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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盡取京東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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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杜繼宗帶人沖擊州衙后,孫佐名因為擔心自己的前途和小命隨時不保,神經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

  錯把徐澤當李子義后,孫佐名更是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徐澤招親衛進來,其人懷疑是要拿下自己,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此刻聽出徐經略話中之意,確定自己暫時不會有事了,本想說些謝過徐經略關心之類的場面話,只是精神松懈下來,身體便不受控制的癱倒在地,竟然毫無形象的大哭失聲。

  徐澤已經調整了心態,見到其人的窩囊模樣,反倒釋然了,這才是趙宋官員“正常的”表現嘛。

  若不是有很多包括皇帝在內的慫貨,趙宋如何可能滅得那么快,其后又被金人搜山檢海?

  徐澤有些厭惡地擺擺手,兩名親衛架起孫佐名,便將他拖了出去。

  淄州剛剛入手,還需要穩定一段時日,以完成政權平穩過渡,暫時不宜大動。

  總不能因為別人有一些自己不喜歡的行為,比如腳板疼站不住只能多跪,或是走路先邁右腳之類的扯蛋理由,就隨便處置人吧?

  同舟社最講秩序和規矩,又不是山賊土匪,咋能這么任性呢?

  “傳眾將進來。”

  徐澤出兵淄州之前,自然提前做了功課,知道孫佐名的一些情況,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并沒有憑主觀偏見用人的壞習慣,才會給對方一個機會。

  沒有帶眾將一起入廳,就是為了給孫佐名一點面子,沒想到這人太慫包,白浪費時間。

  吳用、武松、郝思文、季闖、周通、木麻等人魚貫入內,關勝不在,降杜繼宗后,就安排他趕回遼東籌備對金演習之事了。

  “諸位,孫知州剛剛授權杜將軍全力配合我等對賊人用兵,淄州已定,說說下步的策略吧。”

  這么大的軍事行動,徐澤當然不可能兒戲般的到了淄州才研究“下步的策略”,出兵前,戰曹就已經拿出具體的方案,此舉是考校諸將前段時日輪訓后的進步情況。

  季闖搶先發言道:“屬下認為,青、淄兩州的兵馬在之前的大戰中,都被賊人擊敗過,倉促拉上戰場,恐怕會出意外,沒有三個月以上的整訓,恐怕用不上。”

  廳內沒有外人,都知道季闖嘴中的敵人肯定不是“李子義”。

  而且,真正的淄州兵馬早就拉到青州,并已經開始接受整訓了,他說這話,乃是因為有自己的小想法。

  淄州兵馬雖然換了血,但文武眾官暫時沒有調整,以社首的做法,杜繼宗這個降將自然要配個“副手”,季闖是盯著了這個位置。

  其他幾人,要么不需要盯著位置,要么還不夠格,自不會和他爭淄州兵馬整訓的問題。

  眾將進來前,杜繼宗本想回避,被徐澤留了下來——既然入了同舟社,自然不會再拿他當外人。

  其人本就性急,又有意表現,見季闖開了頭,立即接過話頭。

  “青、淄兩州和濟南府三地一體,不管是對付賊人,還是防范朝廷——背后使壞,還是盡快拿下濟南府為好。”

  杜繼宗剛投靠徐澤,還不適應這種既當反賊又做官兵的兩面光做法,直接就提到了徐澤的真實目標朝廷,話剛出嘴又覺得不合適,偷瞄徐經略,倒是沒變臉色,才松了一口氣。

  廳中之人,就郝思文出自濟南府,只是其人向無急智,本沒計劃主動發言,但杜繼宗既然提到了濟南府,他也只能趕緊表態了。

  “濟南府兵馬雖多,但前番濰州之戰中已經喪膽,加之關副師正反正,軍心肯定不穩,社首若是有意取濟南府,屬下愿為說客。”

  “嗯。”

  徐澤點點頭,示意聽進了郝思文的意見,卻沒有表態。

  剩余的幾人,除了之前制定進攻戰略的戰曹曹首吳用不方便發言外,其余之人多出自武松部,武師正沒表態之前,他們均不好搶先發言。

  “社首,屬下有個疑問。”

  “講!”

  “我們下步的突破方向在哪里?”

  武松到底是在青州歷練幾年,眼光已經遠遠超過季闖、郝思文等人,看問題已經能跳出戰術層面,上升到了戰略的高度。

  京東東路的位置和地形特點,限制了趙宋朝廷對同舟社用兵,但也限制了同舟社向外發展。

  實際上,以同舟社如今的實力,不管是向西直接攻入東京,還是南下控制糧賦重地江南,抑或北上拿下河北平原,向那個方向發展都無所謂,反正趙宋朝廷送多少兵馬來都打不贏。

  但徐澤要穩步取得整個天下,而不是一錘子砸爛了再慢慢拼湊成一整塊。

  “天下”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兩個字,其代表的是億萬百姓,砸爛了再拼就意味著千萬黎民的死傷。

  另一方面,這些百姓都是有血有肉有不同利益訴求的群體,不是你想一統天下,別人就愿意死命追隨的。

  登州被徐澤經營了那么久,尚有余四海等人之叛,可見人心如此,不經暴力滌蕩,難以廓清四海。

  問題的關鍵是趙宋太脆弱,稍不注意就玩壞了。

  所以,突破的方向非常關鍵——既保證同舟社穩步鋪攤子,又能趙宋這面旗幟暫時不倒,并不斷聚集反對勢力,讓同舟社毫不留情的作為敵對矛盾去消滅。

  “二郎有什么建議?”

  武松跟在徐澤身邊做親衛的時間不短,非常清楚社首有丘壑,要么不動,一旦發動,必有后手,根本就不會等到要打仗了,才問計于人。

  “屬下以為,淄州既下,濟南府必取,只要將濟南府掌在手中,日后不管是西進,還是北上,都要從容很多。”

  徐澤點點頭,照樣未置可否,看向木麻。

  木麻隨武松到青州生活了六年,早就褪去了當年的青澀,言談舉止全然看不出半點夷人的痕跡。

  其人自知道了社首心中的大天地后,就對大宋的河山地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著早日能打回瀘南,“解放”族人(衣錦還鄉)。

  武松的話沒說透,但木麻仍是猜到了一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河北全是平原,若是先取河北,會不會太被動?”

  周通見社首又看向自己,接著木麻的話道:

  “我覺得打哪里都一樣,但同舟社和山寨土匪不一樣,打一處要安穩一處。”

  徐澤很欣慰這些部將的巨大進步,之前制定同舟社突破戰略時,吳用就糾結了很久,反倒是這些直來直去的軍官們看得更通透。

  “郝營正!”

  “末將在!”

  “給你四日時間,說服濟南府兵馬來淄州參加平賊合練,你可有信心?”

  “有!”

  三日后,濟南府兵馬東出淄州接受整編,同時,武松帶兵入歷城接受城池。

  至此,除淮陽軍外的京東東路之地,盡皆納入同舟社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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