過,可是大多數都是讀書會之前的內容。
須藤健他們幾乎都沒有學過。
“堀北,多虧了你,我才能察覺到這個錯誤。大家也要好好感謝她。以上。”茶柱老師很沒有誠意的感激道。
“我知道了。”
堀北連利用拿著紙條轉身走出了教師辦公室。
須藤健他們雖然很不甘愿,但也跟著她走了出去。
茶柱老師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她既不對學生感到抱歉,也沒有犯下失誤的著急感。
最重要的是,剛才某些老師應該都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櫛田同學,我希望你把新的考試范圍告訴D班的各位。”
堀北鈴音這么說完,就把從老師那里拿到的紙張遞給櫛田。
櫛田桔梗握緊小拳頭,在前方搖了搖:“嗯,我知道了。我會負責轉達給平田同學他們。”
堀北鈴音努力假裝冷靜,但還是能感受到她流露出一絲焦躁。
大家拚命讀的地方全是白費力氣,而且還被打回原點。
距離期中考試的時間也只剩下一個星期。
而最令人憂慮的,還是須藤健和池寬治他們三人組的干勁。
“堀北。雖然這讓你很辛苦,不過拜托了。”須藤健一面對堀北鞠躬,一面如此說道:“我…從明天開始會暫停一個星期的社團活動。這樣總有辦法吧?”
“哎呀,真是沒辦法,我也幫幫你們的忙。”太宰治也仿佛別眾人所感染說道。
“太宰同學,午休的時候能跟我走一下嗎?”綾小路清隆問向在他身旁的太宰治。
“當然可以,下午三點是我的自殺時間,希望你能快點處理。”太宰治看了看手表說道。
綾小路清隆:…
“馬上就會辦完,不會耽誤你自殺的。”
午休一到,綾小路清隆就帶著太宰治就立刻離開座位。
為了某個目的而前往了學生餐廳。
兩人一起前往了學生餐廳。
不久,便抵達了擁擠的餐券售票處。
排隊買完兩人份的餐券之后,綾小路并沒有到柜臺排隊取餐,而是走到售票機附近,注意著點餐學生們的指尖。
然后,大約等到第二十名的時候,目標學生就出現了。
這名學生購買了某種套餐,并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取餐柜臺。
“我們也走吧。”綾小路清隆看著太宰治。
兩人快步走向柜臺,用餐券換好套餐后,就在那名拖著沉重腳步的學生面前坐了下來。
“那個,不好意思,您是學長…對吧?”綾小路清隆坐在那名學生旁邊問。
“…咦!你誰呀?”
這名學生緩緩抬起頭,一臉不感興趣地看著綾小路。
“請問您是二年級,還是三年級呢?”綾小路清隆問道。
“三年級。但這又怎樣。你是一年級的吧?”那么學生看起來很不耐煩。
“我是D班的綾小路。學長您大概也是D班的吧?”綾小路清隆繼續問道。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那么學長仿佛感覺到了侮辱。
“我有些事想和您商量。您如果能夠答應,我也會為您送上謝禮。”
綾小路清隆攬著那位學生的肩膀。
“…謝禮?”學生很疑惑的喃喃自語。
學生餐廳里非常嘈雜。
兩人的交談被四周的喧囂給抹去。
附近的學生們,全都沉浸在與朋友的談笑之中。
“請問您有前年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考題嗎?如果學長或者學長的同學之中,有人擁有考古題,我希望你們能將它賣給我。”
綾小路清隆說著讓人震驚的話語。
“你為什么會挑上我做這種事?”那么學生有些疑惑。
“很簡單。因為我認為,如果找會煩惱點數不夠的人商量,洽談成功的機率也很高。”
“學長您實際上也正在吃著不太好吃的山蔬套餐。”
“不過,如果您是因為喜歡才吃,那當然就另當別論了。”
“您覺得如何?”綾小路清隆看著那名學生正在吃著的山蔬套餐說道。
“…你能付多少?”學生有些遲疑道。
“一萬點,這是極限了。”
“三萬,三萬點數我就給你!”
綾小路清隆咬定了一萬點數的價格,但學生依然不依不饒。
綾小路退了一步,說出一萬五千點數的價格,并要求附贈小考試卷,學生同意,并在晚上之前把試卷發給他。
交易成立后,那么學生便匆匆離席。
交易結束后,一直沒說話的太宰治終于開口說道:“你還剩多少點數?”
綾小路清隆拿出手機,將手機朝向太宰治,上面寫著6萬左右的數字。
“真是狡猾呢,那么所謂的避世主義者,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
“也是向你展現一下合作誠意吧。”
過了不久,綾小路清隆的手機收到了三年級學長傳來的附圖郵件。
試卷上的確是之前的考古題。
看來那名學生并沒有騙他。
不,應該是不敢騙才對。
綾小路清隆得先確認小考的部分。
最關鍵的是最后三題是否相同。
最后得出的結論是,習題全部一致。
綾小路清隆把試卷傳給了太宰治說道:“你來把試卷交給桔梗同學吧,什么時間交給她應該知道吧?”
“當然了。”太宰治翻看手機里的試卷。
星期四的課程結束,來到了放學時間。
明天終于要正式期中考了。
茶柱老師開完班會走出教室后,櫛田桔梗馬上就展開了行動。
櫛田桔梗拿著一疊考古題走上了講臺看了太宰治一眼。
這些就是從太宰治那里拿到的考古題。
“各位,抱歉。在回去之前能先聽我說幾句話嗎?”
須藤健也因為櫛田桔梗的話而停下腳步,準備洗耳恭聽。
這份任務只有櫛田桔梗才能辦到。
畢竟她的人氣,在全校都很知名。
“我想大家為了準備明天的期中考,至今應該讀了很多的書。關于這點,我有件事情能夠稍微幫上大家的忙。我現在就把資料發下去。”
櫛田桔梗依序將題目與答案卷按照人數發給最前排的學生們。
“考試的…題目?這難道是櫛田同學做的嗎?”
堀北鈴音當然也顯得非常震驚。
“這其實是考古題。是我昨天晚上從三年級學長那里得到的。”櫛田桔梗背負小手說道:“我還聽說前年的期中考跟這份考古題幾乎相同。所以我覺得只要讀了這份考古題,就一定會在明天的考試派上用場。”
“唔喔喔!真的假的!小櫛田謝謝你!”
池寬治感動得緊緊抱住試卷。
其他的學生也看來對于突如其來的幸運,無法抑制住心中的興奮。
接著過了不久,得意洋洋的同學們就開始踏上了歸途。
“櫛田同學,你立下大功了呢。”
堀北鈴音難得率直地夸獎人。
“嘿嘿,是嗎?”
“因為我沒想過能夠利用考古題。我也很感謝你去調查了題目是否真的有用。”
對于總是單獨行動且沒朋友的堀北鈴音來說,這好像是意想不到的舉動。
“這是為了朋友嘛,也沒什么啦。”
“而且,我也覺得你選擇在放學后公布是正確的。因為要是隨便透露出考古題的事情,也有可能降低大家對于讀書的專注力。”堀北鈴音贊賞的說道。
“這只是因為拿到的時間比較晚啦。如果明天考試能出現很多相同的題目…說不定大家都能考到很棒的分數呢。”櫛田桔梗有些不好意思。
“嗯,而且大家這兩個星期的努力也絕不會白白浪費。”堀北鈴音也罕見的鼓勵了一下大家。
雖然這對不及格組的須藤健他們來說,兩周應該是無止盡地漫長吧。
不過他們應該也稍微掌握到了讀書的專注方式以及習慣。
“那么,我們也回去吧。”櫛田桔梗說道。
堀北鈴音靜靜地看著櫛田將筆記本與課本收進書包。
“櫛田同學。”
“嗯?”
櫛田桔梗滿臉笑容地站起身,拿起了書包,看向堀北鈴音。
“我有件事情想跟你確認。”堀北鈴音說道。
“有事想跟我確認?”櫛田桔梗看起來很疑惑。
“如果你接下來也會為了班級而幫助我,這件事就不得不做確認了。”
堀北鈴音直直注視著擺出燦爛笑容的櫛田,這么說道:“你很討厭我吧?”
“…啊哈哈,真是敗給你了呢。”
櫛田桔梗將舉起書包的手慢慢放下,然后笑容毫無改變地對著堀北鈴音。
“是呀,我最討厭你了。”
櫛田桔梗接著干脆地這么說道。
她完全沒有隱瞞,也沒有拐彎抹角。
“告訴你理由會比較好嗎?”櫛田桔梗說道。
“…不用,沒這個必要。我只要能了解這個事實就夠了。看來接下來我似乎就能毫無拘束地與你相處下去了。”堀北鈴音說道。
盡管當面被說討厭,堀北鈴音還是如此回答了櫛田桔梗。
早上,茶柱老師一邊露出無畏的笑容,一邊走進了教室。
“沒有人缺席。看來全班都到齊了呢。”
茶柱佐枝拿起一張紙,貼到黑板上。
“我先講解一下考前規則,由于太宰治嚴格意義上屬于E班學生,但因為E班只有一人,所以他的平均分是和我們D班一起結算的…”
規則講解完畢。
老師在桌上咚咚地將考卷整理整齊,就把它發了下來。
第一節考的是社會科。社會可以說是其中比較容易的科目。
假如在這邊就受挫,老實說,剩下的科目就更會是場硬戰。
“如果這次考試以及七月實施的期末考都沒有任何人考不及格,暑假我就帶大家去渡假。”茶柱老師補充道。
“渡假嗎…?”
“是的。對了…我就讓你們在藍海圍繞著的島嶼里,過著夢幻般的生活吧。”
不久后每個人都拿到了考卷。
接著,眾人隨著老師的指示同時翻開試卷。
考卷上的題目和考古題完全相同,總覺得甚至讓人有點害怕。
至少乍看之下沒有發現任何不同。
只要全部背下來,明顯就能考出將近滿分。
接下來的第二、第三節考的是國文跟化學。
話說回來,太宰治在解題的同時,對另一件事感到了佩服。
像這樣再重新看過考題,便會發現堀北鈴音教的范圍有著相當高的命中率。
從這點看來,就知道她準確掌握了課程內容,還預測到了考題。
在太宰治隔壁不斷默默作答的這名少女,比他想像得還要優秀。
然后,第四節考的是數學。
依難易度來看,考卷上列出的題目遠比小考困難許多。
不過這些內容也和考古題一模一樣。
說不定須藤他們甚至連部分題意都看不懂,但是即使如此,只要有記住答案就能寫得出來了。
接著來到了休息時間。
讀書會成員的池寬治、山內春樹以及櫛田桔梗,都集合到了堀北鈴音身邊。
“須藤,看你的樣子,好像沒有什么精神啊。”
太宰治把手搭在須藤健的肩膀上。
“我擔心,我有可能會被退學,除了英文,其他的都有看。我昨天不小心睡著了。”須藤健有點焦急地如此說道。
簡單說,他現在是第一次看英文考古題。
那也就是說,須藤只剩不到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能背了。
“須藤同學,你先去背配分高以及答案簡短的題目吧。”
堀北鈴音立刻離席,來到了須藤健身旁。
“喔、好。”
于是,須藤健便舍棄掉配分低的題目,開始背起分數高及好理解的部分。
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轉眼便消逝而去。鐘聲無情地響了起來。
接著,英文考試開始進行。
當其他學生都穩穩地在作答時,須藤健卻陷于苦惱之中。
他不時地停下手中的筆,用頭捶桌子。
然而,現在已經沒人能出手幫他了。
須藤健只能靠自己來度過不及格的危機。
最后一場考試結束后,讀書會成員再次集合到須藤健的附近。
須藤健對自己感到焦躁而抖著腳,此時堀北鈴音現身在須藤健面前說道。
“須藤同學,沒念考古題是你的過失。”
“不過,直至考前的那段讀書期間,你也以自己的方式將能做的都做到了。”
“我也知道你沒有偷懶。如果你已經盡了全力,那我想你可以替自己感到驕傲。”
須藤健煩躁的說道:“這什么意思啊。你打算安慰我嗎?”
“安慰?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因為只要看了你目前為止的表現,就能知道讀書對你來說是多么辛苦。”
堀北鈴音很坦率地在稱贊須藤健。
大家對這種情境都無法置信,因而彼此面面相覷。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有件事情不得不向你更正。”
“更正?”
須藤健有些疑惑,因為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堀北鈴音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上次對你說過,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以職業籃球作為目標,在那之后,我有去調查關于籃球的事情,以及要在那個世界成為職業選手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我才了解到這果然是條險惡的荊棘之路。”
“難道你是讓我放棄籃球嗎?就因為它是個有勇無謀的夢想嗎?”須藤健有些惱怒的站了起來。
在他看來,堀北鈴音這是要再一次踐踏他的夢想。
“不是這樣。你對籃球投注著熱情。而這樣的你,是不可能不清楚成為職業選手的困難,也不可能不知道往后生活會多么辛苦。”
雖然堀北鈴音的態度一如往常,但這確實就是她笨拙的道歉。
“就算是這個國家的人,當中也有許多人在職籃界里奮戰。而且甚至還有人想進軍世界。你就是打算以這種世界作為目標吧?”
“對。不管別人再怎么瞧不起我,我也要朝著職業籃球邁進。即使我會過著比打工還窮困的生活,我也一定會辦到。”須藤健激動的回答著。
“我過去都認為沒必要去了解自己以外的事。”
“所以,一開始你說要以職業籃球作為目標時,我對你說出了很污辱的發言。”
“可是我現在很后悔。”
“不了解籃球困難及辛苦的人,沒有權利瞧不起這個夢想。”
“須藤同學,你不要忘記在讀書會里培養出來的那份努力及堅持。”
“只要把它應用在籃球上,說不定你就能成為職業選手了。至少我是這么想的。”
堀北鈴音的表情幾乎跟平常一樣,沒有什么變化,但她慢慢地對須藤鞠了躬。
然后就離開了教室。
“喂…你們剛才看到了嗎?那個堀北居然道歉了!而且還非常恭敬!”
“真是不敢相信…!”
池寬治跟山內春樹會驚訝也是當然的。
連綾小路清隆這樣的人都有點吃驚,而櫛田桔梗也是如此。
這應該也證明堀北認同了須藤所付出的努力。
須藤健就這樣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著堀北鈴音走出去的那扇門。
過了不久,他就慌忙似的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臟,焦急地回頭看著讀書會成員。
“糟、糟糕…我…我好像喜歡上堀北了…”
“真是抱歉,你難道不知道,鈴音是我的女朋友么?須藤同學。”太宰治就像忍者一樣突然出現在須藤健的背后,勒住須藤的脖頸。
“那不只是你單方面的言論嗎?!”須藤健呼吸有些困難。
“很快就會是現實了。”說著,太宰治便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