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都這般年紀了,這先天之境早已是無望,好了,都散去吧。”李道陵聽了鐘文的寬慰話,心里雖說也有些許的期望,但這年齡卻是讓他無法越過的溝壑。
一個也才只是后天境的人,想要在短時間之內達到先天之境,這可謂是難煞人也。
更何況,李道陵他的年紀擺在這兒,真要是近幾年沒有突破到圓滿境,想要達到先天之境,這一生,基本是無望了。
“那弟子們先去了。”鐘文見自己師傅稍有一些落寞,知道此時他們也該離開,好讓自己師傅獨處。
隨后,鐘文他們去看了看大英她們居住的屋子。
發現沒有什么問題后,師兄弟三人找了個地方說話。
“李山,從今以后你就我的三師弟了,我們這師門沒多少的規矩,該知道的,早先也告訴過你了,平日里我們該如何稱呼還是如何稱呼,就如我稱呼九豐為陳叔一樣。”鐘文率先說道。
“是啊李山,我們師門目前四有師傅和我們三人,所以也沒有多少的規矩,平日里也都隨意。”陳豐附和道。
“兩位師兄,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可沒有拘謹,只不過今日入了師門,這擔子就重了,所以剛才我也沒敢多說話。”李山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對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長安?”鐘文見李山并沒有生分,本來還準備用來勸慰的話,卻是可以舍棄了。
“師兄,我準備過兩天再返回長安,反正都已經出來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幾天了。”李山也已經不去在意長安的職責了。
入了太一門,那就是太一門的人。
這朝廷的職責也好,還是這太一門的弟子也罷。
他當然分得清楚孰輕孰重的。
“也好,對了,我那個表外甥算是一個好苗子,我的意思是由我們教授幾年后,如果合格,到時候可以拜你為師,也好讓我太一門多上一代弟子。”鐘文得了李山的話后,轉道小毛的身上來。
“師兄,我也看了看,你那表外甥是一個好苗子,比起我來都有可能要上好一些,不過師兄這樣安排是否妥當?”李山聞聲后,稍有一些不自在。
著實,他這才剛入太一門,就定下了一個弟子,這已經有與他原來的想法有些出入了。
更何況,他還是這太一門輩分最低的弟子,大師兄都沒有收徒,他就先定了弟子,這明顯不符合規矩嘛。
“沒有什么妥當不妥當的,陳叔身手境界稍低,此時不便收徒,而我年歲也太小,再加上小毛又是我的表外甥,我也不好收他為弟子,所以,小毛也只能入你的門下了。”鐘文隨即解釋了起來。
李山聽后,也知道鐘文說的是實情。
可這心里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似的,可又想不出哪里有問題。
“李山,你也別多想,小毛雖說是我的表外甥,如入了你的門下,教授是也是你的事情,該打就打,該罵就罵,這沒什么好說的,我這個表舅不會反對你的任何教授之責。”鐘文見李山有些疑惑,再一次的解說道。
“即然師兄都如此說了,那我也不好再拒絕了,不過,小毛這幾年還得勞駕師兄你們調教,我遠在長安,也是分身乏術。”李山思慮了一會后,點了點頭應道。
這也算是他李山定下了這個弟子了,至于以后如何,就看小毛被鐘文他們調教成什么樣子了。
幾天后,李山離去。
同時離去的,還有趙立偉和妞妞他們父女二人。
徐大英因為要在觀里照顧小毛,自然是不可能跟著趙立偉他們返回塔溝村。
李山把他們父女二人送至塔溝村后,就直接北上返京了。
隨后的日子,也漸漸開始步入正軌。
小毛因為年歲小,所以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有樣學樣,鐘文他們也沒有給小毛制定任何的功課。
但是,這每天清晨的廣播體操,那可是小毛必做的事情。
“師傅,最近你和陳叔可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武藝可不能荒廢了。”某日,鐘文見李道陵和陳豐二人總是坐在一塊說話,這武藝之事,他們好像根本就不感興趣一般。
“九首,我都這般年歲了,能活的日子可沒有多久了,你讓為師安享晚年吧。”李道陵早已是不想去習練什么武藝了。
就鐘文的話,他當然明白這個弟子是為自己好。
可他奔波了一輩子,臨到老了,總想著日子過得舒心一些。
“師傅,這可不成,你要是不習練武藝,身體就會出問題,我還希望你給我抱孩子呢。”鐘文勸說著李道陵。
李道陵瞧著眼前的這個弟子,眼里冒著一股酸酸的感覺。
抱孩子。
僅這么一句話,李道陵想了好些年了。
他這一輩子過得太快了,要是慢上一些,說不定真娶了妻妾,說不定此時也是兒孫滿堂。
只是可惜,他李道陵這一生都快過完了,這個愿望是不太可能實現的了。
可鐘文這一句抱孩子,卻是觸動了他的心。
“好,為師怎么的也要等你的孩子出生再走,走,陳豐,陪我站樁去。”李道陵拍了拍椅子,大聲喊道。
僅憑李道陵的這一聲大喊,鐘文就已是知道,自己剛才隨口說的一句話,觸動到了自己師傅心中的軟肉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李道陵還真就應下當時的話。
每天清晨起來后,必然會到后面的空地站樁習練內功法訣。
而陳豐與鐘文自然是在其中,就連觀里最小的小毛,也被其母親逼著他過來站樁。
兩歲多的小娃,對于站樁根本沒有一個定性,只不過好玩罷了,站一會玩一會而已。
要不是他的母親在,說不定早就跑去別處玩去了。
觀里也不限制她們母子二人的行動,可以在觀里任何地方玩,但唯獨主殿與四處偏殿不能隨意去玩耍。
這是道觀,供奉的是道君,可不能褻瀆。
不過,徐大英無事的時候,也會帶著小毛去鐘文的家中,與著更小的小武玩耍一番。
某日清晨。
當結束了晨練之時,鐘文陪著李道陵說著話之際。
陳豐卻是依然還處在站樁之勢,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像。
“陳豐,好了,莫要練了,都練了一個時辰了,可以休息了。”李道陵見陳豐依然還繼續加練,趕緊出聲喊道。
隨著李道陵的話過后,陳豐依然未動,連眼皮都未睜一下。
此時,站在一邊的鐘文卻是瞧出了一些不對勁。
“師傅,不對,陳叔好像在突破,大家莫要出聲,趕緊離開,表姐,你也帶著小毛離開。”鐘文趕緊阻止著自己師傅,以及其他的道人和道人家的孩子。
陳豐突破可不是小事。
陳豐身手境界本就低,又加上年紀偏大,最是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擾。
這要是誰弄出什么動靜來了,這一次的突破,估計就得打水漂停止了。
要是沒穩住,傷及到經脈,這可不是好事。
大家聽見鐘如此緊張,知道陳豐這是處于某個狀態,得了指示的他們,趕緊無聲的離去。
就連最為好熱鬧的小毛,也被徐大英給帶走了。
“九首,你是說陳豐要突破到后天境了?為何我當時突破到后天境卻是無聲無息呢?”李道陵沒有感受過突破后天境的狀態,心中稍有一些不解。
“師傅,你習練武藝多年,底子本就深厚,再者,有些人會在不知的情況之下突破到后天境,而師傅你就有可能是這種情況。”鐘文望著繼續站著樁的陳豐,向著自己的師傅解釋道。
“嗯?是這樣嗎?我得好好想想。”李道陵得了鐘文的解釋,若有所思一般。
著實,李道陵從大成突破到后天境,他都快忘記了,甚至于連想都想不起來了。
“師傅,就像我,我突破到后天境,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突破的,甚至,我突破到圓滿境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才達到的,而且,就連我達到先天之境,也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達到的。”鐘文繼續小聲的解釋道。
其實,鐘文可以說是一個異類了。
別人所練的功法什么的,內氣一開始打通的經脈都是從其他經脈開始。
反觀鐘文,卻是從任督二脈開始的。
從這一點上,就無法與其他人相提并論,更別說參考參照了。
再加上,這龍泉觀上上下下,打一開始也都不知道這武學各境界,更別提這境界之間的劃分了。
有宗派就如一個無宗派的人,根本無從知曉。
要不是鐘文去了長安,遇見了李山,后來又遇見了影子,這些事情,這龍泉觀上上下下估計依然還蒙在鼓里。
而此時,李道陵聽了鐘文的解釋后,微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回憶些什么。
可是,鐘文卻是離開了李道陵的身邊,來到了陳豐的正面。
陳豐突破,可以說是來得很突然。
但這種突然,鐘文也算是見過一次,就好比自己的小妹。
隨即,鐘文內氣運轉,一手抵在陳豐下腹丹田處,右手抵在李山的膻中穴之上。
而此刻,陳豐已是達到了臨界點。
當鐘文的內氣一入陳豐體內,更是使其直接突破至后天境。
陳豐的突破,來得簡單。
同樣,也來得順暢。
根本不像當時的小花突破的狀態。
不過,此時的鐘文卻是沒有停下,依然幫著陳豐疏導著其體內的內氣。
隨著鐘文的內氣幫著陳豐疏導開始,陳豐的內氣越發的精練,經脈也隨之開始拓寬。
但這種經脈拓寬卻是讓陳豐的身體震顫不已。
經脈拓寬,可不是誰都承受得住的,況且,還是由著外人的內氣幫著拓寬,這種痛,已然使得陳豐無法抗下這種疼痛。
“九首,停下,我快受不住了。”陳豐睜開眼來痛呼道。
“陳叔,咬牙堅持,經脈拓寬是你步入先天之境的第一道坎,此時幫你拓寬經脈,好讓你在以后更能順利一些。”鐘文趕緊勸說道。
得了鐘文的勸說后,陳豐已然是明白了。
只不過,這種痛楚真不是他能用言語描述得出來的。
這是一種無法想像的痛楚,但想著這是邁入先天之境必過的一道坎,陳豐只得咬緊牙關,繼續堅持著。
而鐘文的內氣,繼續催動著輸送,不停不歇。
有了李山那一次的經驗,此次的鐘文,做的可謂是駕輕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