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是一座巨型山脈。
要說有多大?連綿千萬里看不到邊。
一位身穿黑白兩色道袍的老者,腳踩一片金色祥云,手持一根彎頭拐杖從遠處緩緩飛來,最后滯空某座山頭上空。
“量劫起,風云變…”
“是該順天,還是逆天?”
老者雙瞳好似渙散,又好似遍布萬物星辰,時而又瞳影重重詭異莫名,他盯著虛空沉默了良久,最后嘆了一口氣:“是順是逆又如何?終究是都已成了定數…”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話落,老者抬手一揮,一座巨大的石磨盤從天而降,最后落在山頭之巔,塵土散去從上空俯瞰下去才發現,竟然是一座巨型棋盤,上面橫豎交錯滿是一條條縫。
緊接著兩個放棋子的缽盂,憑空出現在棋盤兩端,同時老者也降下云層,最后盤膝坐在棋盤一端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到來,然后陪他下棋一樣。
日出日落,轉眼三日過去。
在此期間老者始終沒有動彈一下,然而便在此時他突然睜開雙眸,抬頭看向虛空某處,不知何時那里的云層翻涌起來。
沒多久,虛空出現一道裂縫。
隨即一個身穿青衣長袍,束發戴冠余下長發散在雙肩,后背則綁著一具劍匣武器,長相還算俊朗看起來三十出頭的人。
從虛空裂縫中踉蹌而出。
不錯,此人正是在次穿越的王靖。
嗯,爽…
一踏入這方世界,王靖身上的憋屈感便消失了,因為這片天地的靈氣,比凡人世界還要濃厚一些,根本不是現實世界能比較的,兩者可以說的一個天一個地啊。
這才是修仙者該待的地方!
咦,等等,有人?
神念外放一掃,王靖立馬便發現下方的老者,最主要的是神念竟然無法看透此人,也就是說此人要么是元嬰老怪物,要么就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
但是此人給他的感覺,并非是凡人…
好像是專門來此地等他的一樣?
“道友遠道而來…”
老者伸手坐了個請的動作:“不妨與老夫在此對弈一局?”
王靖瞇著眼,心頭在極速思考著。
不對,肯定不對。
眼下這是一座巨型山脈,老者為什么偏偏在此地擺棋?觀石磨棋盤下方壓痕的痕跡,這座石磨棋盤絕對是剛擺下不久。
天底下那有這么巧的事?
但是就算知道不對勁又如何?他可沒辦法猜出具體原因,畢竟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連這里是什么地方都沒弄清楚,怎么可以能猜到老者為何而來?
不過暫時并未感到危險。
既來之則安之,先打聽一些情況吧。
想到這里,王靖慢慢飛向老者,最后直接落在石磨棋盤另一側,正好與老者面對面:“老人家,敢問此地乃何地界?”
“以前,有人稱此界乃地仙界。”
老者一邊從缽盂中拿出一枚白子,一邊接著說道:“后來也有人稱山海界,亦有人稱之為地元界,不過它只是一個破碎世界而已。”
地仙界?
山海界?
地元界?
破碎世界?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說實話,王靖都快被老者繞暈了。
他緩了緩解釋道:“老人家,在下是想問此山脈具體是何山脈?山脈外可有什么國家?又都分別是什么名稱?”
“此山脈乃昆侖山脈!”
老者說到這里,將手中捏著的白子放在棋盤上,隨即對做了個請的手勢,同時也繼續出聲說道:“外面有七個國家,分別是秦、趙、魏、楚、韓、齊、燕,道友可還有什么想知道的?”
昆侖山脈?
戰國七雄,不會吧?
王靖第一反應是不信,因為如果真如老者所說的,那他應該還在藍星上,只不過是穿越到千年前的戰國七雄時代而已。
但是這并不在藍星上。
因為就算生態環境在復古,藍星上也不可能出現這么大一片山脈,而且這山脈中還有不少妖獸,最主要的是蒼穹是平行的,也就是說大地也是平行的。
而非像藍星那樣,是一個圓球世界。
但是看老者神色又不像忽悠人?
“老人家專門在此等在下的?”
“是,也不是…”老者說不上冷,也說不上熱,雙眸似乎焦慮在他身上,似乎又渙散在想其他事:“道友,該你走棋了。”
什么意思?
此時王靖滿腦子一團漿糊。
也不知為何,在老者讓他走棋的時候,稀里糊涂抬手拿起一枚黑棋,然后直直落在白棋一側,完全沉浸其中。
說實話他并沒有研究過下棋。
除了知道基本規則,其他一概不知道。
什么屠龍局 什么玲瓏殘局等等。
名字倒是知道,但是放他面前也看不懂。
飛行棋、五子棋等玩的倒滿熟稔。
隨著你一子,我一子,轉眼石磨棋盤上已經布滿黑白兩色棋子,這時王靖方才驚醒過來,他皺眉望著石磨棋盤上的棋局,不知為何有一種化身“黑棋”,被“白棋”圍困于井底感覺,然后井外蒼穹黑云翻涌,天似乎要塌下來般,一股傾天壓力朝他碾壓而來,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王靖喘著粗氣。
額上已經冒出細汗。
面對傾天而來的壓力,他并沒有被壓垮,隨著他仰天一聲暴喝,抬出一道劍訣,背上劍匣青光涌動,無盡劍光從劍匣之中用處,化作兩條青龍將翻涌的黑云絞出一絲縫隙,一縷陽光透過縫隙投射下來,將王靖籠罩在內 “咔嚓”
不知為何,好似有一聲響動。
似是蠶蛹破繭而出,又好像覺醒了什么?
而且隱隱間,王靖感覺神魂內時光沙漏,似乎震動了一下,但是在次感應一番,又好像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道友,該醒了!”
老者的聲音從天外而來。
王靖一愣,轉眼那傾天壓力消散,那投射而來的陽光消弭,天邊翻滾的黑云亦不見蹤影,剛才那一切似乎都只是幻覺。
眼前山還是山。
老者還是那個老者。
但石磨棋盤上的黑棋已經無路可走。
黑棋,剛才是我下的?
然而下一刻,王靖驚的直接跳起來。
不知何時,竟已進階筑基期?
要知道此前他方才練氣九層而已,距離筑基期整整還有三個小境界,照他的預估最少也要十來年苦修,但是眼下竟然悄然無聲進階筑基期了?
自己作為當事人一點察覺都沒有。
莫非是剛才那縷陽光?
王靖不敢確定,更多的是想不透。
但可以肯定,眼下發生的一切,絕對與面前這位老者有關,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他出聲問道:“還未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哈哈,道友可稱老道執棋…”
執棋道人?
隨即老者抬手一揮,一陣狂風從身前吹過,眼下石磨棋盤竟直接被吹散,而老者的身影也逐漸消失:“他日的因,今日的果,將來道友自會明白往日種種,老道在此還要提醒道友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話落,狂風也散去。
石磨棋盤不見,老者亦沒了蹤影。
似乎剛才那一切都未發生過一樣。
但是王靖很清楚,剛才那一切都是真的,因為丹田內的法力騙不了他,還有他敢肯定那個老者的修為,絕對比向之禮還要厲害,就是不清楚具體是什么境界?
得饒人處且饒人?
執棋道人?
王靖雙眸神光閃爍不定,望著老者消失的方向沉思許久,最后抬腳一點飛劍虛影出現腳下,隨即辨認了一個方向,飛劍化作一道青光朝遠處飛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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