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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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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傲天一聽,愣了愣神:“如果他沒死,怎么可能這么久不出來?”

  他也不確定尹如楓死了沒,只是覺得他們趕到這里來,找這么久,都看不到尹如楓的影子,不太合情理。

  龍萬年若有所思:“莫非,他躲在船下?”

  如果沒有死,那么尹如楓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改裝船的下面。

  他們看不到,自然就不知道尹如楓在哪。

  正因如此,阿秀才會表現得淡然自若,滿足伺候癡傻的姬祎。

  幾率再小,也有希望,許多侍女都希望自己就是上天的寵兒,身份卑微的阿秀卻是不敢去想,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

  那侍女聽阿秀這么說,嘆息一聲道:“咱們這位王子好是好,只可惜啊…”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意思非常明顯,無非說姬祎是個傻子。

  她說到這,若有所思道:“我說阿秀,你該不會喜歡上他了?”

  阿秀的俏臉微微一紅,道:“你胡說!”

  她還是第一次聽人說男女之間的事情,難免羞赧。

  阿秀本來就清純動人,不勝嬌羞之下,更是迷人。

  便聽一個戲謔地聲音道:“看不出來,秀丫頭都開始懷春了!真想不到,你居然也這么淺薄,為了能夠攀附上權勢,竟然不惜委身一個傻子!”

  說話的人正是負責護衛姬祎的四個侍衛之一梁五,他已娶妻,卻是非常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對于越來越美貌動人的阿秀可以說是垂涎三尺。

  今天是輪到梁五當值,要不是他想多看阿秀幾眼,說幾句話,他根本就不愿意在這多呆片刻。

  他沒想到會在無意中聽到那侍女和阿秀的悄悄話,見到阿秀那嬌羞神情,心里就感到很不爽:那個傻子不過出身好,是晉國質子,要不然都活不到現在,又何德何能擁有阿秀這樣的美女?

  那侍女冷哼一聲道:“傻子也比你好!”

  她早聽過梁五的惡名,一向口沒遮攔,哪里會不知道他想打阿秀的主意。

  梁五聽到那侍女說他還不如一個傻子,氣極而笑道:“哈哈,你這么維護那個傻子,想必平時沒少爬傻子的床榻吧!”

  他知道不少侍女為了討好伺候的質子,不惜以色相勾引對方,從而得到對方的寵幸,無非想麻雀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和傻子比,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更何況那侍女說是梁五不如傻子,他當然也不會再跟她客氣什么。

  那侍女不禁眼圈一紅,委屈得直想哭,急得跳腳。

  她不知道怎么去分辯,更擔心這事情會越描越黑,淪落成為別人的笑柄。

  男女之事,本來就非常容易成為話題,更別說與傻質子有關。

  這姬祎是晉國的質子,當初到宋國來,趙德給他安排的侍女自然不會差,無論姿色還是其他。

  阿秀不由情急地道:“這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無憑無據,怎么能毀人清白呢?”

  再怎么說,那侍女也是為了她才出頭,況且之前梁五就誣蔑她為了權勢,不惜委身于傻質子。

  梁五大笑,道:“怎么能說無憑無據?你看你這出落得越來越水靈豐滿,除了傻子,難道還有其他的人?”

  他肆意地打量著阿秀的身段以及高峰,極為輕佻。

  姬祎聽到外邊的動靜,于是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阿秀和那侍女見到姬祎突然間走出來,便下意識地躬身施禮。

  在她們眼里姬祎雖然是一個呆傻質子,可他也是她們的主人,無法改變。

  梁五顯然不這么認為,很不屑地對看向他的姬祎道:“傻子,看什么看,還不快滾!”

  他正想占阿秀的便宜,對冒出來的姬祎自然不爽。

  “你放肆,竟然敢侮辱晉國的王子祎!”

  阿秀見狀,嬌叱一聲。

  她看到梁五身為侍衛,居然敢對姬祎如此的無禮,出言喝止。

  梁五不以為意地道:“還說沒有私情,我罵傻子,關你屁事?”

  他見阿秀幫姬祎說話,忍不住揶揄她。

  梁五發現姬祎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又不忿地道:“傻子,還是趕緊滾回晉國去,免得在這丟人現眼,白白浪費了宋國的糧食。”

  他在質子府這么多年,當然是十分清楚姬祎不受趙高的重視,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陶總管!”

  “陶總管!”

  梁五正在那耀武揚威,聽到阿秀和那侍女的驚呼,心下一驚,轉頭就發現陰沉著臉的陶總管,差點沒嚇得跪在地上,不禁驚慌失措地行禮道:“卑職見過陶總管!”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陶總管會帶人突然出現在這里,更不知道陶總管有沒有聽到他剛才說的話,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

  陶總管是整個宋國質子府的總負責人,不僅負責質子府的事,而且還負責宋國與各國的聯絡,相當于宋國外交部長,在宋國有著很大的權力和影響力。

  他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到晉國質子府來,而是收到姬祎的消息,說有一份重大的禮物要送給他,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自從蘇仙變成姬祎后,他就開始不斷地思索對策。

  如果只是想好好活著,他當然可以繼續裝瘋賣傻;可問題是,他時刻都想要為蘇家報仇雪恨,又怎么可能再渾渾噩噩的得過且過?

  經過姬祎幾天的了解,他決定先拿身邊那幾個光吃飯不做事的侍衛下手。

  既然他們都不做正事,就沒必要再留他們在身邊。

  姬祎得知梁五在四個侍衛中最為猖狂,于是他選擇梁五當職的這一天請陶總管來晉國質子府。

  前幾天姬祎在質子府遭到蘇仙的劫持,他真要是出什么意外,陶總管也是難辭其咎,所幸姬祎沒有出事,無疑讓陶總管松了口氣。

  陶總管聽說姬祎因禍得福恢復了神智,還說要送份重禮給他,于是難得地來了這里,想不到會見到這幕。

  “陶總管!”

  姬祎上前,瞥了一眼惶恐不安地梁五,道:“這不過是質子府的看門狗,竟然敢當眾對本王子如此無禮,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晉國放在眼里了?”

  他現在的武藝還不到當初蘇仙的一成,可要對付區區一個梁五還是不難,只是他不希望過早的暴露實力,因此才找陶總管過來以便借刀殺人。

  梁五聽得心驚肉跳,真要是按照姬祎這么說,那么他不死也得脫層皮,不禁驚恐地道:“陶總管?”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直都是傻子的晉國質子,竟然會突然間恢復正常。

  梁五連忙跪倒在陶總管的腳下,事到如今,只有陶總管能夠幫他了。

  陶總管愣了一下,揮了揮手道:“拿下他!”

  他當然不會為了梁五一個侍衛,而去得罪晉國的質子,真要是惹來晉國的怒火,整個宋國都會變得萬劫不復,顯然不是陶總管能承擔得了的。

  宋國先是被楚國軍隊打得大敗,隨后又發生蘇家慘案,以致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他們巴結討好晉國還來不及,哪里還敢再去招惹晉國的敵視?

  話音剛落,就有幾名侍衛不容分說地將梁五綁縛起來。

  陶總管笑著對姬祎道:“不知道王子祎要怎么處置他?”

  他這樣做,不是為了姬祎要送給他的重禮,而是為了讓姬祎出口氣,希望與晉國建立良好關系。

  梁五一聽陶總管將他全權交給姬祎去處置,頓時求饒道:“王子祎,小人該死,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這回,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此時只想活命,哪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情。

  “殺無赦!”

  姬祎神色間一冷,淡淡地道:“一條連主人都咬的狗,留著作什么?”

  他不會可憐梁五,更不會心軟,更何況他準備利用這機會殺雞儆猴,又怎么會輕易地放過梁五?

  陶總管微微一怔,隨即對侍衛點了點頭道:“殺了他!”

  他對梁五的生死絲毫都不在意,這個時候,不順著姬祎的意思處置,那么就等于是在戲弄姬祎,很容易就會將對方徹底地激怒,無論如何梁五作為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敢對晉國的王子祎如此無禮,簡直是死有余辜。

  片刻之后,便有人將梁五的人頭呈了上來。

  “陶總管,其他那三個侍衛也是形同虛設,希望能夠給我替換一下,以免再發生被人劫持的事。”

  姬祎掃了一眼鮮血淋漓的人頭,漫不經心地道:“另外他們這些年在質子府所貪沒的錢財物資,也應該對我有一個合理的交待?”

  他想報仇,沒有錢財怎么能行?

  姬祎作為晉國質子,按理來說,宋國是需要定期給他發放錢財物資。不過姬祎之前是一個傻子,即使有發放,也落不到他手上,只能是趁此機會栽在幾個侍衛的頭上。

  這點小事,對陶總管來說當然是輕而易舉。

  宋國是出名的富有,些許錢財又算得什么?況且又不是讓陶總管出。

  等到陶總管答應后,姬祎隨即私下對他表示愿意將所有錢財物資的一半送給他。

  姬祎送禮給陶總管,一方面是為了拉攏他,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多了解晉國和各國的情況,同時為姬祎將來在宋國的活動提供一些便利;另一方面也是投桃報李,反正這送出去的又不是姬祎的錢財物資,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他很清楚要想復仇,就只有設法回到晉國,然后獲得權利才有可能;不然的話,作為一個質子,他永遠都沒有機會為蘇家報仇。

  陶總管此時才知道姬祎所說的重禮是什么,然而他并沒有選擇接受,而是如數將這幾年姬祎該得到的錢財物資送到晉國質子府。

  不是他有多么高尚,不知道貪圖錢財物資,而是他很聰明眼光很高,沒有將這點錢財放在眼里,他想要的是獲得更高的官位擁有更多的東西。

  陶總管只希望與周邊各國保持良好的關系,以免讓宋國陷入到孤立無援的絕境,從而穩定他在朝堂上的地位。

  正因如此,他不僅是與各國質子關系密切,而且在各國也有著不少的人脈資源。

  再怎么說,姬祎都是晉國王子,交好于他,只有好處,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壞處,又豈是些許錢財能夠比擬的?

  幾天之后,陶總管將原先護衛姬祎的三名侍衛去職的消息告知姬祎,又另外委派六名身手較好、為人機靈的侍衛負責護衛姬祎,再派人把錢財物資送到了姬祎的手里。

  這點小事,根本不用進行上報,質子府內部就能處理,當然很容易。

  對于陶總管的示好,姬祎可謂是求之不得,這也是他走出的第一步:只有在宋國質子府站穩腳,才能走出去;得到更多的支持,才走得更遠…

  身邊伺候的侍女姬祎還算滿意,陶總管也就沒有更換,而替換的六名侍衛有了梁五等人的教訓,以及陶總管對他們的再三吩咐,也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

  至于那些錢財物資,本來就是姬祎該得的,現在又正是需要的時候,姬祎不可能去無端的拒絕。

  宋國質子府里有不少其他國家得質子,他們不像宋人那么忌憚晉國,自然也就不會將姬祎放在眼里,而是將他當成了白癡耍弄。

  比如齊國質子姜陵,他是齊王姜普第五個兒子,身份和背景絲毫不比姬祎差,若不是為了拉攏宋國,齊王根本不可能會讓姜陵到宋國作質子。

  而此前蘇家發生的慘案,也終究漸漸地平靜下來。

  自從遭到蘇仙劫持,姬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沉迷酒色,開始習武,結交賢能,積極地關注晉國得動靜。

  眾人只以為是姬禺受到了刺激,才會痛改前非,倒也沒人在意。

  相比起蘇家的慘案,一個不受重視的晉國質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到宋國為質子已經有五年多,然而卻在這半年時間里才了解了當前晉國的大致情況。

  九月初,晉王姬惠去世,遺命四王子繼位。

  由于驪姬這幾年不斷地殘害王子和公族,而太子、二王子、三王子又一向很有賢名,因此三人的黨徒想要作亂殺死四王子迎二王子、三王子回國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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