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被耿江岳從我的宇宙里召喚出來的前一秒,正在試圖和小灰發生一點不可能的關系,小灰就是耿江岳從貝隆城那啥啥社團手里弄來的那只銀飛馬,正值少年,身體健康,毛色油亮,絕對是一匹好馬。但可惜它和小白一樣,生理上,也是公的。
被耿江岳打亂了節奏的小白,很是不高興地打著響鼻,然后后腦勺挨了一巴掌,立馬就服服帖帖,耿江岳懶得跟這貨科普為什么正常男孩子之間不能過分親密,馬韁一抖,海獅城上空便有一道流光劃過。王神機站在屋頂上,看著飛遠的耿江岳,微微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在感嘆耿江岳,還是在惋惜他自己。
和平年代,他們這些高手高高手,要是不造反,也就只能老老實實像普通人一樣過日子,高手不高手的,其實也就那樣。
而少數有造反計劃的——魏關山死了,丁寧濤也死了,朱星峰被牢牢摁住了,人類主流社會在對抗幻靈界生物的過程中,何嘗又不是同時在防備他們這些獵魔師?這些年全球的幻靈武器研究進展越發神速,怕是再不用多久,獵魔師或許就不再是防備幻靈界生物的主力了。
全球獵魔師工會解散后,去年短短一年時間,全球職業獵魔師的總量從兩千六百多萬,直降到兩千二百多萬,減少的那些人中,任務戰死的僅占8左右,絕大部分,還是自認已經無法完成任務委托,自動放棄了獵魔師的身份。青銅級獵魔師從2000萬下降到1700萬,白銀級獵魔師也減少了將近百萬,僅剩下400余萬,而且看趨勢,今年還會繼續往下掉…
那些青銅和白銀級別的獵魔師,實話實說,已經和那些手握人工靈能武器,抱著裝有元素彈甚至附魔彈的普通職業士兵,沒什么太大區別了,無非就是多幾個華而不實的技能。可是就憑他們那點靈力值,每天24小時內一共也用不了幾次技能,真上了戰場,還不如某些動不動就拿出結界炮亂轟的鈔能力者有用——
對,說的就是那個白白胖胖,靈力值只有880點,一路花錢刷上去,并由他王神機親自提攜上位,眼下全球王者級獵魔師當中排名倒數第一的,光明神教圣約翰彼得堡白衣祭祀云舒!
“唉,生不逢時…”
王神機心里暗嘆,同時為自己親手制造出云舒這種濫竽充數的貨感到悲哀。
幸好,以后不可能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全世界各大國好不容易除掉了尾大不掉的全球獵魔師工會,現在關于職業獵魔師的認證,全都已經采取了嚴進嚴上的措施,普通人就算想成為青銅級獵魔師,也不再那么容易。
現在相比獵魔師機構的失控可能性,更令所有國家關注的,反倒是因為全球獵魔師工會解散而空缺出來的那個生態位…有膽子盯上這個生態位的,可同樣也都是狠角色。
全球商業聯盟,國際和平協會,以及一部分人絕不想看到的——光明神教。
王神機心里想著這些,仰頭看著天上的那個小點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整個人慢慢地變得透明,一點點和四周的顏色融為一體,朝著海對面的海星城飛去。
耿江岳要殺的人,光是要找到都沒那么容易。王神機估計,至少也得個把星期才能得到結果。在此之前,還是先去處理一下那邊的玄體類生物——
獵魔師這個工種之所以還需要保留,真的就多虧人類的科技對這些玄體類生物束手無策,以后搞不好,獵魔師真要改名叫驅魔師也說不定…
小白的全速飛行速度,比耿江岳大學第一天坐的小型飛機要快得多,只是瞬息之間,就飛過了海星城上空,一路朝貝馬城極速而去。
約翰希伯是大人物,不可能說殺就殺。
至少,也得先找到人再說。
但如果直接找人打聽這個逼的下落,耿江岳估計百分之百要打草驚蛇,畢竟像這種只要自己的錢不管別人的命老狗逼,真想藏起來,這世上絕逼沒人能找到他。
這就好比李光明的那個地下八百米還外帶潛艇船塢的藏身所,要不是有荷爾蒙這個帶路黨,耿江岳壓根兒就不可能想到地底下那么深的地方,居然還能有個茍命基地。因此以約翰希伯的咖位,這老狗哪怕在海底挖個洞出來,也一點都不奇怪。而且要真是這樣,耿江岳還真的就奈何不了他——人都找不到,那還殺個卵?
所以最起碼,耿江岳想要殺他,第一點就是不能讓他知道。
必須將自己的動機隱藏起來,要從長計議。
約莫三小時后,中午十二點出頭,耿江岳來到了貝馬城,直接把失去利用價值的小白扔回我的宇宙,然后從空中俯沖下來,一邊輕松寫意地幾次空間轉換,卸掉落地的力道,最后就像從臺階上走下來一樣,淡淡地落在了貝馬大學大樓的樓頂上。
幾個瞬移,耿江岳來到一樓,走進了繳費處。
負責收錢的朱蒂果然中午無休,耿江岳走進去的時候,她正百無聊賴地在織毛衣,見到耿江岳,朱蒂依稀還有點印象,不由問道:“小伙子,你留級了嗎?”
“啊…對。”耿江岳走到柜臺前,隨口說道,“我昨天托人聯系過加羅爾主任,想問一下重修的事情,他讓我來這里等他,順便把學費繳了。你能給他打個電話嗎?”
“哦…好。”朱蒂一聽是要繳學費的,立馬不疑有他,抬起腕表很快找出了加羅爾的號碼撥了過去。沒過幾秒,那頭電話一通,朱蒂簡單道,“加羅爾主任,有個孩子在我這里,說是跟你約好了,請你過來見一面。嗯?沒有這回事?什么名字?”
朱蒂望向耿江岳,耿江岳道:“德華,音樂系。”
“叫德華,音樂系的…沒有嗎?哦,好的。”朱蒂掛了電話,對耿江岳道,“孩子,看來加羅爾主任不太想見你,要不你先繳費?”
“算了,不讀了。”耿江岳一擺手,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朱蒂不由搖了搖頭,心說現在的孩子都什么心理素質,這也太禁不起考驗了。
門外頭,耿江岳從辦公室里出來,直接瞬間消失。
先來找朱蒂,主要是為了確認加羅爾在學校里,以防這貨溜之大吉。但是尋找加羅爾,卻也不是真正的目的。耿江岳原本是想直接去找校長赫拉尼的,只是他不知道赫拉尼的辦公室在哪兒,直接找人亂問,又怕赫拉尼收到風聲會提前跑路。所以剛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直接就先去了加羅爾的辦公室,結果辦公室里沒人。不過現在看來,加羅爾應該是吃午飯去了。
耿江岳眼中橫紋浮現,身體變得透明。
血脈之力覺醒到神圣精靈之王的級別后,就算是白天,他也已經可以使用隱身技能。
這樣一來,就算神不知鬼不覺的,連監控設備都躲過去。
連續幾個閃現,耿江岳幾秒鐘后就順利進入了加羅爾的房間。這位學校管理處主任的辦公室面積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只擺了一桌一椅,一張沙發,連個茶幾都沒有。耿江岳靜靜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耐心了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快到一點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酒后的放肆笑聲,耿江岳站起身,就見房門被人推了進來。
加羅爾摟著一個女學生的腰,大聲到都懶得掩飾的地步道:“我都說了,你那個男朋友就是傻逼,你跟他有什么好處?獵魔師戰斗專業,將來畢業了能干嘛呀?除了送死,還能做什么?我有一個很了不起的學生曾經跟我說過,人,最主要的就是生命,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一邊說著,摟在姑娘腰上的咸豬手就開始往上摸。
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加羅爾的肩上。
“喂。”耿江岳顯形出來。
加羅爾轉頭一看,一臉淫笑,瞬間僵硬。
幾分鐘后…
“校長,是這樣的,真的是急事,學校里有個孩子把他兩個室友辦了,對,男生宿舍,那兩個被辦的孩子,現在情緒很激動,不過我暫時已經按下來了。
但是他們家長已經知道了,都是中央邦機關里的官員,很生氣。
他們說希望能當面跟您談一談,今天就要見你一面。我知道您在休假,但是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了啊,您不親自過來,真的壓不住幾天。萬一事情鬧大,教育委員早就想自己兼任咱們學校的校長了…好,好,我會注意的,一定把人穩住…”
加羅爾掛斷電話,轉過頭來,對著耿江岳露出了一個苦笑,很不是不解地問道:“大俠,你為什么要說這種謊?如果你想見我們校長,我想他一定會見你的。”
耿江岳不禁反問道:“那我想見赫魯尼,他會答應見我嗎?”
加羅爾一愣:“您想見赫魯尼主席?”
“只是打個比方。”耿江岳在沙發上坐下來,又指了下加羅爾的椅子,“坐。”
加羅爾戰戰兢兢,坐到了辦公桌后面,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耿江岳也沒什么聊天的興致,拿了本自己的教材出來,翻著《常規診斷學》,溫故知新。
兩個人就這么坐著,安靜了差不多四個小時后,加羅爾的腕表突然響起。這貨冷不丁一哆嗦,耿江岳直接把課本一合,淡淡看過去。加羅爾被耿江岳的眼神掃到,嚇得趕忙打開腕表,放大音量,就聽那頭赫拉尼校長沉聲道:“我回來了,來我辦公室。”
“好,馬上來。”加羅爾哆嗦著,把通話掛斷。
耿江岳把課本塞回戒指里,站起身來,對加羅爾微微一笑:“謝謝。”
加羅爾擠出一個哭臉道:“不客氣…”
耿江岳直接隱身,從辦公室閃現出去。
憋了一下午尿的加羅爾,坐在辦公桌后一動不動,過了半天才確認耿江岳應該是走了,連給赫拉尼告密的工夫都沒有,急忙從屋里快步走了出去。
貝馬大學大樓頂樓正中間沒有掛任何門牌的房間里,赫拉尼松了松領口,滿心煩躁。
耿江岳離開學校后,他和學校的諸多高層立馬就給自己放了大假。
原本是打算一直休假到極冬節結束,明年一月份再回來上班的,結果誰能想到,學校里居然居然會發生那種破事兒。話說現在那些中央邦機關工作人員是不懂教孩子用腦子辦事的嗎?辦誰不好,偏偏要辦自己的室友?難道這群白癡不知道,只有家庭背景差不多的,才會被安排到一個宿舍里去?那個喜歡攪屎的少年,就算有需求,就不能去找窮人家的?哪怕是花錢呢?能花得了多少?赫拉尼都覺得替他臊得慌!傻逼!傻逼啊!傻逼!
休假被攪黃的赫拉尼越想越氣,擺擺手,屏退身邊的女秘書,心里一邊醞釀著待會兒要跟學生家長交代的說辭。女秘書前腳剛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房門一帶,赫拉尼剛要端起杯子喝個茶,耳邊突然就冒出了一個聲音:“校長,能幫個忙嗎?”
赫拉尼頓時嚇得手一哆嗦,茶水濺出來一半。
中南軍協這幾天在海星城被玄體類生物搞得減員一成的新聞,大家笑話歸笑話,可心里還是要犯嘀咕的,陡然聽到這么個聲音,赫拉尼還當自己是中招了。
正要大喊,虛空中卻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赫拉尼頓時不禁全身失控,他驚恐地猛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個虛影,慢慢地浮現出來,與此同時,褲襠中間,大腿根部,突然感到一種人生得到解脫般的溫暖…
耿江岳松開手,有點無語地退后一步,向赫拉尼道歉道:“很抱歉,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么大,你還好吧?”
赫拉尼看著耿江岳,眼里浮現出一道水霧,咬著牙點點頭:“嗯…”
“那就好。”耿江岳微微一笑,“能幫我給聯盟政府的教育委員打個電話嗎?就說貝馬大學大規模學生食物中毒,請他馬上過來一下。”
赫拉尼抖了抖,一行熱淚,控制不住地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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