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湖里才會有水藻!
唐澤眸子中一道精光閃過,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地點。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唐澤起身看向山村操道:“走吧。”
“誒?”山村操聞言驚訝道:“這、這就知道了?剛剛不好沒有頭緒的嗎?”
在山村操眼中,唐澤只是看了看尸體的手腳,然后從頭發中找到了一個水藻,然后就說知道案件是怎么回事了。
就很離譜!
山村操心中甚至有種荒謬與懷疑人生。
同為刑事,同樣的信息,為什么對方可以破案,而自己什么卻都不知道。
一時間,山村操甚至有些懷疑人生了。
給鑒識員交代準備些東西后,兩人便邁步來到餐廳。
而正在吃飯的眾人看到兩人走過來,也紛紛打起了招呼。
“姐夫,案件有頭緒了嗎?”園子一臉關心的詢問道。
“有些頭緒了,不過等吃完飯后再說吧。”唐澤笑著道:“忙碌了那么久,總是要填飽肚子的。”
“真的嗎?”綾子聞言面色也是一喜,畢竟出來玩發生了命案,自然是希望能夠早點解決掉的。
不然的話跟一個殺人兇手住在同一個旅館,想想就很有壓力。
而一旁的山村操聽到唐澤要先吃飯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便有些焦急,不過被唐澤拍了拍肩膀道:“準備東西還需要一些時間呢,別著急。”
“原來是這樣。”
山村操想到對方臨走之前找鑒識員說了些什么,心下明了對方是在等鑒識人員布置推理所用的現場,于是也安心的坐下來吃起飯來。
不過這次飯桌上的氣氛就有些詭譎了,而眾人就在這略顯沉默的氣氛中吃完了晚飯,隨后便跟著唐澤前往了碼頭。
“姐夫,可以開始了吧?”園子看著唐澤站在湖邊的唐澤,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誰是兇手啊?”
“兇手之前山村刑事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么。”
唐澤笑著拍了拍山村操的后背笑著說道,而后者聞言則下意識的背脊挺直,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聽到唐澤的話,眾人也是面色各異。
“別開玩笑了!”
大高克也說到這臉色有些陰沉道:“我以為你是個有本事的刑事,結果看起來也和旁邊的這個笨蛋刑事沒什么區別。”
難道說你已經找到能夠在半個小時內,往返旅館到瀑布的方法了嗎?”
“你到現在還在挖坑誘導我,我要是真聽了你的話,那才是笨蛋刑事。”
唐澤聞言澹澹一笑:“你說的那個半個小時往返旅館到瀑布的方法,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做到。”
“那伱還說什么...”
大高克也剛想繼續說下去,便被唐澤徑直打斷:“我說了,這只是你的誤導罷了,如果我繼續糾結在這一點上,就永遠沒辦法抓住你。
因為想要在半個小時內往返,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誤導?”山村操聞言驚訝道:“你是說他故意讓我們這么想的么?”
“別開玩笑了。”大高克也聞言激動的雙手向下擺動著:“什么誤導不誤導的,這就是現實好嗎?”
“你的詭計確實高明,我甚至第一時間也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一度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
唐澤看著還在繼續堅持誤導言論的大高克也開口道:“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而事實的真相其實也很簡單。
除了在我們自由活動的那半個小時,在游玩的路上全程我們都是在一起的,而你也是在那個時候將雅章子殺死的!”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大高克也一臉無語道:“說了一圈,這不是又繞回來了嗎!
你倒是說說,我殺了章子老師又該...”
“我說的是“全程”,包括返回的路途。”唐澤打斷了大高克也的話,表情意味深長道。
而聽到唐澤的話,在場的眾人面色紛紛大變,表情一瞬間變得驚悚起來。
“你是說雅老師也在...”園子表情悚然只覺得背脊陣陣發涼。
“坐船的時候只有我們五個啊!”金谷千里聞言立刻反駁道:“唐澤刑事,你別開玩笑了...”
“她在!”
唐澤語氣平靜而又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說出了讓眾人頭皮炸起的驚悚之言:“她就在我們搭乘的那艘小木船的...
船底!”
伴隨著唐澤的話語說出,在場眾人只覺得心臟被無形之手抓住了一般,在那一刻有了瞬間的停滯。
接著一股冷意襲上心頭,所有人剛剛平靜的心緒在這一刻再度受到了沖擊。
而唯一和眾人表情不同的便是大高克也,此刻的他臉色煞白無比,眼中只有慌張與猙獰。
但當他看向那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卻讓大高克也心中產生了恐慌之感。
而唐澤的話依舊在繼續,他依舊用著平靜的語氣敘述著他所做過的一切,“你在和我們分開之后,就立刻殺死了章子老師。
然后再用材質柔軟,盡可能不會對尸體造成捆綁痕跡的繩子,將尸體綁在小木船底下。
之后再將船只放好,一臉若無其事的回到我們約定好集合的地方。
而你回來時候之所以渾身濕透的原因,就是為了隱藏尸體。
畢竟你自己一個人要將帶有尸體的木船放回去,不下水是不現實的。
然后我們就搭乘著載有尸體的小木船,一起回到了旅館之中。
沒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來回往返這件事,尸體是和我們同時抵達旅館的!
之后你借口讓我們休息支開我們,再趁著和金谷千里分開去旅館找章子老師的時機,將尸體放到溫泉之中!
你之所以選擇在溫泉之中也是有理由的,因為那個時候尸體已經在浸泡濕透了。
所以你只能選擇一個有水的地方,這樣才能使得你偽裝的自殺,不會讓人起疑。
但是百米一疏,你卻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要拋尸到溫泉之中,衣服就無法處理了。
因為濕透的衣服是不能放進中一欄中的,這樣會被人聯想到你的詭計。
可以說忘記準備死者所穿的衣服,是你最大的敗筆。
不過或許也是因為難度太大吧,畢竟你沒辦法確定對方會穿哪一套出去游玩,自然也就沒辦法提前準備相同的衣物了。”
“唐澤刑事,你這么說有證據嗎?”大高克也陰沉的雙眼透著一絲得意:“沒有的話...”
“當然有了。”
看著信心滿滿,以為自己的犯案手法天衣無縫的大高克也求錘得錘,唐澤徑直打斷了他的話,嘴角上挑道:“如果沒有證據,我可不會就這么指正你。”
說到這,唐澤也不理會大高克也難看的臉色,扭頭看向園子等人道:“各位還請先上船吧,證據就在這里。”
眾人聞言雖然不解,但也還是依照唐澤的吩咐上了船,而金谷千里卻被唐澤攔了下來,“金谷小姐,之前借用你的相機取證,現在還給你。
另外也麻煩你在岸上再幫我們照一張相吧。”
“哦...哦。”金谷千里聞言連連點頭:“不過我不用上去嗎?”
“不用。”唐澤笑了笑看著站在碼頭上不動的大高克也,伸手道:“請上船吧,大高先生。”
聽到唐澤的話,大高克也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邁動腳步上了船。
眾人上了小木船后,便依次坐好。
而大高克也更是不安的急聲質問道:“現在我們上來了,這樣能夠證明什么?”
“金谷小姐,請注意看數碼相機上的畫面。”唐澤開口提醒道。
“這...”
金谷千里打開相機卻發現相機畫面中出現了一張照片:“這是我們乘船時候我隨手拍紀念照!”
“沒錯,那你再看看現在船上坐著和當時相同的成員。”
唐澤笑著道:“請你仔細的對比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重量?”
“重量!?”
金谷千里聽到唐澤的話便是一驚,旋即反應過來唐澤在說什么連忙抱著手機半跪在碼頭上,盯著船只與水面的交界處。
“現在的木床吃水明顯比照片上的要淺很多啊!”金谷千里對比著眼前木船和照片中的吃水線驚叫道。
“沒錯,因為當時的那條船上,還載著章子小姐的重量。”
唐澤沉聲道:“一個人的重量是很難想辦法掩蓋過去的,也正因為如此,水位線才會有這么明顯的差距。”
說到這,唐澤看向面前的大高克也譏諷道:“如何?大高先生如果不服氣的話,我們可以加上和章子老師體重相當的重量。
來看看是否和畫面上的水位線一樣。”
“這...我...”
大高克也聽到唐澤的話,神色止不住的浮現猙獰與恐懼,最終絕望的垂下了頭:“我想一定會吻合吧...”
“為什么!”
聽到大高克也承認自己是兇手,金谷千里崩潰了,她神色激動的看著大高克也咆哮道:“你為什么要殺死老師啊!!”
“我出軌了,而對象就是章子...”
大高克也捂著頭崩潰道:“她知道我有家庭的,所以最開始默契的玩玩...
但是最后她卻認真起來了,她想讓我離婚離開老婆和孩子...”
說到這大高克也激動的咆哮了起來:“都是她不好,是她想要破壞我的家庭和人生!”
“開什么玩笑!”
唐澤聽到大高克也的話后怒斥道:“破壞家庭和人生的,不正是你自己嗎!!
不要以為把過錯全都怪罪在別人,就可以輕松起來!!
更何況,為了逃避錯誤而殺人,你更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
聽到大高克也那幾乎是荒誕的殺人動機,唐澤也忍不住發怒了。
這是什么鬼三觀。
你一個有婦之夫和人家單身女性玩婚外戀,本來就是你不對了。
人家動感情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以拒絕或是承擔錯誤的后果。
但你丫的解決不了問題,就把解決問題的人給解決了。
是誰教你這么處理事情的!
大高克也聽到唐澤的話就只是低頭沉默不語,看的唐澤一肚子的窩火。
這家伙犯罪前一直憋著自己的殺意,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異樣。
而雅章子呢,估計還沉浸在戀愛之中呢,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會殺死她。
也正因為如此,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和諧的表現蒙蔽了唐澤,讓他覺得這不是案件。
畢竟他們一行只有三個人,而且還沒有矛盾,根本沒有任何的前兆。
或許這就是對于“先知”的懲罰吧。
就是明明你提前有機會可以改變,卻最終沒有改變的時候,這種愧疚與負罪就會找上來。
不過這種煩悶很快便被唐澤化解了,因為他也確實經歷過錯失過機會阻止案件,先知已經保持了相對良好的心態了。
“哼哼,我就知道你這家伙就是犯人!”
山村操得意的話語打破了之前凝重的沉默,也讓唐澤一閃而逝的嘆息和憤怒瞬間變成了無語。
而站在碼頭上山村操卻依舊是那副得意的模樣,昂著頭仿佛戰勝的大公雞般邁步上船:“大高先生,現在現在可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吧!”
但大高克也被唐澤訓斥了之后,似乎還沉浸在被抓的絕望與后悔之中,根本沒有接收到山村操的話語。
于是對方表面出的那種無視的態度,讓山村操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生氣的踏上小船邁步向大高克也走去,想要讓對方回過神來將其羈押帶走。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得意的緣故,山村操上船后昂著臉沒有太看腳下,一不小心絆到了船槳,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啊、啊啊!”
山村操的身體在小船上左右搖晃,連帶著小木船都開始在湖面不但搖晃翻滾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翻船,嚇得綾子等人連連尖叫。
不過好在唐澤及時抓住了緊挨著的碼頭木橋,總算才穩定了木床。
至于山村操澤在驚慌失措的大叫中,整個人直接掉到了湖里。
“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園子看著調入湖中的山村操,捂著額頭發出了無奈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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