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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衣冠冢

熊貓書庫    白骨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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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安聞言。

  大感意外。

  怎么不是陰兵借道傷到老道士?

  反而是他傷到了老道士?

  于是忙問是怎么回事。

  “老道我果然沒說錯,小兄弟你的命格太硬,命格硬到了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連陰兵借道都被小兄弟一聲叱咤喝退了!”

  “就是牽連到老道我的神魂也被驚魂到了!”

  晉安一時間聽得滿頭霧水,不知道老神棍在胡言亂語著什么。

  心里暗想,這老神棍該不會是被勾魂后,三魂七魄沒囫圇回來全,所以精神錯亂了?

  老道士并未馬上急于解釋。

  而是讓林和順攙扶他去院子里。

  被晉安一嗓門驚魂到的老道士,神魂受到傷害,無法短時間馬上恢復,現在身體虛弱。

  身體精氣神受到了虧損。

  走幾步路就要停下休息氣喘下。

  晉安跟在老道士身后,想看看老道士究竟在葫蘆里賣什么藥。

  哪知,老道士來到院子里后,竟向守棺的林家漢子們下了一個令大伙都意想不到的吩咐!

  老道士居然要開棺!

  林家那幾名守棺漢子,當即嚇得身體一哆嗦,原本有點微醉的酒意,也全都嚇到后腦勺去了。

  “陳道長,現在是陰氣最重的后半夜,我們不敢開這口兇棺啊!要,要萬一里面的死人起了尸,我還有上有老母下有妻女,不能讓我家婆娘這么早就為我守寡啊!”

  這些林家漢子,一個個把頭搖得都像是撥浪鼓。

  說什么也不肯上去開棺。

  此時,就連晉安都不得不懷疑,老道士是不是被什么邪祟給附身了?想趁機放出白棺里的尸體?

  結果,老道士再次語出驚人:“你們放心開棺吧,白棺里葬著的那位主兒,人已經走了。”

  “現在的白棺,只剩下一具空棺罷了。”

  “現在開棺不會有危險的。”

  老道士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院子里的人當下就咋咋呼呼大叫的炸鍋了。

  “不可能的!”

  “我們哥幾個日日夜夜守著棺材,根本沒人能靠近,打開過棺材!”

  “陳道長您看白棺表面捆著的墨斗線都還在,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憑空爬出來消失?”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時,有人遲疑接話:“會不會是,是…從棺材底下,被人盜走尸體的?棺材底下的墨斗線,我們好像看不到…”

  結果立馬遭到其他人的反駁:“我看奎子你是喝酒喝多了,腦瓜瓜里全是水,要是從棺材底下被人盜走尸體,棺材下的那一圈石灰粉,早就踩出腳印了。”

  “再說了,棺材底下還有幾只長板凳支撐著呢,你說說,怎么做到不留腳印,又不搬動板凳,把尸體給偷走?”

  院子里,一群大漢扯著粗糙嗓門,吵吵嚷嚷著。

  都說他們白天、晚上,都有人守棺,絕無可能有人在他們眼皮底下偷尸。

  最后,在老道士的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有事下,林家守棺的那幾名漢子,這才心驚肉跳的同意開棺。

  幾名漢子找來工具,割斷白棺表面的朱砂墨斗線,然后一二三,喊著整齊號子,吃力推開這口由鐵樺木打造的沉重白棺。

  百斤棺材蓋重重翻倒在地。

  院子里的八九人,包括晉安也在內,齊齊好奇靠近白棺,結果大伙一看,林家人嚇得倒吸口涼氣,臉上神色慌張。

  只有晉安和老道士還能保持住鎮定。

  只見白棺里,是空的!

  白棺里的尸體不見了!

  只剩一件大紅袍殮服,留在白棺內,成了衣冠冢!

  “陳道長,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會這樣?”

  “今晚你一直有些神神叨叨的,白棺里尸首消失,是不是跟今晚的陰兵借道有關系?”

  日防夜防,防住了陳皮、栓子的偷尸!

  可誰能想到,白棺里的尸體,最后卻在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

  晉安心中實在有太多太多疑問和驚奇了,一下子,如連珠炮般問向老道士。

  別說晉安想不明白了。

  林家守棺的那幾人,也全都嚇得不輕,大半夜的,身體發冷,目光恐懼。

  這事太詭異!

  太悚然了!

  氣色有點不好的老道士,臉上露出復雜神色:“小兄弟可還記得,今日申時,你我分別時,老道我跟你提起過一事,說林祿家人在幾天前聽到的陰兵借道動靜?”

  晉安若有所思的點頭。

  老道士指著白棺,繼續說道:“那一日,便是陰兵借道,接走了白棺里的主兒。”

  “小兄弟你肯定會很好奇,那段時間,老道我還被困在山里救人,又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

  老道士氣血難看的連咳幾聲,然后繼續往下說道:“其實,老道我今天白天回到昌縣,若是仔細檢查白棺里的尸首,在白天就會看出來白棺里的主兒已經離開。”

  “可惜老道我這回的確是看走眼了,因為連日來在山里折騰幾天,人太疲乏,太累了,白天只開個縫隙,匆匆看一眼,誤把棺里殮服當作是尸首還在,然后急匆匆將被第二批偷尸人破壞掉的墨斗線補上,急著去德善樓應約。”

  “如果當時老道我再細心些,不至于直到現在才發現…”

  “而今晚的陰兵借道,并不是來害你我二人性命,而是白棺里的那位厲害主兒,想邀你我二人到她在武州府的府上一聚,備了厚禮,表達謝意,說她已成功斬去舊身,修得功德圓滿。”

  “哪里知道,小兄弟你命格太硬,不僅陰兵借道被你喝退,就連老道我未被陰兵借道傷到,最后是被小兄弟你驚魂到。”

  老道士抱怨晉安幾句。

  如果沒晉安那一叱咤怒喝。

  現在說不定已經都到武州府,拿到對方的厚禮答謝了。

  死人的厚禮是什么?

  那自然就是金銀玉器等陪葬物了。

  晉安:“…”

  “武州府距昌縣,即便是乘船,走最快的水道,都要數天才能到,怎么可能現在已經到了。”

  老道士搖頭晃腦,頗有些自得的說道:“小兄弟你這就顯得門外漢了,陰兵借道,不可~以陽間的腳程度量。”

  “小兄弟可否有聽過,民間有人晚上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在千里之外醒來?到雞鳴天亮,人又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中?”

  聽了老道士的話,晉安仔細琢磨了會。

  還真是這個道理。

  但晉安又想起另一件事:“死人的府邸,可不就是陰宅,也就是墳墓嗎,她請我們到墳墓里一坐,你愿意去?”

  反正晉安心里膈應。

  肯定不會好端端的跑去別人的墳墓里去湊熱鬧啊。

  先不說會不會折壽。

  光是想著就挺瘆人的。

  “呃。”原本還抱怨晉安的老道士,頓時啞火了。

  然后訕訕說道:“這些金銀玉器都是死人的陪葬品,是陰間明器,活人拿了折壽,老道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小兄弟何必這么較真。”

  晉安:“呵呵。”

  晉安啥也沒說,讓老道士自己去體會這兩個字。

  老道士:“…”

  他被晉安一句呵呵,懟得一時氣悶,說不上反駁話來。

  晉安讓林家人重新蓋好棺蓋后,問老道士,這口白棺該怎么處理?

  老道士說等天亮,找塊好地葬了吧。對方既然留下殮服當衣冠冢,應該是想讓我們好好葬了白棺,不管怎么說,這口白棺都是那位兇主住過的“家”,保不齊哪天又會回來。

  晉安怎么覺得,老道士這話越聽越瘆人呢。

  于是他岔開話題道:“陳道長,你說了這么多,看來你今晚跟那些陰兵待一起,了解到許多事,那你可知白棺里女尸的真正身份,為什么會身首分離慘死?”

  “!”

  哪知,晉安話音才剛落,老道士竟臉色陡然嚴肅起來。

  老道士避開其他人,附耳低聲一句:“那位兇主,是前不久剛下葬的府尹之女。”

  晉安也被嚇住。

  “如果是府尹之女,怎么死得那么慘?”

  “連腦袋都分離了。”

  老道士只是搖頭,這種隱秘事,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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