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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盛世之都人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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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張教頭宅,轉好剩菜后,一行人來到信陵坊東面的大相國寺。

  徐澤給了王四二兩碎銀,交代一個任務:帶著食盒去找寺內菜園的過街老鼠張三和青草蛇李四一群潑皮,以雇請閑漢還食盒為由結交對方。

  王四第一次受領徐澤單獨交辦的事,很是興奮,也不問徐澤如何知道張三、李四諸人信息,只核實了幾個具體要求,便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在原劇情中,王四這個外姓人,能在史姓族人占絕大多數的幾千人中獨得史進信任,擔任史家村與少華山的聯絡人,且時間不長就能和少華山大小頭目稱兄道弟喝酒吃肉,交際能力毋容置疑,只是這個本該大放異彩的小角色,卻因朱武的算計,在官兵攻打史家村時,被史進泄憤殺掉。

  這次徐澤要求把王四帶到東京,就是存了考校其人的想法,若是能用,他自不會吝嗇給王四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大相國占地甚廣,人流如織,據說現在還是小場面,每月五次開放萬姓交易,才算真熱鬧。這里是原劇情的一個重要“副本”,只是如今徐澤亂入,史進不會再去渭州,不知魯達還會不會變成魯智深。

  三人穿過大相國寺前的廣場繼續向東,過石靈公廟、觀音院,轉由趙十萬街一路向北,直到潘樓街。

  潘樓街再往北有南通一巷,東京人叫“界身”,是金銀彩帛交易場所,屋宇雄壯,門面廣闊,望之森然,大宗交易,動輒千萬,駭人聞見。

  徐澤這些手里只幾個小錢的土包子當然不會去那里尋不自在,他們是來見識桑家瓦子的。

  瓦子又叫瓦市、瓦肆,是固定的娛樂中心,不僅限勾欄,還有賣藥、賣卦、博彩、飲食、剃剪、紙畫等。

  勾欄則是固定的演出場所,一般設戲臺、戲房和腰棚,四周以欄桿圍住,大的可容數千人,小的也有數百,入門有門票,一般幾十文不等,內有茶水、瓜果等增值業務,顯眼位置還貼滿了各類商業廣告。

  進第一個勾欄看到的是張金線表演杖頭傀儡,一人同時操作五個傀儡,且個個仿若活物,打斗、倒立、翻筋斗等等,活靈活現,而且每個傀儡均有配音,竟是一場傀儡歌舞劇。

  隨后溫奴哥在繩索上表演踢缸弄碗,間或故意賣個破綻,唬得觀眾席一些膽小的小娘子驚叫不斷。

  下個勾欄李教詳講三國故事,只說不唱,夾有議論,聽上去已經有點話本評書的樣子了,但技巧單調很多,下面一幫人卻聽得津津有味。

  另一個勾欄上王顏喜表演蓋中寶,就是三碗兩球來回變的小魔術,座位旁一中年人介紹“神宗時,有人善藏舟,數十人抬舟,瞬間變不見”,也不知真假。

  隨后是風僧哥、俎六姐表演皮影戲,已和后世幾無區別。還有位口技高手號劉百禽,一人模仿鳥叫,如同百鳥和鳴,仿佛鸞鳳翔集。

  另一勾欄內,嘌唱弟子王京奴正在獻藝,音調曲折柔曼,甚是動聽,伴以笛聲鼓板,類似后世的大鼓,唱畢棚內叫好聲雷動,也有貴客打賞,叫嚷著要求再來一曲。

  這一行成本不高得錢還快,確實吸引人,日后大名鼎鼎的李師師就是桑家瓦子捧紅的。

  不過競爭壓力也極大,進了圈卻混不下去不得不流落他鄉的大有人在,原劇情中,引發魯達拳打鎮關西的金翠蓮,腦子沒弦活活坑死自己的前世黃耳朵兔兔閻婆惜,辱罵毆打雷橫母親而遭其爆頭的白秀英,甚至江州潯陽樓被李逵一指點倒的賣唱小女孩宋玉蓮,都是東京瓦子流落出去的藝人。

  經歷了后世各種視聽藝術的沖擊,徐澤對勾欄的這些表演其實興致缺缺,只是見史進、孫石興致甚高,只好耐心陪著。

  看著瓦子內悠閑的眾人,徐澤莫名聯想到,若是這幫人換身衣服和發飾,再把勾欄上的節目換成唱京劇、斗蟋蟀,是不是馬上就有了代入感?

  后世晚清,國亂當頭,外敵侵凌不斷,朝廷一再割地賠款,小民朝不保夕,京城的富貴子弟和八旗老爺們卻沉迷聽戲、遛鳥、斗蛐蛐,此時此景何曾相似?

  大宋雖自稱正朔,卻不過偏安一隅,連傳統的長城之地都不曾到手,在內土地兼并日甚,鄉野盜匪橫行;在外年年“賞賜”歲幣,北虜稍有異動,便舉國皆驚。

  仁宗朝時,宋夏戰爭如火如荼之時,遼國借口西夏是其藩屬,宋國未經照會攻打西夏屬于背盟行為,陳兵邊境,作出攻宋之勢。面對遼國的軍事訛詐,無人敢出使,富弼臨危受命,到遼國用增加歲幣的方式擺平這場危機,居然為他本人贏得了巨大的政治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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