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愕然看著眼前的漂亮女人,腦子一時間有點宕機。
過了半天,看到老媽從屋子里探出頭來,見她又是沖自己擠眉弄眼,又是不停做手勢讓他過去的樣子,耿江岳忍不住眉頭一皺,同時也回過神來,忙問馬依依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十月一號,你們去貝馬城的那天下午。”馬依依仔細地回答,眼神中,卻帶著幾分憎恨的意味,然后依然是那個問題,“熊波呢?”
耿江岳沉默了一會兒,見老媽還在不停地招手,心里本來就憋著火,忍不住先怒喝了一聲:“你給我進去!我這里有事!那邊不人不鬼的!干嘛呢?!”
馬依依聞言,轉頭朝身后看了看。老媽和馬依依對視一眼,頓時拉下臉來,先朝耿江岳翻了個白眼珠子,然后憤憤轉頭就走,還順手一扔房門,砸出老大的動靜。
“不好意思。”耿江岳朝馬依依道了個歉。
馬依依卻淡淡道:“對你媽好點,當媽的都不容易。”
“嗯。”耿江岳解釋道,“我知道,就是有點受不了她。那個…波哥也死了。”
馬依依瞬間眼神一變,驚聲道:“熊波死了?”
耿江岳點了點頭。
馬依依滿臉焦急,又無法理解地問:“你們那個任務,不是只有鉆石級嗎?”
耿江岳低聲道:“出了點意外,波哥是被魏關山殺死的,魏關山,就是那個…全球第一念力師…”
“魏關山…魏關山怎么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他為什么要殺熊波?”馬依依有點慌亂起來,眼神閃爍又無助地喃喃自語,“怎么會這么巧,怎么會這么巧…”
耿江岳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頭有點發疼,忍不住坦白:“魏關山是沖我來的,波哥是替我的死的,還死了其他好多人…”
“沖你的?”馬依依盯住耿江岳,眼淚漱漱落下,搖頭道,“不應該,要針對也該是針對我老公,他憑什么針對你?你哪里有那么值得他們動手了?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派魏關山去的…”
耿江岳心知根本不存在什么“他們”,卻還是問道:“他們是誰?”
馬依依卻突然一停,伸手一抹眼淚,盯著耿江岳看了半天,不解地問:“熊波都死了,你為什么能活下來?”
耿江岳想了想,用很平靜的口吻,輕聲回答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真要打起來,我殺不了波哥,波哥也肯定殺不了我。這回我運氣好,打贏了魏關山。將來的話…”
馬依依迫不及待打斷:“將來你能比魏關山還厲害?”
耿江岳看著她漂亮的大眼睛,吹牛逼的心情,情不自禁地油然而生,點了下頭:“有這個可能…”
馬依依盯著耿江岳,忽然“呵”了一聲,搖了搖頭:“我明天再來找你。”
說著就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一間大房子走去。
耿江岳目送她走遠,一直看著她走進那所大房子里,過了許久,確定那就是馬依依和李俊飛的家,才愣愣地轉過頭,走進了新家的小院子。
打開房門,走進屋子,耿江岳一路朝樓上走,走回自己的臥室。
在椅子上坐下來,腦子里一片空白地安靜了許久后,肚子忽然咕咕作響,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晚飯。正要起身下樓,去找家店解決一下五臟廟的問題,老媽卻推門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沒好臉色道:“那個女的家里,剛剛老公死了,你不要跟人亂說話知道吧?跟寡婦勾勾搭搭不吉利的,我都打聽過了,她家里也不信神,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耿江岳本來就各種不爽,加上肚子餓了火氣就更大,老媽用這種話在耳邊嘀嘀咕咕,簡直是往炸藥廠里扔火柴,耿江岳無比厭煩,忍不住罵道:“你腦子有病嗎?吃飽了就去睡!哪兒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話?”
老媽被耿江岳一吼,立馬也跟著炸了,尖聲道:“我怎么了?!我跟你說這個還不是為你好!我難道有說錯嗎?那個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女人!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要不是我家的神!我這幾天都要餓死在這里了!莫名其妙把我接過來,家里什么都沒有!我人也不認識,路也認識,要不是斜對面那家有個信神的人過來幫我,我這幾天餓都要餓死在這里了!”
“行行行行行…”耿江岳覺得這時候他本來最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來消化消化最近的事情,結果老媽一上來就給他添堵,頓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半個字都懶得多說,站起來就朝房間外跑,幾大步就沖出了屋子。
傍晚的南城西區,路上有不少飯后散步的人。
家家戶戶全都說說笑笑的,氣氛寧靜祥和。耿江岳低著頭,在西區的路上快步走了許久,肚子里的火氣逐漸退下去,被老媽分分鐘帶飛的理智,也慢慢回到腦中。
找到一家只能坐兩個人的路邊小店,耿江岳剛坐下來,卻意外看到身邊的另一個客人,居然是熊貓。兩個人彼此一愣,耿江岳正要說話,熊貓突然道:“李俊飛死了。”
耿江岳懵逼道:“你也知道了?”
熊貓神色嚴肅道:“不光是我,估計整座南城的人都知道了。”
“是啊,大新聞啊。”正在給熊貓做鐵板燒大龍蝦的師傅,很是感概又繪聲繪色地接過話茬說道,“好端端的,車子開在路上,轟的一下,說爆炸就爆炸了,明顯是車里被人安裝了定時炸彈。下午人剛死掉,晚上公司就被市政廳查抄了,聽說還是李誠誠的私生子呢,這才稍微起來一點點,他那些兄弟就眼紅著要殺人了。”
耿江岳不由問道:“是誰干的?”
鐵板燒師傅呵呵一笑:“這我哪兒知道去?就算知道,我也不敢隨便亂說,你說是吧?”
耿江岳黑著臉。
熊貓輕聲道:“熊波前腳剛走,李俊飛馬上就死了,要是沒內奸,我潘達這個腦袋讓人擰下來當球踢都行。這種事,肯定是里應外合。不過我估計李俊飛的老婆肯定知道是誰干的。”
耿江岳低下頭,安靜沉思片刻,然后仰起臉來,對鐵板燒師傅來了句:“給我來兩份和他一樣的。”
鐵板燒師傅道:“一份要240塊啊。”
“廢什么話?”貓熊不高興道,“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