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純介紹道:“我自己做的,我叫它肩扛式彈筒。我修行資質一般,功力一直處在中下游水平,但哥在煉器設計上有一手的,所以弄了這個玩意兒防身。”
“它以靈力和機括之力雙重激發,把事先做好的靈力彈彈射出去。優點是比一般的靈力攻擊更遠,碰撞后炸開,力度更大,并且不用消耗自己的靈力。缺點是靈力不易儲存,會流失,需要經常充能,而且限于材質,要不然,威力更大。”
大家都是第一次聽說見到,吃驚不小,要求賈小純演示一下。
賈小純取出一枚他說的橢圓靈力彈裝入圓筒,扛在肩上,左手穩定住以后,右手以靈力激發機括,他人向后一挫,靈力彈一飛二十丈,準確擊中一棵龍爪刺柳荊的根部,靈氣彈鉆入爆開。
一聲悶響過后,等了十息左右,那棵刺柳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倒地。
六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袁更才說:“這顆蛋蛋好,純哥威武,你這才是人不可貌相啊,好一個靈力蛋筒”
賈小純嘿嘿一笑:“是彈筒不是蛋筒,這里面只剩下小一半靈力了,你們誰要是給它充能滿了之后,刺柳荊如此密集,一次干掉幾棵不在話下,不過我這段時間自己只做出了三十枚,估計后半段還得靠我們自己去破壞。”
華瀾庭也向他挑了挑大拇指。
這靈力彈和商晨曦送的閃光雷焱珠類似,難得的是可以以機括之力激發的更遠。
他還想到了之前風火輪老師的話,風火輪曾說過他在靈氣儲存上的研究大有進展,如果把這個技術嫁接過來,再輔以更堅固的材質,那威力實在是不可小覷。
對真正的高手來說,這種手段未必比可以開山碎峰的高超術法或有靈性的頂級法寶的攻擊更加強大,但勝在不用消耗靈力,勢均力敵或油盡燈枯時或遠或近地來上幾下,完全可以反敗為勝或救命的。
高階術法需要苦練的修為支撐,天然法寶的數量也總是有限,人工煉制的大威力法寶靈器同樣需要很多條件,這個東西對于他們這個層級的弟子作用很大,而且威力是可以隨著修為、材質、填充內容的不同加以提高的,如果普及開來的話…
這個事以后可要好好琢磨下。
眾人又議論了一會兒,田凈沙提出可以把毒丹植入,控制好強度的話,不會波及自身,而殺傷力會更大、范圍更廣,也許三十枚就可以保送他們過了這一關。
于是七人合作,著手充能制作毒氣靈力彈,準備二次闖關。
賈小純試了三枚,效果很不錯,前面清出了一片十五丈方圓左右的空地。
要知道,他們的靈力攻擊雖然在距離也能及遠,但威力會隨著距離而快速減弱,靈力彈卻不存在這個問題,而且遠攻也避開了刺柳荊的攻擊。
但彈筒也有個問題,發射三枚過后筒身發熱,需要冷卻一陣兒后方能繼續射擊。
眾人就這樣邊打邊走,半夜時分推進到了荊棘林三分之一的位置,靈力彈已消耗了小一半。
正要繼續前進,霍徽曉突然說道:“且慢,我覺得我們向左前方斜向前進或許會更好。”
賈小純疑惑地問:“為什么?那樣不是繞路了嗎?怎么會更快?”
霍徽曉曉:“不知道,這只是我的一種直覺,斜著走之字形,費距離但會省力,這不是我算出來的,是冥冥中一種感覺。”
顧辰楓說:“聽曉曉的吧,她多年浸淫在天機術和預言術上,很多事上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和判斷,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很準的。”
大家于是都同意試一試。斜向走了一段后,他們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原來,直線方向上的地下巖石很多,靈力毒彈影響的范圍受限,而斜向上方向都是土地且土質松軟,一枚靈力毒彈的爆炸力和毒力幾乎就能干掉十五丈內的荊棘。
這樣一來,斜向的之字路程是長了些,但前進速度反而加快了,看樣子單靠靈力彈就能闖出這片荊棘林。
在接近邊緣還剩下六枚靈力彈時,華瀾庭停步說道:“剩下的路要不我們自己動手闖過去吧,這靈力彈算是個殺手锏,留幾枚后面也許會用的上。”
大家一聽,都覺得很有道理,眾人聯手合力清除了最后一段的刺柳荊,終于走了出來。
以靈識辨識了下方向,前路上盡是低矮的草甸,七人松口氣休息片刻后再次啟程,仍然是華瀾庭走先,借著流光螢的光芒探路。
大家知道觀妙亭前這幾百丈的上山路上必定不會平靜,按說應該有更強大的靈獸阻攔,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的并不快,每人負責一個方向的靈識探察。
在黑夜中走到一半多的位置,周圍并無異常發生,而靈力和精神消耗卻不小,拖后的袁更正要叫住大家休息,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從后面搭到了自己的屁股上。
幸好他精神上一直處于全神貫注的狀態,全身勁力緊繃,一察覺不對,全力前竄,右手一只虎頭護手鉤翻手向后遞了出去,同時喊道:“注意后面!”
虎頭鉤后撩,帶起一片銀色靈力光芒劃了出去,如他的瘦金體書法一般冷硬剛直。
一道黑中帶紅的身影在空中一個側向翻滾讓過鉤身及靈氣,四肢著地落于地面。
大家聞聲回頭觀望,大致能看出來是一只身形比狼小一些但比狗大的靈獸,頭寬耳短,面鼓尾長,一身棕紅色皮毛,正眼神中帶著熱切貪婪的目光盯著大家。
羅思雨叫道:“大家小心了,這是豺,又稱豺狗,生性兇殘狡詐,速度快,善隱匿,愛偷襲獵物后門掏出腸子五臟,多是二三到十余只群居,別說狼了,老虎獅子見了也不敢主動招惹。”
顧辰楓補充到:“這只腹部毛色黑白相間,至少有五百年大了,我們三四人并肩子上都未必是它的對手。”
袁更和華瀾庭對望一眼,袁更快速說道:“羅思雨和顧辰楓保護霍徽曉,找機會以靈獸助攻,并負責警惕其他可能隱藏在暗處的豺狗。”
“賈小純在外圍伺機以靈力彈襲擾,我和田凈沙、華瀾庭正面圍攻,變隊。”
七人從沒配合過,但基本的戰術素養都有,聽罷后就開始各自移動準備戰斗。
豺果然奸詐狡猾,大家剛一移動還沒就位,它就主動發起了襲擊,而且還是貼地撲擊。
此時正是前后換位微顯混亂的當口,豺狗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加上天黑視線不佳,腳下又不易防范。
離的最近的袁更第一個反應過來,又是大叫一聲大家小心,左手判官筆疾插而下,卻刺了個空。
他身后正倒退的羅思雨和顧辰楓往霍徽曉身前一擋,兩人伏身出腿鏟出。
豺狗這次沒有躲閃,而是縱身一躍飛過三人頭頂,弧度優美,速度又快,快落到后面的田凈沙身前時橫身一晃尾巴,唬的田凈沙趕緊以囚龍棒護身。
豺狗卻只是虛晃一槍,身子向下撲向旁邊賈小純的小腿,一口咬上。
賈小純痛呼一聲,已經越過他趕向前面的華瀾庭回身一索抽下,豺狗一個飛身閃開。
華瀾庭已算準它的去路,右手如意索不中,左手一道雷罡打了個兩丈的提前量擊出。
豺狗怪叫一聲,竟能陡然提速前沖,只尾巴尖被雷罡掃中,毛發焦黑卷曲,并沒受到什么傷害。
眾人呼啦一下圍過來,四人在外警戒,田凈沙看了下賈小純的傷勢,小腿上有兩對帶血的牙痕,他伸手一抹,血就止住了,問道:“怎么樣?什么感覺?”
賈小純說:“不疼,就是全身沒勁,感覺氣血和靈力在飛快外泄。”
羅思雨說:“別怕,無妨。靈獸百年后會覺醒天賦神通,隨時間威力不斷加強。”
“豺狗除了天生速度快和善隱藏外,一個能力就是讓咬中者產生虛弱的幻覺,覺得傷重從而放棄逃生,最后被圍攻而死。”
“實際上只是皮外傷,也沒有毒,一會兒就過去了,不會影響行動。”
大家放下心來,田凈沙問:“怎么搞?這家伙速度太快,又很狡猾,一個突擊就鑿穿了我們七個。”
華瀾庭說:“跑!這里離亭子還有不到百丈,我們追捕它的話速度上都不如,只能讓它來攻擊才有機會,要不跑出去出了它的地盤,要不引它靠近擊殺。”
顧辰楓說:“沒錯,豺狗防御力一般,只要能擊中,它捱不了幾下重手,我的流光螢和小羅的饞饞可以從旁騷擾。”
霍徽曉說:“我有個小型困陣陣盤,需要些時間啟動,能引它進去就不怕它的速度了。”
大家又低聲商議幾句后,就把霍徽曉護在中間向前沖去。
羅思雨取出了饞饞在手,顧辰楓又開始吟唱,從周圍出現了大量的螢火蟲,把他們身旁這片區域照亮。
這些螢火蟲不是她豢養的,是從野外召喚過來的,但也只有夜晚才能有這個效果。
豺狗避開他們尾隨而上,跟了一段見偷襲無望,故技重施,飛身貼地沖了過來。
華瀾庭已有防備,以有心無意勾連手發出一個靈力氣團擋在腳下三丈以外,豺狗撞上去以后身子連扭數下,這才擺脫了氣團里數股糾纏的氣勁。
剛一沖出,袁更的左筆右鉤已經劃了個井字等在它的面前,豺狗筆直向上躍起,正要繼續向下撲擊,田凈沙的囚龍棒兜頭壓了下來。
好個豺狗,尾巴一擺,借力移開二尺,避開棒身和靈力籠罩范圍。
沒等它落地,饞饞已筆直飛射過來,豺狗兩只前爪一合,扇飛了饞饞,余力已盡,落了下來。
而顧辰楓的幾十只流光螢峰擁而上,豺狗團身滾動后又猛然張開四肢,護身靈力把流光螢盡數彈開。
這時霍徽曉叫道:“成了,陣啟。”
四周幾人兵器術法齊發,覆蓋了上中下三路,飛回來的饞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流光螢群也散開發出嗡嗡聲。
豺狗驚嚇之下,本能地四肢用力向前方缺口沖了過去。
眾人正等著它自投陣盤羅網,旁邊卻有一道黑影閃電般斜刺里沖了進來,撞在豺狗身上,并帶著它橫飛了出去。
那是只體型更小的豺狗,應該是先前那一只的同伴,一直隱在暗處尋找機會,旁觀者清,察覺有危機后沖進來救下了公豺。
眾人大呼可惜。
霍徽曉卻微微一笑:“饒是你奸似鬼,也要喝姑娘我的洗腳水。”
她雙手圈引,兩只豺狗落地處爆出一團靈力波動,一對豺狗左沖右突,卻象被無形壁障所阻,困在當中。
原來她這陣盤也是一對,分為虛盤實盤,虛盤一旦牽引鎖定對方氣息,十丈之內,實盤可追蹤而至啟動。
賈小純見狀大喜,大喝一聲:“兄弟們閃開!我要和它們約一炮!”
霍徽曉還沒來的及出言阻止,賈小純已是一炮轟出。
靈光一閃,靈力彈飛出爆開,陣盤里血雨飛濺,兩只豺狗尸身倒下。
霍徽曉瞪眼喝道:“賈小純,你急什么,就那么饑渴,不能等我困暈了它們再下手,你賠我陣盤。”
賈小純聞言訕笑:“報仇心切,報仇心切,這樣吧,歷練結束后我送你付彈筒賠償。”
霍徽曉哼哼兩聲,轉怒為喜。
過了這關,眾人進了觀妙亭休整,只待天明再上輯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