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為一個國公,要么就是用命拼來的,要么就是靠腦子拼來的。
而程咬金,可謂是兩者都兼備之人。
可是,他程咬金雖聰明,但手底下的人,可就不一定聰明了。
就如此件事情一樣,一個縣公家的小郎君,就害得他去不了平康坊玩耍,而且說不定事情辦不好,他也得一起受罰。
“走,給我去把知道此件事情的人給我召回來,我要到問一問,這武侯衛誰做主。”程咬金見罵那將領也無濟于事,只得放下話來,帶著人出了府邸。
武侯衛這么多人,而且其中還各分其派。
戰事之時,到是無事。
可要是放在平日里,那必然是上下其手,都是為了爭奪武侯衛的職能與權力。
就比如長孫無忌,就總是想著往武侯衛里安插自己的人,更是早已拉攏了不少的將軍為己所用。
當然,也有其他的勛貴安插人手在其中的。
對于這種情況,放在唐國,基本屬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而此時的鐘文,早已是帶著小花她們返回府中。
對于西市街口之事,鐘文也沒去管,只是向著徐福交待了一些事。
比如這百姓被踩踏受傷之事,鐘文曾說過,所有的湯藥費,由著他來出,徐福自然得去處理的。
回到府里的小花,依然沉浸在高興當中,吃午飯時,嘴里還不忘說著話,“哥,你看到了沒有,那個番邦人怎么會憑空變得東西來呢?”
西市的盛會,有著不少的雜耍技藝。
當然,也有著變戲法的。
只不過,能讓小花念念不忘的,也就只有那個憑空變物的戲法。
“那不叫憑空變物。”鐘文一邊吃飯一邊回應道。
“哥,那他是怎么變出東西呢?我看了好半天也沒有發現他手上有東西啊。”小花聽到后,感覺又是一個新名詞,停下碗筷好奇的問道。
“這些變戲法的,憑的就是眼疾手快,快到普通人看不清楚,而且,他手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有藏匿,比如換手之時,會藏于手背,或者你看不到的方向。”鐘文回應道。
其實,這些變戲法的,依著鐘文的見解,也只能解釋到這種地步了。
主要是鐘文不是這行的人,雖然知道是騙人的把戲,但依然能吸引人的眼球,哪怕鐘文也不例外。
魔術,那只是西方人的叫法。
華夏一直傳承下來的戲法,魔術與之差不多。
至于如何區分,鐘文也不知道。
不過,隨著鐘文的解釋,小花眼里依然還是有著諸多的不解。
鐘文繼續吃著飯,不再去想什么戲法不戲法的。
就在鐘文吃著飯之時,門房來報,說是宿國公求見。
鐘文聽到宿國公上門求見,心里也猜出個八九分來了。
就自己小妹傷了人這事,自然會有人前來過問的,只不過,鐘文沒想到會來得這么早罷了。
“哥,宿國公來我們家干嘛啊?”小花空然向著鐘文問道。
“不知道,你們繼續吃飯,我去看看。”鐘文放下碗筷,說了一聲后,隨著門房往著大門走去。
“鐘常侍,本將打擾了。”程咬金見到鐘文后,拱了拱手道。
其言李將,就已是表明,他是因公事前來,而非私事了。
鐘文聽到這個自稱,心中明了,隨即拱了拱手道:“宿國公有事來我府上,肯定是因為西市街口之事吧,那還請里面說吧。”
而此時,長安城大部分的人,也都知道了西市街口的事情了。
“你聽說了嗎?今日上午,西市那邊有人鬧事,許多的百姓都受了傷呢。”
“我聽說了這件事,不過我到是聽說是石樓縣公家的小郎君在鬧事,好像還有人死了。”
“可不是嘛,死了很多將士呢。”
諸如此類的傳言,也開始在長安城各處謠傳著。
而此時,石樓縣公府上。
李文崇回到府上后,就長噓短嘆的。
“夫君,到底怎么樣了啊?圣上如何說啊?你這一回來就悶聲不說話,你要急死我啊。”李文崇的夫人急的向著李文崇打探道。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圣上皇后他們,好像對那鐘縣侯兄妹二人特別照顧,圣上還責怪于我,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啊。”李文崇還真有些不明白。
雖說,他知道鐘文這個人,但也僅限于知道鐘文是一個縣侯,卻是并不知道鐘文還是一個常侍。
或許,是因為他長期不在長安,對于長安新進的勛貴有些不熟。
再加上他是李氏宗親,屬于皇親國戚,無須對誰顧忌,也不把外人放在眼中,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鐘文這么一個人了。
“那小逸的仇就不報了?小逸被嚇得神魂不穩,剛才你去見圣上之時,睡醒后又是哭鬧不止啊,夫君。”李文崇的夫人急道。
“我也想啊,但圣上讓我回府休息,我能怎么辦。”
“夫君,你清楚那個縣侯兄妹是什么人嗎?為什么圣上讓你回府休息?你趕緊派人去查啊。”
“來人,快備馬車,去河間郡王府。”李文崇聽自己夫人一言,頓時想起了李孝恭來,趕緊向著外面大喊了一聲。
李孝恭現在雖無權,但依然還是一個郡王,又常居于長安,門下賓客又多,李文崇想著李孝恭肯定知道這個鐘縣侯是個什么人物的。
懷遠坊某醫館中,徐福正向著那些被傷的百姓說著話,“我家縣侯說了,你們的湯藥費,由我們府上出了,所以,你們安心治傷,要是有什么事了,可以差人到侯府過來通知一聲。”
“多謝鐘縣侯,多謝徐管家。”那些傷員雖有傷在身,但得了如此的好消息,自然得感謝一番。
這事要是放在平日里,這傷也是白挨,絕對不會有人來管他們。
“另外,你們治傷的這些日子,所擔誤的工錢,也由我們侯府出了,每人每日算百文錢計算。”徐福再次補充道。
說來,徐福眼前的這些傷員,有兩個他也認識,其中一個,還有著一些交情。
所以,徐福的話一出,也算是安了他們這些人的心。
傷員的湯藥費,對于普通人來說,那肯定是一筆不小的錢,而且還擔誤出工掙錢。
對于一個百姓家來說,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就如其中一人,每日里出工抗活,掙的又少,家中本就過得艱難,如今又受了傷,原本,他還擔心著自己一家怎么活呢。
這下到好了,有著徐福的話,也算是安了他的心了。
更何況,還是百文錢一日,湯藥費還不用出,這對于他來說,絕對是一筆大錢啊。
此時的他,心里還想著,以后要是多遇上這樣的事,那該多好啊。
不用出工抗活掙錢,還能歇著,哪怕天天受傷,他也愿意啊。
就這些錢,對于縣侯府來說,也只是一點點罷了,鐘文還是出得起的。
更何況,這場禍事,說來也是小花惹出來的,鐘文付湯藥費,也可以堵住這些傷員們的口。
用一天幾貫錢,用百天來計算,最多也就三五百貫的錢來擺平這些百姓們的怨氣,是一件好事,同樣,也可以掙上一些名聲不是。
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有徐福有了,鐘文只是覺得這事是自己小妹惹出來的,自然得由著自己去負責。
“孝恭,那鐘文真這么厲害?圣上都得依仗他?”此時,那李文崇在聽了李孝恭的話,頓時感覺一塊重石壓在心頭。
李文崇與李孝恭屬于本家,而李文崇又比李孝恭大上一歲,論關系嘛,相對還是比較好的,所以,李文崇因府上的事,這才過來河間郡王府上找李孝恭問一問關于鐘文兄妹的事情。
“我們雖說是皇親,論爵位,雖比那鐘文高上不少,可我們與他一比,估計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那鐘文的師傅是李道陵,論輩份,我們得叫鐘文一聲叔,而且…”李孝恭說道。
其實,李孝恭也只是見過鐘文幾面,但從不曾說過任何話。
主要是他李孝恭一直居于他的郡王府,身上又無官無職的,自然也就少有與鐘文交集的。
“嘶,原來如此。”隨著李孝恭的話說起,李文崇聽后,這才明白鐘文有著什么樣的身份。
這要是鬧起來,鐘文都可以控訴他一個不敬長輩,那這果子可真就不好吃了。
“不過,你也無須擔心,就我所知,那鐘文平日里也從不惹事,但真要是惹了,那必定是大事,如果真要是與他交惡,最好還是找人說一說,省得惹出一些麻煩來,他可是一個殺伐果斷之輩,說殺人就殺人的。”李孝恭再次說道。
“難道我兒被欺成這樣了,我還得上門道歉不成?”李文崇雖有不憤,但聽了李孝恭的話,心中也是有些擔心。
“道個歉又如何?不過,就我所知,整個長安城,估計沒人喜歡這個鐘文,畢竟,曾經的事情落了所有人的面子,據我聽聞,他府上,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登門拜訪過,嘖嘖,從這事上看,就知道他有多沒人緣了吧?”李孝恭說話之際,嘴里還不忘一頓的嘲諷。
李孝恭的話,也確實反應了鐘文與這長安勛貴之間,并無任何的瓜葛與交集,同樣,也說明了鐘文的人緣也卻如他所說,差到了極點。
如果真要細說的話,整個長安城,愿意上門拜訪的,估計除了與鐘文交好的那些醫師,也就只有一陽觀的正風了。
當然,這得除了那位郭琳。
而且,李孝恭聽來的傳聞,也確實是事實。
鐘文府上,別說沒人登門拜訪了,就算有,也都是一些熟人。
比如李山,金水,陳春生,正風,再加一個影子了。
其他的人,冒似還真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