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目暮警官看著角落的盒子,臉上滿是迷茫之色:“這就是能夠讓受害者發現不了兇手的東西?”
別說目暮警官一臉的迷茫,就算是柯南還有旁邊的世良真純也同樣是這么一副表情。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
“目暮警官,你一看就是沒陪嫂子逛過街。”
唐澤先是調侃了一下看著迷茫的目暮警官,旋即又看向世良真純笑道:“至于你這個女生,顯然是太假小子了,缺乏常識。”
聽到唐澤的話,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自覺的一滯,就連柯南都是如此。
哪怕明面上唐澤沒說柯南,但他卻自動在唐澤調侃目暮警官的那句話中,代入了自己。
畢竟自己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可現在居然被說缺乏常識。
暴擊!
這句話直接對柯南造成了暴擊,而且承受這份暴擊的還不止是柯南,一旁的世良真純也同樣如此。
畢竟聽唐澤話里的意思,這個東西應該是女孩子挺常用的東西,但是自己卻連這個“女生常識”都不清楚...
之前兩次落后唐澤造成的傷害,都沒唐澤這句話造成的暴擊傷害嚴重,弄的世良真純有點破防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風格問題導致缺少常識而沒辦法破案。
“呵呵,我還真沒怎么陪內子逛過幾次街。”
反倒是目暮警官聽到唐澤的調侃,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旋即追問道:“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是面紗頭套。”
唐澤抽出一張面巾頭套將其展開:“這個東西是專門為女士準備的,畢竟女性臉上都有妝容,為了不讓化妝品粘到衣服上,所以客人們都會戴上那個。
只要事先在里面滴上染氯仿之類的迷藥死者自己就會戴上這讓人昏迷的頭套了。
高木刑事不是說鑒識人員有在附近發現了習慣么,我估計那就是兇手攜帶染氯仿的工具。
只要將吸管一端通過離子夾加熱這樣的手段封起來,然后再從另一邊把迷藥倒進去,再用離子夾封閉就可以隨身攜帶了。
等到需要使用的時候,直接用剪刀剪開就可以了。”
“所以發現的剪刀和習慣都是兇手用來作案的工具么?”目暮警官面色嚴肅道:“高木,立刻和鑒識人員確認一下!”
“明白!”
看著高木小跑著離開,目暮警官轉身看向試衣間皺眉道:“但就算是這樣,這里可是有三個試衣間的。
這種情況下,兇手又該如何確保指原律子小姐走到提前設計好陷阱的試衣間呢?”
“很簡單,只要三間試衣間只有中間的那個沒有人用,指原律子自然就只能使用最中間的那個試衣間了。”
“但是,如果其他客人搶先的話,又該怎么辦?”目暮警官遲疑道。
“這是兇手最開始打算使用的犯罪手法。”
唐澤笑了笑道:“而她第一次使用的時候,就跟目暮警官你擔心的那樣,被其她人進入了。
二塚小姐在指原律子之前進入了試衣間,然后因為頭巾而昏迷了。
但好在她因為狗毛過敏而恰好指原律子養狗,將原因歸咎在了過敏上,沒有起別的疑心。
而這一次,就是兇手的第二次犯罪了。”
“原來是這樣。”
目暮警官恍然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那就是說二塚小姐身上的嫌疑已經可以去除了。”
“沒錯。”唐澤點頭道:“不管是狗毛過敏還是迷藥,二塚小姐昏迷是擺在面前的事實。
所以這種情況下,二塚小姐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排除一人是好事,但是還是不清楚犯人的手法啊。”
目暮警官道:“如果說一定要讓指原律子進入中間的試衣間,那么剩余的兩個試衣間都要有人才行。
就算犯人,自己占據一間,可另外一間也同樣是空著的。
這個時候受害者還是有1/2的幾率,選擇沒有陷阱的那一個試衣間吧。”
“這就是那雙白色涼鞋的作用了。”
唐澤笑了笑道:“而能夠做到利用“白色涼鞋”的人,也就只有當時提前一步進入試衣間的八卷彩實小姐你了!”
話音落下,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驚面色驚駭的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八卷彩實。
“喂,給我等一下啊!!”
八卷彩實聽到唐澤的話后,臉色黑的如同鍋底般暴躁道:“我的身上可沒帶什么白色涼鞋啊!
而且我去試衣間之前,那雙白色的鞋子就已經在那里了,這一點南部小姐可以給我證明的!”
“確實是這樣...”南部玲亞看著對方投注而來的目光,點了點頭為她證明了這一點。
“唐澤刑事,你要的東西我買來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高木提著塑料袋小跑著回來了,而看到這個唐澤笑道:“我要的東西回來了,那么我就把另外那位客人給做出來吧。”
“做出來?”目暮警官聽到唐澤的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嗯,那不過是犯人的障眼法罷了,就連小孩子都能做出來。”
唐澤說著將高木買回來的袋子遞給了柯南,笑瞇瞇的看著他道:“徒弟,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看著一副笑臉的唐澤,柯南很想耷拉著死魚眼,表示一下自己內心的不爽。
畢竟伱丫的把風頭出完了,讓我當苦力給你做鞋子,簡直就是在羞辱我!
但是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目暮警官還有世良真純他們可都在呢。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
面對唐澤的陽謀,柯南即便內心再不爽,但還是只能面帶微笑的接過袋子:“就交給我吧,這個手工很簡單的,我有在學校做過!”
于是柯南掏出買來的鞋墊和帶子,開始做起了手工。
唐澤讓高木買來的鞋墊并非是平的那種,而是帶一點凹陷的,看起來有些立體。
而柯南拿著帶子沿著鞋墊的腳跟邊緣傳染一圈,鞋后跟便出現了。
之后將鞋墊翻過去,然后用帶子兩邊交叉,再貼上膠帶,鞋子后跟就固定住了。
之后反轉過來,用帶子留下一個中空的環形使其交叉疊起來再把多余的繞到鞋底,用膠帶固定。
就這樣,一雙白色的涼鞋就做好了。
“柯南,你好厲害啊!”
看到柯南三下五除二的做出了一只白色的涼鞋,便是一旁的目暮警官也忍不住驚嘆起來。
“嘿嘿,還好啦,畢竟我很擅長做手工嘛。”聽到目暮警官和高木的驚嘆,柯南臉色也露出一絲得色。
畢竟誰還不是個喜歡被人夸的“裝叉犯”呢。
現在人前顯圣明顯是不行了,但是小小的露一手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柯南在兩人的驚嘆下有些迷失了,很快又用相同的手法做出了另外一只鞋子。
“但是這樣的話,看起來還是不太像啊,畢竟沒有鞋跟。”一旁的高木撓了撓頭道。
“這個問題也好解決,只需要拿手機立起來放在鞋跟處,使其有個高度,看起來就像了吧。”
在唐澤的話語下,柯南掏出手機放到了鞋跟的后方,將其立了起來。
這一下,手工制作的鞋子就變得很像真正的高跟鞋了。
“想要使用這個手法的話,所必需的物品就是女式鞋墊和帶子。”
唐澤看向八卷彩實道:“剛剛在檢查學生物品的時候,你有拿禮物盒出來吧?
我記得那上面的緞帶正好就是白色的。
如果你事先把“白色涼鞋”做好放到禮物盒里面,等到殺完人后將鞋墊放回鞋子里,緞帶綁到禮物盒上,需要處理的就只剩下膠帶了。
而鑒識人員在垃圾桶里面找到的東西,除了剪刀、吸管就剩下膠帶了。”
“這下證據和手法對應上了!”目暮警官神色振奮道。
“八卷小姐,你的手法我已經全部看穿了。”
唐澤看著臉色煞白的八卷彩實道:“你其實知道試衣間的位置,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首先確認了試衣間都沒有人使用。
然后將你事先準備好的白色涼鞋,放在最右邊試衣間的門口。
這之后你在原路返回,讓南部小姐帶你去試衣間,注意的右邊試衣間前面的鞋子。
等到南部小姐離開之后,你便趁機去中間的試衣間將吸管攜帶的迷藥滴到頭套里面。
將其放回去后,你便直接進入左邊的試衣間,靜靜等待著指原律子的到來。
等你看到指原律子進入中間的試衣間之后,就等待對方戴上下了藥的頭套。
當你聽到她因為昏迷而倒地造成的聲音之后,便知道對方中了你的陷阱。
之后只要確認周邊沒有人之后,就進入中間的試衣間,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繩子將其勒殺!
而這之后你只要看準時機,確定頻繁返回的二塚朝世沒有來看試衣間,就可以回收鞋子和手機了。
等到他進入試衣間之后,你便可以回到左邊的試衣間里,消除證據。
或許原本的計劃中,你是想要立刻離開試衣間的,但是卻被南部小姐提前發現了尸體。
不得已之下,只能被迫留下來。”
“那被害者的手勢又是什么意思啊?”目暮警官不解的追問道。
“啊,那個啊。”
唐澤再度將之前想到的給目暮警官解釋了一遍,對方總算理解了一切。
“原來如此。”
目暮警官恍然道:“因為被害者經常來往于世界各地,所以也知道種花家用手比數字和我們的不同。”
“沒錯。”
唐澤點了點頭,然后想到了什么笑著道:“啊,對了,等會取證的話,記得調查一下八卷小姐的腳步。
指原律子小姐身上應該沾有不少狗毛,八卷小姐如果是按照我所說的那樣行兇,那么她的腳底說不定會粘上幾根。
到時候只要和死者所養的那條狗的狗毛進行對比,應該就可以作為證據了。”
“不用了,我身上肯定會有狗毛的...”
八卷彩實低著頭神色黯然:“畢竟我的地位就和社長他的寵物狗一樣。”
“寵物?”目暮警官愕然:“這話什么意思?”
“那是發生在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八卷彩實低著頭道:“那時候我陪著社長一塊來到這邊買衣服,然后不小心和社長試穿了同一款式的衣服。
然后社長問我是不是打算穿這一身去舞會。
當時我很惶恐,就給社長說如果她打算穿這一身的話,我就不穿了。
結果當時社長卻告訴我說沒關系,讓我穿這一身過去,她就不穿了。”
“聽起來這社長還挺好的啊。”
不知道死者惡劣性格的目暮警官聽到這,還覺得指原律子人不錯。
“呵呵...”
八卷彩實聽到目暮警官的話冷笑了一聲,“社長她確實是沒有再穿那一身衣服出席,但是她把那一套衣服,改成了給狗穿的。
說我和她的狗傳了情侶裝,我帶的項鏈也像是狗項圈,要不要給我牽一條繩子。
在眾人的恥笑中,那個女人來到我面前悄聲告訴我,說我一輩子都是她的寵物。
聽到她的那句話,我當時覺得整個人陷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一想到我要像條狗樣搖著尾巴卑微的乞討她的歡心,我又感到屈辱又絕望。
就算我想辭職換個工作,也會因為欠那家伙的錢而無法逃離。
所以我選擇再被她玩死之前,先殺了她!”
八卷彩實說到這眼神冰冷:“在成為她真正的奴隸之前!”
聽到八卷彩實的話,在場的眾人均是一陣的沉默。
對于八卷彩實的殺人動機,沒有人能夠站在高高在上的立場上去批判她。
因為她的屈辱,她絕望的未來,是沒有人能夠貼身體會的。
八卷彩實最終選擇了殺人,因為她不愿意忍受這種屈辱的未來。
但她也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但唐澤卻看到在給八卷彩實雙手帶上手銬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居然帶上了些許的笑容。
那是釋然的笑容。
或許對于她來說,現實中的牢獄生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身體明明是自由的,可在精神上卻要成為她人的奴隸被人肆意踐踏尊嚴。
而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