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過之后,老和尚突然吐出一口血,嘆息道:“棋差一著。”
說完,老和尚腦袋一低,渾身就癟了下去,就好像放了氣的充氣娃娃,很快就只剩下一副皮囊。
他這一走,黑山老人和喂鳥老農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萬千算計,諸般布局,但人算,終不如天算。
“啊?主人,你怎么給錘了?這可是寶貝啊。”海大胖看著那玉牌碎片,心中無數各種幻想的好處,瞬間破滅,心疼的臉都綠了。
柳金淡定道:“老子花錢買的,還不能聽個響兒?”
海大胖:“…”
“剛才那聲慘叫,像是人的。”小紙人開口。
柳金笑道:“廢話,那天龍寺大佬肯定想不到,還有人能扛得住龍井的誘惑。但是他也不想想,老子二十億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捐了,還有什么比人沒錢更痛苦?”
大青表示無語。
且不說那二十億你都沒見著,我肚子里還有你的貨呢。
“好了,咱們先出去,我估摸著,這一出戲,黑山和那萬靈觀肯定都看著呢,我這一砸,肯定有說法。”柳金說著站了起來。
從大青肚子里出來,柳金就看到臥室內多了倆人。
其中一個是黑山老人。
另外一個是個老農民打扮的老頭,臉上那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
但看著普通,能跟黑山站在一起,能簡單了?
其身份呼之欲出,萬靈觀老大。
柳金故作一愣,旋即驚喜道:“大哥,你怎么來了?你是想我了嗎?”
黑山老人微笑:“算是吧。”
“哈哈,我就知道咱哥倆關系沒的說。嗯,這位是?”柳金疑惑的看向老農。
“小友,冒昧來訪,請多包涵,我是鎮西養鳥的,你叫我老王就行。”老農微笑著自我介紹。
“哈哈,你好你好,看你老太客氣了,您看起來年紀大,但笑的可愛啊,可別叫我小友,叫我全名就行,不然搞得就好像我大哥矮你一頭似的。”柳金一臉謙虛的說。
老農依然微笑。
黑山挑挑眉。
老農若有所覺。
黑山恢復淡定。
老農瞥了一眼柳金,笑也不可愛了。
“嗯,大哥,您二位一起來?怕不是沒有原因吧?”柳金繼續說。
黑山老人道:“我們也不要打馬虎眼了,那禁制令你砸碎了,留著也沒用,不如給我吧。”
“我可以交易。”老農更簡單。
黑山看了看老農,又看向柳金:“我是你大哥。”
“大哥您這話說的不對,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這東西是天龍寺給我的,佛門禿子不安好心,說不定有詐,要是坑了你咋辦?你不在乎,我良心過不去啊。”柳金正色說。
“那就換吧,你想要什么?”黑山果斷改口。
柳金笑道:“換可以,但前提是,我想了解一下,這玩意有啥用?那天龍寺想干什么?大哥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曉。”
黑山道:“老禿驢想要成為人間佛主,心太大,玩崩了,目前已經元靈轉生,即便修行轉世法,但也要經過胎中謎,沒個十幾二十年回不來。”
說完頓了頓,黑山道:“禁制令是龍井的鑰匙,不帶禁制令,進去死路一條。而禁制令,每隔四十九年才能進去一次,這么多年來,我們三家都是輪流用,如今輪到天龍寺。”
“這都破碎了,還能用?”
“這就是禁制令的神奇,它并非后天制作,而是龍井的天然產物,只要存于龍井之中,會自動修補,不過這也需要個幾年時間,我想金弟你應該不會在臥龍鎮住幾年吧?”黑山看著柳金說。
“果然夠神奇的。”柳金贊嘆。
“那么最重要的問題,進入龍井,能得到什么?”柳金微笑,看起來很不在意。
黑山頓了頓,道:“對我們而言,感悟地脈真龍的法,就是最大的好處,對一般修行異類而言,享受地脈真龍的龍氣滋潤,就是最大的好處。”
柳金若有所思,旋即道:“行吧,大哥,老王,咱們也不來虛的,這屬于天龍寺的機會,等于你們白得一次感悟地脈真龍法的機會,我覺得兩位一起分享屬于最好的安排。”
黑山和老農對視一眼,都心里門清。
這小犢子,要吃兩家。
“那你的條件是?”老農開口問。
柳金道:“我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條件就一個。您二位大門對我敞開,不準對我冷淡,以后咱們要像一家人一樣。”
黑山挑眉。
老農皺眉。
小犢子的無恥,早已看在眼中。
這越簡單的條件,可能付出的就越多。
但是黑山和老農也捉摸不透,這里面能得到的是什么?
吃喝?還是奇珍異寶?
即便如此,都無法跟禁制令相提并論啊。
相互看了看,用柳金無法理解的方式交流了一下,黑山道:“金弟果然大氣,為兄向你保證,我黑山就是你大哥,我們就是一家人。”
老農笑道:“我那兒雖然臭了些,不過你若不嫌棄,隨時歡迎。”
柳金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兩位都喜歡我,這樣吧,你們各拿出一樣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給我,這樣我心里也踏實些。”
黑山和老農又對視了一眼。
這小子露出狐貍尾巴了。
代表身份的東西?
看來他志不在龍井,而是另有它求。
“好,這是天鳥羽,擁有我靈修一脈的靈韻,足以代表我的身份,持著此物,日后天下鳥類,都會與你親近。”老農很干脆的拿出了一根羽毛,只有巴掌大,卻五彩絢麗,看起來輕飄飄的,入手后卻還有些沉,起碼也有一斤重了。
柳金很寶貝的收起,然后看向了黑山。
黑山臉黑。
我這兒的寶貝,被你掏了不少了好不好。
果然是喂不飽的小狼崽。
“這是一盞燈籠,當年我在人間行走,此物就是我的標記,只要點亮它,有點見識的妖魔鬼怪也不敢欺負你。”黑山也拿出了一物。
卻是一個紙扎的紅燈籠,內中有一根紅燭,外面貼了一個喜字,看起來像是古時候結婚用的。
不過柳金卻從上面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邪氣。
果斷收起來,柳金笑呵呵的讓大青把玉牌碎片吐出來。
“啥也不說了,大哥,老王,你們以后都是我親人。”眉開眼笑的柳金,一把摟住了黑山和老農的肩膀,還用力拍了拍,很像狐朋狗友的那種。
黑山:…
老農:…
這不祥的預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