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啦。我搞不懂意思,考試說明是指什么?考試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而且其他人呢?這樣好奇怪喔。”
輕井澤惠好像沒辦法安靜聽人說話,馬上就說出了疑問。
這家伙有好好閱讀信里的文章嗎?
“現階段我不接受任何提問。”真島老師不出所料對輕井澤惠投以傻眼的冰冷視線說道,“請安靜聽我說。”
校方不會輕易為我們回答這種問題。
輕井澤惠看到真島老師的神情忍不住嘟囔道:“唔哇,出現了,動不動就那樣。”
真島老師平常就經常被學生說很冷淡。
這點即使是在這個考試說明的情況下也是一樣。
茶柱老師也是很冷淡、冷靜,而且不會關照學生的老師。
而這名真島老師同樣也不是那種會特別關照A班學生的老師。
只不過,他和茶柱老師決定性的差別,就是相較于看起來沒干勁且不合作的茶柱老師,真島老師的情緒總是沒有起伏。
這大概是因為他對誰都保持相同的一定距離吧。
“這次的特別考試上,學校將全體一年級學生比喻成干支并分成十二組。我們會在那些小組內舉行考試。考試目的是考驗Thinking能力。”真島老師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輕井澤惠的抱怨,而繼續說明道。
比喻成干支并分成十二組?意思是把D班分成三組,再把組別代入十二干支之中的任意三個嗎?
然后考驗的能力是「Thinking」。
換言之,就是思考能力、深思能力的意思。這是和這點有關的考試啊。
“什么是Thinking?”輕井澤才剛被要求安靜,卻又再次提問。
這應該已經是反射性提問了吧。
“我說過了吧?我不會接受提問。”
輕井澤會不出意外的再次受到真島老師的勸戒。
再怎么樣她似乎都感受到了情勢的重要程度。
雖然明顯從表情中流露出不滿,但她還是閉上了嘴,表現出要聆聽說明的模樣。
幸村輝彥和外村秀樹也是如此,雖然不知道他們認真思考到何種程度,不過他們也靜靜聽著說明。
社會人士會被要求的基本能力大略分成三種類。Action、Thinking、Teamwork。
具備這些能力的人,才會得到成為優秀大人的資格。
之前的無人島考試,內容比重是放在團隊合作。
不過,這次是Thinking。這會是一場需要思考能力的考試。
思考能力換言之就是分析現況,然后厘清課題的能力。
把針對解決問題的過程弄清楚,再進行準備的能力。
還有發揮創造力,創造出新價值的能力——你們今后將會變得很需要這些。
這是個很周到的說明,但因為一口氣得到說明,輕井澤惠、幸村輝彥三個的頭上好像都冒出了好幾個問號。
這點太宰治和綾小路清隆也一樣。
兩人還有許多層面無法理解。
“因此這次的考試會分成十二組來進行考試。”真島老是停頓了一下。
接著,輕井澤惠期盼的這句話終于到來。
“到這邊有什么問題嗎?”真島老師環視著前方的五名同學說道。
“我完全不懂意思。再說得更好理解一點嘛。我知道分成了十二個組別,可是為什么我會跟這些家伙一起呀?平田同學呢?其他女生呢?而且我也不懂考試內容是什么。告訴我嘛…不對,我是說請告訴我。”
輕井澤惠只硬在最后恭敬地重說,但總覺得這作為敬語完全不成立。
然而輕井澤惠的疑問也很合理。
盡管老師說接受提問,但要在至今曖昧不清的說明之中問學生們想要問的事情也很受限制。
因此,學生們只能問集合起來的組員的共通點為何,或者其他人的狀況如何,還有為何人數明顯很少等問題。
假如是把班級分成三組,那應該就會把十二至十五人左右湊在一起做說明。
可是學校卻沒有這么進行。
這純粹是房間大小的關系嗎?
不,這艘游輪里應該有好幾個可以集合中型規模人數的房間。
換句話說——應該有刻意分成少人數再召集的理由吧。
“首先,雖然這是當然的事情,但在場的五人會是同個小組。然后現在這個時間,其他房間也同樣正在對‘將和你們同組’的組員進行說明。”真島老師語重心長的說道。
‘將和你們同組的組員?’
聽見這句話,在玩著手機的太宰治不禁微微抬頭。
他已經理解一件事了。
在場只有五人,以及剩下的組員被分在好幾個房間里正接受說明…也就是說,這場考試剩下將成為五人伙伴的學生們是…
“這樣的話聚集所有組員一口氣做說明,不是比較快也比較輕松嗎?還有,我跟這四個人同組的理由是什么?為什么我就要跟這些惡心…跟男生們同組呢?該老實說我很不愿意嗎?我比較想和平田同學同組呢。”
輕井澤惠任性地喋喋不休,一直忍耐著的幸村輝彥終于發火。
“你要不要稍微安靜一點聽人說話啊?考試說不定已經開始了,要是說多余的話而被扣分,你能負起責任嗎?你在無人島的時候也是這樣比別人都還更扯后腿,不要再給班上添麻煩了。”幸村輝彥怒視著輕井澤惠說道。
“什么?你說我何時何地添過麻煩了?你真的很讓人火大耶。”輕井澤惠也不示弱,正在積極反駁著幸村輝彥。
男女互相仇視的光景在之前的考試也經常看見。
綾小路清隆和外村秀樹并沒有阻止,只是默默的看著兩人的爭吵。
只是真島老師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只是默默的在玩著手機,仿佛剛剛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但太宰治越是這樣,真島老師就覺得他越不尋常。
真島老師知道一個在無人島考試上,甚至利用到他的學生的實力有多強大。
而這次的特別考試的說明,就連輕井澤惠那種學生都會聆聽,并且提出意見。
但是太宰治確實一直沒有表態。
這不禁讓真島老師覺得他有些不合群,不,應該是反常才對。
而太宰治的心理情況是。
“為什么?”
“真島老師盯著我干嘛?”
“我就偷會懶不行嗎?”
太宰治還不知道,就是偷一會懶,玩了一會手機,就被真島老師當成了反常的狀態。
因為太宰治在之前的幾次經歷,太讓真島老師驚訝了。
這讓真島老師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一個會有所作為的學生。
就比如,你每次考試都考全校第一名,老師就會覺得你下次考試也會是第一名。
可沒想到你的下一次考試是第二名,所以人都會覺得這十分反常。
真島老師現在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
此時輕井澤惠和幸村輝彥的爭吵聲還在繼續。
兩人并沒有覺得在這種場合爭吵而感到尷尬。
可能這就是男女生積怨已久的成果。
太宰治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禁心里想道:“難道真島老師盯著我,是不好意思自己勸解,想讓我來結束這場爭吵?”
太宰治越想越可能,越想越可能。
于是他站了起來。
真島老師看到太宰治站了起來后,也不禁微微抬起身體,心道:“終于要來了么?”
誰知,太宰治直接走到了輕井澤惠和幸村輝彥兩人的中間,說道:“你們兩個都冷靜下來。首先,幸村你的擔憂是杞人憂天。現在考試還沒開始,所以不會有影響。況且,說起來這次考試應該并沒有預定會進行所謂態度上的記分。”
聽到太宰治的這句話后,真島老師拍了拍額頭,大失所望。
綾小路清隆都不禁看向太宰治,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做出這種舉動。
輕井澤惠和幸村輝彥都往后小撤了幾步。
只不過,輕井澤惠彷佛就在說怎么樣?而得意似的鄙視幸村輝彥。
幸村輝彥則是看起來很不甘心地瞪著她。
他應該是心想不可以大聲喧嘩才忍下來的吧。
太宰治看到這場爭吵暫時結束了,沖真島老師得意的眨了眨眼,就返回位置坐下。
真島老師微微閉上了眼睛,接著說道:“但是,輕井澤,假如你一直不改對老師的態度,說不定我們會將此作為調查紀錄來記下,若是那樣就會是件不太好的事情,這點事情你應該懂吧?”
“唔——”
這次幸村輝彥無聲地嗤之以鼻并瞧不起輕井澤惠。
綾小路清隆覺得真島老師好像對這國小學生們之間扭打般的爭吵感到頭痛,把手指輕輕抵著額頭。
而真實情況是,真島老師沒有看到太宰治大展身手的情況而有些失望。
“聽好,你們同組已經是確定事項,無法隨心所欲地改變。你們要是在這種時候失和,應該很難在考試中留下好結果吧。”真島老師再次語重心長的說道,仿佛在為輕井澤惠這個問題學生而苦惱。
“真是的!這樣不就太糟糕了嗎!他們三個我都覺得很難相處!如果是平田同學就好了!”輕井澤惠又再次喧鬧了起來。
“停一下。”
隨著拍椅子的沉悶的聲音響起一道清冷的話語。
輕井澤惠和綾小路清隆幾人紛紛看去。
只見太宰治又站起了身姿。
“又怎么了啊?”輕井澤惠好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輕井澤惠同學,如果你再次搗亂這次特別考試的說明,我說不定會從學生會方面,對你加以制裁。”太宰治有些忍不住說道。
如果剛才太宰治是認為真島老師想要自己幫忙出面解決的話。
那么這次是太宰治自己想要結束這場鬧劇了。
他之前以為一個曾經遭受過校園暴力的女生,絕對會考量一下自己話語的態度。
可是沒想到,輕井澤惠太想過于表達自己的強勢性以及存在感了。
強勢到連老師和自己的態度都不怎么在意了。
太宰治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說這些。
因為這不禁是一種威脅,更是一種另一方面的保護。
如果自己要是在不站出來,輕井澤惠說不定會得罪更多的人,說不定會再次遭到校園暴力。
太宰治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他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惡人。
可織田作之助的話語給他帶來很多感觸,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且不傷害到自身的利益時。
太宰治還是能幫就幫的。
聽到太宰治這句話的輕井澤惠,果然安靜了下來,但是她還是沒改之前的作風。
而是繼續詢問真島老師為什么要把自己和這些人物分到一組。
只不過這次輕井澤惠的態度好了很多。
太宰治這才有些滿意的坐了下來,繼續聽真島老師的講解,只不過他這次沒有玩手機。
“如果你介意少數人集合的問題,那么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陰謀論也不是惹人厭的惡作劇,是件很單純的事情。”真島老師看向了輕井澤惠,說道,“因為小組不是由一個班級構成,而是從各班集合大約三到五人所組成。事前沒進行說明的話,到時候很有可能招致混亂呢。
這果然就是少數人被召集到房間的理由。
幸村輝彥三個都還沒理解話里的含意,短期間內像是在回想真島老師的話似的沉默不語。
就連綾小路清隆都有些疑惑不解。
房間裝設的時鐘,其秒針的聲響好像又開始變得大聲了。
“等、等一下。這什么意思,我越來越搞不懂意思了耶。和別班組隊不是很亂來嗎?我們彼此之間不是敵人嗎?”輕井澤惠有些慌亂的說道。
因為就現在的情景來看,太宰治注定是要和自己一個小組的,而且在她看來,太宰治是一個十分恐怖的人物,說不定會在這場特別考試里看出什么來。
所以輕井澤惠才會從考試說明開始之前,就一直計較組員的問題。
“是呀,老師,我們至今都是這樣和別班一路競爭而來,事到如今突然要別班組隊,我覺得很難以理解。”幸村輝彥有些覺得為難如此說道。
因為他覺得,雖然之前太宰治幫助過他們,但是大多數的成果,都是自己的班級努力得來的,和太宰治的關系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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