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此時的利州。
李山在十天前,從長安離開后,走的北線,從陳倉,經大散關往著利州而去。
李山前往利州,有著必須去完成的事情。
同時,這也是在長安之時,李山與鐘文所相商后決定的。
只不過,李山卻是不知道,鐘文本來選擇走的南線,依著時日,本該已經返回到龍泉觀了。
可目前嘛,鐘文兄妹二人卻是暫時還未抵達利州。
就連鐘文他們在長安購買的東西都已經到達了利州府衙,而鐘文兄妹二人卻是無影無蹤。
使得府衙的人都有些不知道如處理那些東西。
而此時,李山已是到了利州城,同時,也去過了利州府衙。
“統領,就是這條路,只是稍有些難行罷了。”利州百騎司的校尉,小心的回應著李山的問話。
“那就繼續趕路吧,小心那些馬車。”李山得了回應,只要沒搞錯方向就好。
而那些馬車,卻是鐘文在長安所購買的東西。
此行,李山正好要前往龍泉觀,在府衙里得知了這些貨物,順道一起帶回到龍泉村去。
一天的趕路,說來快,但卻是很慢。
騎馬到是很快,但這馬車,卻是不能急速行進。
所以,李山他們到了傍晚時分,這才趕到了龍泉村。
“統領,那戶人家就是鐘縣侯家。”校尉指著鐘文家,向著李山提示道。
李山看了那兩棟茅草土屋,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李山未見到龍泉村鐘文家之前,李山的想像中,怎么著也是宅院之類的才是。
而此刻,當他見到鐘文家是這番景像后,腦中閃現著不知道多少的畫面來。
下了馬的李山,往著鐘文家走去。
此時,鐘木根夫婦二人正在吃著晚飯,見外面有動靜,趕緊放下碗筷出來看看。
鐘木根看著一行人和數架馬車,還以為自己的兒子女兒回來了,向著屋里的妻子招了招手。
“他爹,是不是小文小花他們從長安回來了?”秀抱牽著小武,從屋里走出來,探著腦袋看向李山他們這一行人。
“看著像是,但也沒見小文和小花他們兄妹。”鐘木根沒瞅見鐘文兄妹二人,不敢斷定。
李山在得了那百騎司的校尉的介紹,算是知道了站在空地前向著他們這邊看的就是鐘文的阿爹阿娘。
隨即,小跑著往著鐘文家跑去,到了跟前后,李山趕緊向著鐘木根夫婦二人行禮道:“見過鐘校尉徐昭訓,我是九首的師弟李山,此次特意從長安前來拜見。”
“你是?”鐘木根有些不解。
據他所知,自己兒子到是有一個師弟,而且這個師弟就是觀里的陳豐道長。
可眼前的這個自稱李山的,怎么會是自己兒子的師弟呢?
就連站在一邊的秀也是滿腦袋的問號,根本不知道李山說的什么意思。
“是我唐突了,我叫李山,算是九首在長安代師所收的徒弟,此次特意前來加入師門,正好也拜見二位長輩。”李山見鐘木根夫婦二人有些不解,再一次的出聲解釋道。
“啊?原來你真是小文的師弟啊,快里面請,里面請。”鐘木根得了李山的解釋后,小心的應付道。
就李山的裝扮,就知道李山是一個官了。
而且,李山身后跟著的那些人,一看之下,絕對是兵。
鐘木根雖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也沒有見過什么大人物,但從別人裝扮和言行舉止之上,也能判斷出一二來。
“我就先不進去坐了,最近我一直會留在這里,屆時一定到家里坐坐,這些東西是師兄送回來的,正好我過來,一并給帶送回來,你看放哪里合適。”李山沒敢真的進屋去坐上一會兒。
李山心里明明白白的。
自己可比鐘木根夫婦大,論年齡叫上一句兄弟也不為過,可再加上他的見識,總覺得自己也不知道跟鐘木根夫婦二人聊些什么,索性直接拒絕了。
再者,李山也想等著鐘文回來后再上門,這也算是有了一個合適的中間人一般。
“小文沒回來嗎?小文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啊?”站在一邊的秀,在沒有見到自己兒子女兒的情況之下,心里有些擔憂道。
“這…應該快了,我只是前腳到,估計師兄他們后腳就能到了。”李山此時根本不知道鐘文兄妹在哪里,無法回應秀。
所以,只能找個借口唐塞過去。
鐘木根聽出李山話中之意,也不好再細問,趕緊指了左邊的土屋道:“東西放這兩間屋子里就行。”
李山他們得了指示,趕緊指揮著眾人開始搬運著東西。
五架馬車,有三架是鐘文家的,其余兩架嘛,卻是觀里的。
而這三架馬車當中,有一架馬車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小花購買給小武玩耍的玩意,而且種類品種多的有些不像話,要不然,也不會用一架馬車來運送。
鐘木根夫婦看著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東西,心中很是心疼。
就那些玩耍之用的玩具類的東西,對于他們二人來說,這純屬就是浪費錢財,而且,這東西也玩不了幾次就說不定壞了。
況且,家中就小武這個一歲多的娃,又能玩多少呢?
“鐘校尉,東西已經搬完,我們得給師傅送東西去了,待過些時日,我再過來給你們請安。”李山見東西已經搬完,向著鐘木根夫婦二人告辭道。
“辛苦了辛苦了。”鐘木根夫婦二人也不知道說些什么,神情形態稍顯有些局促。
李山他們隨即押送著馬車,往著山上的龍泉觀走去。
“統領,這鐘縣侯的父母本是農戶人,沒什么見識,你也別見怪。”百騎司的校尉見李山皺著個眉頭,心里擔心著李山會不喜鐘木根夫婦他們。
“見怪什么?我身為師弟,我有何資格去見怪師兄的父母?我只是在擔心師兄他們罷了。”著實,李山此時卻是在擔憂著鐘文兄妹二人。
本來早就該回到了龍泉村的他們,可此時卻是依然不見人影,這不得不讓李山心生疑惑。
從長安出發,哪怕走水路,也早就該回來了。
一個來月的路程,硬生生的已是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這放在誰身上,都想不明白的。
“那統領你為何還在發愁?”校尉不解的問道。
“沒事,走吧,一會兒還得見師傅,有著不少的事情要應對呢。”李山心里也在打鼓。
沒了鐘文在一邊說話,他這個新進的弟子著實有些不好說話。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沒過多久,李山一行人已是到了龍泉觀大門外。
李山趕緊走近大門,用力拍了拍大門,隨后行大禮跪于大門下方處,大聲喊道:“弟子李山,攜禮叩見師傅!”
“弟子李山,攜禮叩見師傅!”
“弟子李山,攜禮叩見師傅!”
李山連大喊了三聲。
這三聲,代表著尊敬,也代表著道家之元,更是代表著三師。
同時,也代表著三清。
此刻,龍泉觀飯廳內,李道陵他們也正在吃著晚飯。
聽見外面傳來的這三聲后,感覺非常的奇怪。
“師傅,有人拜師。”陳豐放下碗筷站了起來說道。
“去看看。”李道陵聽了這三聲后,心中也是不解。
龍泉觀從不收自動送上門的弟子,這誰都知道。
哪怕全天下的道觀宗派也都如此,除了一些百姓在不知緣由的情況之下才會送子拜師之類的,一般少有人會前去道觀拜師的。
李道陵出了飯廳,陳豐緊隨其后,其他人也跟了出來,甚至還去通知了觀里所有的道人。
“吱呀”一聲,龍泉觀的大門打了開來。
李道陵瞧著觀外站著一群人,還有著馬車,其中一人跪于臺階之下,也不知道跪著人的是何人。
“尊客何來?為何來我龍泉觀拜師?”李道陵不知跪著的人是誰,看向來人問道。
“弟子李山,拜見師傅!”李山聽見李道陵的問話,趕緊再一次的行了大禮拜見道。
“李山,是你?我可不是你師傅,你這師禮可不能亂行啊。”李道陵見李山抬起頭來,這才明白來人是誰。
李山,李道陵也見過幾回。
只不過少有打交道罷了,但人還是認識的。
而此時,李山所行的師禮,李道陵卻是不敢接了。
這拜師之途,哪有這么容易的,哪怕你是位高權重之人,想要入道觀拜師,如沒有緣法,一樣也無法入其之內。
“回師傅的話,弟子是在長安由師兄九首代師所收之徒,此行,弟子特意前來拜見師傅,望師傅收下弟子。”李山小心的回應道。
“嗯?九首代為師收徒?你這話可當真?”李道陵不解。
代師收徒,這事在龍泉觀可沒有發生過,但李道陵到也聽說過。
但這事此時卻是無法說得清楚,至少,僅憑李山一人之言,他李道陵就不得不懷疑了。
況且,李山都這么大的年歲了,與陳豐差不多的年歲,想入太一門,這可不是能隨意的事情。
“回師傅的話,弟子句句屬實。”李山回應道。
“你先起來,九首可有回來?如九首還未回來,我可不敢應下此事,待九首回來后我再細問。”李道陵不敢信此事,只得先讓李山先進來再說其他的。
“是,師傅。”李山雖暫未被承認,而他自己也知道這事不可能憑他一人說的話,他就能入太一門。
隨后,一行人入了龍泉觀內,馬車什么的,也都入了觀內去了。
而此時,陳豐卻是有些好奇的看著李山。
據他所知,李山可是當今皇帝跟前的紅人,怎么會突然被自己師兄以代師收徒的名義收入到太一門呢?
有著諸多疑問的陳豐,真想鐘文立刻出現在面前,想著好好問一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連李道陵此時與陳豐一樣,有著諸多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