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去利州城嗎?我也要去。”某日清晨,鐘文從觀里出來,回到家中之時,小花瞧著鐘文的這裝扮,立馬就知道鐘文想要干嘛去了。
蹦跳了過去,直接抓住鐘文的衣角不撒手了。
“你當然得去,趕緊換衣裳。”鐘文扒拉著小花凌亂的頭發,拍了拍腦袋回應道。
“真的?你沒騙我去換衣裳的時候跑了?”小花有些不相信鐘文的話,睜著她的那雙大眼睛注視著自己的哥哥。
“去換衣裳,趕緊的,騙你又沒有飯吃。”鐘文對這丫頭有些無語。
此次他本來就是要帶著小花去利州的,因為,有些事情他需要帶著小花去處理,要不然,鐘文才懶得出去呢。
小花見自己哥哥冒似沒有騙她的跡像,撒了手,瘋一樣的女子似的,奔進屋里換衣裳去了。
“小文,你帶著小花去城里做什么啊?在家好好的老是出去干嘛?”秀瞧著這對兄妹,都有些把控不住了。
“阿娘,又不是出遠門,只是進城一趟,幾天就回來了。”鐘文笑著回應道。
“小文,你們既然要進城,那就去塔溝村帶些米面回來,家里也僅剩一個月的量了。”此時,鐘木根插進話來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鐘文點了點頭應下此事。
米面而已,自己封地可有不少呢。
塔溝村的收成,有一半已收入到新建的倉庫當中。
就鐘文的封地情況,一直也沒有買賣過,糧食什么的也有著不少。
家里的用度,也一直是由著塔溝村那邊運送些過來。
畢竟,這個家也只有兩棟土屋,再加一間灶房,想要存放更多的糧食,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鐘文也沒想過再擴建,至少,目前是沒有這樣的打算。
全村上上下下都是如此,如果自己家真要是建一棟上好的房子,這顯得更為突兀了一些。
況且,上面還有著一座道觀在呢。
“哥,今天我們去利州城干嘛?有什么事要做嗎?”走在山路上的小花,向著鐘文打問著此行的目的來。
“嗯,有事,明后天你就知道了。”鐘文也沒直接回應。
他所要辦的事情,本就簡單,只不過需要小花到場罷了。
兄妹二人一路往著利州城進發。
不過,小花可不愿意老老實實的步行,時而運轉從鐘文那學來的輕功,向著鐘文挑釁著說要比試比試。
話說小花。
打回來之后,第二天就纏著鐘文要學輕功了。
她對鐘文所施展的輕功,那可謂是眼讒的緊。
以前,只要趕路之時,總是鐘文拎著她奔襲著,這讓她生出好勝之心,想著等學會了輕功后,一定要把自己的哥哥給比下去。
所以,打從鐘文那兒學了輕功的運轉法門之后,天天不見人影,在山林之中閉關習練。
打回來到如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一個月的時間,這讓小花自恃自己輕功已是有了一些成就,這才想著與自己哥哥比試一番。
本來,鐘文也只是運轉縱身術跟隨在小花的身后,并沒有所謂的比試之心。
可這丫頭非得要與自己比試,鐘文也只能隨意的施展了一下。
“哥,我什么時候才能學成輕功啊。”比試結束后,有些受了打擊的小花,哭喪著臉說道。
“等你境界達到先天之境的時候,說不定能超過我了。”鐘文這一次對小花的打擊,算是一種教育了。
這丫頭從來就沒有一個數一般。
輕功難練,并非縱身術。
內氣不夠渾厚,境界太低,那只能是拉低了輕功的等級了。
“好遠啊,我現在就想達到先天之境,這樣子的話,我就能像你一樣了。”小花此時腦海之中正暢想著自己達到了先天之境,更是暢想著自己施展輕功滿世界的游玩。
從北到南,歷經兩個月的行程,讓小花見識到了唐國國土面積的巨大,也見識到了大海的魅力,更是聽說了西北大漠。
一切的一切,讓小花心生向往。
下午時分,兄妹二人已是到了利州城。
不過,鐘文他們卻是并沒有停留,直接穿城而過,往著江對面的塔溝村而去了。
米面之事,向著自己舅舅他們交待了之后,兄妹二人隨之又離去,一刻都不曾停留。
“刺史,刺史回來了,刺史回來了。”當鐘文帶著小花來到府衙時,守衛一見到鐘文立馬就認了出來,隨即奔向府衙里去了。
這守衛,如果放著是別人當刺史的話,說不定早就被打發走了。
放著刺史這么大的官不管不顧,卻是向府衙里面的人去通傳去了,這明擺著是不給刺史的面子啊。
不過,這對于鐘文來說,根本沒放在心上。
“鐘刺史,你到是逍遙了,卻是把我們給累得個半死,你還是不是我們利州的刺史了,這一年到頭也見不到面,你有沒有把利州的百姓放在心上啊。”鄭之打一見到鐘文,就開始控訴了起來。
話說鄭之自從被鐘文邊緣化了之后,天天喝酒解悶,也上書過至長安李世民的手上。
可到頭來,長安那邊傳來的密旨訓斥了他,讓他好生配合鐘文這個撒手的刺史。
得了密旨的他,苦悶了好幾天之后,這才放下成見,開始加入到一些事情當中去。
而今日,見到鐘文后,索性直接把自己里的一肚子氣全給撒了出來,好泄一泄這一年來的火氣。
“鄭別駕,我也只是擔著利州刺史之職而已,況且我已是把職權下放到各位手中去了,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即好,利州有著你們在,我放心,圣上放心。”鐘文向著在場的各位官員拱了拱手。
“鐘刺史,你這話我可就不同意了,圣上委任你為利州的刺史,可你這面一年才見一回,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了,雖說如今的利州安穩,百姓也開始富裕了起來,可這些可都是出自于你鐘刺史之手,你怎么也要時不時過來指點一番罷。”鄭之搖了搖頭道。
“我可指點不了什么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剩下的得交由你們去操心了。”鐘文笑了笑。
利州七縣的情況,雖說鐘文并未完全了解。
但從自己舅舅徐立生的口中,也是知道了一個大概。
有著利州商團的存在,哪有掙不了錢的。
而且,整個利州七縣各衙的官吏衙差,哪一個都不敢隨意欺凌百姓,如有發生,當事人或者旁人均是可以控訴,同樣,也是可以上告的。
如有欺民者,輕者革職,重者下監流放,如有殺人者,當街砍頭,全家流放三千里,這是當年鐘文定下的制度。
僅憑這一點,利州所有的官吏衙差都得小心翼翼,就怕做了什么錯事,遭到他人的控訴。
不過,這個時代,并非所有的百姓都敢控訴。
敢控訴的人,基本都是有些見識的人,更或者讀過些書的文人,再或者是一些稍有一些背景的人才敢。
當然,如果你要是無端指責控訴,那吃牢飯也是避免不了的。
“鐘刺史,我這里有件事需要向你稟報,你看?”從統軍府趕來的呂林棟,見到鐘文后,也沒什么客套,向著鐘文行禮說道。
“什么事?”鐘文有些好奇。
這利州的事情,他基本是不會去管的,只要安步舊班的依著計劃實施,利州的未來是可期的。
而如今,這呂林棟剛趕過來就說有事要向自己稟報,這到是讓鐘文心生奇怪。
“鐘刺史,最近外來的世家有聯合地方的宗族,準備開始收購百姓們手中的東西,我們得了一些消息后,打壓了數次,也抓了一些人,可最近有好些外地趕來的人,不知道怎么了,開始時不時的圍著我們統軍府轉。”呂林棟也不再避違有其他的官吏在了,直接道出了事情來。
話說這利州各縣的百姓,得了官府發放的各類養殖的東西什么的,心里本來還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
可沒想到,當那些家禽什么的長大后,還真被官府回購了回去,給家里也掙了一些銅錢,這讓得了利益的百姓心更是相信朝廷,相信官府來了。
這百姓得了利益,自然也就更為安穩,更是想著如何養殖,如何掙錢了。
百姓雖然安穩了,可這利州也有著地方宗族的存在,同樣,也有著其他外地進入的世族。
這些人,可不怎么安份。
時不時總要弄出點動靜來,就好比這控訴,就沒停過。
鐘文的離開,使得這些人的膽子變得大了,甚至于這手都開始伸向利州各地的產業來了。
不過,有著統軍府的呂林棟他們,這些宵之輩不敢做得太過明顯。
可是,當利益越來越大之后,這些人就開始坐不住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試探再試探,根本不停手。
這才有了呂林棟急著向鐘文稟報此事,好讓鐘文這個放手的刺史決斷。
“有哪些世家哪些宗族,你給我好好查一查,記錄在案,待他們真要伸手之時,再砍斷其手,鄭別駕,這事你們得好好聯合一起,另外,如各衙如有官吏參和其中,我鐘文定要砍了他的狗頭。”鐘文聽了呂林棟所說之事后,思慮了一會兒,向著在場的官員喊道。
“是,鐘刺史,我定當查清楚。”呂林棟有著鐘文撐腰,又得了鐘文的指示,自然會堅決執行的。
“鐘刺史,這事府衙絕沒有人參和其中,這點我是相信諸位的,如有誰真有參與其中,不要說鐘刺史不放過他,哪怕我們也不答應,鐘刺史,你放心,我們定會配合好呂將軍他們。”鄭之也回應道。
這是大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事。
世家聯合地方宗族之事,他鄭之也是有所耳聞的。
只不過,他沒有過多的權力,只能由著大家一起商議后才能決斷如何處置。
不過,此次鐘文回來了,有著最大的頭頂著,這天再怎么踏,他鄭之也知道如何選擇的。
鐘文在長安把孔家的事捅了出來,他鄭之也已是得到了消息。
甚至連其他各縣,也都得知了這件事情。
連孔家鐘文都也動,這世家又如何?難道這世家還能大過孔家的勢力嗎?想來是不能的吧?
至此,鄭之以及在場的官吏們,有了鐘文在此,又得了鐘文的話,如有了主心骨似的,這股子力,也就扭到了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