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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送子符”

熊貓書庫    白骨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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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貼滿了床板的這些黃符,都不是完整的。

  一張張黃符都是不完整的碎碎條條。

  仿佛被指甲抓爛成一條,一條。

  而且在床底下木板,也找到許多的血痕指甲抓印,似乎是有人曾躲在床下掙扎,抓爛了手指,留下血跡斑斑。

  “這些血痕…這是小孩子的指甲抓痕啊!”

  “沈家堡鬧邪的莫非是個兇小孩?”

  老道士吃驚叫了一聲。

  “小兄弟可有聽過一句話?鬼笑莫如聽鬼哭、最兇莫過紅衣女鬼、最惡莫過半大小鬼。”

  “鬼笑莫如聽鬼哭,說的是在民間志怪故事里,經常有冤死、枉死的人,死后有一口怨氣難平,于是會找人哭訴自己冤情,求人伸冤,求人超度的故事。這類人死后,善惡分明,不會害無辜性命,還有超度重新輪回做人的希望。可就怕碰到不哭卻笑的兇主,人有胡亂殺人的精神病,陰祟里也同樣有胡亂殺人的精神病。”

  “最兇莫過赤衣女鬼,人死后只剩陰魂,陰魂歸陰間,屬陰。而紅衣既是代表兇煞戾氣的血衣,也代表了五行里的火。小兄弟你想啊,自古水火不相容,就好比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結果自然是一碰就炸,一碰就炸。所以民間總說,人若身披紅衣死的,死后必定鬧得最兇。”

  “再說最惡莫過半大小鬼,說的便是半大的小孩,眼里是非善惡觀念還沒完全建立,他們做事不分對錯,不考慮任何后果,只分好玩跟惡作劇,所以最是喜怒無常。所以,喜怒無常,沒有是非觀念,又貪玩惡作劇的半大小孩,一旦死時產生怨恨,很輕易就能成為邪惡怨靈,而半大小鬼眼里的惡作劇,往往是最要人命,從不考慮后果的。”

  聽完老道士的解釋,晉安沉吟,這么說來,他們這次是碰見最難纏的小鬼了?

  “我們之前在沈家堡外聽到的落水聲,接著就看到了高度腐爛的黑狗尸體…還有故意把我們引到沈家堡后村,看到掛在樹上的貓尸,會不會就是這個難纏小鬼的一出惡作劇?”

  晉安說出自己的猜想。

  黑暗中,老道士手掌一拍大腿,大呼老道我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這突如其來的肉拍肉脆響,在這個四周黑咕隆咚看不清的詭異氛圍下,差點沒把晉安嚇得心臟突突加速。

  晉安沒去管一驚一乍的老道士,他從床下撕走一張黃符,然后走到窗后,借著窗外的朦朧模糊月光,想要湊近看看這黃符畫的是什么咒…

  他好以此揣摩沈家堡當年鬧邪有多兇,居然連這么多黃符都鎮壓不住。

  只是,晉安還沒看出個門道來,一旁湊過來看熱鬧的老神棍,先看清了黃符上的符咒。

  待看清的那一瞬間,老道士人一愣。

  “這不是送子符嗎?”

  老道士先是吃驚,然后人反應過來的大怒:“這是哪個鄉野莽夫假道士,把送子符當成驅魔鎮邪符!”

  “這里本來就鬧小鬼,你個假道士連送子符和驅邪符都認不清,這哪是觀音送子,這是送你個大頭鬼吧!”

  “關鍵是這個假道士連個三把刀都不是,簡單一個送子符,還都能畫錯了!”

  老道士忿忿。

  這些江湖假道士,不僅害人不淺,還打著道教的幌子,抹黑道教形象。

  難怪現在的人,只要一看到道士,第一印象就是非惡即罵是老神棍,太南了。

  晉安看著跳腳忿忿大罵的老道士,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行了,行了,老道你也不用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指著我鼻子罵了,我以后改口,不叫你老神棍了。”

  晉安是認真的。

  老道士雖然辦事有點不靠譜。

  但心地卻不壞。

  反而還挺爛好人的。

  這年頭,人心比鬼還恐怖,只要人不壞,都是能值得人尊重了。

  老道士見晉安難得主動認錯,頓時挺直腰板,如斗勝了的雄雞,抬頭挺胸,揚眉吐氣,正要喋喋不休的好好說教一番晉安。

  咔嚓…

  咔嚓,咔嚓…

  老道士張口欲言,卻被黑暗屋子里的陰森森氛圍指甲抓撓聲打斷,這次是從床邊衣柜家具里傳出的。

  這一切都是顯得那么突兀,就像是荒山野嶺里的百年平靜深潭,突然一下投入大石打破平靜,激起劇烈漣漪。

  砰!砰!

  這次還多了手掌用力拍砸聲音,仿佛是有人被困在了什么狹小空間里,正在努力拍打,向外界無助求救。

  晉安立即做出反應。

  他扔掉手里的送子符黃符,因為人沖出去速度太快,啪,空氣劇烈摩擦衣服,人敏捷如獵豹捕獵般迅猛躥出,手里提著凜凜長刀,已經瞬間從窗臺邊躥至衣柜前。

  晉安抓住門環,直接粗暴打開衣柜門。

  結果。

  這次的衣柜里,依舊還是什么人都沒有,但是衣柜里依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大量黃符。

  同樣的,這些黃符都被小孩指甲抓破成碎條,衣柜內壁和柜門內,布滿了大量小孩被困掙扎的指甲抓痕。

  這些抓痕帶著血跡斑斑,柜子里都是手抓出來的密密麻麻血污。

  晉安撕下一張黃符,跟之前撕下來扔在地上的黃符一對比,是出自同一人手筆的黃符,都是假道士畫錯了的送子符。

  晉安還在沉吟,凄冷夜下,再次傳來指甲抓撓,用力拍打求助的聲音。

  “小兄弟,這次的聲音好像是從外面院子傳來的!”

  其實不用老道士提醒,晉安沉著目光,手里握著刀,已經氣勢洶洶的大踏步沖向院子。

  聲音是從院子里的一口水缸內傳出的。

  水缸上壓著一塊木板和大石。

  當晉安掀翻蓋子,結果缸內干燥,落滿灰塵,并無盛水,只是水缸內同樣貼滿了黃符和被人抓出血跡斑斑的指甲痕跡。

  一而再被戲耍。

  就是泥菩薩都有三分泥性。

  晉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當年這些沈家堡的人,究竟都經歷了怎樣的恐懼,居然在家里貼滿了這么多黃符…”

  這個時候,老道士也已經摸黑追出來,老道士有些狼狽,腦門上撞出了個大包,估計是夜里看不見,在屋子里摔了一跤或是把腦門磕在門框上了。

  就著月光,老道士也看清了缸內同樣貼滿大量黃符。

  老道士驚咦了一聲:“這半大小鬼,該不會是故意惡作劇,在跟小兄弟你和老道我捉迷藏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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