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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枝目前犯(二)

熊貓書庫    世子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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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孫家鋪子出來,在街坊間穿行許久,來到了當年買下來的宅院,細細密密的春雨也小了幾分。

  許不令在院口停下馬匹,推門進入熟悉的小院。墻頭杏樹郁郁蔥蔥,半年無人居住,院子里積了層落葉,正屋的小窗戶,幾塊木板歪歪斜斜,還是以前的模樣。

  寧清夜白裙如雪,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臉頰微揚,帶著幾分酡紅,看著天空的云卷云舒,不知在回想什么,略顯出神。三個酒壺放在地上,其中一個打開了,兩個小碗放在跟前。

  雨水滴滴答答,從屋檐上落下,襯托著稍顯冷艷的容顏,恍惚間讓人覺得又回到了當初相逢的那段時光。

  許不令撐著油紙傘走到屋檐旁,前后看去:

  “滿枝跑哪兒去了?

  寧清夜回過神,偏頭望了下,便又繼續望向天空:“滿枝等你喝酒,好久沒喝,我倆先碰了一碗,她直接就趴下了。”

  許不令收起油紙傘靠在墻邊,探頭往門里瞄了眼——臨走前小屋收拾的很干凈,倒是沒有遭賊,收好的被褥被拿了出來,已經鋪在了小床上。身著暖紅裙子的小滿枝,四仰八叉的趴在上面,被褥蓋著上身,臉蛋兒紅撲撲明顯帶著幾分醉意,可能是聽到了聲響,稍微清醒了些,半瞇著眸子,醉醺醺笑了下:“許公子,嗯…嘻嘻…”然后又沒聲了。

  “這丫頭…”

  許不令哭笑不得,搖搖頭,回身在寧清夜旁邊坐下,把小板凳拖近了幾分,緊緊挨著:

  “方才在孫家鋪子,遇上個熟人。以前咱們去仁義堂就是和楚楚第一次見面那次事前先在虎臺街算了個命,你可還記得?”

  寧清夜方才一直在想這事兒聽見這話豁然開朗:“我方才也遇見了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原來是那個小姑娘…她好像叫小桃花?”

  許不令點了點頭拿起還剩大半壺的斷玉燒,仰頭灌了一口:

  “是啊那次找她算姻緣她說要娶的人近在眼前。現在想來,料事如神。”

  寧清夜恍然的表情一凝,繼而又冷了下來,望向了別處:“別自作多情誰要嫁你?”

  許不令拿起酒碗倒了一碗遞給寧清夜:“說好先做情侶,江湖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別出爾反爾啊。”

  寧清夜低頭看了看酒碗,接過來小抿一口,舔了舔紅潤薄唇:“哼”

  許不令輕笑了下想起小桃花,又嘆了口氣:“上次我們去仁義堂遇見的幾伙殺手中,有個使鐵槍的漢子。是小桃花的爹爹…”

  寧清夜聽到這個眼神微微動了下。自幼出身江湖,愛恨糾葛的事情見得不少明白這種江湖恩怨中受傷的永遠都是心智未成的子女。她坐直了幾分:

  “我看那小姑娘現在過得還行,她沒事吧?”

  “挺好的,找了個比較厲害的師父,她師父武藝很高,估計內外兼修,感覺比祝大劍圣都有壓迫力,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高人。小桃花近兩年估計也在習武,看根骨比夜鶯只強不弱,幾年之后,恐怕就能在江湖上聽到她的名字了。”

  寧清夜輕輕蹙眉,至親暴死、拜師學藝,是為了做什么,江湖上人盡皆知。她回想了下:“在仁義堂,是他們先對你圖謀不軌,我們只是自保罷了。再者,當時那兩個人武藝很高,自己殺了出去,我們也沒攔住,若不是狼衛跑過來,就已經逃走了,最后被狼衛所殺,按理講和我們沒關系才對…”

  “本來就沒關系,薛義干的是殺人的買賣,罪有應得,再遇上一次也照殺不誤。不過小孩子是無辜的,年紀小小沒了爹,往后的日子全都變了,但這種事又沒法避免,只能說造化弄人。”

  寧清夜沉默了下,可能是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淡淡哼了一聲:

  “怎么不能避免?妻兒俱在,若是肯知足,不去謀財謀高官厚祿,老老實實過日子,豈會出事?”

  許不令搖了搖頭,輕輕握住了寧清夜的手:“人活一世,哪能事事都順心如意,事后看來肯定不該去做那些事,但事前根本不會知道這些。

  就比如厲寒生,作為一個書生,‘學而優則仕’,寒窗苦讀數年,為的就是報效朝廷,古往今來的讀書人都是如此,他想進京謀個官職其實沒錯;按照讀書人的看法,堂堂正正靠學文頂天立地,可比以武亂禁的江湖人有出息。

  再者,你娘當年被陷害,成了逃犯,厲寒生作為讀書人,肯定是想著向朝廷伸冤,而不是在深山里東躲西藏認下這個罪名;若不是后來宋暨上位清洗江湖,他真能衣錦還鄉也說不定。”

  寧清夜沉默了下,輕輕哼了一聲:“事已至此,縱有千般理由又如何?他現在依舊在想著皇圖霸業,給吳王當走狗,可半點沒有悔改的意思。”

  許不令也只是隨口勸勸,見寧清夜心情不好,知道多說無益,便也不再多嘴,轉而道:“要不要進去歇會兒?”

  寧清夜喝了兩碗斷玉燒,臉頰上明顯帶著兩抹紅暈,被勾起了往日思緒,心情稍顯低落,確實有了些許醉意,聞言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進屋。

  只是寧清夜還沒起身,就發現許不令探出手,穿過裙子摟住了腿彎,右手拖住了她的后背,繼而身體一輕,就被橫抱了起來。

  寧清夜思緒剎那間恢復:“你做什么?”

  “送你去休息。”

  許不令表情平靜,走進屋里,用腳把門帶上:“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我就是這樣把你抱過來的,你把我綁了,我還得忙前忙后的救你,可把我給累壞了…”

  寧清夜根本沒聽這些打岔的話,扭著身體想要落地,眼神微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想占便宜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找借口…”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把寧清夜放在滿枝旁邊,認真道:

  “清夜,我想占你便宜!”

  寧清夜一呆,沒想到許不令還真就直說了。她臉色愈發紅了幾分,想起身出去:

  “不行,你想得美,你放開我…”

  許不令單手捉住寧清夜的兩只手腕,摁在了被褥上,稍顯不滿:

  “看嘛,我直說你又不答應,還是得找借口。你上次背上受了傷,我看看好的咋樣了,留疤沒有…”

  言語間,許不令抬手挑開了衣襟,露出了白色的荷花肚兜。

  寧清夜明顯穩不住了,眼中又急又氣,偏頭看了看旁邊的滿枝,扭了兩下:

  “許不令,你…呀~”

  荷花被捏了下,激的寧清夜猛地一顫,清水雙眸中滿是羞惱:

  “你放手,我…我讓你親一下就是了,滿枝在跟前…”

  許不令心滿意足:“對嗎,這才像情侶,把眼睛閉上。”

  寧清夜面若霜雪,卻掩不住臉頰上的紅暈,咬牙瞪了許不令一眼后,才不情不愿的閉上雙眸。

  “嗚…”

  窸窸窣窣——

  房屋很小,床鋪不大,老舊的木板發出些許輕響。

  祝滿枝躺在里側,灌了碗斷玉燒,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間,發覺有人在旁邊動來動去,她略顯不滿的哼哼了一聲,睜開了眸子。不曾想抬眼就瞧見,鐵姐妹寧清夜,和她的情郎抱在一起互啃,大白團兒都被捏的變了形狀。

  我尼瑪…

  祝滿枝猛然驚醒,臉色頓時漲紅,可馬上又被惱火取代,猛地翻起身來,都快氣哭了:

  “小寧,你住口!當著我面偷我男人,你…你太過分啦!”

  寧清夜完全是在被欺負,剛剛才進入一點狀態,發覺滿枝醒了,頓時也驚醒了過來,羞惱窘迫之下,一把推開了身上的許不令,急急忙忙坐起身來,合上裙子:

  “滿枝,我…是他,他對我用強…”

  祝滿枝都快氣哭了,抓著寧清夜的肩膀搖搖晃晃:

  “我不聽我不聽,怪不得你把我灌醉,原來是為了和許公子親親摸摸,還當著我的面…”

  寧清夜紋絲不動,蹙眉道:“滿枝,你別血口噴人,什么叫我灌醉你?你自己一口下去直接翻了,還是我把你扶著進的屋…”

  “我們可是拜把子的姐妹,你明知道我在,還…還…”

  喋喋不休。

  許不令吃干抹凈,稍微整理了下衣袍,輕聲道:

  “好啦好啦,回船上再說吧,下午還有事。”

  寧清夜臉皮薄的很,拉個手被發現,都能窘迫好幾天,更不用說現在了。理虧之下不敢和滿枝對峙,連忙起身跑了出去。

  祝滿枝翻身而起穿上鞋子,想繼續去找寧清夜的麻煩,路過許不令時,抿了抿嘴,又委屈道:

  “許公子,你怎么能這樣…我…我明明也在旁邊…”

  大眼睛里明顯有幾分醋味。

  許不令捧起滿枝的臉蛋兒就嘬了幾口,面帶微笑:

  “現在公平了吧?”

  “公平個什么呀…”

  祝滿枝心滿意足,急急忙忙從懷里鉆了出去,追出了房門:

  “小寧,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和你絕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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