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五十三章 真身隕,元神遁

熊貓書庫    從蜀山世界開始
🔊點這里聽書

  璇光尺所放出的數千百道大小不一的五彩光圈在半空中飆輪霞轉,消長不休。

  谷辰見敵人法寶極為厲害,自身的至寶玄陰聚獸幡毫無抵擋之力,便被收了去,失去了感應,緊接著自己的面前更是霞光密布,精光閃耀,上徹云衙,顯然非比尋常。

  不過,他自恃元神凝煉成形,玄功變化,神妙無窮,竟然怒吼一聲,身上往上一縱,全身倏隱。

  二鳳猛聽谷辰發出一聲極為尖銳刺耳的異嘯,隨即便不見了蹤跡,心中一動,已是料到谷辰是見璇光尺厲害,想要對敵,絕非易事,突然隱去身形,必然是想要暗中奇襲自己。

  她忙伸手入腰間法寶囊中,正待取出法寶,以便應對之際,忽見空中有一道五色霞光,似電掣金蛇般微微地閃了一閃,自身的面前不遠處便平添了一男一女,俱是玄門裝束。

  男的看上去年約十五六歲,乃是一個身穿羽衣星冠、面如白玉、豐神俊秀的少年道人。

  這少年道人的手中持著一面銅扇,上面繪有朱文古篆,舉手揮動間,可見其上霞光隱隱,看上去并非俗物。

  而那個女子的年紀看起來比那少年道人略大一些,穿著一身紅衣,長身玉立,雪膚花貌,艷若天仙。

  紅衣少女的腰間掛著一個法寶囊,不知中貯何物,看上去鼓繃繃的。

  她剛一飛到,便望著下方的二鳳展顏一笑道:“二姐莫要擔心,我同金須師弟前來助你殺敵了。”

  來人正是將李玉玉伏誅,匆忙趕到的金須奴及奉命前來的三鳳。

  他們二人趕來時,恰好在途中相遇,遂一同前來。

  二鳳一見妹妹三鳳及師弟金須奴此時趕來,心中大喜,面露喜容,將足一跺,縱起遁光,與他們二人所在之處飛去。

  三人相距不遠,遁光又是極快。

  那隱身在旁的谷辰見有遁光飛至,因不知來人是敵是友,稍有分神,不及反應,便被二鳳趁機與三鳳等人會合,站在一起。

  三人一經會合,站在一處,三鳳立時伸手一指,放出無形劍光,護住三人周身四外,以防谷辰趁機奇襲。

  然后,她把頭一轉,對身旁的金須奴說道:“谷辰詭計多端,莫要中了他的道兒。金須師弟,遲則生變,還不速速將你那粒純陽之寶乾天火靈珠祭出,使其精光上燭重霄,破了谷辰的隱身之法,以便我等誅殺妖邪。”

  金須奴聞言,頓時笑了一笑,也未答話,便從自身袖袍內,取出一個形如絲織的法寶囊,然后把那粒乾天火靈珠從中取將了出來,攤在掌心,默誦法咒。

  二鳳見那粒乾天火靈珠剛被取出,僅有鵝蛋大小,形若圓球,赤紅似火,攤在金須奴的掌上,在那不住滴溜溜滾轉,看起來甚是輕靈,除此之外,別無他異。

  她知道此寶之所以會如此,是因金須奴的那個法寶囊專能收藏異寶,可令異寶潛光晦華,宛若凡物所致。

  金須奴天生異稟,雖為鮫人,卻秉承天地乾明離火之氣而生。故而當今世上異類修道中人雖然繁若眾星,但是如同金須奴這般化作人身,成就仙家道體,有天仙之望的異類,卻是如那恒古長明的皓月般,除他之外,別無他有。

  紀寧自成就天仙業位,明悟自身因果后,方才知曉自身昔日之所以能夠化生人體,成就一番仙業,只因自己另有一番因緣,遂能因緣際會,僥幸成就罷了,而不似金須奴那般得天獨厚。

  金須奴生就一雙火眼,能測陰陽萬類之妙。這個法寶囊便是他專門為了收藏異寶,采集龍鮫所吐的鮫絲,經過法術祭煉而成的。

  此寶囊甚是神異,只要異寶一經被放入囊中,便會寶光自斂,潛光晦華,化作凡物。

  且該法寶囊上有紀寧所施的法術,令其不僅不會遺失,而且縱然有那強于金須奴的前輩高人想要強奪,也休想將法寶囊給奪了去。

  金須奴剛誦完法咒,頃刻之間,乾天火靈珠便光華大盛,紅光照耀天地,使得此處如金烏破曉般通明。

  因乾天火靈珠的寶光過于強盛,更是照得附近的山石人物皆成了紅色。

  紅光所到之處,伏魔塔附近一干人等的隱身之法立被破去,現出真身。

  包括谷辰、甄氏兄弟二人在內,現出身形的人,共計足有數十余人。

  對此,二鳳、三鳳及金須奴均是面容淡定,毫無反應,似是對這數十余人隱藏在側,早在意料之中一般。

  谷辰見金須奴手中所擎的寶珠,倏地化作一團比栲栳還大、無法直視的火團,自身的法術便會破去,現出身形,便心道不好。

  他見此情景,立知來人都是勁敵,而自己又是被久困多年,玄陰聚獸幡被收了去,此時身上并無一件法寶,斗法對敵時,勢必不能兼顧。

  谷辰勢孤,又處于元氣尚未恢復,大多數法術神通都無法動用的狀況,惟恐自身會寡不敵眾,不是金須奴三人的敵手,暗吃悶虧。

  他乃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見勢不好,便忙運玄功,立時化作一道黑氣,宛如烏龍出海般,沖霄而起,往天上飛去。

  金須奴等人見狀,師姐弟三人不約而同地放出各自的飛劍,化作一道七色劍虹,及兩道無形劍光,朝谷辰迎面飛去。

  谷辰所化的黑氣剛一飛起,剛想就勢遁走,空中便有白云倏地似是流波滾滾般,從四外齊聚而來,霎時將他包圍。

  谷辰只覺四周白茫茫一片,舉目望去,仿佛無邊無際一般。他再把頭仰起,往上一看,見天際離自身頭頂極近,也是白茫茫的上下一色。

  往下看去,谷辰既看不見二鳳等人及適才同他一起被破隱身之法,顯現身形的人的所在,也看不見伏魔塔附近的山石林木。

  谷辰并非愚鈍之人,一經發覺自身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天地的景象,立時明白自身顯然是被陣法所困。

  不過他自持神通廣大,覺得當今世上并無什么陣法能將他困住,于是厲聲嗥叫,不問青紅皂白,不管不顧地接著往前飛去。

  誰知谷辰一動,便見頭上的天越發低將下來,身遭的白云越聚越多。然后,他便猛然發現籠罩自身的黑色靈光已然全都消散,現出真身,才知不妙。

  谷辰見狀,便知中計,心下又恨又急。

  他剛想再施妖法邪術之時,那頭上的天已如一張無垠廣幕般罩將下來。

  霎時間,天地混沌,谷辰立覺一陣大旋大轉,隨即七竅閉塞,頭暈腳軟,暈死了過去。

  說來繁瑣,好似是過了許久一般。

  可是對于下方二鳳她們來說,谷辰所化的黑氣剛飛上去,不過片刻的工夫,便黑氣自散,現出谷辰的真身,落在下方的劍光叢中,頓時被絞了個粉碎。

  緊接著,金須奴便望見有一道微不可查的碧光疾如星飛,沖霄而去。

  而那空中的白云依舊飄然流動,不似適才那般有所異動。

  金須奴見狀,不由在心中嘆息了一聲,暗付:“師尊參悟少清秘笈,仿照峨眉派的兩儀微塵陣所布的陣法,果然還是不能似長眉真人以先天一氣仙符化成的兩儀微塵陣那般,能將妖邪的元神困住,一舉煉化。此次誅邪,終究不能全功。”

  想到此處,他的心中仿若被一塊大石頭堵住般,覺得郁氣難舒,不甚痛快,眉頭不禁緊蹙了起來。

  而金須奴臉上的神色異樣,自然是瞞不過在旁的二鳳、三鳳。

  二鳳、三鳳姐妹二人的慧目法眼雖然不及金須奴這般神異,但是經過這數百年的苦修,道力深厚,對于谷辰元神的逃脫,亦是有所察覺。

  她們姐妹二人一見金須奴面上的神色,便將他心中所想猜中個十之八九。二人對視一眼,莞爾一笑,暗道師尊真不愧是師尊,纖微之事俱能前知。

  三鳳把手一抬,掌心隱約有道微弱的金光,往金須奴的背上輕輕一拍,笑道:“師弟素來是通透之人,今日怎會這般小兒心態?難道是身在劫中,亂了道心不成?”

  她的手剛一靠近金須奴的背,便有一縷金光閃過,略現即隱。

  那縷金光一經穿入金須奴的體內,他如同醍醐灌頂,大夢初醒,心中的那塊大石頭便似被人搬走卸掉了一般,心下大快,眉頭舒展。

  他神志復蘇,立時察覺到自身適才的異樣之處,細一沉思,便發出一聲苦笑,面朝二鳳、三鳳,鞠身行禮道:“多謝二鳳師姐、三鳳師姐相救,否則師弟便要著想,徒起嗔心了。”

  二鳳、三鳳姐妹二人見狀,急忙將身一側。

  緊接著,三鳳更是身旁的二鳳拉到身前,笑道:“我等乃是同門,此舉不過只是舉手之勞,又是師尊所囑,何須言謝。但是,你與姐姐的前生夙孽,還須當面了結,否則將會對你二人日后的仙業有礙。”

  二鳳猝不及防,被三鳳推了向前,聽聞此言,頗為無奈的笑了笑,伸手輕輕點了一下三鳳的額頭,然后對金須奴說道:“事皆前定,你我二人的前生夙孽未結,以至于今日你會歷經此劫。幸而師尊學究天人,纖微之事俱能前知,算出今日你會因谷辰氣數未盡,元神遁逃一事,勾動前孽,徒起嗔心,有礙仙業。”

  “故而,賜下靈符,囑咐我姐妹二人,待你漸入魔障之時,運用靈符,替你醍醐灌頂,喚醒神志,泯滅嗔心。不過,師尊也曾言,此舉僅是治標不治本,還須你我齊心協力,將那前生夙孽了結,方是治本之道。”

  “但是,此地尚有要事,須我等處理,不便敘談,你我二人的前生夙孽,日后再言,可好?”

  金須奴聞言,自是毫無異議,點了點頭,向二鳳鞠身拱手,行了一禮,然后看向周遭四外的一干人等。

  這一干人等中,絕大多數俱如谷辰一般,是被鎮壓在伏魔塔中的妖邪。對于谷辰,他們自然是識得的。

  他們見谷辰氣盛,神通廣大,料想谷辰必能戰勝二鳳等人,于是并未出手。

  因畏懼紀寧出手,又不知現如今的紀寧已是以元神轉世,去往人間修積,不在紫云宮內,遂這一干妖邪打算隱身在旁,伺機而動,隨時遁逃。

  不料金須奴一來,便驅使乾天火靈珠,借由此寶的純陽寶光,將周遭一干人等的隱身之法一舉破去,使得他們被迫現出身形。

  霎時間,他們都不及反應,有所行動,只是停留在原地,舉目四望。

  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面面相覷。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