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三十三章 宿醉?

熊貓書庫    世子很兇
🔊點這里聽書

  夜已經深了,雨尚未停下,集市后巷大多鋪子都關了門,昏暗雨幕中,兩個掛在飛檐下的燈籠亮著昏黃的光芒,在雨水浸濕的路面上倒映出一個‘楊’字。

  深秋雨夜,道路上早已經沒了客人,老板娘孟花收拾好了鋪子內外,站在屋檐下,眺望著后巷的入口。

  小丫頭可能有點疲倦了,揉著眼睛站在旁邊,碎碎念著:

  “…今天那個胖乎乎的姐姐好厲害呀,去過京城,還當過捕快…”

  “人家不是胖…”

  “看起來不胖,為啥胸口比娘還鼓鼓的?旁邊那個大辮子姐姐都是平平的…”

  “你長大就知道了…”

  母女倆閑言碎語間,巷子里出現了腳步聲,三個在鏢局當差的漢子,提著燈籠持著油紙傘,閑談間走了過來,為首的便是下午與常侍劍接觸的楊屠玥。

  來到小店門前,兩名鏢師和氣的叫了聲嫂子,楊屠玥道別之后,在屋檐下收起了雨傘,抬手在女兒的頭頂揉了揉。

  孟花上前接住雨傘,整理著丈夫飛濺了些雨水的袍子:

  “相公,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是呀,今天來了幾個外地客人,好大方的,把所有的菜都點了一遍…”

  “鏢局有點事兒,出去喝了幾杯。”

  楊玉玥放下隨身的腰刀,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上面還留著飯菜。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孟花盛著飯菜,打量了丈夫幾眼:

  “可是船幫的人又拉相公去干大事?唉船幫去不得,巷子里好幾戶人家的兒子,跑去船幫混跡,走南闖北的掙銀子是快,可說沒就真沒了,這家小店每天收成足夠家里開銷…”

  可能世上的媳婦都喜歡啰嗦,旁邊的小丫頭聽了好多遍了,捂著耳朵嘟著嘴。

  楊屠玥搖了搖頭,神色平淡:“別瞎想,船幫說起來也是押鏢的,和我現在干的區別不大,我往哪兒跑作甚。”

  孟花點了點頭,坐在丈夫與女兒之間,微笑道:

  “鏢局都在附近跑,兩三天就回來了,船幫一走少則三月多則半年,而且聽南來北往的客人說,跑船很危險,江湖上的匪人多,不遇上還好,遇上把船一劫,為了不被人發現,都是一船一船的殺人…”

  楊屠玥筷子拍在桌面上,看了看旁邊的女兒:“丫頭在了,店里的客人懂個什么,都是些滿口空話的,以后少聽。我不去船幫,就在岳陽待著,給丫頭攢嫁妝。”

  小丫頭嘻嘻笑了下:“我什么時候才能嫁人呀,今天遇到個哥哥,長得好俊,比爹爹俊多了…”

  “你這丫頭,哪有你爹爹俊?”

  “唉丫頭這是長大了…”

  窗內一燈如豆,隨著小丫頭的插科打諢,小門小戶的歡聲笑語,如同往日一樣傳入雨幕之中,許不令抵達岳陽的第一天,便這么平平淡淡的結束了…

  翌日清晨,東方發白,雨幕卻沒有停下來。

  湖畔的樓船上,王府護衛開始換班,早起的丫鬟在廚房內生火做著早膳,各房的姑娘們還未起床。

  往日這個時候,起的最早的應該是身為道士的寧玉合,不過昨晚上照顧喝醉在床上打滾,非要聽故事的小滿枝,寧玉合忙活了半晚上,此時尚未醒來。

  而在宮里常年失眠,導致晚起習慣了的蕭湘兒,今天卻是最早爬起來,站在樓船后方的露臺上思考人生。

  深秋清晨的寒風吹拂長發,淡淡的霧氣和雨幕,讓洞庭湖面看起來朦朧縹緲如同夢境。

  蕭湘兒用手扶著欄桿,輕輕揉著有些酸軟的腿,勾人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窘迫。

  昨晚上是怎么了,我都說了些什么呀…

  蕭湘兒時而咬咬下唇,回頭看上一眼,有點不敢進屋。

  昨天她拿了鐘離玖玖配好的藥,為了嘗試下效果如何,和許不令一起喝了。

  從感受來看,她沒發覺藥有什么作用,連感覺都沒有。

  可從效果來看,明顯很驚人,她把自己心里的話全都抖出來了,什么‘第一眼就喜歡上、喜歡霸道些、解毒全是找借口…’,這哪兒她該說的話,她蕭湘兒豈是這么不知羞的女人。

  可她偏偏就是說了,而且記得清清楚楚,感覺當時說話就沒過腦子,就是想說話,想把心里的東西倒出來,給最喜歡的人聽,希望得到認同和滿足,希望看到對方眼中感動的模樣…

  這也就罷了,反正說的都是實話,就是肉麻了些,可最后到了被子里面,說的就太過分了…

  只要哥哥喜歡,哪兒都可以…

  令哥哥是天,寶寶什么都不要,不要拋下我就滿足了…

  我呸!

  他想得美…

  蕭湘兒眉頭緊蹙,絕不認為自己是那種傻女人,她可是淮南蕭氏的嫡女,豈能被男人管的老老實實,這藥看來有問題,以后不能吃了…給紅鸞還差不多…

不過許不令那廝肯  定記住了,拿這個笑話我怎么辦…

  謀殺親夫?…肯定不行…

  對了,裝暈…就說不記得,反正不是第一次,昨晚沒有立字據,你奈我何…

  蕭湘兒就這么想著,表情不停變換,將自己慢慢安撫了下來…

  睡房的里屋中,妝臺上的燭火已經燃盡,天沒大亮,光線還有的昏暗。

  許不令已經醒了,坐在床邊,雙手扶著額頭,姿勢和陰差陽錯碰了蕭大小姐差不多。

  “什么鬼…”

  許不令冷峻的眸子里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緊促,想著昨晚的事情。

  食色性也,發乎情止乎禮。

  許不令從不以君子自居,但對于禮節還是很重視的,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就是控制本性和欲望,也就是修身;而所謂‘禮’,就是控制本望的一種體現。

  但昨天晚上,許不令明顯失禮了。

  先是管不住嘴,該說不該說的都說,肉麻話也就罷了,竟然連摸了陸姨幾次都往出抖,還講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飛機大炮電視機、自稱西北野泰迪…

  許不令清冷眉宇間滿是生無可戀,平時瞎想也罷,怎么能說出口?

  寶寶問起來該怎么解釋…

  看著旁邊的酒壺,許不令微微瞇眼。

  要不裝喝醉了?

  就這么點酒,怎么可能喝醉…

  對了,昨天在鋪子里喝了不少…

  踏踏——

  許不令正思索間,蕭湘兒從露臺走進了屋里。

  發現許不令醒了,蕭湘兒糾結的臉色微僵,忙的擺出端莊大氣的姿態,柔聲道:

  “這么早就醒了?”

  許不令揉著額頭,面帶微笑:“昨天在外面喝多了,頭有點疼…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胡說八道來著?”

  蕭湘兒眨了眨美眸,走到跟前坐下,抬手幫忙給許不令按壓著太陽穴:

  “也不算胡說八道,開始說的挺好…后來你把我抱起來,我…我就暈了,也記不清…”

  “哦…”

  許不令暗暗松了口氣,恢復了往日了冷峻的模樣,帶著幾分微笑:

  “天色還早,又下雨,再睡會吧。”

  “嗯。”

  蕭湘兒掀開被子,規規矩矩躺在了許不令的胳膊上,偷偷瞄了小酒壺一眼。

  窗外風雨依舊,昨晚上的事兒,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三五第一_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