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如何評價鬼手,基本也不敢往深里說去了。
況且,人家這才剛離開,就在背后議論,這要是被聽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什么麻煩來。
不過,鬼手可不會去想這些問題。
此時的他,已是離去很遠了。
他此次過來,無非就是保影子而已。
說影子已是離開了師門,可他這個師叔祖依然還是站了出來,護著這個師侄孫。
如此說來,鬼手也是一個冷臉心熱之人。
至于影子與著他隸屬于何門何派,那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總之,江湖之上,從未聽說過鬼手屬于哪個宗派。
而此時的影子,一路急奔,往著長安方向而去。
對于自己的師叔祖突然出現,他從未想到過,也從未去細想。
影子對他的這個師叔祖了解,也只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反到是后來,他對這個師叔祖,也越來越不懂了。
打影子離開了師門之后,就沒再返回過師門,算算時間,都已有二十多年了。
這事,還得從他師傅這一輩說起。
打影子的師傅身死之后,就成了無根的浮萍一樣,無根無系的。
再加上他所在的宗門,人數本就少的可憐。
一個宗門,除了他這個師叔祖之外,還有一個師祖。
師祖下面有兩個弟子,不過均已身死。
一個就是他影子的師傅,還有一個就是他的師伯了。
影子的師傅也僅有他這么一個弟子,就連他的師伯也只有一個弟子。
隨著師傅輩的長輩身死之后,他所在宗門,而如今,連同他影子算在一起,估計也不會超過五人了。
但每一人的身手,均在先天之境。
至于他的這位師祖和師叔祖到了什么樣的境界,他卻是不知。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哪里會知道這些,更何況,他連師門都回不去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再加上他的這個師叔祖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醫術,一直飄蕩于江湖之上,連師門都少有回去過。
不過,據影子所知。
他的這位師叔祖,冒似與著師祖有著一些間隙,這才使得他的這個師叔祖少有回宗門。
此次,他影子是為了關于‘回輪印魂’,離開的長安,去尋找一位知道此事的人問一問的。
可他卻不曾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被那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發現了,而且一路追蹤。
如果不是自己仗著縱身術比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好上一些的話,說不定早就被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給圍住了。
不過,好在有著他的師叔祖出現,才及時挽救了他的性命。
不管怎么說,自己師叔祖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影子自然對他的師叔祖心存感激。
但他也知道,自己與師門已是無關聯了,能救一回,不一定能救下一回了。
第三天中午,影子這才到達了長安城。
一到長安城之后,影子這才安下心來。
這一路的奔襲,可謂是心累再加身體之累。
在未進入長安城之前,影子一直保持著警惕,一刻都不曾放松過。
因為他知道,在未進入長安城之前,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有危險。
但他卻并不知道,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并未追襲他而來。
有著鬼手的阻攔,他們哪里敢再追蹤他影子的。
隨著影子進入了長安城之后,一刻來鐘后,來到了宮城之中。
“影子?”當鐘文見到影子的那一刻,發現其身上有著好幾處劍傷,心中雖有些不解,但眼神之中卻是夾帶著一些關切。
“九首,無事,只是幾處小傷。”影子回應道。
隨后,影子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處理起傷口來。
而鐘文也幫不上什么忙,安靜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鐘文看過影子身上的傷,真如影子所說,只是一些小傷,最重的,也只是那腹部的傷口而已。
但卻無性命之憂,只需要安養些時日即可全愈的。
沒過多久,李世民也來到了。
“影子,你回來了?可還好?”李世民一到就關切的向著影子問道。
“多謝圣上掛懷,我無事。”影子回應道。
影子與著李世民的關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李世民這年帝王關心一個宮中常侍,這要是說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把下巴給驚掉。
但對于明白其中原由的人,到也沒多大奇怪的。
“影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話,就向他們吩咐,我還有一些政事需要去處理,你先好好養傷。”李世民與著影子說了一會話后,隨即向著影子交待道。
“好。”影子點了點頭,站起來送著李世民離開。
自始自終,鐘文都沒有與李世民說過一句話,到像是一個看客一般,看著二人說著話,親密的有些像父子的關系一樣。
從二人的關系程度上,鐘文可以肯定。
如果影子向李世民說鐘文有問題,李世民肯定會選擇相信。
畢竟,這二人的相處時間,可以說很長很長了。
影子回來了。
那鐘文也就可以撤了。
鐘文不喜歡這宮城。
他更喜歡自在自由一些,就比如在自己府中一樣。
或許,不屬于自己的家,過的就相對也就沒有那么安逸吧。
“影子,你先好好養傷,即然你已經回來了,我也就完成了承諾了。”鐘文見李世民離去后不久,開口向著影子說道。
本來,鐘文還想向影子問些事。
但看著影子受了傷,他也不好多問。
雖說江湖兒女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但鐘文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九首,你稍待,走,回去說。”影子在聽到鐘文的話后,卻是阻攔鐘文回去。
二人坐在小院當中,鐘文靜待著影子說話。
“九首,此次我離開長安,找了人問了關于‘回輪印魂’之事。”影子等了一會兒之后,這才開口說起。
“如何?”鐘文輕聲問道。
都時隔一個月了,鐘文的好奇之心,再一次的被打開。
“我找人探問一下,你以前跟我說的那個傳說,據那人所說,苯教中好像就是如此,以靈魂轉世的方式,尋找一位符合靈童重新轉世,不過,據那人所說,靈魂轉世并非那么簡單。”
“靈魂轉世會尋找好幾位,甚至更多的靈童轉世,但只有一位才能回歸,至于其他的,會相繼培養,最終到了一個程度之上后,把這些所有的靈童召集后,會舉行什么儀式,所有靈魂回歸于本位,重塑原大能者的記憶。”
“但是,如那位靈童有‘回輪印魂’的話,那說明此人有可能就是靈魂轉世最重要的人物,至于重要到何種地步,我所問之人也不知道,畢竟,那人也只是聽說,卻也從未曾入過吐蕃中去了解。”
“不過,據我所猜測,有著‘回輪印魂’的人,有可能就是其宿主中的主位,至于是與不是,卻是無法印證了。”
影子緩緩的向著鐘文解釋了一下這‘回輪印魂’。
隨著影子的解釋,鐘文到是覺得這‘回輪印魂’與著自己曾經聽聞的傳說有些類似。
但也只是類似。
而自己的問題,絕對不可能是吐蕃國的某位大能者所轉世而來的,自己是什么人,鐘文心里最是清楚不過的了。
但是,影子說的,關于‘回輪印魂’的事情,有可能是另外一種解釋。
與著自己,絕對是無關的。
可是無關的話,那位被斬的吐蕃先天高手,又為何見到自己之時,會說一句‘回輪印魂’呢?
這其中的原由,到底是為何?
“影子,我想問一下,你所問的那個人,他并未去過吐蕃,他又是如何從中知道這些呢?還是他本來就是吐蕃人?或者,他的長輩們去過吐蕃?”鐘文心中好奇不已。
“那人不是吐蕃人,至于他是否真的沒有去過吐蕃,我不知,至于他的長輩們是否進入過吐蕃,均是無法知曉的。”影子回應道。
“那人是何人?可否方便說?”鐘文再一次的探問道。
“這…”
影子沒想到鐘文的好奇心如此之大,就連他所說的那個人,他都想知道。
不過,影子也在思量著要不要把那人的身份告訴鐘文。
雖說,那人在江湖之上的名聲并不顯山露水的,低調的有些過份。
可以說是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能知道他的存在的,估計不會有太多的人。
如果不是影子的師傅在世之時,曾經提過這么一個人,估計連影子都不一定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九首,那人身份有些特殊,不過,今日之言,僅止于你我了。”影子思量過后,最終選擇說出來。
“當然。”鐘文點頭應道。
“那人具體什么名號,我也不知道,不過,當年我師傅在世之時,跟我提過那人,那人在江湖之上,也是少有人知曉,其自稱姓百,知道的人都稱之為百先生。”影子停頓了一會兒后說道。
“百先生?”鐘文聽到這么一個名號后,心中更是好奇了。
“是的,百先生。”影子應道。
“百先生,百先生,知道這么多隱秘的事情,不會是百事通吧?要不然,怎么會自稱百生先?”鐘文思索之后,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百事通?嗯?九首,你要這么一說,到也像是,百先生冒似好像確實如你所說一樣,任何事情到了他那里,基本都能得到相應的解釋,百事通百事通,看來真有可能是如此了。”影子從未想過百先生是一名百事通,經鐘文這么一句話后,到是提醒了他。
況且,江湖之上,也沒有所謂的百事通的話法,更別說什么百曉生了。
而且,影子不是第一次去尋這位百先生問過事情。
曾經的他,也尋過這位百先生問過一些事情,每一次都能那百先生的嘴中,知道其答案。
就如此次一樣,也是從那位百先生嘴中知道了關于‘回輪印魂’的解釋。
“影子,這位百先生,是否有師門?或者這位百先生,是否有著某一種組織?”鐘文問道。
“這個,我到是沒有關注過,但據我所知,這位百先生好像并沒有什么師門,而且,他的身手并未達到先天之境,并不是什么高手。”影子回應道。
至于組織社團類的,影子也不知道。
主要是并沒有去細細查探,更或者從未往著這方面去想過。
鐘文聽后,心中雖不解。
不管有沒有師門,或者有無社團類的存在,但想來這位百先生如真知道這江湖中之事,必然有著無數的人幫著他整理或者搜集的。
隨后,二人又就著關于百先生的事情說了一些話。
隨著影子的話越來越多之后,鐘文也算是明白了這位百先生是位什么人物了,而且,也知道這位百先生居于何處,又如何尋找了。
“影子,你好生將養,我就不打擾你了。”鐘文感覺二人說了這么多話了,‘回輪印魂’之事也已經說了,還知道了關于百先生的事情,有些事,以后也是可以再說的。
“哦,對了九首,我返回的時候,遇上了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我這一身的傷,就是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所造成的。”影子見鐘文起了身,又是出聲補充道。
“什么?你身上受的傷,是那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造成的?怎么回事?”鐘文一聞到影子說關于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事之后,頓時驚道。
他以為影子身上的傷,也許是遇到了某些影子的仇敵才造成的,而且,他也不方便問這些事情。
可沒想到,影子身上的傷,是被那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給造成的,這就使得鐘文心驚了。
“當我在原州附近之時,正好遇見了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而且,那卓成已然是知道了谷城縣之事,這才十幾個圍殺于我,要不是我縱身術稍好一些,要不然早就被他們給追上了。”影子隨即也站起了身,向著鐘文敘述道。
但影子卻是沒有說關于鬼手之事,更是沒有說關于他師門之事。
“他們現在在哪?”鐘文聞言后,眼神之中閃現著一絲的怨恨問道。
本來,鐘文來到長安之后,本就要去太虛門走一趟的,可是,打他來到長安之后,到是把他的一些計劃給打亂了。
長久以來,師門的事情,有時候著實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了。
雖說自己師傅并未如何壓他,但這件事情,一直得不到解決,鐘文就無法從這件事情當中脫離出來。
“在隴州,他們從原州一路追殺于我到隴州,不過此時在不在隴州,我也無法確定,但在兩日前,他們追殺我到了隴州,而且,據我所知,他們應該從靈州一帶到的原州,所以,我在原州碰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應該是從靈州過來的。”影子見鐘文的神情之中帶著些許的怨恨之色,趕緊說道。
“我現在過去,可否追得上他們?”鐘文聽到在隴州,心中大動的問道。
“應該不太可能,他們肯定會離開的,因為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相信他們肯定會選擇離開,至于去了哪里,不好說。”影子回應道。
至于他說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他的這個師叔祖了,只不過,他影子不便把他師叔祖的事情告訴鐘文罷了。
有些事情確實有些不便告訴鐘文,更何況,還是事關自己的宗門之事,而且,還有關于他的這個師叔祖。
“對了,影子你剛才說他們是從靈州過來的,難道他們去靈州是因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是因為?難道影子你也去了靈州?”鐘文看著影子疑問道。
“嗯,我猜他們是從靈州到的原州。九首,你不會是想說,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是從靈州就已經發現我了吧?不可能啊,我在靈州之時,并未發現他們啊。”影子聽著鐘文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也沒有覺得他在靈州就被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給盯上。
“影子,你可知道,靈州西北的賀賴山(賀蘭山)?那里高山顯著,是為一個絕佳的隱世之地,我想,那終南山三大宗門去靈州,不會是去賀蘭山有什么隱秘之事吧?”鐘文問道。
“這…我無法回答你,但如果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去賀蘭山真有什么隱秘之事的話,那就真有可能是在靈州發現的我,這才一直尾隨于我,一直到了原州才動手。”影子回憶之后,點了點頭回應道。
對于賀蘭山,影子哪里會不知道,只不過,他對鐘文所說的話有些懷疑罷了。
他懷疑那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是如何從靈州跟隨他到的原州,為什么這么遠的距離,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既然如此,影子,那好好休息,我先去隴州探一探再看看。”鐘文向著影子拱了拱手說道。
“九首,你真要去隴州?如果真要去的話,那你最好往著涇州方向追查,以我的推測,他們有可能會往著涇州方向去。”
影子也不阻止,這是鐘文的師門之仇,他也不會去阻止,到是喜聞樂見,畢竟,他這一身的傷,可是敗那三大宗門的人所賜,沒有親身前往已是憾事了。
而影子剛才的話,所提供的方向,至于能不能追上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他也無法保證,只不過提供了一個大致的方向罷了。
“多謝。”鐘文說完就離開了。
隴州離著長安并不遠,而且相隔的距離也只有四五百里,大部分還都處于半平原以及丘陵地帶。
鐘文想著以自己的速度,幾個時辰之內,應該是能趕到隴州的。
只不過,這大白天里,鐘文卻是不會運轉內氣,施展輕功了,只得一出了宮城,就向著李山要了一匹快馬,奔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