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醫術,也不敢斷言真假,假的還好,萬一是真的可就出大事了,所以便把她帶了回來。”
陸夫人聽到這番話,臉色自然是急了:
“這怎么行,你連個孩子都沒有…”
許不令搖了搖頭:“還不知真假,即便是真的,看鐘姑娘的口氣,也有十成的把握調養好,不用擔心。”
陸夫人微微皺眉,思索了下,又有些惱火:
“你也是,湘兒這么大個藥罐子放在跟前,都不知道抓緊時間解毒,這都快一年了還沒解干凈,拖久了真把身體拖垮怎么辦?”
“呃…”
許不令攤開手有點無奈,很想說一句“你和湘兒天天同床共枕,我能怎么辦?”,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
陸夫人終究是操心許不令身體的,當下也不打擾了,抬手推了推許不令的肩膀:
“還愣著做什么?快去解毒呀,我以后住你房間,你別和湘兒分床了,解快點。”
許不令坐直了幾分,確定陸夫人表情認真不是開玩笑后,還是稍微婉拒了下:
“…湘兒恐怕不答應,而且解太快也不行,人又不是鐵打的…”
陸夫人表情略顯怪異,抿嘴瞄了許不令幾眼,還是沒忍住,蔥白玉指在許不令胸口戳了下:
“你一個男人,還管她答不答應?她又不是太后了,婦嫁從夫,還不是你說什么是什么,一點魄力都沒有以后怎么當王爺。還有,你的身子骨我又不是不知道,和鐵打的沒什么區別,一千個人都打得過,還對付不了一個弱女子?”
瞧見陸夫人滿是認真又難掩古怪的模樣,許不令心里感覺怪怪的,輕聲道:
“嗯…她受不了,不是我受不了…”
“她怎么受不了?女人…女人又不怕那什么,她二十多歲正是生孩子的年紀,長那么好個身段兒,整天生龍活虎的,哪像是受不了的樣子…”
陸夫人臉色有點發紅,卻還是認認真真的道:“大不了我明天給她端茶倒水送飯,不讓下人看到就是了,還是解毒要緊…最好解個大胖小子出來,我看她還鬧不鬧自盡…”
許不令摩挲著手指,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輕輕點頭:
“我試試。”
“快去吧快去吧…”
陸夫人抬了抬手,一副攆人的模樣…
稍許過后,許不令安排了護衛去打聽寧玉合的下落,然后沐浴更衣,換了身干凈的袍子,走向了樓船后方的艙室。
路過鐘玖客居的屋子,側耳傾聽,鐘玖到是不怕生,已經睡下了。他也沒有打擾,認真遵從貼心小陸姨的叮囑,來到了陸夫人和蕭湘兒同居的屋子。
船尾住的都是丫鬟,陸夫人的房間在最后面,很寬大,里面陳設一應俱全。長路漫漫,屋子里還擺放著棋盤、琴簫琵琶等打發時間的物件,陸夫人做到一半的袍子放在軟塌上。
吱呀——
許不令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又關上,插上了門栓,片頭看了一眼,蕭湘兒已經在里屋睡下了,外面還給陸夫人留著燈火。
自從第一次解毒到現在,光明正大的走正門回房臨幸寶寶還是頭一回,許不令還有點不習慣,走到桌前拿起來了燭臺,挑開珠簾進入了里屋。
畢竟是在船上,里屋的空間不是很大,屏風后面就是床,鋪著暖黃色的薄被,旁邊一個立柜和妝臺,初次之外再無他物。
蕭湘兒睡在里側,此時側躺在枕頭上面向墻壁,還沒有睡著,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不咸不淡的道:
“酸夠了?”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把燭燈放在了旁邊的梳妝臺上,解開了袍子。
蕭湘兒見‘陸夫人’不說話,淡淡‘切’了一聲:
“怎么?許不令不聽你話,就是要把人家姑娘帶上船?都說了你管不了,你非得去說教一番,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許不令掀開被褥,舒舒服服的躺進了暖和的被窩,蕭湘兒還往里面移了點讓開位置,本來想繼續說話,卻發現腰被人給摟住了。
“你做什么呀…”
蕭湘兒略顯惱火的回頭,正好瞧見了許不令微微瞇眼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表情微微一僵,繼而便慌亂起來,有些焦急的推搡:
“你這混蛋,瘋了不成?這是紅鸞的房間…”
許不令抱著蕭湘兒,把被褥蓋好,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望著上方的幔帳:
“陸姨讓我過來的,好好解毒。”
蕭湘兒臉色漲紅,扭來扭曲不安分:
“她失心瘋呀?你又沒毒發…”
“寶寶乖,再推待會兒叫好哥哥都沒用。”
蕭湘兒杏眼微瞪,當即就…就老實了,抿了抿嘴,有些憤憤然的靠在許不令肩膀上,輕聲道:
“你把本宮當什么人,她讓你來你就來?我可沒答應,你再來硬的,我死給你看。”
許不令笑容親和,抱著暖乎乎的寶寶,愜意的舒了口氣:
“都鬧這么久了,再鬧就沒意思了。以后叫我相公吧,已經到了楚地,行程過半,等到了江南,也就適應了。”
“呸—”
蕭湘兒抬起小拳頭在許不令肩頭打了下:“我姐不同意怎么辦?人不能言而無信,說換命就是換命,大不了我在奈何橋等你幾十年,反正現在不可能從你…你答應過我,要解毒得我叫你來,不是你自己想來就來…”
許不令輕輕笑了下,偏頭看著硬要倔一下的蕭湘兒:
“寶寶,今天能不能…”
蕭湘兒表情嚴肅:“不能,我今天不答應。”
“真不答應?”
“…,對!”
“那行,睡覺。”
許不令松開手,轉了個身面向外側便閉上了眼睛。
蕭湘兒墊在臉側的胳膊沒了,有些茫然的看著許不令的脊背,想了想,便也轉過身去,背對背的不搭理。
沉默片刻…
“寶寶,氣消沒?”
“…,哎呀你怎么這么死皮賴臉?”
“反正睡不著,來都來了…”
悉悉索索,你來我往之間,轉眼已是天明…