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并不知道,哪怕自己掛一個虛職,也有可能會被召去參與朝議的。
這跟虛職不虛職的沒有任何的關系,只要李世民有事,那必然會派人過來,把鐘文叫過去的。
身為臣子,就該有個臣子的樣。
這話,放在別人的身上,或許是對的。
可是,放在鐘文的身上,那可就不好說了。
就比如,鐘文今天在朝堂之上請辭,一回到府里,就開始交待著一些事情,準備帶著小花返回利州了。
“九首,有個官職在身,對于你而言,至少好辦事。”影子勸說道。
“好了,這事不再提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呢,盡被昨天這事給耽擱了。”鐘文也不再去想李世民給自己加官加職的了,拋開掉這些吧,省得自己不安心。
“我就知道你此次回來肯定有事要找我,是不是見到我師叔祖了?”影子到是先開口說起來了。
“嗯,要不是你師叔祖及時趕到,我說不定就受傷了。”鐘文點了點,心里在猜著影子與鬼手之間的事情,但卻是不好問出什么來。
別人師門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著實有些不好開口問及這些事情,更何況,鬼手算是救了自己。
就連影子,也都解了自己許多的惑。
算來,影子可以說是自己一個亦師亦友的存在。
至于鬼手向他交待的話,鐘文也記在心里。
而鬼手為何自己不來幫一幫影子,對于一這點,鐘文心中還是有些不明的。
隨后,二人隨意的說了一些話。
而這話中,卻不再說關于鬼手之事,更是沒有說關于術門之事。
就連巫門的事情,鐘文都沒有提及。
“對了影子,我府上帶回來五個人,是原來被術門抓了的人,原是百騎司的人馬,現在估計戶籍與軍籍都銷了,你看我該如何處置?”鐘文突然想起自己帶回來的那五人,向著影子問道。
“這事你交給李山處置就好了。”影子回應道。
“那好,待明天我把人交給李山。”鐘文想了想后,覺得這事現在交給李山最為合適。
如果放在平時,說不定鐘文還會找李世民論一論。
可眼下嘛,這事就算了,交給李山想來一樣也可以好好妥善處理的。
二人時不時說著一些話,偶爾喝上一杯茶水。
漸漸的,天色越來越晚,月稀暗影,天空之中掛著的月亮,也開始被一些云彩給遮擋了。
“哥,我要睡覺了!”小花坐在一邊,聽著二人所聊的話,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哈哈,小花這是要要趕我走啊,好了,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九首,切忌穩一穩心,莫要心急,有些事,慢慢來。”影子見小花突然發聲,看著這天色也確實有些晚了,隨即向著鐘文叮囑了一句后,就縱身離去了。
鐘文見影子離去,帶著小花也返回去睡覺去了。
隨后兩天,鐘文買了不少的東西,交由貨棧運送回利州。
而小花,這兩天卻是又沒了人影。
但每天離開縣侯府或回來之際,都會向鐘文報備一聲,也算是讓鐘文知道小花干嘛去了。
小花這兩日里,整個長安縣所有的里坊都走了一遍,冒似是去向她的那些小伙伴們交待什么。
至于交待什么,鐘文也懶得問。
只要小花不出去鬧事即可。
況且,還有著郭琳郭大小姐跟在身邊玩耍,鐘文也不怎么擔心。
話說這郭琳,兩天前聽說鐘文回來了,就直奔縣侯府。
這使得鐘文再一次的頭大加頭疼。
但好在小花也知道自己哥哥不想見到郭琳,就一個勁的拉著郭琳出去玩什么的,到也給鐘文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又兩日后的清晨卯時,縣侯府大門處,府上的下人站在兩邊,默默不聲。
鐘文向著徐福交待道:“徐福,今日我兄妹二人離去,這府上和酒樓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每一個月來封信,直接送到利州府衙即可,如果有事,就去找金水李山他們,他們會幫著處理的。”
“道長放心,我一定好好打理。”徐福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竹,你們以后要好好讀書,切忌不可貪玩。”鐘文轉道任竹她們說道。
“義父,我會好好讀書的。”任竹含著眼淚回應道。
“你們也要好好的,如有人欺負你們了,找徐福,徐福會找人處置。”鐘文最后向著眾人說道。
“道長…”
而此時,小花抱著任竹,拍了拍,也不說話。
小花與任竹他們的關系,算是很不錯的了。
平日里又是在一起讀書習武的,休沐的時候,又瘋一樣的跑出去玩耍,算是最要好的伙伴了。
“徐福,從今日起,縣侯府閉府,這事你應該知道怎么做了,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說了,大家安心過日子,我兄妹二人這就走了。”鐘文最后向著徐福交待了一句,隨后,上了停在一邊的馬車上。
小花緊隨其后,坐在車頭,向著所有人搖了搖手。
充當車夫的毛二牽著馬匹,開始離去,留下縣侯府幾十號人駐足目送。
好半天后,馬車已是離開了永平坊,徐福他們這才收回目光。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從今日起,縣侯府大門關閉,不再迎客,各位以后出入縣侯府的話,就從側門出入吧。”徐福收回目光,向著所有人說道。
鐘文的那句閉府,早就在前兩天就已是向他交待了。
縣侯府閉府,說明任何人都不接待。
哪怕是李世民派來的人,也得給我走側門。
至于李山他們,他們可不會走正常的路徑,絕對是高來高去的。
至于鐘文從靈州帶回來的劉谷五人,他們此時已是縣侯府的人了。
前兩日,鐘文把劉谷五人的事情,向李山說了。
而李山也幫著恢復了他們五人的戶籍,至于軍籍,卻是永遠的銷了。
劉谷他們五人,當然愿意留在縣侯府。
雖沒了軍籍,但現在卻是屬于縣侯府上的家將。
況且,鐘文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再加上鐘文還是一個勛貴,這以后的生活,絕對是可以保障的了。
不過,他們五人的身體欠佳,暫時留下養好身體,待身體養好之后,可自行返回家鄉,把家人接來長安,這是鐘文交待好的事情。
“哥,我們不需要去向圣上皇后他們辭行嗎?”太陽高升之時,馬車早已是離開了長安城,小花坐在馬車里,無聊的向著鐘文問道。
“不需要。”鐘文回應道。
辭行?
自己都閉府了,還辭什么行。
自己心里的氣還沒消呢,還去辭行?除非自己腦袋瓜被人鍾了一拳。
影子說讓自己不要怪罪李世民。
鐘文自己當然也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普通人哪敢去怪罪一個皇帝。
就算自己是一個臣子,但身為臣子,難道不該有點脾氣嗎?
說來,影子說鐘文還太年輕,性子有些急切。
還真就是如此。
年齡大也沒用,見識不夠,圈子不同,依然會導致人的思維會停留在某個階層。
就好比鐘文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的罷了,那個圈子就這么點,又能有多少見識呢?
而自己到了這唐國后,也才這幾年有了一些的見識,可依然上不到頂級高層。
國事也好,天下事也罷,這些放在鐘文的心里,格局可大不到哪里去。
除非鐘文為官幾年,或在朝任職幾年,說不定就有了一定的格局。
三日后,兄妹二人到了上洛縣。
鐘文兄妹二人,此時返回利州,走的是南線,而非北線。
北線雖說能以最短的時間返回到利州,而鐘文決定帶著自己的小妹走南線,一來是想讓小花看看這大好河山,二來,也算是給小花增長一些見識。
本來,兩日即可到達上洛縣,但途經藍田縣之時,鐘文再一次的去拜訪了一陽觀的張沖張道長。
這才晚了一天到達的上洛縣。
“哥,我們要乘船嗎?那馬車怎么辦?”小花見鐘文帶著自己往著丹水碼頭走去,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馬車問道。
“我們一會兒乘船南下,馬車會返回長安。”鐘文向著小花解釋道。
馬車,那可是縣侯府的馬車,那可不是雇的馬車。
而毛二自然是需要送鐘文兄妹二人上船之后,才會返回長安的。
所以,這馬車才會跟隨著鐘文兄妹往著丹水碼頭行去。
好半天之后,鐘文兄妹二人上了一艘船只,“毛二,你回去吧,一路小心。”
“道長,你們一路要注意安全啊。”船只開動,毛二站在馬車邊上,向著鐘文二人行禮喊道,眼眶之中,盡是淚水。
這一分別,他也不知道鐘文他們會多久返回長安。
受了縣侯府的恩惠,這也使得毛二對鐘文兄妹二人的感激之情特別的深。
同時,對縣侯府的歸屬感,也越來越深。
坐船,對于小花來說,早已不陌生。
只不過,此次走的南線,到是讓他開始見識到了南線的風土人情。
從上了船開始,小花就一直站在甲板上觀看著兩岸的風景,想把這一路所見,記在心中,好回到家中,跟自己的小弟小武說上一說。
至于小武能不能聽得懂,小花心里可沒那個數。
小武到如今,也都一歲多了,估計也能說話了。
而小花在長安這些日子里,也一直惦記著家中父母,當然,最為惦記的,就屬小武了。
就前些日子,小花還特意買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有著不少是給小武準備的。
反觀鐘文,除了自己父母的東西,就是自己師傅以及陳豐他們的東西了。
而小武嘛,鐘文反到是沒有準備,因為鐘文見小花準備了,他自己也就不再多買或重復的買了。
當然,自己外祖母家,也是準備了一些,畢竟,鐘文家就這么一戶親戚,怎么的也要準備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