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扶桑國的使團被帶離之后,朝堂里到是更安靜了一些。
不管是李世民也好,還是長孫皇后也罷,靜靜的看著鐘文,什么話也不說,就這么靜靜看著。
如此詭異的畫面,著實有些讓鐘文顯得尷尬的很。
再者,朝堂中的文臣武將們,也都集體看向鐘文,好似在問,剛才那扶桑女人問為要謝你?難道你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嗎?
反觀鐘文,也不再看任何人,直接把眼一閉,愛咋咋的吧。
而此刻,長孫皇后到是欣喜的笑了笑說道:“圣上,剛才那扶桑女子說愿嫁于我唐國皇子,諸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議啊?”
長孫皇后的話一開,到是把這大殿中的尷尬給破了去了。
至少,鐘文不再尷尬了。
不過,鐘文不再尷尬,但李世民以及眾朝臣卻是開始尷尬了。
畢竟,這里是太極殿,主事者應該屬李世民的,而如今,卻是換成了李世民的妻子,這是什么個情況呢?
總之,眾朝臣就是不回話,也不應答,冒似集體在抵制什么一樣。
女子不參與政事,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
而今天,長孫皇后卻是第一次前來朝堂之上,而且,還過問起扶桑使團所說之事。
或許,男子的骨子里就存在著男權至上的概念吧,要不然,也不會集體不說話了,甚至于,李世民也都不說話。
場面,再一次的開始陷入安靜當中,再一次的開始顯得詭異了起來。
而長孫皇后此時已是知曉了自己不該多言,更是知道曉了自己不該過問朝政。
隨即站起了身說道:“是妾身的不是,朝堂政事,確實不該我一個婦道人介入,妾身這就離去。”
當長孫皇這話一落,眾朝臣卻是開始向著長孫皇后躬身行起禮來。
這足以表明,大殿中的眾朝臣確實不愿意見到長孫皇后過問朝堂政事。
長孫皇后瞧著朝堂中的眾文臣武將們,隨即帶著幾個女官離去。
誰也不說話,就此靜靜的瞧著長孫皇后的離開。
而鐘文心中雖想說什么,但也知道,這是李世民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言,只得站在那兒,閉目養身。
好半天之后,朝堂里到是恢復原來的景像。
李世民也坐回到他的寶座上,靜靜的看著大殿中的眾人,想問話,卻也不知道向誰問了,只得轉向巨鹿郡公魏徵問道:“魏愛卿,你來說說看,這扶桑使團之事該如何定論?”
李世民的話,打破了大殿的安靜。
隨著李世民的話一落,眾朝臣開始輕聲細語的交頭接耳了起來。
魏徵思慮了一會兒后站了出來回道:“回圣上,臣認為,這扶桑使團之事,還需從長計議。扶桑國離著我唐國甚遠,又相隔波濤洶涌的大海,真要如扶桑使團那般請求,需要派兵前往,那必然會使得我唐國國力漸弱。”
“更何況,我唐國還需要面對吐蕃國,以及土谷渾,兵力更是需要分散應對,再加之我唐國旱情日趨嚴重,想來,今年我唐國的糧食將會面臨一個大問題,如此時再派兵援救扶桑國,到時必然會使得我唐國國力更加低迷,此事,需從長計議。”
魏徵的話,說的中規中矩,沒有什么建設性的話語。
但是,也表明了,他魏徵也不是很想同意那扶桑國的事情,至于他嘴中的從長計議是什么,那可就不好說了。
“啟稟圣上,我唐國與扶桑國歷來交好,如果此時拒絕了扶桑國,最終,扶桑國必然會因我唐國救援不及時,導致兩國交惡,圣上,就此事之上,臣建議可以派上一些兵馬前往。”此時,邢國公房玄齡卻是站了出來,向著李世民諫言道。
“是啊,圣上,扶桑國與我唐國早有淵源,如此事不應下的話,到時必然會讓各國心寒啊。”
“圣上,臣也同意房相之意。”
“圣上,臣…”
此時,文官這一側的人員,大多數是同意房玄齡的建議的。
“老程我反對,你們這些酸腐,打戰你們懂嗎?不懂就別在這里瞎嘰嘰。”此刻,程咬金卻是蹦了出來,直接反對道。
“臣也不同意。”
“要打戰,你們去打吧,反正我尉遲不愿去什么扶桑國。”
“就是,要打你們去打吧,我也不去什么扶桑國。”
隨著文臣們的贊同,武將們大多也都跳了出來反對。
總之,這文臣與武將們,大部分之時,意見都是相背的,誰也不會同意對方的意思,就如此時一樣。
這樣的場面,李世民早就見怪不怪了。
文官同意的,武將必然反對,武將同意的,文官們也同樣會反對。
很少有達成同一戰線的,更別說齊心協力的場面了。
隨著大殿中的文官武將們的爭吵一起,場面極度都快要失控了。
這要是有個裁判吹一哨之后,必然會打起來的。
不過,鐘文卻是依然閉著眼睛,在那兒養神呢。
大殿中的朝臣所議之事,他不想過問,更是不想開口說什么話。
剛才扶桑使團的人在之時,鐘文的話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自己堅決反對出兵去幫助什么扶桑國。
不管于情于理,鐘文都覺得此事不可以。
誰的人命不是命?
用唐國將士的命去換山背大兄的皇位?
劃不來,絕對的劃不來。
用鐘文的話來說,唐國百姓,任何一人,都比扶桑國人要尊貴的很,怎么可能會用唐國將士的性命,去幫助什么一個并無多大用處的扶桑國呢?
可是,鐘文的反對,并沒有影響朝臣的爭論。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鐘文已是一個可以忽略的人,因為,李世民沒有說話,那就說明這場架,是可以吵下去的。
此時,坐在寶座上的李世民,心里也在打著鼓,想著該如何行事,又能幫助扶桑國,又能把那扶桑國的皇女納入自己的后宮,而且,還能不用浪費唐國的財力物力和人力。
可是,想來想去,他也沒個好頭緒。
可這朝堂中的爭吵依然,這更是讓他頭大的不行。
“好了。”李世民大喝一聲后,再一次的說道:“扶桑國之事,確如魏愛卿所言,需要從長計議,房相所說的,同樣也不無道理,扶桑國歷來與我唐國淵源不淺,如不援助,確實有些過了,況且,我唐國乃天朝上國,如拒絕的話,必然會讓其他番國有所詬病的。”
李世民的話,到像是給此事定了一個方向了,那就是援助。
但這援助,卻又如魏徵所說,需要從長計議,但這個從長計議,真就那么好計議的嗎?
而此時,一直站在那兒閉目養神的鐘文,卻是睜開眼來,看向寶座上的李世民說道:“圣上,我反對。”
當李世民見鐘文突然喊著反對之聲后,心中不喜。
而這股不喜,除了鐘文的反對聲之外,同樣也是不喜鐘文示意李山把長孫皇后給招來了。
就長孫皇后突然來到朝堂之事,李世民早已是猜到是鐘文向著李山所示的意。
著實,一個不聽令的臣子,真要是反對一個帝王的話,除了不喜之外,真要是換一個人,說不定李世民早就讓此人回家養老去了。
可是,李世民對鐘文的不喜,也只能是不喜,但卻是不會表現出什么來。
“鐘常侍,此事還未定論,待眾人商議后再來定奪如何?”李世民瞧向鐘文說道。
鐘文再一次的拱手言道:“圣上,扶桑國使團來我唐國求援是因為其國內皇權爭端,而扶桑國的皇權爭端,那是屬于他國內政,更何況,蘇我一族對山背大兄打壓,這與我唐國有何關系呢?扶桑國的皇權更迭,本就是他國之事。”
“如,為了一個扶桑國的山背大兄,就要征召我唐國將士前去救援,那如果其他番國也都如此,敢問圣上,我唐國又有多少將士可以征戰呢?”
“好,就算是圣上真要派兵前往扶桑國,就那千里之距的大海,依照我唐國的戰船,可橫渡嗎?想來不是那么容易的吧?難道真要我唐國將士葬身于魚腹不成嗎?那我唐國的將士也太不值錢了吧?”
“再者,扶桑國乃一島國,四面環海,其民眾屬于未開化之民。我唐國的子民都還處在饑寒交迫之中,為何要為他國征戰?就因為圣上所說我唐國是天朝上國嗎?”
鐘文的話,基本都屬于反問,而且,反問的人,還是當今皇帝李世民。
隨著鐘文的反問之言一落,到是把李世民給逼得落入了墻角的尷尬之地了,使得李世民都無話可說了。
可是,無話可說,并不是不說,而是李世民覺得鐘文這個常侍,是不是過問朝政有些太過了。
本來,李世民把鐘文叫過來,只是應對一下扶桑使團中的兩名先天高手的。
可是誰也沒想到,扶桑使團的人一入朝堂之后,那扶桑使團的使君原來是一位極美的女子。
而且,人家一來說直接把來說道了出來,以人換自己父親的皇權,而李世民又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位扶桑使團的天野櫻子。
可誰會想到,這堂朝堂之議,到是成了鐘文的個人的秀了,而且,這場秀,一直是反對之聲,而且,還打了李世民的臉。
不喜,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
是的,李世民此時確實如此,一臉的不高興。
非常不高興的李世民,怒視著鐘文,“鐘常侍,此事暫時作罷,如鐘常侍累了,就早些回府去休息吧,散朝。”
說完話的李世民,直接帶著親衛們離開了。
又一次的朝堂爭議到此結束了。
有人高興,有人不高興,更有人幸災樂禍,樂見其成。
高興的人居多,不高興的人卻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