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香月城一往吊橋中間走去的時候,山間突然刮起了大風。
小夜子頭上所戴的帽子被大風吹落,而拍照中的她下意識的身體再次前傾想要去抓帽子。
但她忽略了自身所處的環境,本就半個身子在外面的她身體再次前傾,整個人就脫離地面失去了平衡,再被大風一吹,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我馬上打電話請求救援,但是等當地形勢和救援隊到達現場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去世了...
“我沒有殺死小夜子,這是一場事故!”
復述完了當天的前因后果后,香月城一看向唐澤臉上滿是誠懇之色:“我沒有殺害她,而能夠證明這一點的,我想也就只有你了,唐澤刑事。”
說到這,香月城一低頭躬身道:“還請拜托了。”
“情況我已經知道了,在公審之前我會對案件的證據進行整體的調查。”
唐澤看向香月城一道:“但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清楚,那就是我的調查一切都會遵循證據。
即便我的調查鑒定結果違反了香月先生的本意,鑒定書到最后也一樣會被我提交上去的。”
唐澤的一番話讓山崎東美神色有些微變,但房間另一邊的香月城一卻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出來。
“果然交給你是正確的選擇。”
香月城一微笑的看向了唐澤臉上帶著認真,正色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相關的都公平的說出來吧。
這才是審判應有的精神。”
“真是不錯的覺悟,真不愧是知名的律師。”
越水七槻眼中帶著欣賞之色:“我現在有些相信,你是無辜的了,后續的調查就交給我們吧。”
“拜托了。”香月城一微微一笑,又和山崎東美點頭對視了一眼,旋即和三人告別離開了。
之后山崎東美直接留在了京都準備開庭的事宜,而唐澤和越水七槻則乘車向著東京返回。
“前輩,你要的報紙弄來了。”
越水七槻將其中一份報紙遞給唐澤,饒有興趣指著一份報紙:“你看這篇報道。”
“被謀殺的小葉子是財團的千金小姐,而他事務所之所以能夠開起來,全都是因為娘家的支持。”
唐澤看完報紙后開口道:“怪不得京都那邊的刑事會是那個態度。
在沒有其他嫌疑人的情況下,小夜子女士的死亡,對于香月律師最為有利。”
“是啊,而且動機還不小呢。”
越水七槻拿著另一份報紙道:“你看這個,香月律師雖然在電視上相當的活躍,但是自己的律師事務所的經營卻是赤字連連,欠下的債務相當大。”
“還有說夫妻兩人感情不和,女方透漏已經下定決心離婚的言論。”
唐澤開口道:“如果真的離婚的話,香月律師不但要失去事務所和房子,同時也還要背負巨額的欠款。”
“也就是說,為了避免這些利益受到損失,殺害小夜子就成了最好的方法。”唐澤開口道。
“動機充分呢。”
越水七槻道:“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妻子死亡的最大受益者。
如果這些情報屬實的話,也難怪京都那邊就認定了香月律師就是兇手。”
“即便如此,我們在調查的過程中也要客觀的看待這些情報。”
唐澤開口道:“必須要科學性的開展后續的工作。”
“明白,那等明天京都那邊把證物寄過來,我們就可以開始調查了吧。”
說到這越水七槻帶上了躍躍欲試之色,很顯然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什么挑戰性的案件讓她經手,以至于她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當然,即便再躍躍欲試,今天肯定是沒有任何行動的可能了。
因為京都那邊的證物還沒有移交過來,即便是想要調查都不行。
兩人返回東京后也到了夜晚,唐澤在旁邊隨便找了一家拉面店填了五臟廟后,便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一箱箱的證物便由山崎東美和京都的一位科搜研人員親自帶了過來。
很顯然這位律師是害怕京都那邊拖延證物的移交,所以親自督促京都科搜研盡快移交物證。
等到對方告別后,唐澤召集人手開始整理物證分配工作,并歸納情報。
指紋、足跡的調查報告。
還有原本是記錄野鳥的視頻,卻意外錄下了案件發生畫面的CD卡。
除此之外還有被告人案發當天的衣服,上面的扣子掉了。
唐澤看過記錄后,發現京都鑒識員的判斷是被害人小夜子當時抓住了被告香月城一的衣服,所以才會導致被告衣服的第二枚扣子掉落。
這也是對香月城一極為不利的一個證據。
除此之外,當地出具的司法解刨記錄中,尸體檢驗書唐澤看過后給了麻生成實。
還有血液采樣,以及在被害人右手的食指指甲里找到的皮膚碎片。
根據京都那邊的調查,這個和被告香月城一的DNA是一致的。
“也就是說被害人在抓住被告的時候弄傷的。”
越水七槻聞言沉吟道:“也難怪山崎說京都警方的證據,都是以香月律師是兇手的方向進行調查的。
以現場收集到的證據來看,這些證明指向香月律師是兇手也確實沒錯。”
“但京都那邊卻沒有以“香月城一不是兇手”的方向展開過調查,這也是山崎小姐認為有失公正的原因。”
唐澤開口道:“所以她才會委托我們。”
“不過看現在的證據,我們的調查說不定也會不自覺偏向對方是兇手的方向呢。”
越水七槻說著將手中的照片遞給唐澤:“這個是香月律師被拘留時候,手臂上的照片,上面有幾道很長的抓痕。
結合香月律師當天胸口掉落的扣子這一點,至少小夜子女士和香月律師在山上曾發生過爭執吧。”
“看起來這是最大的可能,但我們的工作是找出所有的可能,或者說排除因素,確定只有這么一種可能。”
唐澤一邊說著一邊翻找著紙箱,很快找到了一疊照片:“這個是水月山(虛構)監控攝像的照片,拍攝時間是案發當天的下午3點整。”
“就是這張照片!”越水七槻看向唐澤手中的照片道:“當時新聞媒體報道的時候,用的全都是這一張照片。”
整個照片的角度是仰角拍攝的,看起來像是在大橋斜下方。
而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的原因,不管是吊橋還是人影都如同豆子般小的模糊不清。
唐澤繼續翻動下一張照片,這一張相比于上一張,擴大了吊橋上的場景,不過畫面依舊模糊。
不過照片上發生的事情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的,似乎是一個人即將從吊橋掉落,而另外一個人則在不遠處伸著手,仿佛做出了推的動作還未收回。
“這怎么看都是不可辯駁的證據啊。”越水七槻看到這道:“果然京都京府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就將其定罪的。”
“單從京都警府收集的證據,不管我們再怎么調查,恐怕最終矛頭也都會指向香月城一了。”
唐澤說到這道:“我們去案發現場走一趟吧。”
“去京都嗎?”越水七槻聞言笑道:“我們這次查案還真是夠折騰的。”
當然,說歸這么說越水七槻還是沒有拒絕,畢竟好不容易碰上個案件,人家還是委托他們科搜研進行調查鑒定的。
可以說這案件就是他們負責的,這情況少之又少,越水七槻自然不愿意放過。
唐澤將工作分配布置下去后,便帶著鑒識工具和月是七鬼出發前往了水月山。ωωw..net
——開車出發中——
“感覺涼絲絲的,這天山上還真是有點涼呢。”
一路登山來到吊橋處,感受著周圍的風吹拂到臉上,越水七槻不由得說道。
“走吧,吊橋就在前面了。”
唐澤一馬當先的踏上吊橋,腳下發出了木板與鞋底的撞擊聲。
這吊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硬木板組成的橋面看起來都破舊了。
兩人上去后直奔吊橋的最中間位置,那里也是小夜子掉下去的案發地點。
兩人分開檢查了一番,然后發現木質的扶手上,有一個很新的口子。
看上去像是被從下往上削了一點木片的感覺。
而扶手最外側的一端,也有一點表面被削掉的痕跡。
“這橋面上的口子相當的新啊。”唐澤看了看鑒識報告:“不過京都那邊倒是沒有記錄這一點。”
“畢竟在案發地之前這里人來人往的,說不定就是哪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弄的。”
越水七槻聞言道:“當然,也有可能是發生案件之后才有的,所以才沒有記錄。”
“根據京都刑事的調查,香月城一抵達吊橋中間的時候,就撲過去,準備將被害人推下。”
唐澤站在橋面上模擬道:“而在這個時候掙扎反抗的被害人小夜子用指甲抓傷了香月城一的手臂。
也因此香月城一衣服的第二枚扣子也掉落了。
然后,香月城一壓制了死者,直接將其推到了山下,摔死了對方。”
“確實有些奇怪呢。”
結束了模擬后,越水七槻面帶疑惑之色:“記錄中也沒有關于扣子的回收記錄,相關的搜查記錄也沒有。
難道說扣子也一起掉到下面去了?”
唐澤聞言看了一眼下方的巨石和溪水,覺得也確實有這個可能,“暫時先不管這個,我們去旁邊的亭子看看。
我們在面見香月城一的時候,對方說自己是在那個地方休息。”
越水七槻聞言點了點頭,兩人從吊橋處來到了休息的亭子處,順帶的將背包放在亭子的桌面上。
“不行,幾乎沒有任何足跡的采樣記錄。”
越水七槻看了看手上的資料,又看了看地面:“恐怕當時覺得是事故,所以救援大隊的人馬趕到后將地面踩亂了吧。
當時要是能夠保存案發現場的話,事后還是可以調查清楚的。”
“可惜一般人也不會想到的。”唐澤開口道:“畢竟香月城一打從一開始就說妻子掉下去了,誰都會覺得是意外。”
“也是啊。”越水七槻點了點頭,隨后看向了唐澤的身后的指示牌,然后伸手示意道:“前輩,伱有沒有覺得這個山頂指示牌有點奇怪?”
“方向好像錯了。”
唐澤看了一眼指示牌上“0.5米山頂”的內容后,又對比山上的路看了看,旋即將方向不對的指示牌調轉方向:“這邊才是正確的方向。”
不過唐澤剛剛松手,便感到手上沾染了些許碎屑。
“以防萬一,還是存一下吧。”半蹲在唐澤旁邊的越水七槻也同樣看到了唐澤手中沾染的牌子碎屑開口道。
說著她站起身,向著旁邊的亭子走去。
而在越水七槻起身的時候,鞋子踢開了些許的泥土與碎石,露出了一點點淡黃色的痕跡。
唐澤戴上手套將扒開泥土,然后便看到了顏色的真面目。
紐扣,而且款式和香月城一案發當天所穿的外套的紐扣相同。
而紐扣在這里找到,其意義實在太過巨大了。
“前輩,這是香月城一身上外套的第二枚紐扣?”
此刻一旁的越水七規走了過來,看到唐澤手中的紐扣后也瞬間一驚:“這是在哪找到的?”
“這還是托了你的福,就在你腳下。”唐澤笑著道:“剛剛你起身的時候,反作用力推開了一點土,才讓我看到了這枚紐扣。”
“這可是關鍵證據啊。”越水七槻說到這兒將證物袋遞給唐澤,自己又再度跑回亭子拿了一個證物袋和相機拍照留證。
發現了這關鍵的證據后,兩人也都是神色振奮,又在四周搜查了一番。
但可惜的是這次是真的沒有線索了,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下山前往吊橋下,看看小夜子掉下去的地方是否有什么線索。
“被害者好像是掉落在這一帶了,但好像什么都沒有留下來了。”一番搜查后,越水七槻開口說道。
“監視攝像機好像是在這邊拍攝的。”唐澤比對了一下照片,“來幫忙測量一下正確的位置。”
越水七槻剛應答了一聲,下一刻整個山間卻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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